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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再遇陆机

    这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之人,竟是那日江畔追杀众人之人!

    只是那日众人离得远,在漆黑江面上,相距几十丈之下,两边都没有看清对方面孔。现下,双方竟然又在这千里之外的彭城相遇了。

    原来陆机自那日被兄弟陆云阻止后,便也回府帮王基料理后事了。待一众事情处理完毕,王基的灵柩也命人送回琅琊后,陆机便独自赶往洛阳,准备向皇后复命。而现在,也刚好走到彭城。

    见得陆机已走,桓、张二人又回头,斜眼扫着在地上呻吟着的青年。

    一番打量下来,二人倒是有些奇怪。

    “这位兄台,可是你偷了我们的钱袋?”桓彝开口问道。

    “是我偷的,怎么了?”地上的人倒是也不起身,直接席地而坐,反问起桓彝来了。

    “看仁兄打扮,不似缺钱之人,为何偷窃他人之物?”桓彝不解道。

    “哦?不缺钱就不能偷了吗?那是不是我不饿就不能吃东西了?”

    这般回答直接把桓彝呛得一愣,心说怎么有如此不讲道理之人。

    “你这人怎么这样?偷了别人东西还有理了?”桓彝气道。

    “呵?你怎么知道这是你的东西?”

    “那是我随身带来的,当然是我的!”

    桓彝被这人搞得有点急了,但看他气度打扮,一时间也没直接动手。

    “先贤有言:‘有之为有,恃无以生’,我与这黄金,皆是自无而来。即是同源,为何不是我的呢?”

    桓彝一听这话,倒是无言以对了。这人所说的,看似无理,却是世间公论,一时间桓彝也找不到什么话反驳他,可是这钱就这么让他一番诡辩拿走,也实在难以眼下这口气。

    “我不与你辩说,你赶紧把钱还来,不然就去见官!”说着,就伸手去拉在地上盘坐的青年。

    那青年本在地上坐着,还等着桓彝说什么再回怼回去,没想到桓彝直接伸手了。大意之下,被桓彝一把拉了一个趔趄,直往身前连抢了几步。

    “诶诶诶!”那人赶紧招呼,“好好说话,动什么手啊!”

    “赶快把钱还回来!”桓彝呵斥道。

    “切,不就是几个钱吗!”

    说着,那人拿出偷来的钱袋,一把扔给桓彝道:

    “拿着!”

    桓彝接过钱袋,掂了掂,揣进怀里,鄙夷道:

    “一个窃贼,神气什么!”

    那人听到桓彝的话,也不见生气,反倒是洒然一笑道:“哈哈哈,这位兄台,贼虽是贼,却也知义,官纵是官,为祸也深。”

    随后也不待桓彝再说什么,直接一个翻身,站了起来道:“山高水长,咱们改日再见!”

    说完拱了拱手,转身出城去了。

    桓彝见这人倒是颇有名士风度,便也不再追究了,转身对张云西道:

    “我们走。”

    “嗯”,张云西应了一声,二人奔着来时的街道,往酒楼回去。

    走不一会儿,便看到郭璞驾着车,往两人这边迎来。

    “郭大哥!”张云西赶忙招呼道。

    听到张云西的招呼,郭璞看向二人,点了点头,驾车来到了两人身边。

    “怎么样,可还顺利?”郭璞问两人道。

    “顺利,刚才路遇一位侠士出手,帮我们擒住了贼人。”张云西回道。

    “侠士?”

    “嗯,一位水脉修士,看起来修为不低。”张云西直言。

    郭璞点头,“嗯”了一声,随后道:“上车吧”。

    说完,直接转身钻进了车厢。

    “诶诶诶!你这是把我当成专职车夫了啊!”见郭璞这般自然的动作,桓彝在后面急道。郭璞也不回话,只自顾自的到车厢内一坐。

    桓彝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还是坐到了马车前室,拉起了缰绳。

    “郭大哥,刚才那人,直接在城中使用术法,驱使水弹,竟是毫无避讳之意。”

    车厢内,张云西把刚才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哦?这有何可言?”郭璞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

    听郭璞也这般不以为意,张云西心里更奇,追问道:

    “呃?难道修士不必隐藏自己身份吗?”

    “谁和你说修士需要隐藏身份的?”郭璞反而奇怪了。

    “呃,这···”张云西一时语塞,心里犹豫了许久,在看看眼前飘飘如仙的郭璞,想到这些日子来的交往,终于还是开口道:

    “是我师父说的。”

    听张云西这么说,郭璞一笑,不在意道:“呵,原来是这样。你师父他定然有他的道理,你听他的就是了。”

    当人心里有疑问,听对面说话说一半,却突然不说了,那是十分难受的。张云西也是一样。

    此时此地的张云西,面对郭璞,是一定要追问的。

    “郭大哥,你知道些什么,和我说说?”张云西表情恳切。

    看着张云西那“求知若渴”的眼神,郭璞也不吊他胃口,只随口道:

    “他们所使的五行法术,皆是世家大族家传,或是皇室赏赐。你所用御气之术,自然被人视为异类蛮夷,小心隐藏也是应该。”

    张云西听了这话,顿觉有理,随即道:

    “确实如此,除了师父,我还没听说过有谁会这御气之术。”

    见到张云西解开疑惑,郭璞又补充道:

    “云西,这修行之事最讲究机缘,不必急于一时,他日机缘到了,自有突破之时。”

    这些日的接触,郭璞也发现了张云西态度稍有变化,不似初见时那般不在意修为了,故而有此一劝。

    “郭大哥,你也是修士吗?”借着今天说到这,张云西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疑惑。

    郭璞又是一笑,道:

    “呵,算是吧。不过我和你一样,所修之法也属异数,实在不便在人前显露。”

    听了这话,张云西严肃点头,似乎是与郭璞答成了什么君子协定。两人的关系,也好像更亲近了不少。

    兄弟三人,披着这漫天红霞,又踏上了漫漫的寻找客栈之路。

    而与此同时,彭城内最大的一座建筑,彭城内史的府上,却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那陆机离了张云西一行之后,便直奔了彭城内史府。

    对于陆机的到来,彭城内史刘隗之前并不知情,不过既然是长辈前来,哪有不接待的道理呢。故而此时府上一片忙上忙下,皆是为了设宴为陆机接风。

    府中正厅,大堂之上。

    “贤侄,令尊可在?”

    “回伯父话,家父在城中塘边垂钓,我已安排人去唤他,不时即回。”刘隗答道。

    “不急、不急。”陆机拿起茶碗,轻呷一口,接着道:“我此来也并没有什么事,只是路过此处,顺路来见见故人。”

    “伯父随时前来,小侄随时恭候。”刘隗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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