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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投资分红与高冷营销

    “有嘛?有嘛?我没看到有男的,只看到一群怂包呀!”

    尽管被庞晓霞如此调笑的挖苦,刘正东、李延水等人木然呆立,除了发出吭吭唧唧的声音外,竟无其他反应。

    罗逸看不下去了,走到男生们跟前,“我草,你们特么也真够能忍的!特别是水子,这时候咋不杠了?你杠啊!”

    李延水干咳了一声,梗着脖子转过脸去,望着远方的天空。

    说话间,马爱华竟然也跟了过去,和庞晓霞,两人争先恐怕地往脚手架那儿跑。

    迎着刺眼的阳光,看两朵花争相比艳,不惜以身试险,罗逸在一刹那间,眼泪差点迸出来。

    这、这会不会是为了我?

    当他饱含深情地喊出声“悠着点儿”时,庞晓霞仗着自己系统炼过体育,首先攀上了架杆。马爱华也迎头赶上,很快和庞晓霞首尾相接。

    罗逸甚至看到,马爱华在往上爬的过程中,曾试着抓住庞晓霞的脚踝,试图把她拉下来。但毕竟是下意识的动作,并没有实施,罗逸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俩个爬杆的动作,虽没有罗逸的生猛迅捷,但娇花照水,姿态婉约的意境表达得淋漓尽致。

    如两只鸾凤在钢管期舞动,又如月华在林间穿行,硬生生地把这爬架杆的粗活给写成诗,画成了画。

    底下的男人们仰着头,张着口,抖着舌头,大气也不喘一下,沉浸在这美妙的意境之中。

    罗逸被他们看得,心里不是滋味,心道爬就爬呗,还搞得这样婀娜、绰约的干嘛?

    于是他双手团个喇叭口往上喊:“俩傻丫头,听着!踏踏实实爬杆,又不是让你们整艺术体操,臭美啥啊?”

    两人这才停了下,回头往下望着,张大了嘴,哈哧哈哧喘了两口,尽量显出几分劳动人民的朴实来。

    旖旎绝美的意境骤然被打破,大大小小的男人们,不约而同地向罗逸投来含着憎意的目光。

    约六七分钟以后,两位美女娇喘微微地回到队伍中,接受同学们的嘘寒问暖时,一旁的罗逸逼了过来,这一次,他手中多了一根棍子。

    “男生们,还有不把自己当爷们儿的吗?”罗逸手里棍子晃了晃,同时逼问着,重点朝向李延水、刘正东这俩刺头。

    两人望了望棍子,只好叹息了一下,硬着头皮向脚手架走去。其他男生也跟了过去。

    尽管同学们从脚手架上下来后,已吓得冷汗淋漓,面色苍白,但总算过了恐高这一关,使得下一步的施工可以进行下步。

    罗逸低声向庞晓霞、马爱华说了声“谢谢”。

    两人,一个别过头去,一个扭转腰身给了个香背。

    马爱华没说什么。只庞晓霞说:

    “记着就行。”

    午宴时分,王向炳因为要陪厂家代表,就没有和罗逸他们一起吃饭。

    在临行时,王向炳把罗逸叫到一边,突然问起:“听说《安德日报》要对工地进行一次专访?”

    罗逸错愕了下,看了看不远处的刘正东,心下明白,一准是他泄露了消息。

    就“嗯”了一下,不准备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话锋一转说:“王哥,你的事业在卖摩托车上。其它的事就不要乱插手了。”

    王向炳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罗逸接着说:“今天厂家来考察项目,我可给足你面子了。你得心里有数。”

    王向炳哈哈一笑,拍了拍罗逸肩头,转身便走了。

    因为对首次工程拨款念念不忘,罗逸并没有安排同学们在铁皮屋吃饭,一行人到了城区,在排骨包子饭店要了个大包间。

    中午时段烈日当午,三点以后才能施工,所以大家边吃边聊,消磨时光。

    坐在罗逸右手的庞晓霞无意的一瞥后,你喊了声后说:“罗逸,你脖子上起了个包啊?”

