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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蜂拥而至

    翼华虽觉奇异,但也不作多想,顺手甩出,转身急奔。

    韩钏儿伸手去接,却为其中劲力震的虎口微麻,心里十分诧异,瞧着翼华消逝的背影,任韩芒催促,只皱着眉,不在追索。

    因而,四人平安回到柴府,翁见地三人很高兴,因为他们成功出质了。

    便在他们高兴之际,世外的朝宗及各个势力,一涌而往东南域。除却这些大势力中人,世外散修们也纷纷云集,也向东南域而来。

    黄都、青海、毕胜等城从未有过如此热闹,客店酒肆客满为患。白天人影稀疏,晚上却纷纷扰扰,都是质士豪客,不好得罪,弄得维护城池安定的张逢生等人焦头烂额。

    他们所谓何来?

    却是因为东南域紫气大爆发,关切到一个悠久或真实的传说,人人欲窃而得之。

    这就要说到中国远古神话传说以及世外的由来,按理来说这应是同一个事,准确地讲因为前一个,而造就后一个。

    这个远古神话便是后羿射日。究竟有没有后羿这个人现下无法考究,但当时天上忽然冒出十个太阳,炙烤大地,弄得人类先祖苦不堪言,险些灭绝。这些世外之人是深信的,然后就出来一个猛人,张弓搭箭,一口气把九个太阳给射下来了。

    九个太阳化作滚滚火球撞向大地,眼瞅着是要与地球玉石俱焚,谁也别想好过。好在天无亡人之路,这时天上一位仙人怜悯人类,施展无上手段,欲把一个个火球抛去外太空。

    但也不知是九颗火球威力太猛,还是仙人本领低微,法术不灵,并未能阻挡火球砸下之势。不过,仙人毕竟是仙人,既然不能彻底消灭祸患,便退而求其次。再次施展法术,引四海滔天之水,先给火球去火。兼施造化之术,把一个个压扁敲碎,填埋嫁接,置入一处空间缝隙中,意外缔造了世外。

    就这样世外诞生了,但直到春秋战国时期,中原大地的少部分人才发现了它,同时也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但凡一个朝代诞生,在世外总会出现一块玉石,一块可冀此开国立业的朝石。

    这块石头有人称呼它为炎石,火石,神石,炙玉,烈石,金乌石,太阳石,但如今一般称作朝石。不过脉,称呼为太阳石似乎更准确些。

    没错,它就是九颗太阳覆灭坠落后遗留的精华,真正的火焰从不熄灭。

    仙人虽然把它浇灭,把它敲碎,把它削平,但其本质上的阳火之精却从未熄灭,以待时日,终将重现天日。

    再现之时却往往是灾难之日,除却第一块之外,每一快都引发天下各种势力的争夺,血雨腥风在所难免。虽如此却依然如鲤鱼过龙门般源源不断,保不定如汉明两朝一样,落在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之人身上呢。

    就算不能长期霸占,不能开一朝之势,也有望使自身质力大涨,获得神秘莫测的能力。参悟造化,以此封尊,传说中亦是有可能。

    可惜,朝石出现之时总出人意料,谁也难以捉摸,唯一可以把握的只有运气。

    不过,这是一个马拉松式的长跑,短则三两年神石有主,长则百年不见其形。因此,虽然东南域紫气极旺,但真有那么快现形吗,质士们是不信的。

    有一件事他们相信,世中那个大明王朝风雨飘摇,估计没几年就得完蛋。其实,讯息灵通之人早有洞见,明王朝千疮百孔,折腾来折腾去不过是待死而已。

    等热闹凑够了,大伙该干嘛还干嘛。只不过这是最后一块朝石,在大伙心中益显弥足珍贵,不知会不会与以往不同呢。

    翼华听闻这个消息却颇为欢喜,因为这个热闹必能引起柴宗的注意,相信他不日就会返家。想着重聚在即,不由得日日出没在柴氏新修的大门前,总想瞧见心心念念的那具身影。一年未见,不知他变成什么样,吃的可好,睡得可暖。这些问题一个个从心里冒出,幻想着柴宗一一跟她述说的情景,脸角忍不住翘起笑容。却把此前郁闷之际自许的诺言忘之九霄云外。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日傍晚,柴宗果真在夕阳之下,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大老远她就认出剑主,兴奋地跑去迎接。可是,刺眼的夕阳下还有一人被她本能地忽视了,近了才发觉,宋灵纾竟再次伴在一侧。

    满脸的喜悦刹那凝住,一身的热血瞬间冷却,但她很快发现自己失态,因被宋灵纾直直地瞪着。极快调整自己,笑道:“我就知道宗少这些日子会回来,果让我撞见了。”

    宋灵纾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回来?”

