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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君疑臣忧累夏侯(二)

    于臬抱着快满三岁的于宏,在典农校尉府内,来回走着。夏侯蔷做着针线。于臬笑道:“夫人出身名门,想不到对这些细活,也如此精细。”夏侯蔷道:“夫君过奖了。比起我那媛容姐姐,我差得远了。”说完,又叹了口气:“五个女儿,没了母亲,这日子怎么过啊。”说完,又忍不住流泪。

    于臬叹了口气:“夫人别难过了。如今子元娶了羊徽瑜,这可是羊家的大家闺秀,我先前在羊家求书时,也曾有过一面之缘,相信她会照顾好这些孩子的。”夏侯蔷道:“今年十月,我到洛阳,见了公公婆婆,他们二人身子骨尚好,又去喝了二妹喜酒,希望和逌能待我这个妹妹好一点。”于臬道:“放心吧,一定会的。”夏侯蔷道:“夫君,我总觉得媛容姐姐死得很意外。司马师在姐姐死去不到半年之内,就娶了羊妹妹,夫君,你以后也会这样对我吗?”

    于臬一怔,道:“怎么会呢?你看宏儿都三岁了,你天天伴在我身边,我怎么又会弃你再娶,何况,我于臬出身寒微,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夏侯蔷将头伸进于臬怀里:“我也知道夫君是好人,作为女人,有时侯真的是身不由已。”于宏见了,跳到地上:“母亲给我的肚兜还没绣好呢,就想在父亲身上睡了。”于臬道:“宏儿又不听话了,陪你于叔叔玩去。”

    洛阳皇宫。魏明帝和高堂隆、曹爽等人正在商议。“陛下,如今司马懿四处为我表弟张罗婚事,陛下何不赐婚于太初?”魏明帝道:“此事朕自有主张。”散骑常侍高堂隆道:“陛下,如今东西两处兵戈暂息,然北边公孙渊,反复无常,愿陛下爱惜民力,不要大兴宫室。”魏明帝道:“够了,此事朕自有主张。”

    当夜,魏明帝正与曹肇在宫中身着青衣,相互嬉戏,忽然宦官来报:“郭太后请见。”魏明帝道:“此时已是夜深了,她来见什么?不见。就说朕睡了。”宦官道:“是。”

    温德殿外,郭太后坐在舆上。身后众多宫女侍立。一名宦官跑了出来:“回太后,陛下已经睡了,还是请回吧。”郭太后怒道:“胡说。这温德殿内欢声笑语,分明是陛下声音。你再去禀报,若不见哀家,哀家可要闯殿了。”温德殿内,魏明令听了宦官回报,道:“既然太后想见朕,那就让她进来。”

    郭太后进了温德殿,魏明帝前来见礼。郭太后道:“陛下年富力强,怎可雅好男风,夜间都不曾休息?”魏明帝冷冷道:“太后不在宫中,来温德殿,就为了这事?”郭太后道:“陛下年青,身系大魏重担,哀家见陛下自许昌回京,大兴土木。如今天下尚未一统,还愿陛下保养身体,以天下为念。”魏明帝道:“我以天下为念,谁又以我生母为念。”原来魏明帝曹睿之生母为甄洛,后来因不受曹丕待见,又受郭太后谗言,被赐死。郭太后受封为皇后。如今魏明帝已可以皇权独揽,是有此问。

    郭太后一怔:“陛下何出此言?”魏明帝突然流泪:“因朕在梦中,时时梦见母后,称死得好冤。朕喜好男风,只不过稍解心中压力。还请太后告知,我之生母,到底怎么死的?”郭太后变色:“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魏明帝笑道:“太后最受先帝恩宠,还请太后教我。”

    郭太后大急,道:“皇儿,你不要问了,我真的不知道。”魏明帝道:“太后肯定知道的。”郭太后正欲再言,温德殿突然震动起来。“陛下,不好了,是地震。”“护驾。护驾。”众人手忙脚乱,将魏明帝和郭太后扶到殿外。整个皇宫都中发颤,殿上瓦砾纷纷而下,扬起一阵阵尘土,惊魂未定的魏明帝拍了拍身上的土:“太后受惊了,来人,送太后回宫。”

    翌日早朝,惊魂未定的各大臣向魏明帝请安。魏明帝道:“洛阳地震,朕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一件,这洛阳崇华殿经常火灾,如今又发生地震,不知主何吉凶?”