    用食指“叭叭”弹了下那个鹌鹑蛋似的小肉包,罗逸蛮不在乎地说:“早知道。”

    “怎么回事?”

    看着庞晓霞担忧的眼神,还有马爱华投来的关切的目光,罗逸问了句莫名的话:“我是杂技演员吗?”

    “当然不是啊。”庞晓霞唇间嘶了一声,说,“不过,刚刚你上脚手架时可都是玩的杂技动作。”

    “那就对了。”罗逸难为情地一笑,“我是硬挺着玩这些花样的,都是用的平时玩单双杠时的动作。其实,当时,我怕得要死的。”

    “唉……”庞晓霞叹了口气,“所以都吓出了疙瘩来了是吧。”

    “嗯,”罗逸应着站起身,对庞晓说“我到农村信用社去一下”。

    ……

    约十多分钟后罗逸折返回来,坐到空着的正座上。

    大家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但又生怕希望成了泡影,就没有直接问题工程款的事。

    “你们看我干什么?”罗逸笑问。

    大家虽然轻声笑着,但气氛莫名地有些紧张。

    “不逗你们了。”罗逸说着,从挎包里摸出一沓老人头,扔在桌上。

    “这是班费。不过,不是两千四,而是四千八了。算是投资分红,两倍收益。”

    大家哇了一声,腾一下站了起来,十多双手一齐伸向中间的百元钞,顷刻间一抢而空。

    而且,抢到手里时,大多不急于塞兜里,四张老人头叠在一起在手里摇着,不时地发出“沓沓”的声响,比谁的声音更加清脆响亮。

    平时,他们很少趁这么大额的钞票,所以觉得非常新鲜。

    “行了,放起来吧。”

    罗逸端起扎啤杯向大家摇了一圈,“工程首付款一共是九千,给大家发了入股分红后,我这儿还有剩余。这些钱做为我们的助学基金,就先放在我这儿,大家没有异议吧?”

    “没有、没有。”

    “看你这话说的。”

    ……

    “行。那么大家干了这杯酒。——记得,今天不能喝白洒,扎啤只限三杯,下午还要爬高。”

    等罗逸说完后,十多只大扎啤杯当啷啷碰在一起,啤酒沫欢快地在杯沿漾起了泡泡。

    中午的休闲时光,同学们有各种选择,精力旺盛的就去游戏厅打拳皇、街霸。有了钱了,游戏板可以买一大把痛快玩。

    也有的在包间里喝茶吹空调侃大山。或者弄一副扑克打百分,打脱~光~腚。

    还有的去饭店雇工卧室睡个慵懒的午觉。

    ——值得一提的是,在罗逸的鼓动下,排骨包子饭店老板夏平多雇了两个雇工,一个是厨师,一个是顺菜工。

    开始时,夏平还不舍得花这个钱,但“为接下来的客座爆满未雨绸缪”以及“为将来的连锁经营蓄备人才”的创业理念从罗逸口中徐徐吐出后,他才下了这个决心。

    罗逸见庞晓霞和马爱华并无倦意,就和她们讨论下午将要进行的业务拓展工作。

    “幸福摩托做为魔都客商的加盟,以及将要到来的《安德日报》的专访,为我们的业务拓展新增了动力。所以我们要调整一下业务操作模式。”

    听罗逸如是说,庞晓霞问:“怎么调整?”

    罗逸娓娓道来:“第一,广告位价格,以及广告牌本身的制做成本我们不管,只提高画面价格就行。因为有画面价格才和我们的收入有关。”

    “第二,从原先的热情、积极推介转为饥渴望高冷营销。”

    庞晓霞接着问:“画面价格提高多少?”

    因马爱华是业务直接推介人,她也问道:“饥渴营销是啥?又是怎么个高冷法?”

