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父子谈话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沐武单手抓住的卯兔领子将她拎起。
“嗬嗬嗬！”卯兔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四肢拼命挣扎扭动，将铁链舞的哗哗作响。
沐武眉头一皱，发现因为被他拎起来的缘故，她脖子上的铁链已经死死的勒进肉中，是她无法呼吸。
沐武松开手,将卯兔扔在地上，一被松开，卯兔就趴在地上大声咳嗽起来，眼中也泛起水光，配合上眼尾泛着媚红的色泽，就像雪地里的一朵红梅，能让任何一个男人有着骑在她身上,对她蹂躏施暴的冲动。
但此刻沐武虽然不是不解风情的男人，但他此刻心急如焚,无暇欣赏这种美丽，一把抓住卯兔的头发，不顾佳人的感受将她的面孔扯至眼前。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沐武瞪大眼睛，就好像一头恶魔从深渊里爬出，虽然只是开口说了一句话，但是整个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卯兔只觉一股深邃的黑暗扑面而来，一瞬间好似有无数恐惧构成的触手死死缠绕在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要将他拖入死亡的深渊。
“我……我说。”卯兔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一瞬间监牢里的恐怖气氛骤然一松。
沐武松开卯兔的头发，拍了拍那张堪称天姿国色的脸蛋，“等会我还会去询问其他人，要是你们之间说的对不上……你知道我会怎么办的。”
“是。”卯兔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说道。
“前段时间，陛下把子鼠派去监视向珊殿下,子鼠发现向珊殿下正在制造一种威力射速都远胜于弩的武器，于是就派我们来捉拿向珊。”
“捉拿？”沐武皱起眉头，当时那个小太监说的可是赐死。
“是的，陛下说最好是活捉，是在不成，杀了也行，至少我们是这么知道的。”卯兔一边观察着沐武的脸色，一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说道。
“继续。”沐武示意卯兔继续说下去。
“然后，当时你本身是三炼武师，其实，小顺子是被派来对付您的，我们以为向珊殿下最多也就是二炼级别的武师，然后午马毛遂自荐去了柔风郡镇南县，准备把您的父亲抓来，以此来胁迫您，至少也得让您投鼠忌器。”
看着沐武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卯兔急忙解释道。
“不过，我知道其实午马这个人他色厉胆薄，恃强凌弱,真正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行动的原因其实是害怕那种新式武器。”
“再加上他这个人又喜好女色，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他自然会一路游山玩水,在路上耽搁不少时间，以您的四炼大成的武力，一路翻山越岭、快马加鞭，很有可能在他之前回到镇南县的。”
说完，卯兔一脸讨好的笑着。
沐武沉默不语，一甩衣袍，转身离开了监牢，这下轮到卯兔傻眼了。
正当沐武快步走出屋外，正巧碰到向珊走了过来，向珊见沐武面色铁青，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沐武眸光扫射看向了向珊，“老皇帝派人去了镇南县，抓我爹去了。”
向珊脸上浮现些许震惊之色，“那……你保重，如果有消息我会尽力营救令堂的。”
她没有问沐武需不需要帮助，他们二人乃是屹立于当世个体武力之巅，只要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几乎就没有做不成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沐武的父亲是否还活着，只要人还活着，那就一切好说，但要是死人，哪怕是四炼武师，也做不到死而复生之事。
不过对方抓捕沐武的父亲是为了让其投鼠忌器，那自然要让人活着，而且要完好无损的活着。
