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太阳渐渐西下,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我和静儿地约会也来到了尾声。

    “夕阳下的这个小镇真漂亮,像是在镇子上盖了一层金色的薄纱。”我和静儿回到了校门口,静儿看着夕阳下的枫林赞叹道。

    “秋天的时候更好看,那个时候枫树的叶子都变黄了,到时站在教学楼顶层俯瞰过去,尽是一片金色的世界,如同理想乡一般。”我想象枫林秋天的样子,语言中充满了期待。

    “我们来合张影留念一下吧。”静儿提议到。

    “一次约会而已,有什么好留念的。”我得承认,我的情商时高时低,这会儿又变得不解风情了起来。

    “我认为文字和图片是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二,人的记忆最终会随着时间慢慢地消逝,但文字和图画可以让人们立马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回想当时的画面;人或物最终都逃不出时间的牢笼,他们最终都会被时间遗忘,但是他们留下的文字和图像可以保存下来,可以让他们的后人去追寻逝去的时光,一人如此;一族如此;一国也如此,这也是文明诞生的重要因素之一,传承。”静而深情地和我讲述着。

    “嗯,那就来吧。”我和静儿站在校门口,以学校为背景,拿出手机将镜头调准,画面有点窄,这时静儿直接抱住了我的胳膊,摆了一个耶的手势。

    “准备,一、二、三,茄子。”

    结束最后的活动,我和静儿骑车回家,我很绅士地将她直接送回了青云观,毕竟她给她的姐妹们买了一大堆东西,一个人搬到搬到半山腰的话实在是有些吃力。

    “今天谢谢你陪我了。”到了青云观门口,静儿接过我手上的东西和我道别。

    “学校再见。”

    我们相互间挥挥手,静儿进了青云观,我也准备离开,下山的时候手机快没电了,我想从肩包拿充电宝,但是却在包里发现了一样特别的东西。

    “这是静儿的笔记本,或者说,日记本。”

    我这才想起来静儿午休的时候有拿出笔记本写些东西,后来包里装满了买的东西,她怕把纸压皱了就暂时放在了我这里,还强调过好多次不许偷看。

    “她也有粗心的时候。”我看着手上的笔记本笑到。

    静儿进入青云观后理了理衣着,往大殿走去,途中正好碰到三姐静妍和四姐静瑛正在清扫院子。

    静妍:“回来了静儿,约会怎么样了?”

    静瑛:“那还用说,肯定是情深意切,你侬我侬了。”

    “快点扫吧,这是你们的。”对于姐姐的调侃静儿并不在意,将买给她们的东西旁边。

    “看来还没被爱情冲昏头脑,还知道给姐姐带东西,妈妈在大殿等你,记得过去。”静妍欢心地拿起其中一个袋子查看。

    “知道了。”静儿回了一声。

    “真好啊,这才是青春嘛,我也好想谈恋爱啊,我觉得一班的林默风就不错,又帅又有才华。”静瑛看着静儿离开的背影,露出羡慕的目光。

    “别犯花痴了,快点扫完回去歇着了。”静妍敲了一下静瑛的脑袋说道。

    静儿来到三清大殿,迎面是三座天尊像,分别为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和太清道德天尊这三大道教祖师,天尊像下静儿的妈妈正在蒲扇上盘坐着。

    “妈妈,我回来了。”

    “今天和朋友玩得还开心吧?”静儿的妈妈转过身来看向静儿。

    “嗯,很充实。”

    “那就好,体验俗世的生活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妈妈就不和你绕圈子了,把你叫来是有些事想和你说。”

    “妈妈请讲。”

    “我的师父当年怀着自己的理念,独自离开龙虎山,下山济世修行,后来遇到了我……”

    青云观的后院,留宿的香客们都已经休息了,静雯和静宜两个小家伙睡不着偷偷跑出房间,两个小家伙相互追逐,嬉戏玩耍,往大殿那边去了;而另一边,打扫完的院子的三姐静妍和四姐静瑛路过大殿,见到五妹静媛和六妹静莹趴在窗外偷听什么,本想着过去吓她们一下,但走进之后听到里面传来了静儿和妈妈的声音,于是也一起留下偷听了。

    为了还笔记本,我翻上青云观的围墙跳了下去,我大可以等下星期上课后再还,或者直接敲门,但是这两种想法都被我果断否决了。我承认我只是自己想翻墙而已,因为大半夜翻别人家围墙这种事我以前从来没做过,更何况这是自己女朋友家的围墙,这让我想起了电影里那种半夜翻到小女孩家找小女孩玩的小男孩,或是那种半夜男主偷偷翻墙带女主私奔的电影场景,总之我现在很激动,一半是对于未知事物挑战的兴奋,一半是想到可能被抓之后的恐惧,这难不成就是所谓的做贼的感觉,可我小时候偷别人家西瓜时的感觉又不是这样的。

