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五赌鬼
”稽首礼太上，烧香归虚无。流明随我回，**亦三周。
玄愿四大兴，灵庆及王侯。七祖生天堂，煌煌曜景敷。
啸歌观大漠，天乐适我娱。斋馨无上德，下仙不与俦。
妙想明玄觉，诜诜乘虚游。“
玄妙的歌声远远传来，风吹过竹林，竹叶潇潇然作响，林间的仙鹤也随之起舞，天上的声音，地上的声音，人间的声音相辅相成，浑然一体。
正是骑驴赶路的匡观。
这一路上，匡观经安宁，过望水，拜会当地的道观，竟没有打探到一丝新的消息，这让他稍稍心安。
”也许龙脉损毁的并不严重，这些大观主都不在意。“
心情稍微轻松了些的匡观，一路上施箓治病，顺带替些庄户人家处理点邪祟。一路上也算是有惊无险。
摸了摸脖子上紫黑的勒痕。
”还好本道机敏，要不然差点着了那吊死鬼的道。“
那吊死鬼，本是一富裕人家的幺子，被人骗的去耍牌九。被人做局骗得是家破人亡。寒冬腊月的被逼的上吊自尽做了老吊爷。在那小河边的歪脖柳挂着。
死了赌瘾不消还骗了几个鬼一起耍叶子戏。弄得庄户人不敢洗米洗菜，捶衣的妇女也被吓得不敢靠近河边。只能让自家男人挑水回家洗衣服。
那夜匡观受那村村正委托去除鬼，走到河边就听见喧闹的耍戏声。看到五个身形透明的人形，仔细辨别大概是三男两女，每人手里一把叶子牌，正玩得不亦乐乎。看到提着铜钱剑的匡观也不害怕，反倒是大声幺喝道。
”那玄袍牛鼻子老道，一起做耍呀“当头的枯瘦男形，虽然身上的破衣裳补丁摞补丁，但是养尊处优的公子气自然流露，对道士的出现也没有丝毫惧意，反倒是伸手招呼。
”福生无量天尊，几位可否行个方便，早日投胎，也算是为一方百姓行方便了。“
”你这牛鼻子，叫你一起做耍你不耍，是给你面子不要了。“
”贫道不擅长做耍，不能陪几位游戏，反倒败了几位的兴致。不如早日投胎。省的被人捉去打的形神俱灭。“
”你这牛鼻子，当我等如此好洗涮。我等在此日夜作戏。好不自在，若去投胎，我等此生不行善，恐怕来世还不是给人做牛做马的命。“那破衣公子怒视道。
”你们也知道自己平日不做善行。哈哈。也罢也罢，那要如何才肯离开此地。“匡观无奈摆手道。
”我等尽是赌鬼，自然是以赌做胜负。“破衣公子笑着扇了扇手里只剩扇骨的折扇。
”也好，本道爷愿意奉陪“匡观正色答道。
”远道而来即是客我们做东的定了地方，自然由你这牛鼻子老道定赌法。“破衣公子一敛笑意。
”也好，那就赌明日来河边的第一个人，是男是女。“匡观盯着破衣公子答道。
”好，如果明日第一个来河边的人是男，那你这个牛鼻子就自缢陪我等在此做耍。给我等翘腿捶背，侍奉左右。若是女，我等任凭你这牛鼻子发落。“破衣公子得意的看着匡观。心想。
”这村落附近早已被我们搅扰的不宁，哪还有村妇敢到河边。这牛鼻子刚来此地，还不知此地早已被我等占据。“
”好“匡观也不废话，从行囊中掏出朱砂，黄纸和毛笔，就着河水研成红墨汁。刷刷几笔写成赌约。大笔一挥，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伏龙观，匡观。
五鬼见状也不犹豫，也纷纷签上了自己的姓名。张元伯，刘元达、赵笙笙、钟士季、史玉。
签下姓名后，匡观右手一挥，黄纸遇风自燃，一点纸灰都没有留下。
看着纸灰燃尽，匡观也不着急。反倒从行囊拿出干粮，就着水壶里的水，小口地吃了起来。
”你这道士，也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近。这断头饭吃的这么寒酸，我看你死后怕不是要变饿死鬼，嗓子眼没有铜钱眼大。“破衣公子张元伯满脸讥讽地凑到匡观身边。
