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用
在大概四年前，也就是宇文铃七年级下学期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宇文铃还不是现在的宇文铃，或者说还没有完全变成现在的宇文铃。
那时的枫林一中校园欺凌的风气及其严重，各年级各班级常有暴力事件发生，但老师管不上，条子遇事又和稀泥，学生们人人自危，不止学校这样，镇上其实也差不多，在国家的扫黑除恶，反腐倡廉行动前，不论是枫林镇还是枫林中学都被一股阴暗笼罩着，而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宇文铃活了十多年来的至暗时刻。
下午放学后，学生们都想快点回家，这倒不是学生们有多懂事听话，单纯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枫林不怎么太平，放学后趁人多就赶紧回家别在街上逗留，否则晚点的时候就有可能会被人堵到巷子里，这个时候枫林中学还没有高中，初中生是主要的目标人群，运气好被抢点生活费，运气不好被抢了还得挨顿打。
在放学前的二十分钟，宇文铃独自坐在操场的石凳上，他们班今天是体育课，操场跑两圈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同学们大部分已经早早回去了，但是他不准备走，他还有些事要做。
此刻他的身上有许多肉眼可见的淤青伤痕，这些伤有新有旧，新伤是近些日子留下的，并没有什么可说，旧伤前段日子和人打架留下的，最严重的是左眼的那块紫，刚开始的时候整个眼睛肿的老大，宇文铃还因为这些伤躺了两天没去学校上课，好在现在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值得一提的是，留下这些旧伤之后他阴差阳错地认识了一些人，然后有一个想法，有了一个计划。
“三木老师，您找我？”宇文铃来到办公室，邹森正在批改作业。
“宇文铃，你最近是不是在做一些不好的事？”邹森擦擦眼镜，问道。
“你想说什么？”宇文铃语气一转，冷冷地说。
“你明白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事吗？结交校外的社会闲散人员，每天和别人打架斗殴，争强斗狠，抢地盘划势力，你要知道你可是个学生！”
“那你现在是要劝我悬崖勒马喽？你还真会挑时候，那些人无法无天的时候你不出现，那些人把我摁在地上的时候你不出现，现在我终于翻身了，你却跑来劝我从良？多么光明伟岸啊！”宇文铃不屑地说。
“我知道你心有怨恨，但你不能就这样放任自己堕落下去，这样你会毁了自己！”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唯一应该知道的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老师的无能，数不清的学生心里就此蒙上了一层阴霾，因为你们这些为人师表的家伙保护不了自己的学生！”宇文铃额头的青筋暴起，愤怒地吼到。
“我不在乎我会不会毁了自己，但我保证，在我毁了自己之前我会先毁了他们，你们做不到的事我来做，在我把我该做的事情做完前，你少他妈来妨碍我！”
“看来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了，再见！”宇文铃说完摔门而出。
“啊，妈的，烦死了！”回想起之前和三木老师的谈话，宇文铃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烦躁。
“铃儿！”林默风喊了宇文铃一声，走了过来。
“来了，小青送回去了？”宇文铃问道。
“送回去了，和三木老师吵架了？”默风坐到宇文铃身边说道。
“这种无所谓的事不用在意，走吧，宫寒海他们已经在等了。”宇文铃起身拿上外套，招呼默风往校外走去。
傍晚，枫叶网吧外，混战刚结束，现场躺了一堆人，宇文铃坐在一个人身上喘气，一条血线从额头上流下来，他屁股下这个人是领头的，刚开打的时候，宇文铃一马当先冲上去，这家伙看对面跑过来了一个面生的小孩子，于是就没太在意，注意力都在后面的宫寒海身上，然后就被宇文铃一个顶心肘正面撞上，刚开始就躺了。
打倒的这些人是社会上的混混，这种纠纷宇文铃本来不愿意掺和，只是作为宫寒海他们帮忙的交换，这种事是他必须要做的，他帮他们扫清障碍，他们才会帮他扫清障碍。
宫寒海：“你流血了。”