    翼华顿时发觉自己言辞疏漏,想要辩解,柴宗却忽略翼华,急不可耐地领着宋灵纾回家。翼华呆呆地杵在原地,一切的期盼顷刻粉碎,心里隐隐生疼。但她除了享受这份痛苦,想不出该当如何。

    整个柴府在当夜沸腾起来,因为他们二公子归来,同时带回来两个好消息。第一个是柴宗经过一年历练,质修高歌猛进,木枷脱落,结生铁枷;第二个则是,他把挚爱——宋灵纾介绍给家人,果真是一对令人艳羡的恋人。

    那边热火朝天,翼华却独自回到自己屋子,寂静如默默流淌的河水,思绪也从之前的燥乱中冷静下来。她没有像此前柴宗一样陷入自我怀疑,自我毁弃。想起自己为什么成为柴宗的背剑人,为什么离家而去,为什么崇尚质修,愈觉儿女私情不过一时感受,将来长着呢,当好一名背剑人的本分才是。

    不由得又为柴宗担忧,宋灵纾忽然回来,必然有其他目的,翼华不相信她单纯地回心转意。可是,目前情状,这些话只能闷在肚子中。

    然而,次日清晨,宋灵纾却找上翼华,毫不拖泥带水地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思所想,但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不过,你撒的谎很好,我对师弟是有感情的,否则不会回来。”

    不待翼华答复,她便走了。瞧着她背影,深觉这个女人不简单,看来自己的剑主还得在她手中吃亏。眼下也没法子,唯能走一步看一步。

    柴宗忽然发觉翁见地等人已经出质,十分惊讶,这远远超出了预期,顿觉自己的安排有独到之处。翁见地也大感柴宗的恩赐,若非对《劝学篇》专研,日拱一卒,绝不能如此短时间就有如此精进。

    冼剑平也想吹捧一番,宋灵纾打断他的话,向几人询起朝石的情况。此事正巧也为冼剑平关注,便侃侃地道:“这朝石,可真是神奇,据说两日前为一个名叫孟阿柒的人得着了……”

    “什么,”宋灵纾大惊失色,不由得抓住冼剑平的肩膀,“那人在那儿,可真是被他得着了?”

    “宋姑娘别……别着急,”冼剑平被吓了一跳,“这当然是假消息。”

    闻言,宋灵纾这才放开他。冼剑平继续说,但不敢再添油加醋了,老老实实地道:“最新消息是近日在孤山深处出现冲天金芒,终日不歇,人人都说那是太朝石的光芒,我想朝石必在其中。”

    柴宋二人都吃了一惊,均想:“这最后一块朝石也许与众不同,早早现身也说不定。”随即起行向冲孤山而去。

    原本杳无人迹的孤山此刻挤满了来自不同地域的人,以此为家园的猛兽们也遭了殃,不仅失去家园,还被蜂拥而至的人们抓捕猎杀,做成美味的食物。因此,他们惊恐地四处乱窜,唯能往更深处逃命。

    人多事杂,难免摩擦。

    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质士们没一个是好惹的,神石还没找着线索,倒先斗了好几波。往日躲避的仇人、冤家纷纷现身,能不眼红出手吗?群起而相攻的不良事件也时有发生,与其说这是寻宝,更掺杂着打架斗殴。

    不过,有些人是无人敢招惹的。他们锦衣华服,容貌俊美,成群出现,一看就是不好惹。每当他们出现,旁人总相礼让,或致以敬意,或冷眼旁观。

    他们便是来自朝宗的世外贵族们,这一次已经现身的八大朝宗仅六家,号称天下第一的秦与后汉都不见踪影。消息灵通者便乐呵呵地道:“他们忙着打架哩,没闲工夫找什么朝石,等他们反应过来,朝石都到我口袋啦。”

    “他们这些大朝,各个据有一块,还与我等抢夺,真是令人不齿。”

    “这你们还不懂,谁嫌神石多呢?你瞧先汉与后汉,还不是都姓刘,仍然先后都开辟大朝。”

    “那又怎样,他们都姓刘,还不是斗的乌眼青,跟两只猴一样。”

    “谁还没个眼急心热,就算斗的再厉害,至今还不是屹立不倒。”

    “羡慕他人作甚,眼下大机会来了,自己把握便是,何由得说这些没用的。”

    “只你有用,老子就不信这狗屎运能落在你头上,当然也落不到我头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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