匡观笑而不答。只是又喝了一小口水。
见匡观没有回答，张元伯又把青紫色的脸贴的更近，伸出长长的舌头挑衅。其他四鬼虽然面色各异，但总归是没有好脸色。
匡观把干粮和水壶收好。整了整衣衫，开始打坐凝神。
其中看着最年轻地女鬼怯生生地凑到匡观近前，问道。
”匡道长，您可是为了界物山地异象而来？“
匡鸣听到此话，猛地睁开了双眼，看向眼前地女鬼。眼前的女鬼看着只有十二三的模样，身着青裙，梳着丫髻。正是娇俏可爱地年纪。
”哦？这位史姑娘是知道什么内情？“匡观意外地看了少女一眼。
”道长，我和我父亲前些日子本想去界物山采药。可虽然是初春时节，界物山却荒凉的可怕。遍地都是荆棘野草，之前随处可见的茯苓，黄精，好像蒸发了一样。“
”那史姑娘你是怎么殒命地？“
”我不死心，想去崖边看看，结果脚下一滑，跌入山涧，身体也顺着流水飘到了这里。“想到伤心处，那女鬼竟呜咽地以袖遮面。
听着女鬼地抽泣，匡观心里一软。
”史姑娘无妨，待到明日贫道替你做场法事，你好早日进入轮回。“匡观温言相劝。
”牛鼻子你可未必能活过明日“旁边的张元伯满脸阴阳怪气。
”无妨无妨，慈悲慈悲“匡鸣依然坐回远处，老神在在的打坐吐纳。
张元伯悻悻地回到原位，继续张罗其他四人打牌。只是时不时的冷眼瞟过。
”咯咯咯“
村子里的公鸡对着东升的太阳打鸣，缕缕青烟渐渐从村落中烟囱升起。五鬼躲在柳枝下的树荫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村子通往河边的路上。渐渐地人头攒动，只见十数个村中妇女挽手笑着朝河边走来。张元伯瞪大了双眼。
”好你个牛鼻子，竟然提前做局戏耍本公子，本公子平生最恨做局的。“
张元伯怒目圆睁，死死地盯住匡观。
”张公子，愿赌要服输啊“匡观笑着对张元伯说到。
”哼，你还没赢呢。刘元达！“张元伯怒喝一声，扔掉手中扇子，变出一根拇指粗细的麻绳。用眼睛示意那独臂屠户刘元达。
可是那屠户只是漠然不语，也并无动作。看到无人上前搭手，张元伯更是怒上心头。只见身形又膨胀成两倍大小。
”好好好，本公子自己来赢。“
说罢，一个绳套精准的套在匡观头上，张元伯翻身把麻绳背在右肩，便打算拖着匡观赶在那群妇女前到河边。只见刚一出柳荫，阳光晒到张元伯身上，冒出阵阵黑烟。
匡观也被这突然地变化惊了一下，竟然没来的及催动金光护体。绳套勒的匡观有些喘不过气。身体也渐渐被拖向河边。
”玉儿妹妹，快来帮我解救道长。“之前双手环抱在一旁看戏的赵笙笙娇喝一声，伸出纤纤玉手拉住绳套想要解救匡观。史玉看到也立刻应声出手，手忙脚乱地开始解套。看着匡观还是被一点一点拖向河边，赵笙笙盯着刘元达怒道。
”屠户！你就这么愿意困在这河边？一遇到刮风下雨就如挨千刀万剐？我们这些横死鬼，错过这次机缘，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
刘元达听到后，思索片刻。便瓮声瓮气地答道。
”好“
屠夫伸出独臂一把拽住绳套，止住了拖动。张元达看着情形如此，仍不死心，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是匡观纹丝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村中妇女携手拿着脏衣服和捣衣的木棒走到河边开始浣洗。
嗖地一声，天空划过五道金光，把五鬼笼罩其中。松开绳套的匡观喘着粗气，顿感节后余生。看着地上的五个金铃，匡观顿时一阵头大。