“不碍事，接下来你搞定，明天见。”宇文铃说完招呼默风，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宇文铃现在租的房子在一家药店上面，空间虽说够大，但是条件不怎么样，昏暗的楼梯通道连个灯都没有，每次上楼都只能靠街道上透进来的光勉强看清阶梯，到了回房间的通道那就是完全的黑暗，一到了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宇文铃一路流畅地走回房间，这条通道他已经走了上百次了，闭着眼睛都能走到房间，有没有灯都一样，从进门开始到房间门口一共要多少步都数得清清楚楚。
宇文铃的房间虽然很大，这个六十多平的房间里基本没什么东西，以前是杂物间，除了墙角的一堆破烂外，剩下的只有两张靠墙的课桌和两张床，都是前任租户留下的，一张椅子和一把长凳是房东拿来的，再之外就只有宇文铃的行李箱了，整个房间就只有一个二十瓦的白炽灯，所以整个房间比较昏暗。
回到房间，宇文铃脱掉上衣，打了一盆水来清洗身体，之后就坐在床上对着桌上的镜子给自己搽药。
“今天做的很不错嘛。”镜子里的宇文铃突然开口说道。
“还远远不够。”宇文铃说道。
头上的口子并不大，宇文铃就只往上涂了点红药水。
“这是当然，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很顺利，之前教你的那几招练熟了吗？我们来学新的吧。”镜子里的他说。
说起他的来历，那一天放学后，宇文铃见到巷子里有人在勒索过路学生，自升上初中之后他就因为这种事吃过不少亏，挨过不少打，但不管多少次他都还是会做一样的事，他又一次不自量力地冲了上去，然后就被宫寒海几人按在地上锤，他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的弱小，忽然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真是无能啊，拽他的脚。”宇文铃不知道为什么就听从了他的话，卯起劲儿抓住宫寒海的的腿一拉，宫寒海一下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扑上去，戳他的喉咙，照头打，别停。”宇文铃照做，附上去勾起指节对着宫寒海的喉咙用力一戳，然后窜起拳头朝着宫寒海的头上招呼，任另外两人对他拳打脚踢，他都不停手。
忽然，宇文铃脑袋上挨了一脚，大脑一阵嗡鸣倒在了地上。
“起来，还没结束呢。”那个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宇文铃强撑起身体，在地上抓起一块石头，死死盯着已经胆怯的敌人，准备继续战斗。
“很好，就是这种必死的决心，记住今天的感觉，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那一天，他出现了，因他的到来，宇文铃才开始了真正的蜕变，直到变成后来那个人见人厌的枫林恶霸。
清理完伤口宇文铃回了学校，晚自习的时候杨青来到宇文铃旁边问道：“小宇，下午你和默风去哪儿了？干嘛急匆匆地就把我送回去？”。
宇文铃正用双手枕着脑袋，闭着眼睛靠着墙，双脚架在默风的凳子上，默风是学生会成员，和其他成员检查校内卫生去了。
“跟你没关系，别多问，写作业去。”宇文铃没有多解释，冷冷地说。
杨青忧虑地看着宇文铃，什么也没说，听话地走开了，过去宇文铃从来不会这么和她说话，面对宇文铃的冷漠她也并不生气，她知道宇文铃变成这样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保护自己。
背弃了曾经所拥有的，过去半个月来，宇文铃带着宫寒海他们已经将自己的“清扫计划”进行了一大半，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平常在学校里不可一世的家伙被他们接连轻松放倒，随着计划的进行，学校里渐渐太平了，因为原先不安定的因素都被宇文铃一个一个连根拔起。
当然，也不总是那么一帆风顺，宇文铃几次为了加快计划的进度，一时冲动居然直接在学校里动手，有时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去威胁普通学生，一时间学生们对于他的恐惧竟然超过了原来的那些家伙，好在他的身边还有默风，默风介绍宇文铃认识了一个人。
某天下午，默风支开了监控室里的保安，然后宇文铃和杨蔷趁机潜入了进去。
