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将无能累三军
蜀汉汉中，镇北将军王平府。王平正与护军刘敏、参军杜琼等人闲谈，细作来报：“贼魏洛阳那边，大将军曹爽派了七万中央军，从洛阳西门出发，往长安方向去了，目前快到弘农。”
王平听报后，不由吃了一惊，对细作道：“你先下去，再探。”
王平转头对刘敏道：“自平北将军马伯瞻（马岱）被牛金击退后，贼魏已多年未有动静，既然曹爽有此动作，我们得提防才是。”
刘敏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大司马蒋公琰正在涪城，何不派人作书，告知公琰？”
王平道：“刘护军言之有理。如今我们可得整军备战，只是，我们这才三万来人，这报信之人，看何人去为好？”
刘敏道：“王将军所言甚是，只是我军才三万人，若整军备战，必然引起疑虑，不如暂且不动，以安军心。既然王将军提到了原平北将军，如今原平北将军马伯瞻正在汉中养病，王将军何不？”
王平道：“我这就去请马伯瞻。你通知各军，一如往常，但汉中北边，明松暗紧，加强巡哨，以防贼魏。”说完，走了出去。
王平来到马岱宅中，门仆正欲通报，王平道：“不要通报了。事情紧急，你在前面带路。”那门仆只得引了王平，来到马岱厅中。
马岱见是王平来访，连忙起身相见。王平道：“因事情紧急，闯入伯瞻府内，还请恕罪。”马岱道：“我一介败军之将，何劳镇北将军挂念。”
王平道：“十年前的事你还耿耿于怀干什么啊。蒋大司马都没有以此罪你，你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马岱道：“那可是我马家军的精锐啊，那死难的三千名弟兄，就这样被魏将牛金部队斩杀，这十年间，我做梦都在自责。唉，不说这个了，子均，你说事情紧急，到底是何事？”
王平道：“刚才细作来报，说贼魏大将军曹爽，自领了七万大军向长安进发，此事多关是针对我们大汉。而我汉中守军却三万来人。是以和伯瞻商议。”
马岱叹了口气，一脸沮丧，愀然道：“我马家部队都打光了，我就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了。”
王平道：“这又算什么？你看人家张伯岐（张嶷），昔日跟随丞相北伐，被那贼魏将于臬射了一箭，落下了箭伤，不一样上阵杀敌。还有袁綝，也曾在祁山受过重伤，不一样又回到了战场？如今，你若重上战场，不正好可以一血前耻吗？”
马岱站了起来：“若能为死去的三千兄弟报仇，某愿听子均调遣。”
王平道：“你立即起程，前往涪县，将消息告知蒋大司马，再过来援我。”
马岱道：“我愿去报信。只是人家这么多军队，子均你如何抵挡？”
王平道：“如今敌方攻势未明，看他如何进兵，我再有对策。情况紧急，马将军速行。”马岱向王平施了一礼，接过家仆马缰，上马而去。
涪中，已经生病的蒋琬正在府中整理文书，自去年十一月，费祎任大将军录尚书事后，蒋琬压力大减，在涪县安心养病。
这蒋琬正在苑池观鱼，大司马司马、平北大将军姜维，在蒋琬身边陪护。忽然亲兵来报：“汉中原平北将军马岱有机密事来访。”
蒋琬对那亲兵到：“你将马将军引入前厅，我即刻就来。”那亲兵应了一声出去了。
蒋琬回身对姜维道：“伯约，猜一下，这马伯瞻自十年前被牛金击败后，一直在汉中闭门不出，如今到涪县来，会是什么机密事？”
姜维道：“子均镇守汉中，都不派别人来，会不会是汉中有事，贼魏来犯啊？”
蒋琬点了点头，道：“伯约所见，与我相同，既然如此，和我一起去见见吧。”