    我偷偷摸摸地在青云观里行动,按着上一次的回忆找静儿的房间,尽量挑有躲藏点的地方走,路过三清大殿时从窗外往里瞄了一眼,你说巧不巧,静儿正好就在里面,里面还有一个女道长,年纪有些大,这么想的话应该就是静儿的妈妈了,她们俩好像在说些什么,我蹲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墙上静静听着。

    “我答应过师父一定会将青云观传承下去,静儿,你是我这几十年救助过的所有女孩儿中最有灵气的一个,作为一个母亲,这么说可能有些偏私,我对你的期望是最高的。”静儿的母亲说。

    “妈妈,其实我……”静儿犹豫着想说些什么。

    “以前我就已经问过很多次了,你说年纪还小,需要时间想再考虑考虑,那我今天想再问你一次,青云观的未来就交给你了,你愿意吗?”静儿的妈妈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静儿,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我其实不太……”静儿想说的话到了嘴边,但是一看到自己妈妈那期盼的眼神,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我愿……”

    “我不同意!”关键时刻,我大喊一声,一脚踹开三清殿门,老实说这门很厚,我的脚很疼。

    我真的佩服我自己,居然敢这么做,这可是在别人家。

    “宇哥哥!”静雯透过窗户缝看到小宇,惊讶地说。

    “静雯!静宜!三姐四姐!你们怎么都在这?”老五静媛听到静雯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还有四个姐妹自己身旁,静雯和静宜是后来来的,见到姐姐们趴在窗外,所幸自己也一起靠过去。

    “静雯,你认识那个人吗?”老六静莹比较淡定,问道。

    “他是静儿姐姐的男朋友。”静雯说。

    静瑛:“他就是宇文铃!看着挺帅的,没有传闻里那么邪恶嘛。”

    静妍:“人不可貌相知道吗?”

    静莹:“意思是不是坏人了,那我们就不用进去了,继续偷听。”

    静媛:“别挤,给我留点窗户缝,我看不见了。”

    于是窗外四个大脑袋,两个小脑袋一同注视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小宇!你怎么没回去?还进来了!”静儿见到我惊诧地问。

    “这位道姑,哦不,道长,我觉得你不该逼迫静儿入道,她明显是不愿意的。”我走到到大殿内对静儿的妈妈说道。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见到我进来,静儿的妈妈立马起身将静儿护到身后。

    “我是静儿的同学,过来送东西,门没关紧我就进来了,不过这不是重点,您听我说。”

    “哦,那就是强闯民宅了,静儿报警。”静儿的妈妈二话不说,直接吩咐到。

    “等等等等,先别急,咱能不能不要用这么现代的解决方式啊,您先听我说几句,说完我立马就滚。”我急忙喊住她,这老道姑解决问题的方式还真直接。

    “静儿,他真是你同学?”静儿的妈妈看向静儿问道。

    “是的。”静儿老实地回答,待她妈妈转过头急忙给我使眼色,还直摇头,鬼知道是什么意思,应该是不要放肆之类的吧。

    “你想说什么?”静儿的妈妈问道。

    “您是修道之人,道法自然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您应该知道,大道遵循自然之性,顺其自然而成其所以然,修道是讲缘的,静儿没有道心,她也不想入道,可你却当着三清祖师之面硬是要她继承你的位子,这已经违背了道家的自然之理,强迫没有道心的女儿入道,您修的是什么道?”

    静儿的妈妈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我可以看到她眼睛里的怒火,说实话我现在完全是在强撑,我现在害怕得不行,生怕这位道长一个不高兴直接一个电话把我送进局子里。

    “够了小宇,对不起妈妈,我的同学不懂规矩冒犯了您,您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我这就赶他出去。”静儿看看了我,又看了看她的妈妈,故意生气地大声喊道,然后把我推了出去。

    “快跟我走。”出了大殿之后静儿拉着我的手往大门跑,到了门口发现大门其实是拴着的,瞪了我一眼后打开门拉着跑了出去。

    “哇偶,好浪漫啊。”静瑛看着跑出去的我和静儿,羡慕地说道。

    静莹:“浪漫?你不觉得很荒唐吗?”