“现在我们只需要插入U盘，然后切换到监控，运行U盘里的程序，再然后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只要到了某一个时间点，比如我现在设置的是17点，到了时间之后，监控上就会自动循环播放前三十秒监控的固定画面，等过了两分钟后又会自动回复到正常的监控，这一切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没人会发现监控录像实际上丢了两分钟，现在我只要往电脑里植入一个木马病毒，设置好播放循环画面的时间，以后每天只要到了这个点木马就会自动运行程序，你们在之后那两分钟里做的事绝对不会被监控记录到。”杨蔷骄傲地介绍自己的作品。
“这是你做的程序？真厉害。”对于杨蔷的操作，连手机都还用不明白的宇文铃相当佩服。
“小意思，谁让我家是开网吧的呢，电脑这东西我从小就熟。”
“喂，好了没，一会儿人就回来了。”在外面望风的默风探进头来提醒到。
“OK，咱们快点走吧。”杨蔷将U盘拔出，三人麻利儿离开监控室，一路跑出学校。
“谢谢你的帮忙，以后有事尽管吩咐。”离开学校后宇文铃对杨蔷说道。
“我能不能加入你们？”杨蔷突然请求到。
“和我扯上关系不是什么好事。”宇文铃说罢和默风离开。
有了杨蔷的帮助，需要担心的隐患就大大减小了，进程也大大加快，在放暑假前的一个星期，学校外的一个胡同里，现场躺了二十多个人，其中大半是高年级学生，他们之前被宇文铃收拾了心有不满，单打独斗又赢不了宇文铃，于是他们选择联合起来向宇文铃挑战，然后他们就惨败了。
“还想接着打吗？不服的话我奉陪到底。”宇文铃说着正踩在一个九年级学生的头上。
“你赢了，以后，你就是老大。”宇文铃脚下那人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地说。
宇文铃长舒一口气，自这次之后，学校里大概再也不会有人试图来挑战他，他的目标实现了，突然一股疲倦感涌上来，他感觉有点累，舒展了一下身体，和宫寒海还有默风打了个招呼，拖着身体回了出租屋。
“恭喜，你的计划完成了。”另一个他在他的脑海里说道。
“好累，我想睡一会儿，好好地睡一觉。”宇文铃躺在床上，长期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积攒的疲倦全部释放，这一觉他睡得很舒服，很安心，自上初中以来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
宇文铃的名字早已传遍了学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不过是恶名，他的所作所为并不被人认同，在大多人看来，他所做的他认为正确的事与过去那些人所做的并无差别，他不过是个恶霸头子，当然，这种流言蜚语宇文铃不在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变成别人眼中的坏人又怎样？如果事情的开始就注定着会有这样的结果，那么他愿意去当最坏的那个人，就如他后来所说的。
“我是个人渣？毫无疑问是的，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渣。”
动荡终于结束，一切都尘埃落定，但这并不代表学校里的的霸凌会就此结束，暴力的形式可不只有打架一种，不过宇文铃只能帮他们到这里了，身体上的伤害可以认为消除，心灵上的伤害只能靠他们自己去拯救。
落日下的教学楼顶，宇文铃和默风看着远处的风景闲聊着。
默风：“才过了一个多月，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放在几个月前这些事我想都不敢想。”
宇文铃：“为此也付出了点代价啊，我大概是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种生活了，不过值了，这笔交易划算。”
“别这样，你可是个英雄，这些人都欠你一个人情，一个很大的人情。”默风说着用拳头碰了一下宇文铃的肩膀。
“得了吧，除了你以外谁会知道呢？我也不知为了这个才费尽心机去做这些。”
“好了，先去吃完饭，下个星期就放暑假了，暑假准备去干什么？”默风拍拍宇文铃的肩膀，两人一起离开。
夜晚的灵溪镇上，玉小梅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马上就上八年级了，下学期她准备转到枫林镇中学去，现在收拾好东西是因为父亲要外出出差，出租屋早就找好了，反正在家自己也是一个人，干脆及早点搬过去熟悉一下环境。
整理完行李，玉小梅坐在阳台盯着夜空发呆。