前厅，马岱见蒋琬和姜维前来，连忙见礼。蒋琬道：“马将军，你来得如此紧急，莫非汉中有紧急军情？”
马岱道：“大司马明见。细作来报，贼魏大将军曹爽领七万大军，兵发长安。”马岱见姜维在侧，不由露出一脸愧疚的神情。
原来这马岱是马超之弟，马超西凉起兵讨伐曹操时，曾在天水屠杀县民，姜维一家也有人死于非命，其中就包括姜维父亲。
姜维见了马岱眼神，投过一许鼓励的目光，并向马岱点了点头。蒋琬道：“如此说来，贼魏有图我大汉之心。汉中兵才三万。此事紧急，伯约，此去汉中千余里，你速与马将军在此领军先发，去援王子均。我这里作书，速召大将军费文伟往汉中，以统汉中诸军。”
姜维道：“大司马，费大将军在成都，大司马何不自领军，同往汉中？”
蒋琬道：“伯约，你是知道的，从上次我提出从水路出荆州的战略，遭到众人及陛下反对后，我就知道，我没有丞相的威信，不可能做到军政统一。如果不依靠文伟和他背后的旧部力量，只怕现在政局早就乱成一团。何况我现在生病了，我想，打完这一仗，你们就要多亲近文伟了。”
姜维道：“某现在就去准备。敢问大司马，到时由何人照顾你？”
蒋琬道：“我观那向郎之侄向飘，性情淡泊，一表人才，也有些武艺，就由他来照顾我吧。”姜维称是。
蒋琬道：“你现在也不必急着领军北去，现在敌情不明，我想子均应该会有第二批人前来报信，你做好准备即可，可先领军到汉寿去听信，免得泄露军机，反为不美。到时文伟就会过来。马将军，你速回汉中，告知王子均，某将准备。”姜维马岱称是。
长安，雍凉都督府议事厅。曹爽一众人等坐于大厅，边上有夏侯玄，郭淮、夏侯霸、牛金、桓范、邓飏、李胜、杨伟、司马昭、邓艾等一干人，下首是各军校和太守。
夏侯玄道：“大将军，为此次伐蜀，我准备了七万大军，请大净将军示下。”
曹爽道：“诸位，大魏十年来未曾对逆蜀用兵。今我亲统大军前来，将一举荡平逆蜀，扬我大魏声威。诸将须要努力，封侯拜将，只看今朝。”
郭淮道：“敢问大将军，我军俱已会齐，当如何进兵？”
曹爽道：“曹爽道：“经过商议，我决定任命你和夏侯霸为前锋，带同司马昭、牛金，率军五万先出骆谷。我率所有精锐为后盾。汉中王平，兵不满三万，这头功，就送与你了。出谷打退王平后，伺机占住阳平关，再图进入逆蜀腹地。”
夏侯霸称了一声是。但郭淮并不接令，道：“骆谷久不修整，道路难行，某久在雍州，深知地理。大将军何不另派一军，或从陈仓，或从祁山，接应大军，可保万无一失？”
曹爽道：“我军总共加起来有十四五万。敌军才三万人，我们一鼓作气而出，还打不过他们？”
郭淮一听曹爽用兵方略，就懂曹爽必不知兵。他忽然想起前几日司马懿来信：“切不可尽全力，亦不可拒绝。”的言语，当下改变主意，道：“大将军所言甚是，某接令。”说完，接过军令，走出了营帐。
曹爽一见郭淮都称赞自己，不由得意起来。夏侯玄道：“大将军，对于如何进兵，我们雍凉将士也曾作过讨论，比如邓士载曾说，当数路齐出，一路断阳平关后路，若前锋出骆谷，须当急占山上要点，还请大将军注意。”
曹爽道：“都督所言，也有道理，那，就派一军从祁山进发，堵阳平关后路吧。何人愿任此职？”
邓士载道：“末将愿意。”
曹爽见邓艾口吃，本不愿答应，言语已出，若同意，心中又不情愿。正沉吟间。李胜低声道：“大将军，此人与于臬素来亲善良。而于臬又是夏侯太仆婿。切不可让其掌兵。”
曹爽听了，方知就里，道：“我等都在谦让，你作为一太守，何必如此心急。且容商议。”
邓艾道：“军情紧急，兵贵神速。还请大将军允准。”
李胜道：“我身为征西将军长史，都未曾讨令，你起家一看稻小吏，也如此急切。大将军，征西将军此言，其实就是分兵，我军十几万，若分开进击，不便于统属，还请大将军三思。”
