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难题

    跟林风确定完工作事项接着就是工资，林风给了一个数字，小粒觉得可以，也没有争取，这也在他意料之中，她没有势力劲，如果换作金敏，肯定会跟他扯皮。

    结束完谈话，小粒就赶紧告辞要去采购点装备，准备晚上的演出。都是她事先在点评网站上找的好评店铺，先是去了家假发店，小粒来上海之后一直是短发，除了增加造型感，她也想以此做伪装便于她自己更随性的发挥，挑了顶棕色的长直发，店员很热情称这款是真人发还可以拉卷的，可能是店里没有其他顾客，一个劲的给她展示，虽然她最后也就买了一顶，店员不罢休说要加微信，小粒婉拒了后结完账赶紧逃离，去了另外的彩妆店。

    这彩妆店服务就没这么热情了，那店员妆化的艳，估计是看小粒身上一件牌子货都没有，站在一旁随意的搭话，小粒问粉底液在哪，她领她去了，等小粒拿起一个想上手试试，直接就报价格，确实不便宜，一瓶就要近千块，小粒心里明白对方的狗眼看人低，也气不过，好久没受过这等差别对待，于是就说这个我要了，还拿了几个其他的口红眼影之类的，那女人立马殷勤起来，还顺带推销起护肤品，小粒可不吃这波安利，拿着自己选的几样东西结了账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小粒莫名的兴奋，可能是购物带来的快感，也可能是开启新工作的仪式感，高兴的冲路过的人笑容以对，如果对方也回应笑容，她更是喜悦，当然也有冷漠相对的，回头还看两眼小粒，确认是不是神经病。

    临近傍晚，天空飘起了小雨，小粒在家煮了碗面条吃，然后开始化妆，下午复习了几首歌，刚好收拾的时候再放着音乐跟唱，找找感觉。不过她化妆的技术实在一般，也就是简单的打底，描个眼线再涂个口红，比不得晚上那些美妆博主复杂的步骤，没三两下，赶在天黑之前出了门，上班时间是6点，她讨厌迟到，这里天黑的早，像在大理这个点天还亮的很，坐地铁去“飞鸟”，车上刷了下朋友圈，就看到大理的朋友发的动态，清澈的天空，碧蓝的洱海啦，看着只能内心感叹，也是曾经拥有，希望之后有机会再回去。

    一般这么想的，应该看不到后续了，就像你跟朋友说，有机会再聚，到后来连个电话都一定有。这也是她慢慢体会的社会经验了。

    出了地铁站，天彻底黑了，街上的霓虹灯争奇斗艳，把黑暗逼到了某个角落里。飞鸟的招牌灯也亮了，门竟然是开着的，小粒进去就看到林风在吧台和调酒师说话，他招呼她过去介绍认识，调酒师叫阿树，他客气的点头打了招呼，人长得板正，腰杆挺得直直的，脸上一对细长的丹凤眼，淡淡微笑便足以摄人心魄；还有个负责外场的服务员大林子，生得憨厚，说是林风的堂弟，因为在家不务正业被拉来做苦力了。

    其实在酒吧里，服务员也需要负责酒保的工作，毕竟是靠提成拿工资，所以会选能说会道的，据小粒观察，这个大林子基本不会主动招呼客人，都是守在吧台旁边，有人喊了才挪腿，她进来的时候，他也不曾多说几句话，倒是跟吧台后面的阿树聊几句。她困惑林风为什么会找个更好的服务员，这样也有利于店的良好运营啊。小粒从事服务行业几年的职业病开始犯了，但是她保持了沉默，先静观其变吧，凡事不要太早下结论。

    演出开始时间是6点30，要持续2个小时，小粒上台先是拿吉他伴奏，唱了几首民谣和小情歌，偏安静抒情的，店内开始进客人，她便问有没有要点歌的，这样可以活跃下气氛，也能给她准备的歌单拖延点时间，遇到不会弹奏的，还可以ktv模式，直接放伴奏，也给她省了不少力气。中场下去休息会的时间，阿树给她倒了杯饮料，称她唱的不错，作为奖励。她笑阿树简直是老板的架势，不过她不爱喝饮料，要了杯温水，这可把阿树弄懵了，怎么还有人喜欢喝没味道的纯净水的？还找一个调酒师要纯净水，虽然他觉得有点被冒犯，但还是给她兑了杯温水。

    大林子站一旁看手机没搭话，但是小粒却感觉到他的眼光时不时的扫过来，她休息的时间就放了首波萨诺瓦曲子作背景音乐，阿树夸她有点品味，小粒内心惊奇这有什么好夸的，只是首很经典的曲子而已。林风本来在场子里跟朋友喝酒，谈笑风生，趁她休息时间，过来找她说，今天特意找了几个朋友来听听，看下反馈，目前评价还可以哦，继续保持。

    她扫了眼场子，上座率差不多80%，今天还是周末的时间，表现着实不太好，而且很多还是林风的朋友，小粒心里也期盼着自己的加入能够给“飞鸟”带来些新动力，但也明白，并非一日就能出来成效的，还需要时间。

    接下来一周，肖恩去了外地说是买材料，两人每天就电话联系，小粒也告知他自己已经去酒吧工作了，肖恩也无奈，叮嘱她注意安全，小粒也明白他可能是怕会像之前在斑马那次，会碰到不愉快的事情。她自己心里也犯怵，尽量避免正面的摩擦，还有伪装自己，譬如她上工的时候打扮是长发飘飘，下台了之后就拿掉假发换身装扮，虽是繁琐了些，也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些动作，林风是看到了，直言我们魔都的治安没必要这样，尤其在城中心，你弄这些多麻烦。小粒回怼了句，我喜欢cosplay不行么？

    除了在“飞鸟”正常的上工时间，小粒白天在家里练歌，还抽时间去了几家有驻唱的酒吧去体验学习，看看别人都是怎么做的。虽说都是酒吧，这在大理的和在上海的就完全两个风格，前者大多都是民谣小清新，后者花样可太多了，爵士民谣摇滚DJ样样齐全，导致你想学也不一定能照搬硬套。这个道理是林风对她说的，小粒一天晚上进了家评分很高的网红酒吧，卡座全满，舞台上是专业的乐队和主唱，虽是唱的网红热曲，但是也带动了一波气氛，找了个吧台的位置坐着，就很意外的撞见了林风，他这个时间点竟然不是守着自家的店，却跑到这里厮混。当然他也见着她了，主动过来打招呼，笑她不会是过来打探军情的吧。两人坐在那小粒就听他说道，林风让她不要太认真，不指望她提高营业额的，就是想让酒吧有点气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