“在那里重新开始吗？要是能交到交到朋友就好了。”
那时的枫林一中校园欺凌的风气及其严重，各年级各班级常有暴力事件发生，但老师管不上，条子遇事又和稀泥，学生们人人自危，不止学校这样，镇上其实也差不多，在国家的扫黑除恶，反腐倡廉行动前，不论是枫林镇还是枫林中学都被一股阴暗笼罩着，而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宇文铃活了十多年来的至暗时刻。
下午放学后，学生们都想快点回家，这倒不是学生们有多懂事听话，单纯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枫林不怎么太平，放学后趁人多就赶紧回家别在街上逗留，否则晚点的时候就有可能会被人堵到巷子里，这个时候枫林中学还没有高中，初中生是主要的目标人群，运气好被抢点生活费，运气不好被抢了还得挨顿打。
在放学前的二十分钟，宇文铃独自坐在操场的石凳上，他们班今天是体育课，操场跑两圈后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同学们大部分已经早早回去了，但是他不准备走，他还有些事要做。
此刻他的身上有许多肉眼可见的淤青伤痕，这些伤有新有旧，新伤是近些日子留下的，并没有什么可说，旧伤前段日子和人打架留下的，最严重的是左眼的那块紫，刚开始的时候整个眼睛肿的老大，宇文铃还因为这些伤躺了两天没去学校上课，好在现在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值得一提的是，留下这些旧伤之后他阴差阳错地认识了一些人，然后有一个想法，有了一个计划。
“三木老师，您找我？”宇文铃来到办公室，邹森正在批改作业。
“宇文铃，你最近是不是在做一些不好的事？”邹森擦擦眼镜，问道。
“你想说什么？”宇文铃语气一转，冷冷地说。
“你明白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事吗？结交校外的社会闲散人员，每天和别人打架斗殴，争强斗狠，抢地盘划势力，你要知道你可是个学生！”
“那你现在是要劝我悬崖勒马喽？你还真会挑时候，那些人无法无天的时候你不出现，那些人把我摁在地上的时候你不出现，现在我终于翻身了，你却跑来劝我从良？多么光明伟岸啊！”宇文铃不屑地说。
“我知道你心有怨恨，但你不能就这样放任自己堕落下去，这样你会毁了自己！”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唯一应该知道的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老师的无能，数不清的学生心里就此蒙上了一层阴霾，因为你们这些为人师表的家伙保护不了自己的学生！”宇文铃额头的青筋暴起，愤怒地吼到。
“我不在乎我会不会毁了自己，但我保证，在我毁了自己之前我会先毁了他们，你们做不到的事我来做，在我把我该做的事情做完前，你少他妈来妨碍我！”
“看来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了，再见！”宇文铃说完摔门而出。
“啊，妈的，烦死了！”回想起之前和三木老师的谈话，宇文铃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烦躁。
“铃儿！”林默风喊了宇文铃一声，走了过来。
“来了，小青送回去了？”宇文铃问道。
“送回去了，和三木老师吵架了？”默风坐到宇文铃身边说道。
“这种无所谓的事不用在意，走吧，宫寒海他们已经在等了。”宇文铃起身拿上外套，招呼默风往校外走去。
傍晚，枫叶网吧外，混战刚结束，现场躺了一堆人，宇文铃坐在一个人身上喘气，一条血线从额头上流下来，他屁股下这个人是领头的，刚开打的时候，宇文铃一马当先冲上去，这家伙看对面跑过来了一个面生的小孩子，于是就没太在意，注意力都在后面的宫寒海身上，然后就被宇文铃一个顶心肘正面撞上，刚开始就躺了。
打倒的这些人是社会上的混混，这种纠纷宇文铃本来不愿意掺和，只是作为宫寒海他们帮忙的交换，这种事是他必须要做的，他帮他们扫清障碍，他们才会帮他扫清障碍。
宫寒海：“你流血了。”