曹爽道：“你说的有理。我听太初说邓士载在南安三年，钱粮在雍凉诸郡中为第一。这样吧，你就帮大军运送粮草吧。”
邓艾还想再言，邓飏喝道：“大将军军令已下，还不退出去？”邓艾被李胜一道抢白，心中万分委屈，见曹爽如此不知兵，不由叹了口气，望向夏侯玄。
夏侯玄道：“运粮亦是要职，办好了也是功劳。既然大将军有用兵方略，运你的粮去吧。”邓艾内心若有所失，长叹一声，走出帐去。
参军杨伟道：“大将军，征西将军所言邓艾方略，深合兵法，既然不派邓艾去，可否别派一将？”
曹爽道：“我意已决，不要多言。”杨伟皱了一下眉，不再言语。
曹爽道对夏侯玄道：“征西将军，你现在带上你的军队和我的中军也出发吧。”夏侯玄道：“是。”
邓艾回到营中，见郭淮整兵环甲，就要出征，邓艾见四下无别将，走进郭淮军营，道：“将军久在雍凉，素明兵法。大将军如此用兵，将军何不进谏啊？”
郭淮道：“士载，军令如山，就是进言也是无用。既然让你筹运粮草，你就快去办吧。”邓艾叹了口气，只得往天水运粮去了。
曹爽大军向骆谷进发，欲攻汉中。早有细作报入汉中。王平急聚众将商议。
王平道：“诸位，军报说，曹爽和夏侯玄率大军十五万，将从骆谷出发，犯我汉中，我军兵不满三万，该如何对敌？请大家畅所欲言。”
众人听得此语，尽皆失色。有人道：“若敌出骆谷，汉中无险可守，不如退保汉乐二城，再作打算。”也有人道：“曹爽大军十五万，我军力不足以拒敌，只恐汉乐二城不足拒敌，不如退回葭萌关，等侯援军，再行反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但都主张放弃汉中，退保待援。护军刘敏道：“若敌出了骆谷，他们骑兵马快，现在也不知道敌军是不是别路有援，如退回汉、乐二城，若敌军另一路袭了阳安关，则我军危矣。”参军杜琼道：“刘护军此语，正是高论。”众人见了，不由哦了一声，转眼看向王平。
王平见诸将已发表完意见，道：“说退保城池的，都不符我意！说此语诸公请回。等侯指派。”
众人见王平如此，也就不肯离营。内中有人道：“王将军能否把话说明了，我等听从将军调遣。”
王平见火侯已到，缓缓说道：“如果按照诸位意见，坚守城池，我军兵少，实不利守城，那么一旦关城沦陷，敌兵就会从汉中直接南下袭击我大汉腹地。后果不堪设想。”
内中一人道：“如果不守城，我军三万人也守不住啊。”
王平道：“涪县援军离汉中千里远，如果我们退保，恐怕城池失陷，援军无益，不如将引军向前，拒住谷口，使敌兵不得展开，只要用兵得法，到时我们的援军也快到了，就可乘势反攻，魏兵必败。”
众人听了，眼前不由一亮。内中一人道：“王将军此法，和叛将魏延之法，如出一辙。切不可用啊。”王平道：“战略在事而不在人。诸将速去各营准备，刘护军和杜参军、马将军留下。”众人摇了摇头，一一散去。
王平听报后，不由吃了一惊，对细作道：“你先下去，再探。”
王平转头对刘敏道：“自平北将军马伯瞻（马岱）被牛金击退后，贼魏已多年未有动静，既然曹爽有此动作，我们得提防才是。”
刘敏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大司马蒋公琰正在涪城，何不派人作书，告知公琰？”
王平道：“刘护军言之有理。如今我们可得整军备战，只是，我们这才三万来人，这报信之人，看何人去为好？”
刘敏道：“王将军所言甚是，只是我军才三万人，若整军备战，必然引起疑虑，不如暂且不动，以安军心。既然王将军提到了原平北将军，如今原平北将军马伯瞻正在汉中养病，王将军何不？”
