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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般我不说真心话

    姜宅大门里便是照壁,雕刻有高山流水,浮云丛林,众鹤展翅,孤舟钓翁。

    绕过去便是大院,竟然见到一众戏班人员,在里面排练练功,有清唱的,有耍花枪的,有练形体的,跳舞的,翻跟头的,压腿的……

    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浓妆彩脸的,好不热闹。

    他们见到姜扬恒也不吱声便就行礼,一个“丑角”应该是这戏班头子,过来问道:“学士,今晚唱什么曲目?”

    姜扬恒随口说:“唱《水龙吟》。”

    “好嘞!学士安祥。”

    姜扬恒带着我来到他所谓的禅房,进去后其实就是他的书房。

    不过这书房很宽阔,像个小图书馆似的,他邀请我一同坐在一个透着充足阳光半遮掩靠近窗户的榻床上。

    我们分对面坐下,床头两面墙上,一面写着很大的“禅”字,另一面也写着字“知行合一,竭诚正器。”

    榻床中间放着长炕桌,桌子上什么也没有。

    这桌子比较小,我们坐下后,四目相对,我觉得有点像搞对象首次会面时的尴尬。

    不过,片刻后,姜扬恒就很好奇地上下打量我,眼珠子转而转的,我脸上的各个部位他似乎都很感兴趣。

    看个没完没了。

    完了,这老头儿不会有龙阳之癖吧?那我岂不是羊入虎口!

    我这人连死都不怕!唯独怕疼!

    我便先开口问他说:“姜学士,正器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匡扶社稷。”

    原来这样,这小老头“禅”的就是怎样使用自己的能力将已经丧失或者正在颓废的政权挽回,让皇帝陛下圣明,让天下转而兴盛,扶危定倾。

    看来这小老头还算正经人,应该不会对我有虎狼之为,我可以安心了。

    “姜学士,思索出良方了?”

    “唉,没有!也没办法!大树表面看起来高伟茂盛,葱郁俊秀,其实里面早钻满了虫窝,病入膏肓,无奈何也。”

    我不明白地问:“学士所说与我所见不同啊。”

    “年轻人你有幸生在这青阳县啊,你若出去走走便知道了。”

    “姜学士,想和做要结合起来啊……”

    他打断我的话说:“我曾经也努力过,天之将倾,非一人之力可顶也。”

    然后,他跟我详细说了当今社会形势现状。

    听的我都不断唉声叹气,心情极度不好。

    这时进来个端着酒菜的姑娘,放下后又不走,总是斜视着打量我。

    姜老头介绍说:“这是我闺女姜晓棠,家中排行老二,我还有个大儿子和个小儿子。”

    这姜晓棠看起来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应该二十岁左右,活脱脱一个大美女,我施礼说:“姜姑娘好。”

    她转过头,把眼睛看到一边,不理我。

    吆喝!看不起人是吧!

    姜老头说:“晓棠,不许对我小友无礼!”

    姜晓棠轻哼后埋怨说:“他这般孩儿蛋年纪,又这副穿着模样,一脸的猥琐样,看起来就不是良人,怎么配是爹爹小友。”

    我曹!你爹绑我来的好不!要不是你爹在场,我非让你尝尝什么是百发百中抓奶龙爪手。

    “晓棠!”

    “哼。”

    我笑着说:“无妨!松树小的时候长在很深很深的草中,埋没看不出来,不久才发现已经比那些野草高出了许多。那些人当时不识得可以高耸入云的树木,直到它高耸入云,人们才说它高。不过姜老,晓棠姑娘这年纪应该婚嫁了吧?”

    “还没有。我这丫头不喜欢男人。”

    我擦!这做爹爹的似有龙阳之癖,这做女儿的难道是百合之好?!那真是一对奇葩妇女。

    我不自觉地开始打量这姑娘。

    她发现嗔怒道:“贼眉鼠眼的,看什么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扣出来。”

    “小友别往心里去啊,我这闺女是刀子嘴其实心里善着呢,还没有遇到一个她看得上的男人,所以一直养在身边。”

    “无妨无妨!女人嘛。”

    姜晓棠就说:“你……”

    但是她想来我只说了“女人嘛。”又没有别的,何况她确实是女人嘛。

    她就没有下句了,憋着气在一旁她爹爹边站着。

    菜确实是好菜,味道极好,酒也确实是好酒,味道极好。

    但是我居然连听了姜扬恒半个时辰的“关于我这个人”为主题的废话!

