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六出祁山莫进兵（二）

    司马懿大喜，令全体将士出迎。秦朗连忙下马参见。并呈上魏明帝书信。信中言：“卿到渭滨，只宜坚守，勿与交锋。蜀兵不得志，必诈退诱敌，卿慎勿追。待彼粮尽，必然自走，然后乘虚攻之，则取胜不难。亦免军马劳苦，计莫善于此。”司马懿和众将拜了魏明帝书信，叹道：“陛下真乃英明知兵事之主也。”于是下令：“坚守不出，言出战者斩。”众人退了，秦朗又道：“大将军，陛下有一言，适才人多，某不好讲，还请大将军勿怪。”司马懿道：“但说无妨。”秦朗目视司马师道：“陛下有诏在此，请司马师接旨。”

    司马懿率二子跪下。秦朗道：“诏书我也不念了。请子元自己过目吧。”司马师接过诏书，脸现痛苦之色。“父亲，陛下特诏，不许我在军中立功，而是回洛阳待命。”司马懿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师儿，你就回去吧。正好可以侍奉你母亲。”

    大营外，司马师望着猎猎作响的军旗，叹了口气，在几名随从的跟随下，向长安方向奔去。

    梁国，雎阳典农校尉府。于臬手握八棱追魂凤点头，在后花园习练。于诠笑道：“大哥听得战事起了就坐不住了？”于臬道：“在这典农任上，干了一年多，是有一些了。”于诠道：“如今新收小麦，诸屯田兵民正在休息，过二十余日才种其他粮食。某正闲得无聊，使几路把式，有何不可？”于诠道：“我和邓将军，陪你练练吧。”于臬道：“如此最好。”

    就在这时，夏侯蔷哭着走了进来：“夫君，我姐姐过世了。”于臬大惊，该来的还是来了。于臬放下长槊，走进内厅：“娴容，你且说说，姐姐是怎么过世的？”夏侯蔷道：“太初哥哥来报，说是瘟疫流行，姐姐不幸染上了。可怜姐姐才二十四岁啊，还有五个女儿，唔唔……”于臬道：“唉，人死不能复生，深为可惜。你就带了宏儿，让于诠护你去洛阳吊唁吧。”

    摩陂行宫。魏明帝召集群臣商议抵御东吴之策。魏明帝道：“满宠上表，请求派中军和屯田休息军士，集中击退孙权，诸卿有何计策？”散骑常侍刘劭道：“孙权号称十万之众，士气旺盛，对新城志在必得，满宠因为人少，又是防御作战，若主动出击，必不能制敌军，请求援军，也是情理之中。”魏明帝道：“那刘爱卿有何高见？”刘劭道：“可先派步兵五千，精骑兵三千为先头部队，扬言从数路进军，骑兵到达合肥，疏散队伍，多布旌旗，多擂战鼓，在城下展示兵力，然后带领部队从敌人背后出现，占其退路，扼其粮道。敌人听说我大军前来，骑兵截断了后路，必定震惊而逃，不战自破。”魏明帝大喜。正准备派兵，外头有人来报：“满将军有奏疏到。”魏明帝接了，看毕，道：“满宠欲转移新城守军，引敌人到寿春，然后聚而歼之，众等以为如何？”五兵尚书孙礼道：“不可。从前汉光武派遣部队占据略阳，终于攻破隗嚣。先帝在东方设置合肥，在南方把守襄阳，在西方固守祁山，贼兵一来就在这三城之下被击败，其原因正是因为它们处于必争之地。新城坚固，即使孙权亲自攻打肯定不能攻下。请陛下亲征，进军寿军。坚守城将士这心，孙权必然退走。孙权一退，则西路诸葛亮无所凭借，亦不长久。”

    曹爽道：“大将军司马懿与诸葛亮对恃已有数月之久，”魏明帝道：“准卿所奏，即刻摆驾寿春。”

    散骑常侍王肃道：“陆逊进逼夏口，此人善于用兵，陛下能否请梁国典农校尉于臬，进至襄阳，协助夏侯儒守城，以壮声势？”魏明帝道：“就如卿奏。若击退陆逊，东吴气沮，诸葛亮必然心惊。且令刘劭引一军救江夏，田豫引一军救襄阳，以为后应。此外，王爱卿，崇文观和秘书监已建好，你就以散骑常侍身份兼崇文观和秘书监祭酒吧。”

    于臬正在屯田校尉府中与于诠、邓忠习练刀枪，家仆来报：“有天子送诏书至。”于臬大惊，忙命开中门，迎接天使。天使读道：“典农校尉、驸马都尉于臬，明于军事，多有辛劳，已通五经。今东吴入寇，西线陆逊，威名远震，特诏：加于臬为偏将军，助都督荆豫诸军事夏侯儒，抵御陆逊。”于臬大喜，即命厚侍天使，又赠以重金，打发去讫。即命郭配摄典农校尉事，和夏侯蔷安排好家事。又令邓忠守府。自引州郡兵三千，往荆州而来。

    渭水之滨，诸葛亮大营。参军杨仪道：“司马懿被丞相用计击败一次以后，每日坚守不出，派魏延将军骂战，也是不出。”诸葛亮道：“不妨。目前东吴已经进兵，待我出营察看地形，再使奇计不迟。”

    诸葛亮来至一谷，问道：“此是何地？”向导道：“此谷名上方谷，其形如葫芦，故名葫芦谷。此谷只有一入口，中可容一千余人。谷后是两山合拢，仅可容一人一骑出。”诸葛亮细看了，回到营中，对杨仪道：“聚众点将！”

    渭水之滨，司马懿大营。张虎来报：“蜀兵用木牛、流马运粮，人不大劳，牛马不食。”司马懿大惊：“我坚守不出，就是等诸葛亮粮尽，若如此，怎生是好？”军师杜袭道：“不妨，都督何不也抢几匹来，拆开之后，命工匠仿造，一样运作。”司马懿道：“嗯，张虎、乐綝，你引五百精兵，抢他几匹回来，有用处。”

    渭水之滨，诸葛亮大营。高翔入见：“丞相，末将疏于防备，被魏国抢去几匹木牛流马，特来请罪。”诸葛亮道：“高将军不必自责，我正要他抢去，他必然仿造，到时我却有计。”

    渭水之滨，司马懿大营。司马懿正在察看俘获得的木牛流马，道：“彼既能造，我也能仿造。即刻命工匠，加造木牛流马，方便运粮。”

    不多久，司马懿造成木牛流马，便命运粮。渭滨粮道上，镇远将军岑威正运粮往魏营，忽然一军杀来：“蜀国大将王平在此。”岑威猝不及防，正欲抵抗，早被王平手起刀落，斩于马下。魏兵四散，报与司马懿。司马懿令郭淮率夏侯四杰往救，王平见了，弃了木牛流马而走。郭淮命军士驱赶木牛流马，哪里赶得动。正在迟疑间，一声鼓响，姜维、魏延引兵杀来，郭淮复回，三路夹攻，郭淮抵敌不住，只得弃了木牛流马而走。蜀军却驱着木牛流马往蜀营去了。郭淮大惊。

    渭水之滨，司马懿大营。“不好了，大都督，雍州刺史郭将军和夏侯四位将军，被蜀军围了。”司马懿道：“我等亲自救援。”于是引着张虎、乐綝、司马昭急来救援。正在半路上，鼓声大震，林间，左有廖化，右有张翼，引兵杀出，司马懿大败，独自夺小路走脱，头上金盔，为廖化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