王平道：“我这就去请马伯瞻。你通知各军，一如往常，但汉中北边，明松暗紧，加强巡哨，以防贼魏。”说完，走了出去。
王平来到马岱宅中，门仆正欲通报，王平道：“不要通报了。事情紧急，你在前面带路。”那门仆只得引了王平，来到马岱厅中。
马岱见是王平来访，连忙起身相见。王平道：“因事情紧急，闯入伯瞻府内，还请恕罪。”马岱道：“我一介败军之将，何劳镇北将军挂念。”
王平道：“十年前的事你还耿耿于怀干什么啊。蒋大司马都没有以此罪你，你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马岱道：“那可是我马家军的精锐啊，那死难的三千名弟兄，就这样被魏将牛金部队斩杀，这十年间，我做梦都在自责。唉，不说这个了，子均，你说事情紧急，到底是何事？”
王平道：“刚才细作来报，说贼魏大将军曹爽，自领了七万大军向长安进发，此事多关是针对我们大汉。而我汉中守军却三万来人。是以和伯瞻商议。”
马岱叹了口气，一脸沮丧，愀然道：“我马家部队都打光了，我就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了。”
王平道：“这又算什么？你看人家张伯岐（张嶷），昔日跟随丞相北伐，被那贼魏将于臬射了一箭，落下了箭伤，不一样上阵杀敌。还有袁綝，也曾在祁山受过重伤，不一样又回到了战场？如今，你若重上战场，不正好可以一血前耻吗？”
马岱站了起来：“若能为死去的三千兄弟报仇，某愿听子均调遣。”
王平道：“你立即起程，前往涪县，将消息告知蒋大司马，再过来援我。”
马岱道：“我愿去报信。只是人家这么多军队，子均你如何抵挡？”
王平道：“如今敌方攻势未明，看他如何进兵，我再有对策。情况紧急，马将军速行。”马岱向王平施了一礼，接过家仆马缰，上马而去。
涪中，已经生病的蒋琬正在府中整理文书，自去年十一月，费祎任大将军录尚书事后，蒋琬压力大减，在涪县安心养病。
这蒋琬正在苑池观鱼，大司马司马、平北大将军姜维，在蒋琬身边陪护。忽然亲兵来报：“汉中原平北将军马岱有机密事来访。”
蒋琬对那亲兵到：“你将马将军引入前厅，我即刻就来。”那亲兵应了一声出去了。
蒋琬回身对姜维道：“伯约，猜一下，这马伯瞻自十年前被牛金击败后，一直在汉中闭门不出，如今到涪县来，会是什么机密事？”
姜维道：“子均镇守汉中，都不派别人来，会不会是汉中有事，贼魏来犯啊？”
蒋琬点了点头，道：“伯约所见，与我相同，既然如此，和我一起去见见吧。”
前厅，马岱见蒋琬和姜维前来，连忙见礼。蒋琬道：“马将军，你来得如此紧急，莫非汉中有紧急军情？”
马岱道：“大司马明见。细作来报，贼魏大将军曹爽领七万大军，兵发长安。”马岱见姜维在侧，不由露出一脸愧疚的神情。
原来这马岱是马超之弟，马超西凉起兵讨伐曹操时，曾在天水屠杀县民，姜维一家也有人死于非命，其中就包括姜维父亲。
姜维见了马岱眼神，投过一许鼓励的目光，并向马岱点了点头。蒋琬道：“如此说来，贼魏有图我大汉之心。汉中兵才三万。此事紧急，伯约，此去汉中千余里，你速与马将军在此领军先发，去援王子均。我这里作书，速召大将军费文伟往汉中，以统汉中诸军。”
姜维道：“大司马，费大将军在成都，大司马何不自领军，同往汉中？”
蒋琬道：“伯约，你是知道的，从上次我提出从水路出荆州的战略，遭到众人及陛下反对后，我就知道，我没有丞相的威信，不可能做到军政统一。如果不依靠文伟和他背后的旧部力量，只怕现在政局早就乱成一团。何况我现在生病了，我想，打完这一仗，你们就要多亲近文伟了。”