    我不时打趣插话,大致是“你牛皮”、“你高尚”、“你了不起”之类的意思,以此让他认为我对他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这小老头禁不住人哄,越说越眉飞色舞,开怀大笑,不时与我碰杯豪饮。

    酒完了又要,完了又要,她女儿就不断给我们倒酒,又劝不住他老子酒兴,就不断又给我使眼色。

    我当没看见,还怂恿他老子多饮酒。

    姜晓棠就皱着眉头,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我。

    突然,姜扬恒停下来,一本正经地望着我说:“我大致就是这个样子了。现在该你聊聊你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家住长宁村,世代务农,在村里私塾识些字,读些书。”

    姜扬恒面目表情说:“年轻人不讲德操啊!我与你说了这些心里话,又这些秘密后,你却不愿意与我分享你的心里话和秘密,你拿我当朋友吗?枉费我对你袒胸露乳,推心置腹,真心想交。”

    交朋友就交朋友嘛,说的好像要上床一样!

    “我真的没有什么可多说的。”

    “哼!你以为你说些漂亮话就能糊弄我,我对你说过我不仅明通占卜算卦,也精通唇语观察。你的表情好似对我说的不以为然,你的眼神也出卖了你自己内心,你不是一个简单单纯的年轻人,你的心境也不是你这个年纪会有的。你当我傻子吗?哼!气煞老夫也!”

    吓我一跳的是,姜晓棠居然从腰间掏出来一把锋利明晃晃的匕首,怂恿他老子说:“爹爹,我这里有刀。”

    姜扬恒疑惑地对她女儿说:“要刀干什么?”

    “他欺爹爹,当然是把他宰了。”

    “胡闹!我好不容易碰上个我看的上的人,你这般胡闹,我怎么和他再处。”

    听他这么一说,我便放下心来。臭娘们想吓唬我,爷爷我刀山火海,枪林弹雨,鬼门关不知走了好几遭的汉子,能被你唬住!

    我便说:“姑娘,我不怕死,只是怕疼。你要我死的话,请动手快一点。人生在世,或生或死,一切不过过眼云烟,荣华富贵于我如浮云,只是有些羁绊,或多或少放不下,我生当行我所行之事,我死当明我所明之志。呜呼哀哉!青阳王易丰!天下岂有圆满之宇宙?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姜扬恒听我这么一说,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对我敬佩之情。

    姜晓棠却将信将疑自语说:“真的假的?”

    她就上前,要拿匕首抹我脖子,当时那把刀离我的脖子只有0.3公分,我决定说一句真心话,虽然本人平生废话挺多,但是这一句绝对的发自内心。

    我制止姜晓棠说:“且慢!”

    这让姜晓棠笑的花枝乱颤,她放下匕首对我说:“怎么?怕啦!我就说天下还有不怕死的人!说的跟唱的似的,唬人精!”

    我眼睛里涌出泪水,逞强地忍住不让它掉下来,我扒开衣襟,露出胸膛,拍着我心口,对姜晓棠说:“我听说如果刀子够快的话,将人的心挖出来,人是还可以活上些时间的。从前,有几个我命中不可或缺的人,告诉我,说搞不懂我,说我深深伤害了他(她)们,为我伤透了心,问我到底良心会不会心痛?其实我也搞不懂我自己,搞来搞去也不知道怎么伤害了他(她)们,我甚至不知道我内心到底真正在想些什么,劳烦姑娘你下手快一点,把我的心挖出来,一是我十分想知道它究竟在想什么?二是好证明给他(她)们看,我真的会心痛,只是不会表现出来而已。来!”

    我将姜晓棠拿着匕首的刀,慢慢扶起来,对准我的心膛,作一个剖开来的手势,让她看。

    姜晓棠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楞住了,懵逼了。

    她不知所措地问她老子:“爹爹,他说的真的?假的?”

    姜扬恒认真地说:“从他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来是真心话。”

    姜晓棠复杂地望着我,然后扭头一溜烟跑出去了。

    姜扬恒也甩着袖袍出去了,却把门慢慢带上关住了。

    姜扬恒出去后,对抱着双膝坐在门前石阶上的姜海棠说:“爹爹带回来这个小子有意思吧?好玩吧?”

    “确实~确实有些意思,呆头呆脑的,哪有人要别人把他心挖出来好让自己看明白的?”