沐武足下一点，借着反震之力，身形骤然飞射而出，以沐武四炼大成的实力，全身足有万斤巨力，扭腰转胯，劲力贯通全身，一拳便能打出五六吨的力道。
沐武全身肌肉筋骨密度远超常人，但也就一百多公斤，以他的腿力，全速奔行之下能达到每秒五十米。
扶流柔风二郡一带，地处南方，多山多水，不少丛林水道坎坷险要，普通人拿着刀带着工具都走不过去。
而一般的猎户虽然练过几手拳脚功夫，但也不敢轻易深入，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吞入泥沼，一脚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但对于沐武这种级别的武师来说，无论是多么险恶的悬崖峭壁，都是如履平地。
数十米高的断崖，他一跃而起，足尖在崖壁之上轻盈连点，好似整个人就扶摇直上。
数百尺的瀑布激流，他一跃而下，张开双臂，好似巨鹰翱翔天空，宽大的衣袍鼓荡着风力，如同一只轻盈的飞鸟般悠然滑出几里之外。
就这样，沐武遇山翻山，遇河渡河，很快便来到了镇南县，直奔沐家老宅而去，越发接近家中，沐武心中就越是不安，也许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近乡情更怯吧。
沐武遥遥望去，发现老宅的墙壁不知为何缺了一段，顿时心下凉了半截，当即迈动脚步，飞掠而来。
砰砰砰砰砰！
还未接近院子，院内突然枪声大作，沐武几乎浑身僵死，寒意彻骨。
“爹！”
沐武推开大门，高声喊道。
“叫什么，你爹我还没死呢！”
院内，沐镇南双手死死擒抱住午马，浑身浴血，狰狞的朗声大笑。
反观午马，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口中有鲜血不停涌出，后背上有着五六处抢眼，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居然是死在了一群凡人手里。
*
*
*
啪嗒！
卧室内，在数十根蜡烛的照耀下，沐武总算将自家老爹体内的最后一枚弹片取了出来，他擦了擦额头，长吐出一口浊气。
一般来说，医生是不会给自己是亲人动手术的，但这里所有人中，只有沐武有这方面的经验，再加上沐武本身是四炼武师，不但对人体本身了如指掌，而且也不存在手抖的事情，这件事自然而然就落到他的头上。
帮自家老爹包扎好伤口以后，沐武让下人进来，将东西都收拾干净。
“老爷。”一位美妇人婷婷袅袅的走进房间，朝沐镇南福了一福。
“这是奴家熬的能补血的汤药，老爷还是趁热喝吧。”
沐镇南接过汤药眯了一口，顿时龇牙咧嘴，面目狰狞，“他娘的，怎么这么苦！”
“良药苦口，老爹，快喝吧。”沐武笑眯眯的劝道。
“药太烫了，待会再喝。”沐镇南黑着脸把药放在了桌上。
沐武抿着嘴，强忍着没笑出声来。
“你先下去吧。”沐镇南对小妾挥了挥手。
沐武突然开口叫住了美妇人，“等等。”
美妇人有些忐忑不安的转过身，不知道沐武叫他有什么事情。
沐武仔细的打量了这个年龄比他还小的女人，摸了摸下巴疑惑道。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咳。别老盯着人家看，她好歹是你姨娘。”沐镇南轻咳一声提醒道。
“我想起来了。”沐武苦苦思索了一会，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说道，“你不是县丞家的小妾吗？”
“咳，咳咳咳……”沐镇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隐秘的打着手势，让美妇人赶快走。
“老爹，玩的挺花啊，人县丞可还没死呢！”沐武挑了挑眉，挪揄道。
“逆子闭嘴。”沐镇南恼羞成怒。
沐镇南现在虽然已经实现了阶级跃迁，如果后代能继续保持现在的地位，自然而然能称得上是名门望族，世家门阀。
但是沐镇南前半辈子毕竟出身卑微，对女性的贞洁没有那么看中，再说了，这个世界普通人连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会有长得好看的。
“我问你。”沐镇南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的望着沐武，“你最近究竟在做什么？”
沐武扭过头去，避开自家老爹的目光，之前他插科打诨，调侃老爹就是心中有愧，害怕提起这件事。