“不碍事，接下来你搞定，明天见。”宇文铃说完招呼默风，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宇文铃现在租的房子在一家药店上面，空间虽说够大，但是条件不怎么样，昏暗的楼梯通道连个灯都没有，每次上楼都只能靠街道上透进来的光勉强看清阶梯，到了回房间的通道那就是完全的黑暗，一到了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宇文铃一路流畅地走回房间，这条通道他已经走了上百次了，闭着眼睛都能走到房间，有没有灯都一样，从进门开始到房间门口一共要多少步都数得清清楚楚。
宇文铃的房间虽然很大，这个六十多平的房间里基本没什么东西，以前是杂物间，除了墙角的一堆破烂外，剩下的只有两张靠墙的课桌和两张床，都是前任租户留下的，一张椅子和一把长凳是房东拿来的，再之外就只有宇文铃的行李箱了，整个房间就只有一个二十瓦的白炽灯，所以整个房间比较昏暗。
回到房间，宇文铃脱掉上衣，打了一盆水来清洗身体，之后就坐在床上对着桌上的镜子给自己搽药。
“今天做的很不错嘛。”镜子里的宇文铃突然开口说道。
“还远远不够。”宇文铃说道。
头上的口子并不大，宇文铃就只往上涂了点红药水。
“这是当然，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会很顺利，之前教你的那几招练熟了吗？我们来学新的吧。”镜子里的他说。
说起他的来历，那一天放学后，宇文铃见到巷子里有人在勒索过路学生，自升上初中之后他就因为这种事吃过不少亏，挨过不少打，但不管多少次他都还是会做一样的事，他又一次不自量力地冲了上去，然后就被宫寒海几人按在地上锤，他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的弱小，忽然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真是无能啊，拽他的脚。”宇文铃不知道为什么就听从了他的话，卯起劲儿抓住宫寒海的的腿一拉，宫寒海一下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扑上去，戳他的喉咙，照头打，别停。”宇文铃照做，附上去勾起指节对着宫寒海的喉咙用力一戳，然后窜起拳头朝着宫寒海的头上招呼，任另外两人对他拳打脚踢，他都不停手。
忽然，宇文铃脑袋上挨了一脚，大脑一阵嗡鸣倒在了地上。
“起来，还没结束呢。”那个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宇文铃强撑起身体，在地上抓起一块石头，死死盯着已经胆怯的敌人，准备继续战斗。
“很好，就是这种必死的决心，记住今天的感觉，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那一天，他出现了，因他的到来，宇文铃才开始了真正的蜕变，直到变成后来那个人见人厌的枫林恶霸。
清理完伤口宇文铃回了学校，晚自习的时候杨青来到宇文铃旁边问道：“小宇，下午你和默风去哪儿了？干嘛急匆匆地就把我送回去？”。
宇文铃正用双手枕着脑袋，闭着眼睛靠着墙，双脚架在默风的凳子上，默风是学生会成员，和其他成员检查校内卫生去了。
“跟你没关系，别多问，写作业去。”宇文铃没有多解释，冷冷地说。
杨青忧虑地看着宇文铃，什么也没说，听话地走开了，过去宇文铃从来不会这么和她说话，面对宇文铃的冷漠她也并不生气，她知道宇文铃变成这样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保护自己。
背弃了曾经所拥有的，过去半个月来，宇文铃带着宫寒海他们已经将自己的“清扫计划”进行了一大半，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平常在学校里不可一世的家伙被他们接连轻松放倒，随着计划的进行，学校里渐渐太平了，因为原先不安定的因素都被宇文铃一个一个连根拔起。
当然，也不总是那么一帆风顺，宇文铃几次为了加快计划的进度，一时冲动居然直接在学校里动手，有时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不惜去威胁普通学生，一时间学生们对于他的恐惧竟然超过了原来的那些家伙，好在他的身边还有默风，默风介绍宇文铃认识了一个人。
某天下午，默风支开了监控室里的保安，然后宇文铃和杨蔷趁机潜入了进去。
“现在我们只需要插入U盘，然后切换到监控，运行U盘里的程序，再然后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只要到了某一个时间点，比如我现在设置的是17点，到了时间之后，监控上就会自动循环播放前三十秒监控的固定画面，等过了两分钟后又会自动回复到正常的监控，这一切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没人会发现监控录像实际上丢了两分钟，现在我只要往电脑里植入一个木马病毒，设置好播放循环画面的时间，以后每天只要到了这个点木马就会自动运行程序，你们在之后那两分钟里做的事绝对不会被监控记录到。”杨蔷骄傲地介绍自己的作品。