    静妍:“想不到她居然敢那样和妈妈说话,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了。”

    “他和学校里那群莽夫和怂包完全不一样,不愧是枫林校霸,超帅的,都快赶上林默风了。”静瑛犯着花痴,眼睛里冒着爱心。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突然出现四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齐声问道,四个女孩长相、身高和体型几乎完全一样,居然是四胞胎。

    静媛:“你们四个错过了一场好戏哦。”

    “静妍、静瑛、静媛、静莹、静姝、静菲、静颖、静雨、静宜、静雯!一个个的不去休息在外面干什么?全都给我进来!”大殿里传出一个愤怒的声音。

    “嗯?怎么了吗?”四胞胎之一的静雨还处于懵逼之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有麻烦了。”静雯嘟着嘴说道,很可爱。

    我和静儿出了青云观后,静儿一直把我拉到了青云观后的一个山坡上,这里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颗前倾式的松树,可惜长错了地方,这要是长在山路的主道上那就是一颗迎客松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居然敢偷进我的家,还对我的妈妈那样的无礼!”到了山坡上,静儿一把将我推倒,生气地说,我能感觉到她是真的生气了。

    “我是为了你啊,你刚才差点就把自己一生的自由交付出去了。”我解释到。

    “你还好意思说是为了我?偷偷翻墙进入我的家里,偷听我和妈妈讲话,毫无敬畏地踢开三清大殿的门,对我的妈妈大小声,还自以为是地训斥我的妈妈,这些都是为了我?就算我把自己的自由交出去了又怎样?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我的假冒男友而已!”静儿愤怒地训斥着我,说到最后眼睛里含着泪光蹲坐在松树下,将头埋进了双臂间。

    “是我多管闲事了,对不起,我只是,我想帮你,只是有时候一冲动起来就会不记后果,我为我的无礼道歉,很抱歉又翻了你家的围墙,很抱歉顶撞了你的妈妈,改天我会亲自向你的妈妈道歉,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吧,回到学校我还是会继续假装你的男友,我不会再涉及你的私事了,很抱歉我做了一些多余的事。”我有些失落地走到静儿的身旁说道,道歉后转身离开。

    “刚才我的语气有些重,对不起啊。”就在我转身的时候,静儿抬起头看着我说道。

    “没关系,是我的错。”我看着她说道。

    “我的妈妈十五岁时遇到了她的师父,接触到了青云道教,之后就跟随着她的师父一起入世修道,这一修就是四十年,青云道教是她的师父离开龙虎山天师府之后自成的一脉,其核心思想是修心、修身、济世悟道,就是不断完善自己的身心,通过不断地救助别人从而完成自己的修行,领悟自己的道,妈妈入道之后的那些年不知救助过多少人,匿名修路、建学校、建福利院,每逢哪里有了灾害她就会捐款捐物,救助过的孤儿更是不计其数,大部分的孤儿她都会送到她建的福利院里,后来年龄渐渐大了,可能是感觉有些孤独,这之后她会留下一些愿意跟着她吃苦修道的女孩收作养女,我和静雯就是那个时候遇见妈妈的。”

    “在我出生的家庭里,重男轻女的观念比较严重,因为我是个女孩儿,所以在我对于当年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在遇到妈妈之前的童年就只有冷眼和打骂,我当时一直很羡慕我的弟弟,亲生父母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我最初以为是我做得不够好,以为只要尽力做好所有事就也可以像弟弟那样获得父母的爱,所以我早早地就学会了做家务,我不奢求任何东西,衣服或者是玩具我都没有动过心思,我尽力地讨父母喜欢,可父母对于我的轻视依旧没有改变;后来或许是我的父母没管好自己的欲望吧,在我的弟弟之后静雯出生了,现在再去想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当时静雯为什么没有被流产流掉,但我知道静雯的出生对于当时的那个家来说并不是件好事,她们做了一个狠心的决定,连夜将静雯丢在了火车站的垃圾箱里,我在门后听到这件事时起初是不信的,可我找遍了家里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静雯,那个时候我很害怕,我不想失去静雯,于是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趁着父母睡着跑了出去,那时父母并没有让我去上学,所以我不太认得字,路牌我看不懂,但是我知道平常哪个方向会传来火车的声音,我跟随着记忆里火车声音的方向找到了火车站,翻遍了火车站所有的垃圾箱最终找到了还在熟睡中的静雯,还好那时不是冬天,不然静雯肯定已经冻死了,我还记得我当时抱着静雯哭了很久。”

    “找到静雯后我失去了方向,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儿,那个时候我才十岁,静雯才几个月大,我能去哪儿呢?家肯定是不能回了,他们会狠狠地打我一顿然后再把静雯扔掉;我也不能去找警察,他们肯定会把我送回去。我迷茫地站在火车站,这个世界如此之大却没有我容身的地方,我决定离开这里,借着月光我沿着铁轨一直走,中途静雯饿了,可我没有能喂给她的吃东西,思来想去我忍着痛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后将手指放在静雯的嘴里让她吮吸,咬破手指真的很痛,但看着静儿吮吸我的手指时那安心样子,这点痛也就不算什么了。”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我走到了一个火车站,那个时候天已经亮了,我也已经累得不行了,我在车站待了好几天,我捡了一个纸箱在里面铺了一些废报纸,将静雯放在里面,火车站后有一个杂物间,那几天我白天将静雯留在杂物间,自己出去翻垃圾桶,偷摊位上的牛奶的豆浆喂静雯,到了晚上就在杂物间安身,但后来我被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发现,他们说要把我送到警察局,我很害怕,于是趁着他们不注意带着静雯逃跑了,我不敢再回火车站,于是又沿着铁轨离开,但这次不如上次那么好运了,我走了很久都没有再遇到火车站,下雨了,我全身被淋湿,静雯开始哭,我又咬破手指让静雯吮吸,终于我又走到了一个火车站,但这次我已经完全没力气了,我发烧了。”