“那个……就和以前一样，该吃吃，该喝喝，每日游山玩水，吟诗作赋，勾栏听曲，一切安好，对了老爹，我跟你讲啊，上次我去极乐楼，那里的姑娘那叫一个润啊……”沐武打着哈哈。
啪！沐镇南狠狠一拍桌子，连带桌上的汤药都震了震，药液都溅出来不少。
“少给我避重就轻！”
“好吧。”沐武收敛了笑容，不再嬉皮笑脸。“我最近确实是和向珊走的很近。”
“她也确实是由造反的心思，我也就在她身后推了她一把。”沐武说道。
“嘶！”虽然早有猜测，但是听到儿子亲口说出准备造反这等大事，沐镇南还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老爹，你没事吧。”沐武迟疑的想要上前搀扶他。
“没事，你让我缓一缓。”沐镇南捂着脑袋，只觉头疼欲裂。
“这么大的事你就不知道和我提前商量商量！”半响，总算平复心情的沐镇南一拍桌子狠狠斥道。
“我错了。”沐武果断道歉。
“现在下船还来得及吗？”沐镇南犹豫的问道。
“老爹，朝廷派下来的武师刚刚已经被您杀了，您说还来不来得及？”
“哎呀！”沐镇南一拍额头，懊悔不已。
“要不我们现在动身逃出大溯？凭我们爷俩的武力，到拿不是逍遥快活！”沐武说道。
“逃个屁！”沐镇南呸了一声。
“老子在边疆杀了六年蛮子，砍折了七把刀，好不容易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了，现在你又叫我回去，老子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回去过那用树叶子擦屁股的日子！”
沐武撇了撇嘴，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你还笑，你说你，你都是四炼武师了，干什么不好，偏偏干这造反的买卖，你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盯着向珊不放，你就算真是那玩意硬了没处使，想睡一个公主尝尝鲜，你直接想办法翻进皇宫大院，睡上一个就是了，干嘛要冒这么大风险。”
这下轮到沐武瞠目结舌了，“没有，我和向珊，她，我们之间，没有什么。”
“你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沐镇南扬起了声调，语气中透露着怀疑。
“额，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沐武有些尴尬，“只有一点点，毕竟她长得那么好看，不是吗？”
“呸！你就是馋人家身子。”沐镇南没好气道。
“这怎么能叫馋人家身子，老爹，你想想，如果向珊当上了九五之尊，肯定要立自己儿子当皇帝，你看，她一个女的，又没办法自己生儿子，皇后之位岂不是非我莫属。”沐武开玩笑道。
“这……”沐镇南先是一愣，随后一拍大腿，“这买卖可以做！”
原本沐武就算是真的帮助向珊篡位成功，最多也就是封个兵马大元帅，这是武官的极限了，要是后继无人，很快就会跌落下来。
但是这样一说，沐家至少能攀个皇亲国戚，沐武也能封个公侯之位，至少未来三代是不用愁了。
“老爹，你变脸也太快了吧。”
“那是收益不够大，只要收益够大，再大的风险也值得冒一冒，不过在这之前，先让你姨娘出门躲躲。”
沐镇南说道。
“怎么了？”沐武问道。
“她前些日子，查出了身孕，有两个月了。”沐镇南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眼神有些发亮。
“至少，我老沐家不能断了香火。”
“嚯，那岂不是说我要当哥哥了。”沐武也说不好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前世他是独生子女，家里没有兄弟姐妹。
“是啊。”沐镇南点点头说道。“先不说这个了，你们要真造反，你们打算如何起事？”
直到这个时候，沐武才发现自己好像还没想好具体改怎么做？
毕竟这玩意谁会有经验啊！至于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也不对啊。
主要是因为现在大溯立国数百年，虽然土地兼并日益严重，世家门阀把持权利。
但是因为有武功的存在，农民起义的难度大大提升了，所以到目前为止，天下还没烂到群雄并起的程度。
再者说了，现在老皇帝都已经向珊积蓄实力，甚至派人动手刺杀向珊，已经是撕破脸了，再缓称王也没用了。
“你他妈不会要告诉我，你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吧？”沐镇南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