    旁边趴在桌上打瞌睡的几名同学顿时来了兴趣,揉着眼或是伸着懒腰听罗逸摆摆活。

    罗逸先回答了庞晓霞的问题:

    “面面价格由60转为120一平,新晋业务中,我们的利润就整整翻了一倍。由于工期有限,我们只接11单。这样的话,加上原有的26块牌子和幸福魔托的1块,一共是38块。”

    说完,罗逸不再欠着身,而是仰靠在椅背上,吐出了一口烟圈,一串破有意味的话也白雾中泛出:“38,这个数字很有意义。”

    庞晓霞最烦罗逸装逼,蹙了眉问:“38有什么意义?”

    罗逸哪能说我重生过来时就是38岁啊,只咧了咧嘴笑道:“38女孩节,对你和华华来说,意义不大吗?”

    “切。”庞晓霞佯作不屑地说,“这节日你奉献给华华吧,她才是女孩,我,是女神!”

    悄然不语的马爱华又寸步不让了,“不,我十八了,和姐姐一样,也是女神。”

    “嗬嗬嗬嗬,”本来脑袋趴桌上的李延水突然随恻恻地笑了下,抬起头说,“让我看,女神经才是。”

    庞晓霞抄起杯酒根儿泼他脸上:“闭嘴!接着睡你的。”

    挨着李延水坐的赵梅梅则扯了块餐巾纸在李延水脸上抹了下,鸣不平地叹了口气。

    本来,她有望成为罗逸的秘书呢,结果,他一下弄了俩大美秘后,就把她给弃之敝履了。

    所以在李延水说出女神经时,就等于是替她发声,才给他抹去脸上的酒渍。

    “以后领导说话的时候,你们别这么多小动作!”罗逸厉声道。

    听罗逸大言不惭,庞晓霞抱臂撇嘴,赵梅梅却很当回事,忙抽了手,扔掉了餐巾纸。

    罗逸接着刚刚被打断的话题:“这38块广告牌,使我们的工程标的整整翻了近一倍,由之前的三万增至近六万元。”

    不同于其他人脸上惊愕的表情和阵阵嘘声,庞晓霞显得极为理智,一句话戳中了其中的漏洞:“罗逸,你想过没有。之前的版面是60元一平,你突然翻倍加价,谁给你签约?”

    “嗯,霞霞说到点子上了,开启了我接下来的议题:‘饥渴、高冷营销’”

    罗逸眉飞色舞地,还翘起了二郎腿。“为了更形象地演示一下,下面咱来个小品,来给大家展示一下。”

    说完,他向庞晓霞要来大哥大,拨通了刘正东的号码。

    “正东,到包间来一下。”

    由于上午罗逸的卓越表现,被压得气喘的刘正东正在睡梦中拳打罗逸,却被惊醒,不由来气:“滚滚滚,别烦我。”

    “你爱来不来,反正,我给你创造了表白机会……”

    刘正东的神经立刻被揪紧,表白?咋回事?

    “你又搞什么,我马上过来!”

    “那快点。对了,表白没花可不行,你去一楼餐桌上整朵塑料花捎过来。”

    庞晓霞和马爱华怔怔地望了他一眼,不知又要有什么新花样。本想问一下,想了想还是静观其变,安坐看戏。

    不大一会儿,随着门缝里隐隐传来的楼梯踏步声,刘正东来到门口,推开门,捧着塑料花站在大家面前。

    “罗逸!”刘正东抹了把汗,唤了一声。

    “嗯?”

    “你特么就直说吧,又要怎么耍我?”

    看着刘正东咬牙切齿的样子,大家哈哈笑了一阵儿。

    “正东,你别想歪了。“咱这是上的营销课,诠释一下什么叫高冷营销。”

    罗逸解释着,双手夹着马爱华的削肩,把她从座位上拔了起来,而后推到刘正东面前。

    然后,坐后到座位上,先让同学们挪了椅子,让出一片场地,才对刘正东说:“你现在向马爱华表白。”

    经过一番观察、判断和分析,刘正东确定不会有什么坑后,单膝落地,手捧塑料月季,“华华,我对你倾慕已久……嫁给我吧!”

