第三十五章 中性动物

    “中性动物......这一个词语来自于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一个名词用来形容皮埃尔，原话是这样说的：‘他很可爱，他是一个中性动物。’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这么一个词语突然的燃起兴趣，说是历史的故事，我作为一个现代动物，离他太遥远了，说是一个虚构的故事，我真实地能够做到吃喝拉撒睡，一样不差地都展示在我的眼前，他，皮埃尔，可以说活在一本书里的人，相比之下，他一定都不够真实。”

    像我这样的意志半衰的人，在城市里有许许多多，他们都忠厚老实地度过自己的余生。

    皮埃尔，当我得知你被人们讨论的时候，在人们地眼中你不是人，而是一个“中性动物”。皮埃尔，我仅仅知道的是我阅读过的你，我尽量不把我自己过多的思维污染了你，我尽量在意识清醒的时候阅读你，可我只是知道，在一切讨论开始前的你，你的下一步将要迈下何处，你那副眼镜之下的目光在寻找着什么？或许他根本就不执著于寻找，已经停下来了，眼睛由另外一种更加至高无上的东西正在支配着。也许你接下来那不知道会思索出什么的大脑让我着迷吧，你的拙劣的舞步，漫不经心地在舞会上流动，脑海里漂浮着船，没有船舵可以掌控方向，有时候思维平静如水，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如同冬眠的灰熊，那艘船就毫无方向地在原地打转；有时候思维汹涌如潮，一个人躺在湿润的床单上，激荡的浪即使扬起高过船高的压迫，也没能让他朝着某个明确的方向移动。

    皮埃尔，你知道吗？我困在了你的船上，而你困在了那片海洋里。如果诺言的方舟也迷失了方向，他的大船在水里漂浮了更久，而水位也未见消减，如果当时他放出去的那只鸟，在一周后的某一处又被他的大船经过......皮埃尔，如果我们的信仰有一天被遗弃......为何我们总是会觉得自己是在成长，为何总是以为人生就是像从山脚到山顶，然后从山顶到山脚的过程，我们不可能永远成长，成长和衰老的界限究竟又是在什么地方模糊的呢？为甚么我们是那么的不愿接受一些即将发生或者已经发生的事实，比如说：我们总会老去的......我们鄙夷地看着过去的自己，惊奇地感叹于昨天，幼稚的未成长的自己，好像对过去充满鄙视，就能切断过去而心安理得了......

    你知道我也可能是错的，人的某些有趣的想法都是有缺陷的，不过我还是坚信着成长是一种奇迹，而那种奇迹发生的时候，我们常常是无法直接地感受到的，而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当我们信誓旦旦地讲出自己那不可思议的成长的时候，那样，我们就的确离成长距离变远了，可以说，从那些“清醒”地认识成长的人身上，我们可以看见，一些为了成长和衰老、死亡斗争的人......

    皮埃尔，下次见，等到下次我意识到自己困在你的舟里，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