“嗬嗬嗬！”卯兔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四肢拼命挣扎扭动，将铁链舞的哗哗作响。
沐武眉头一皱，发现因为被他拎起来的缘故，她脖子上的铁链已经死死的勒进肉中，是她无法呼吸。
沐武松开手,将卯兔扔在地上，一被松开，卯兔就趴在地上大声咳嗽起来，眼中也泛起水光，配合上眼尾泛着媚红的色泽，就像雪地里的一朵红梅，能让任何一个男人有着骑在她身上,对她蹂躏施暴的冲动。
但此刻沐武虽然不是不解风情的男人，但他此刻心急如焚,无暇欣赏这种美丽，一把抓住卯兔的头发，不顾佳人的感受将她的面孔扯至眼前。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沐武瞪大眼睛，就好像一头恶魔从深渊里爬出，虽然只是开口说了一句话，但是整个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卯兔只觉一股深邃的黑暗扑面而来，一瞬间好似有无数恐惧构成的触手死死缠绕在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要将他拖入死亡的深渊。
“我……我说。”卯兔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一瞬间监牢里的恐怖气氛骤然一松。
沐武松开卯兔的头发，拍了拍那张堪称天姿国色的脸蛋，“等会我还会去询问其他人，要是你们之间说的对不上……你知道我会怎么办的。”
“是。”卯兔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说道。
“前段时间，陛下把子鼠派去监视向珊殿下,子鼠发现向珊殿下正在制造一种威力射速都远胜于弩的武器，于是就派我们来捉拿向珊。”
“捉拿？”沐武皱起眉头，当时那个小太监说的可是赐死。
“是的，陛下说最好是活捉，是在不成，杀了也行，至少我们是这么知道的。”卯兔一边观察着沐武的脸色，一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说道。
“继续。”沐武示意卯兔继续说下去。
“然后，当时你本身是三炼武师，其实，小顺子是被派来对付您的，我们以为向珊殿下最多也就是二炼级别的武师，然后午马毛遂自荐去了柔风郡镇南县，准备把您的父亲抓来，以此来胁迫您，至少也得让您投鼠忌器。”
看着沐武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卯兔急忙解释道。
“不过，我知道其实午马这个人他色厉胆薄，恃强凌弱,真正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行动的原因其实是害怕那种新式武器。”
“再加上他这个人又喜好女色，好不容易出宫一趟,他自然会一路游山玩水,在路上耽搁不少时间，以您的四炼大成的武力，一路翻山越岭、快马加鞭，很有可能在他之前回到镇南县的。”
说完，卯兔一脸讨好的笑着。
沐武沉默不语，一甩衣袍，转身离开了监牢，这下轮到卯兔傻眼了。
正当沐武快步走出屋外，正巧碰到向珊走了过来，向珊见沐武面色铁青，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沐武眸光扫射看向了向珊，“老皇帝派人去了镇南县，抓我爹去了。”
向珊脸上浮现些许震惊之色，“那……你保重，如果有消息我会尽力营救令堂的。”
她没有问沐武需不需要帮助，他们二人乃是屹立于当世个体武力之巅，只要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几乎就没有做不成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沐武的父亲是否还活着，只要人还活着，那就一切好说，但要是死人，哪怕是四炼武师，也做不到死而复生之事。
不过对方抓捕沐武的父亲是为了让其投鼠忌器，那自然要让人活着，而且要完好无损的活着。
沐武足下一点，借着反震之力，身形骤然飞射而出，以沐武四炼大成的实力，全身足有万斤巨力，扭腰转胯，劲力贯通全身，一拳便能打出五六吨的力道。
沐武全身肌肉筋骨密度远超常人，但也就一百多公斤，以他的腿力，全速奔行之下能达到每秒五十米。