玄愿四大兴，灵庆及王侯。七祖生天堂，煌煌曜景敷。
啸歌观大漠，天乐适我娱。斋馨无上德，下仙不与俦。
妙想明玄觉，诜诜乘虚游。“
玄妙的歌声远远传来，风吹过竹林，竹叶潇潇然作响，林间的仙鹤也随之起舞，天上的声音，地上的声音，人间的声音相辅相成，浑然一体。
正是骑驴赶路的匡观。
这一路上，匡观经安宁，过望水，拜会当地的道观，竟没有打探到一丝新的消息，这让他稍稍心安。
”也许龙脉损毁的并不严重，这些大观主都不在意。“
心情稍微轻松了些的匡观，一路上施箓治病，顺带替些庄户人家处理点邪祟。一路上也算是有惊无险。
摸了摸脖子上紫黑的勒痕。
”还好本道机敏，要不然差点着了那吊死鬼的道。“
那吊死鬼，本是一富裕人家的幺子，被人骗的去耍牌九。被人做局骗得是家破人亡。寒冬腊月的被逼的上吊自尽做了老吊爷。在那小河边的歪脖柳挂着。
死了赌瘾不消还骗了几个鬼一起耍叶子戏。弄得庄户人不敢洗米洗菜，捶衣的妇女也被吓得不敢靠近河边。只能让自家男人挑水回家洗衣服。
那夜匡观受那村村正委托去除鬼，走到河边就听见喧闹的耍戏声。看到五个身形透明的人形，仔细辨别大概是三男两女，每人手里一把叶子牌，正玩得不亦乐乎。看到提着铜钱剑的匡观也不害怕，反倒是大声幺喝道。
”那玄袍牛鼻子老道，一起做耍呀“当头的枯瘦男形，虽然身上的破衣裳补丁摞补丁，但是养尊处优的公子气自然流露，对道士的出现也没有丝毫惧意，反倒是伸手招呼。
”福生无量天尊，几位可否行个方便，早日投胎，也算是为一方百姓行方便了。“
”你这牛鼻子，叫你一起做耍你不耍，是给你面子不要了。“
”贫道不擅长做耍，不能陪几位游戏，反倒败了几位的兴致。不如早日投胎。省的被人捉去打的形神俱灭。“
”你这牛鼻子，当我等如此好洗涮。我等在此日夜作戏。好不自在，若去投胎，我等此生不行善，恐怕来世还不是给人做牛做马的命。“那破衣公子怒视道。
”你们也知道自己平日不做善行。哈哈。也罢也罢，那要如何才肯离开此地。“匡观无奈摆手道。
”我等尽是赌鬼，自然是以赌做胜负。“破衣公子笑着扇了扇手里只剩扇骨的折扇。
”也好，本道爷愿意奉陪“匡观正色答道。
”远道而来即是客我们做东的定了地方，自然由你这牛鼻子老道定赌法。“破衣公子一敛笑意。
”也好，那就赌明日来河边的第一个人，是男是女。“匡观盯着破衣公子答道。
”好，如果明日第一个来河边的人是男，那你这个牛鼻子就自缢陪我等在此做耍。给我等翘腿捶背，侍奉左右。若是女，我等任凭你这牛鼻子发落。“破衣公子得意的看着匡观。心想。
”这村落附近早已被我们搅扰的不宁，哪还有村妇敢到河边。这牛鼻子刚来此地，还不知此地早已被我等占据。“
”好“匡观也不废话，从行囊中掏出朱砂，黄纸和毛笔，就着河水研成红墨汁。刷刷几笔写成赌约。大笔一挥，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伏龙观，匡观。
五鬼见状也不犹豫，也纷纷签上了自己的姓名。张元伯，刘元达、赵笙笙、钟士季、史玉。
签下姓名后，匡观右手一挥，黄纸遇风自燃，一点纸灰都没有留下。
看着纸灰燃尽，匡观也不着急。反倒从行囊拿出干粮，就着水壶里的水，小口地吃了起来。
”你这道士，也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近。这断头饭吃的这么寒酸，我看你死后怕不是要变饿死鬼，嗓子眼没有铜钱眼大。“破衣公子张元伯满脸讥讽地凑到匡观身边。
匡观笑而不答。只是又喝了一小口水。
见匡观没有回答，张元伯又把青紫色的脸贴的更近，伸出长长的舌头挑衅。其他四鬼虽然面色各异，但总归是没有好脸色。