    众臣面面相觑,无一人回答。散骑常侍高堂隆道:“陛下,国语有言: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蒸,于是有地震。以臣观之,此是有权臣隐于朝上,后宫有人迫于陛下。上天示警,不可不防啊。”魏明帝望了望站立在殿堂上的朝臣,大家都低头不说话。他望了望陈群。陈群也没有说话。陈群现在很低调了。他又望了望尚书令陈矫,又望了望董昭,这些人都是曹操时代走过来的老臣,对大魏忠心耿耿。

    魏明帝道:“高爱卿所言,言过其实,如今后宫平静,各位大臣安于职守,岂有权臣作乱,在朝的都是大魏的忠臣。各位爱卿,你们说是不是。”众大臣一齐跪下:“臣等只做大魏忠臣,对陛下忠心不二。绝不当权臣而生异心。”

    洛阳北宫。魏明帝单独召见高堂隆。“高爱卿,今日早朝,你称有权臣潜于朝中,朕不好明言,你现在告诉我,谁是权臣?”高堂隆道:“自陈群被吴质辱骂后,陈群已经收敛,也无军功。以臣观之,只有大将军司马懿,在外典兵,兄弟号称八达,又其二子,聪明绝纶。今年四月,原征南将军夏侯尚之女,突然死亡,必有不可告人之目的。司马师又娶泰山羊家之女,彼时司马懿刚击退西蜀。司马家又为夏侯尚子女婚姻着急,不可不防啊。”

    魏明帝道:“司马懿是先帝所留四名托孤老臣之,如今其他三位老臣已逝,若封其为大司马,召回朝中,恐无人能制。若任其在外领军,到战功累累,更加不可制。”高堂隆道:“陛下,可任司马懿为太尉,夺其大将军之职,雍凉都督职权不变可也。”

    魏明帝道:“大将军转任太尉,实际已经降职了,这如何让人信服?”高堂隆道:“陛下想一下,如拜司马懿为大司马,称呼上就是司马大司马,加于姓氏之前,陛下以不妥为名,朝臣也不好说什么。若有人问起,陛下就以柏人和彭亡的典故晓谕群臣。”

    这关系到古代两个历史典故,其中柏人典故,和汉高祖刘邦有关一次,汉高祖刘邦打算在赵国柏人县留宿,却不知道赵相贯高正预谋行刺。刘邦问“此地叫什么名字?”随从回道:“柏人县。”刘邦道:“柏人,有受人胁迫的意味,不吉利。”刘邦当天便离开柏人县,无意中躲过一劫。而彭亡典故,却和东汉开国名将岑彭有关。当时岑彭安营驻军的地方叫彭亡,有人说名字不吉利,岑彭没有介意,当晚竟遭刺杀。这也许是巧合。比如庞统,外号凤雏,在落凤坡被射死,也是此例。

    魏明帝道:“嗯,此话有理。朕自会安排。另外还有一事,朕想调整一些官员,想听听高爱卿的建议。”高堂隆道:“用人之事,陛下自为,不必问臣下。”

    235年,魏青龙三年,正月初八,魏明帝下诏:拜司马懿为太尉,都督雍凉诸军事如故。诏令一出,满朝哗然。司马孚第一个上奏:“陛下,大将军有功于朝廷,如今东吴西蜀未平,却拜大将为太尉,臣等惶惑,请陛下明示。”

    魏明帝笑道:“朕本想升大将军为大司马,然大将军复姓司马,出于避讳,朕只能委屈大将军了。”司马孚还想辩解,陈群出班道:“陛下之语,至为简明,既关照了司马太尉,又避免了重讳。臣等为司马大尉相贺。”司马孚见陈群突然跳了出来,又不好发作,只得作罢。

    辛毗、王肃、和洽等一班人,知道陈群此语牵强附会,如果晋升大司马不合适,为何维持大将军一职?大将军执掌兵权,而太尉一职,不能随便调动军队。这些年司马懿在雍凉,深得人心,魏明帝深知调司马懿入朝,雍凉无人守把,又怕引起不服,是以徐徐削之。

    中护军蒋济道:“司马太尉远在雍凉,何不召入朝中任职?”魏明帝道:“雍凉重地,不可轻离,司马太尉镇守,朕一百个放心。”蒋济还想再言,魏明帝道:“蒋护军这些年,劳苦功高,着升为护军将军,任散骑常侍。夏侯献担任领军军,参中领军杨暨之副。着补选一人为中书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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