扶流柔风二郡一带，地处南方，多山多水，不少丛林水道坎坷险要，普通人拿着刀带着工具都走不过去。
而一般的猎户虽然练过几手拳脚功夫，但也不敢轻易深入，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吞入泥沼，一脚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但对于沐武这种级别的武师来说，无论是多么险恶的悬崖峭壁，都是如履平地。
数十米高的断崖，他一跃而起，足尖在崖壁之上轻盈连点，好似整个人就扶摇直上。
数百尺的瀑布激流，他一跃而下，张开双臂，好似巨鹰翱翔天空，宽大的衣袍鼓荡着风力，如同一只轻盈的飞鸟般悠然滑出几里之外。
就这样，沐武遇山翻山，遇河渡河，很快便来到了镇南县，直奔沐家老宅而去，越发接近家中，沐武心中就越是不安，也许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近乡情更怯吧。
沐武遥遥望去，发现老宅的墙壁不知为何缺了一段，顿时心下凉了半截，当即迈动脚步，飞掠而来。
砰砰砰砰砰！
还未接近院子，院内突然枪声大作，沐武几乎浑身僵死，寒意彻骨。
“爹！”
沐武推开大门，高声喊道。
“叫什么，你爹我还没死呢！”
院内，沐镇南双手死死擒抱住午马，浑身浴血，狰狞的朗声大笑。
反观午马，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口中有鲜血不停涌出，后背上有着五六处抢眼，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居然是死在了一群凡人手里。
*
*
*
啪嗒！
卧室内，在数十根蜡烛的照耀下，沐武总算将自家老爹体内的最后一枚弹片取了出来，他擦了擦额头，长吐出一口浊气。
一般来说，医生是不会给自己是亲人动手术的，但这里所有人中，只有沐武有这方面的经验，再加上沐武本身是四炼武师，不但对人体本身了如指掌，而且也不存在手抖的事情，这件事自然而然就落到他的头上。
帮自家老爹包扎好伤口以后，沐武让下人进来，将东西都收拾干净。
“老爷。”一位美妇人婷婷袅袅的走进房间，朝沐镇南福了一福。
“这是奴家熬的能补血的汤药，老爷还是趁热喝吧。”
沐镇南接过汤药眯了一口，顿时龇牙咧嘴，面目狰狞，“他娘的，怎么这么苦！”
“良药苦口，老爹，快喝吧。”沐武笑眯眯的劝道。
“药太烫了，待会再喝。”沐镇南黑着脸把药放在了桌上。
沐武抿着嘴，强忍着没笑出声来。
“你先下去吧。”沐镇南对小妾挥了挥手。
沐武突然开口叫住了美妇人，“等等。”
美妇人有些忐忑不安的转过身，不知道沐武叫他有什么事情。
沐武仔细的打量了这个年龄比他还小的女人，摸了摸下巴疑惑道。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咳。别老盯着人家看，她好歹是你姨娘。”沐镇南轻咳一声提醒道。
“我想起来了。”沐武苦苦思索了一会，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说道，“你不是县丞家的小妾吗？”
“咳，咳咳咳……”沐镇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隐秘的打着手势，让美妇人赶快走。
“老爹，玩的挺花啊，人县丞可还没死呢！”沐武挑了挑眉，挪揄道。
“逆子闭嘴。”沐镇南恼羞成怒。
沐镇南现在虽然已经实现了阶级跃迁，如果后代能继续保持现在的地位，自然而然能称得上是名门望族，世家门阀。
但是沐镇南前半辈子毕竟出身卑微，对女性的贞洁没有那么看中，再说了，这个世界普通人连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会有长得好看的。
“我问你。”沐镇南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的望着沐武，“你最近究竟在做什么？”
沐武扭过头去，避开自家老爹的目光，之前他插科打诨，调侃老爹就是心中有愧，害怕提起这件事。
“那个……就和以前一样，该吃吃，该喝喝，每日游山玩水，吟诗作赋，勾栏听曲，一切安好，对了老爹，我跟你讲啊，上次我去极乐楼，那里的姑娘那叫一个润啊……”沐武打着哈哈。
啪！沐镇南狠狠一拍桌子，连带桌上的汤药都震了震，药液都溅出来不少。
“少给我避重就轻！”