    “我抱着静雯坐在火车站的角落,我的头很痛,浑身发冷,我从没有感到像那样无助过,但我看到怀里的静雯还在安睡,自己也就觉得安心了,行人匆匆,没有人在乎我们姐妹两个,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就在我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妈妈走到了我的身前,我记得那时有一双温暖的手抱紧了我。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温暖的大房间里,静雯就在我身旁的摇篮里静静地睡着,不一会儿妈妈走了进来,她温柔地询问我的情况,问我是不是和父母走散了,那时候的我害怕所有陌生人,我只是看着妈妈不说话,妈妈又问我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儿吗?我也没有回答,她看着默不作声的我仿佛知晓了什么,于是微笑着问我愿不愿意当她的女儿和她一起生活,那是我见过的最温暖、最温柔的笑容,以前从没有人对我这么笑过。在那一天我选择忘记过去的一切,忘记自己原本的名字,成为了风静儿,成为了妈妈的女儿。”

    故事结束,讲述完故事的静儿已是泪流满面,我的眼角也有些湿润,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谁都不会想到这样乐观开朗、热情活泼、对世界充满希望的风静儿会有这样悲惨的过去,她是不幸的,却又是幸运的,我不禁对她的妈妈感到敬佩,也对自己之前的无礼感到羞愧。

    “我一直很庆幸自己在那一天能够遇到妈妈,很庆幸自己能够成为妈妈的女儿,是她给予了我一个温暖的家;给予了我过去不曾拥有过的爱;给予了我全新的生命,为了她我做什么都愿意,这就是我为什么和你说我一定会留在青云观,我的一切都是妈妈给的,莫说放弃自由,就算是放弃生命我也在所不惜。”静儿哽咽地擦干眼泪,看着身旁的我。

    “这样你就更应该和你的妈妈好好谈谈,毕竟她是那么地爱你,只要你和她把话讲清楚了,我相信她肯定不会强迫你。”

    “可是我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妈妈。”静儿摇摇头说道。

    “可如果你不和她说清楚,你和她都会后悔,你的妈妈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为了自己放弃了自由做了不愿意做的事,她也不会开心的,答应我好吗?你会和你的妈妈好好谈谈。”我将手放在静儿肩上,看着静儿的眼睛说道。

    “我,我会试试的。”静儿躲避着我的眼神。

    “答应我。”我握住静儿的手再次说道。

    “我答应你,我会和妈妈好好谈谈的。”感受到我的手掌的温度,静儿想了一会儿,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你下山小心一点,都已经这么晚了,好好看脚下。”在青云观前,静儿叮嘱着我。

    “才八点多而已,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我点点头说道。

    “你下次再来我家要好好地和我妈妈道歉,说话恭敬一点,在她面前你毕竟是个晚辈,还有可不许再翻墙了,不然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静儿皱着眉头严肃地说。

    “知道了,对了,这个是你今天放我包里没拿走的,还给你。”我点头答应着,突然想到些什么,将包里的笔记本拿出来还给静儿。

    “对啊,我放你那了。你没有看吧?”静儿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

    “当然没有。”我连忙摇头。

    “我相信你,再见。”静儿说着的嘴角上扬,笑着和我道别。

    “再见。”我对她挥挥手,转身下山。

    静儿回到青云观里,只见姐妹们一个个低头丧气地从大殿里走出来,一看就是刚被训了一顿。

    “姐姐。”静雯看到静儿,喊道。

    “对不起啊,因为我害得你们被妈妈训了。”静儿走上前摸摸静雯的脸蛋,说道。

    “没关系啦,都是姐妹嘛,妈妈现在很生气,我劝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静瑛说道。

    “没事的,你们去休息吧,我想和妈妈聊聊。”静儿摇摇头说道。

    “好吧,那我们去休息了,静儿好好哄哄妈妈。”静妍说道,而后带着众姐妹往后院去了。

    静儿站在殿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鼓起勇气推开殿门。

    “妈妈。”静儿叫了一声。

    “静儿,你真的如你的那个同学所说,不想入道修行吗?”静儿的妈妈转过身来问道。

    静儿看着自己的妈妈,思索了一会儿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妈妈,我想和您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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