    “哈哈哈,你可给爹爹把他看好了!别轻易让他给偷跑了。我怎么就不明白,以我的眼力,就怎么看不透这小子呢?哎呀,真是怪事。”

    “爹爹,是怪人!”

    “对对,怪人,怪人……”

    酒后乱性,酒后也会乱心性,酒后更会吐真言!

    我不是不想说“我这个人”,我总不能说,我是从地球穿越来的……

    不过,脑海里却闪电般地出现许多场景,挥之不去的经历,人和物。

    我它吗的多想:这是一场梦,只等醒来。

    (回忆总想哭,一个人太孤独,这段情千山万水却迷了路,千辛万苦的付出,早已不见了归路,痛到深处却只剩下无助,如果没有爱,也没有了烦恼,只是记忆抹不掉你的温度,而我抵挡不了我寒冷和孤独。)

    我坐下来,陷入对往事的追忆,无法自拔……

    当我回过神来,窗外已经渐渐快黑了,我摸出腰间的村老伯送我的笛子,吹起了我最爱的一首歌《三寸天堂》的曲子,以此抒发我内心崩溃的、郁闷的情绪。

    (停在这里不敢走下去让悲伤无法上演下一页你亲手写上的离别由不得我拒绝这条路我们走得太匆忙拥抱着并不真实的欲望来不及等不及回头欣赏木兰香遮不住伤不再看天上太阳透过云彩的光不再找约定了的天堂不再叹你说过的人间世事无常借不到的三寸日光……)

    当我停下来后,发现这姜扬恒的禅房里,墙壁上竟然镶嵌着一些月光石,正在发光发亮时,门突然被打开来。

    姜晓棠端着些吃食进来了,她低着头,也不作声,将这些放在我面前桌子上后,就转身要走,又突然扭头过来说:“没想到,你还会吹笛子,有些好听。”

    哼,小丫头片子,别迷恋哥啊,哥不过是一个传说,况且哥已不是当年的哥

    ,不再只想着抱美妞对酒当歌。

    我尝了一口,便叫住姜晓棠说:“这就是姜府待客之道?”

    她停下转过身子,站在原处睁大了眼睛问我:“怎么了?好吃好喝伺候着你,你还想怎样?”

    “这菜和米饭早都凉透了!你不会早来了,躲在门口,只顾着听我吹笛子了吧。”

    “哦~哦~我这就端回去让厨房再热热。”

    她慌手慌脚地就收拾便出去了。

    当她再回时,好像变的有些矜持了,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后,我便吃起来。

    我见她站立在一旁没走,便问到:“你吃了吗?”

    她摇摇头。

    我又问:“要一起吃点吗?”

    她又摇摇头。

    我说:“那你这样看着我,怪不好意的,要不你回去忙点别的。”

    “你叫什么名字?”

    “青阳王易丰。”

    “我叫姜晓棠。晓天的晓,海棠的棠。”

    “好名字。”

    “王易丰,你~你能把刚才吹的笛曲,再吹一遍吗?”

    “我吃饭呢。再说了,我吹笛子是收费的。”

    姜晓棠鄙视我一下,从荷包里掏出来一块银两,啪叽一下,放在桌子上说:“够了吧。本姑娘花钱听曲,你也不亏,赶快吹!”

    果然音乐是不分国界,甚至不分世界的。

    我美滋滋地收下银两,就顾不及吃饭,为她再次吹了一曲《三寸天堂》。

    吹完后,我说:“看来姜姑娘也喜欢音律。我便再送一曲,刚才的曲子过于平缓哀伤了,听后让人心里不得舒服,我给你吹一个高扬振奋的。”

    我举起笛子便吹起《再活五百年》。

    (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面对冰刀雪剑风雨多情的陪伴珍惜苍天赐给我的金色的华年做人一地肝胆做人何惧艰险豪情不变年复一年做人有苦有甜善恶分开两边都为梦中的明天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着日月旋转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啪”地一声,大门被挤开来,三个男人摔倒在地上,其中一个便是姜扬恒,另外二个是年轻的汉子。

    他们慌乱站起身来,整理下衣服,恢复仪态。

    姜晓棠看到他们后,滋溜一下从他们身边钻了出去。

    之后这三个男人便争先恐后快步走过来向我靠近,一边又急忙从袋子里掏银两出来,要花钱听我再吹刚才《再活五百年》的曲子。

    怎么回事?莫非横财来了?那我可得把握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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