“好吧。”沐武收敛了笑容，不再嬉皮笑脸。“我最近确实是和向珊走的很近。”
“她也确实是由造反的心思，我也就在她身后推了她一把。”沐武说道。
“嘶！”虽然早有猜测，但是听到儿子亲口说出准备造反这等大事，沐镇南还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老爹，你没事吧。”沐武迟疑的想要上前搀扶他。
“没事，你让我缓一缓。”沐镇南捂着脑袋，只觉头疼欲裂。
“这么大的事你就不知道和我提前商量商量！”半响，总算平复心情的沐镇南一拍桌子狠狠斥道。
“我错了。”沐武果断道歉。
“现在下船还来得及吗？”沐镇南犹豫的问道。
“老爹，朝廷派下来的武师刚刚已经被您杀了，您说还来不来得及？”
“哎呀！”沐镇南一拍额头，懊悔不已。
“要不我们现在动身逃出大溯？凭我们爷俩的武力，到拿不是逍遥快活！”沐武说道。
“逃个屁！”沐镇南呸了一声。
“老子在边疆杀了六年蛮子，砍折了七把刀，好不容易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了，现在你又叫我回去，老子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回去过那用树叶子擦屁股的日子！”
沐武撇了撇嘴，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你还笑，你说你，你都是四炼武师了，干什么不好，偏偏干这造反的买卖，你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盯着向珊不放，你就算真是那玩意硬了没处使，想睡一个公主尝尝鲜，你直接想办法翻进皇宫大院，睡上一个就是了，干嘛要冒这么大风险。”
这下轮到沐武瞠目结舌了，“没有，我和向珊，她，我们之间，没有什么。”
“你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沐镇南扬起了声调，语气中透露着怀疑。
“额，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沐武有些尴尬，“只有一点点，毕竟她长得那么好看，不是吗？”
“呸！你就是馋人家身子。”沐镇南没好气道。
“这怎么能叫馋人家身子，老爹，你想想，如果向珊当上了九五之尊，肯定要立自己儿子当皇帝，你看，她一个女的，又没办法自己生儿子，皇后之位岂不是非我莫属。”沐武开玩笑道。
“这……”沐镇南先是一愣，随后一拍大腿，“这买卖可以做！”
原本沐武就算是真的帮助向珊篡位成功，最多也就是封个兵马大元帅，这是武官的极限了，要是后继无人，很快就会跌落下来。
但是这样一说，沐家至少能攀个皇亲国戚，沐武也能封个公侯之位，至少未来三代是不用愁了。
“老爹，你变脸也太快了吧。”
“那是收益不够大，只要收益够大，再大的风险也值得冒一冒，不过在这之前，先让你姨娘出门躲躲。”
沐镇南说道。
“怎么了？”沐武问道。
“她前些日子，查出了身孕，有两个月了。”沐镇南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眼神有些发亮。
“至少，我老沐家不能断了香火。”
“嚯，那岂不是说我要当哥哥了。”沐武也说不好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前世他是独生子女，家里没有兄弟姐妹。
“是啊。”沐镇南点点头说道。“先不说这个了，你们要真造反，你们打算如何起事？”
直到这个时候，沐武才发现自己好像还没想好具体改怎么做？
毕竟这玩意谁会有经验啊！至于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也不对啊。
主要是因为现在大溯立国数百年，虽然土地兼并日益严重，世家门阀把持权利。
但是因为有武功的存在，农民起义的难度大大提升了，所以到目前为止，天下还没烂到群雄并起的程度。
再者说了，现在老皇帝都已经向珊积蓄实力，甚至派人动手刺杀向珊，已经是撕破脸了，再缓称王也没用了。
“你他妈不会要告诉我，你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吧？”沐镇南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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