    马爱华前有刘正东堵门,后有椅子背戳背和李延水张着双臂的拦截,一时难以脱身。

    又听到刘正东说出这种恶心话,不由火起,怒道:“滚,滚啊!”

    刘正东尴尬得不行,起身时,脚下一滑坐在地上。

    罗逸哈哈笑着过去,把刘正东扶起推到一边,夺过他的月季花后,向马爱华求婚,只说了两个字:“华华,咱俩私奔吧!”

    马爱华娇羞地一笑,嗓子声里挤着:“车票买了吗?”

    罗逸扯了两张餐巾纸,塞到月季花上:“在这儿。”

    马爱华接过花儿,嗅着餐巾纸的味道,长长地吸了口气,“真香!”

    罗逸这才站起身来,向大家摊了下手说:

    “看了吧,刚才正东同学受到的冷遇,就是马爱华所施展的高冷、饥渴营销。就是利用客户的渴求,利用自己的资源优势,变被动为主动,抬高合作门槛,去选择优质客户。”

    他指了指一旁傻了眼的刘正东,对大家说:“像刘正东这样的劣质客户,咱鸟也不鸟。而对像我这样的优质、高价值客户,华华才伸出橄榄枝,绽露她的深情和温柔。”

    庞晓霞斜眼看着,蹙着眉,抚了抚怦怦乱跳的心。

    当看到罗逸就要归座时,李延水张开双臂不放他和马爱华,用起了农村闹洞房的手段,哈哈哈地边笑边说:

    “不亲一口不让走!”

    本来,马爱华该怒气冲冲地转身逃开。

    但庞晓霞所见的是,在罗逸“被逼无奈”地过来抱她时,她没有一个耳刮子给抽过去,反而低头痴笑、小步后错,只象征性地露出一丝矜持。

    更可恶的是,罗逸也毫无点到为止的迹象,不顾刚刚道貌岸然的讲师形象,对李延水的起哄极为配合,眼见着向马爱华抱了过去。

    “罗逸!”庞晓霞大声喊停,然后,指着刘正东喊,“正东,你刚表白,他就上手,这就等于夺妻之恨,你还愣着干嘛!”

    刘正东正等这句话呢,冲上去抱住罗逸的腰,喊着号把他给“哐”地一声甩到门上。

    马爱华只好表示自己已然脱身,返回到座椅上,柳叶眼无辜地眨动着,在庞晓霞鄙视的目光中,装成一头受惊的小鹿。

    然后,庞晓霞站起身来,行若无事地笑了笑说:“这课上得挺生动的,业务部有两个人,你罗逸也不能偏着,只给一人开小灶吧。”

    罗逸拍了拍从门上染的尘屑,接过被马爱华扔过来的塑料花,“霞霞,轮到你了,过来吧。”

    刘正东这次和庞晓霞同仇敌忾,心里正窃喜着,见机会又来了,就决定把这种感觉延续下去。

    他夺过罗逸手中的花,瞪了对方一眼:“还和上次一样,我先来。”

    庞晓霞翩然而至,在刘正东单膝跪下时,她忙搀起他,劝着:“小朋友别这样,我们都是学生,不能早恋,边儿去哈。”

    刘正东嘴边的话被堵了回去,只好撤场,极不情愿地把花戳到罗逸手里。

    刚一矮身,罗逸便被庞晓霞借势放倒,而后,在腰眼处重重地来了两脚。等罗逸捶着疼苦着脸爬起来时,见庞晓霞已泛红着脸折回座位上。

    “华华,明白什么叫真正的高冷营销了吧!”

    马爱华别过脸去,小声应着:“姐,你这不算高冷了,是暴力营销。”

    “差不多,对这种流氓、恶徒客户,光高冷不行,就得暴力!”

    庞晓霞恨恨地说着,努了努嘴,得意地笑了起来。

    几位同学也跟着笑。唯独刘正东闷坐一角,低头暗骂着:“我颠颠儿地跑过来干嘛呀?特么的,成了人家打情骂俏的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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