匡观把干粮和水壶收好。整了整衣衫，开始打坐凝神。
其中看着最年轻地女鬼怯生生地凑到匡观近前，问道。
”匡道长，您可是为了界物山地异象而来？“
匡鸣听到此话，猛地睁开了双眼，看向眼前地女鬼。眼前的女鬼看着只有十二三的模样，身着青裙，梳着丫髻。正是娇俏可爱地年纪。
”哦？这位史姑娘是知道什么内情？“匡观意外地看了少女一眼。
”道长，我和我父亲前些日子本想去界物山采药。可虽然是初春时节，界物山却荒凉的可怕。遍地都是荆棘野草，之前随处可见的茯苓，黄精，好像蒸发了一样。“
”那史姑娘你是怎么殒命地？“
”我不死心，想去崖边看看，结果脚下一滑，跌入山涧，身体也顺着流水飘到了这里。“想到伤心处，那女鬼竟呜咽地以袖遮面。
听着女鬼地抽泣，匡观心里一软。
”史姑娘无妨，待到明日贫道替你做场法事，你好早日进入轮回。“匡观温言相劝。
”牛鼻子你可未必能活过明日“旁边的张元伯满脸阴阳怪气。
”无妨无妨，慈悲慈悲“匡鸣依然坐回远处，老神在在的打坐吐纳。
张元伯悻悻地回到原位，继续张罗其他四人打牌。只是时不时的冷眼瞟过。
”咯咯咯“
村子里的公鸡对着东升的太阳打鸣，缕缕青烟渐渐从村落中烟囱升起。五鬼躲在柳枝下的树荫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村子通往河边的路上。渐渐地人头攒动，只见十数个村中妇女挽手笑着朝河边走来。张元伯瞪大了双眼。
”好你个牛鼻子，竟然提前做局戏耍本公子，本公子平生最恨做局的。“
张元伯怒目圆睁，死死地盯住匡观。
”张公子，愿赌要服输啊“匡观笑着对张元伯说到。
”哼，你还没赢呢。刘元达！“张元伯怒喝一声，扔掉手中扇子，变出一根拇指粗细的麻绳。用眼睛示意那独臂屠户刘元达。
可是那屠户只是漠然不语，也并无动作。看到无人上前搭手，张元伯更是怒上心头。只见身形又膨胀成两倍大小。
”好好好，本公子自己来赢。“
说罢，一个绳套精准的套在匡观头上，张元伯翻身把麻绳背在右肩，便打算拖着匡观赶在那群妇女前到河边。只见刚一出柳荫，阳光晒到张元伯身上，冒出阵阵黑烟。
匡观也被这突然地变化惊了一下，竟然没来的及催动金光护体。绳套勒的匡观有些喘不过气。身体也渐渐被拖向河边。
”玉儿妹妹，快来帮我解救道长。“之前双手环抱在一旁看戏的赵笙笙娇喝一声，伸出纤纤玉手拉住绳套想要解救匡观。史玉看到也立刻应声出手，手忙脚乱地开始解套。看着匡观还是被一点一点拖向河边，赵笙笙盯着刘元达怒道。
”屠户！你就这么愿意困在这河边？一遇到刮风下雨就如挨千刀万剐？我们这些横死鬼，错过这次机缘，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
刘元达听到后，思索片刻。便瓮声瓮气地答道。
”好“
屠夫伸出独臂一把拽住绳套，止住了拖动。张元达看着情形如此，仍不死心，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是匡观纹丝不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村中妇女携手拿着脏衣服和捣衣的木棒走到河边开始浣洗。
嗖地一声，天空划过五道金光，把五鬼笼罩其中。松开绳套的匡观喘着粗气，顿感节后余生。看着地上的五个金铃，匡观顿时一阵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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