“这是你做的程序？真厉害。”对于杨蔷的操作，连手机都还用不明白的宇文铃相当佩服。
“小意思，谁让我家是开网吧的呢，电脑这东西我从小就熟。”
“喂，好了没，一会儿人就回来了。”在外面望风的默风探进头来提醒到。
“OK，咱们快点走吧。”杨蔷将U盘拔出，三人麻利儿离开监控室，一路跑出学校。
“谢谢你的帮忙，以后有事尽管吩咐。”离开学校后宇文铃对杨蔷说道。
“我能不能加入你们？”杨蔷突然请求到。
“和我扯上关系不是什么好事。”宇文铃说罢和默风离开。
有了杨蔷的帮助，需要担心的隐患就大大减小了，进程也大大加快，在放暑假前的一个星期，学校外的一个胡同里，现场躺了二十多个人，其中大半是高年级学生，他们之前被宇文铃收拾了心有不满，单打独斗又赢不了宇文铃，于是他们选择联合起来向宇文铃挑战，然后他们就惨败了。
“还想接着打吗？不服的话我奉陪到底。”宇文铃说着正踩在一个九年级学生的头上。
“你赢了，以后，你就是老大。”宇文铃脚下那人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地说。
宇文铃长舒一口气，自这次之后，学校里大概再也不会有人试图来挑战他，他的目标实现了，突然一股疲倦感涌上来，他感觉有点累，舒展了一下身体，和宫寒海还有默风打了个招呼，拖着身体回了出租屋。
“恭喜，你的计划完成了。”另一个他在他的脑海里说道。
“好累，我想睡一会儿，好好地睡一觉。”宇文铃躺在床上，长期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积攒的疲倦全部释放，这一觉他睡得很舒服，很安心，自上初中以来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
宇文铃的名字早已传遍了学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不过是恶名，他的所作所为并不被人认同，在大多人看来，他所做的他认为正确的事与过去那些人所做的并无差别，他不过是个恶霸头子，当然，这种流言蜚语宇文铃不在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变成别人眼中的坏人又怎样？如果事情的开始就注定着会有这样的结果，那么他愿意去当最坏的那个人，就如他后来所说的。
“我是个人渣？毫无疑问是的，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渣。”
动荡终于结束，一切都尘埃落定，但这并不代表学校里的的霸凌会就此结束，暴力的形式可不只有打架一种，不过宇文铃只能帮他们到这里了，身体上的伤害可以认为消除，心灵上的伤害只能靠他们自己去拯救。
落日下的教学楼顶，宇文铃和默风看着远处的风景闲聊着。
默风：“才过了一个多月，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放在几个月前这些事我想都不敢想。”
宇文铃：“为此也付出了点代价啊，我大概是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种生活了，不过值了，这笔交易划算。”
“别这样，你可是个英雄，这些人都欠你一个人情，一个很大的人情。”默风说着用拳头碰了一下宇文铃的肩膀。
“得了吧，除了你以外谁会知道呢？我也不知为了这个才费尽心机去做这些。”
“好了，先去吃完饭，下个星期就放暑假了，暑假准备去干什么？”默风拍拍宇文铃的肩膀，两人一起离开。
夜晚的灵溪镇上，玉小梅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马上就上八年级了，下学期她准备转到枫林镇中学去，现在收拾好东西是因为父亲要外出出差，出租屋早就找好了，反正在家自己也是一个人，干脆及早点搬过去熟悉一下环境。
整理完行李，玉小梅坐在阳台盯着夜空发呆。
“在那里重新开始吗？要是能交到交到朋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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