姜维道：“某现在就去准备。敢问大司马，到时由何人照顾你？”
蒋琬道：“我观那向郎之侄向飘，性情淡泊，一表人才，也有些武艺，就由他来照顾我吧。”姜维称是。
蒋琬道：“你现在也不必急着领军北去，现在敌情不明，我想子均应该会有第二批人前来报信，你做好准备即可，可先领军到汉寿去听信，免得泄露军机，反为不美。到时文伟就会过来。马将军，你速回汉中，告知王子均，某将准备。”姜维马岱称是。
长安，雍凉都督府议事厅。曹爽一众人等坐于大厅，边上有夏侯玄，郭淮、夏侯霸、牛金、桓范、邓飏、李胜、杨伟、司马昭、邓艾等一干人，下首是各军校和太守。
夏侯玄道：“大将军，为此次伐蜀，我准备了七万大军，请大净将军示下。”
曹爽道：“诸位，大魏十年来未曾对逆蜀用兵。今我亲统大军前来，将一举荡平逆蜀，扬我大魏声威。诸将须要努力，封侯拜将，只看今朝。”
郭淮道：“敢问大将军，我军俱已会齐，当如何进兵？”
曹爽道：“曹爽道：“经过商议，我决定任命你和夏侯霸为前锋，带同司马昭、牛金，率军五万先出骆谷。我率所有精锐为后盾。汉中王平，兵不满三万，这头功，就送与你了。出谷打退王平后，伺机占住阳平关，再图进入逆蜀腹地。”
夏侯霸称了一声是。但郭淮并不接令，道：“骆谷久不修整，道路难行，某久在雍州，深知地理。大将军何不另派一军，或从陈仓，或从祁山，接应大军，可保万无一失？”
曹爽道：“我军总共加起来有十四五万。敌军才三万人，我们一鼓作气而出，还打不过他们？”
郭淮一听曹爽用兵方略，就懂曹爽必不知兵。他忽然想起前几日司马懿来信：“切不可尽全力，亦不可拒绝。”的言语，当下改变主意，道：“大将军所言甚是，某接令。”说完，接过军令，走出了营帐。
曹爽一见郭淮都称赞自己，不由得意起来。夏侯玄道：“大将军，对于如何进兵，我们雍凉将士也曾作过讨论，比如邓士载曾说，当数路齐出，一路断阳平关后路，若前锋出骆谷，须当急占山上要点，还请大将军注意。”
曹爽道：“都督所言，也有道理，那，就派一军从祁山进发，堵阳平关后路吧。何人愿任此职？”
邓士载道：“末将愿意。”
曹爽见邓艾口吃，本不愿答应，言语已出，若同意，心中又不情愿。正沉吟间。李胜低声道：“大将军，此人与于臬素来亲善良。而于臬又是夏侯太仆婿。切不可让其掌兵。”
曹爽听了，方知就里，道：“我等都在谦让，你作为一太守，何必如此心急。且容商议。”
邓艾道：“军情紧急，兵贵神速。还请大将军允准。”
李胜道：“我身为征西将军长史，都未曾讨令，你起家一看稻小吏，也如此急切。大将军，征西将军此言，其实就是分兵，我军十几万，若分开进击，不便于统属，还请大将军三思。”
曹爽道：“你说的有理。我听太初说邓士载在南安三年，钱粮在雍凉诸郡中为第一。这样吧，你就帮大军运送粮草吧。”
邓艾还想再言，邓飏喝道：“大将军军令已下，还不退出去？”邓艾被李胜一道抢白，心中万分委屈，见曹爽如此不知兵，不由叹了口气，望向夏侯玄。
夏侯玄道：“运粮亦是要职，办好了也是功劳。既然大将军有用兵方略，运你的粮去吧。”邓艾内心若有所失，长叹一声，走出帐去。
参军杨伟道：“大将军，征西将军所言邓艾方略，深合兵法，既然不派邓艾去，可否别派一将？”
曹爽道：“我意已决，不要多言。”杨伟皱了一下眉，不再言语。
曹爽道对夏侯玄道：“征西将军，你现在带上你的军队和我的中军也出发吧。”夏侯玄道：“是。”
邓艾回到营中，见郭淮整兵环甲，就要出征，邓艾见四下无别将，走进郭淮军营，道：“将军久在雍凉，素明兵法。大将军如此用兵，将军何不进谏啊？”
郭淮道：“士载，军令如山，就是进言也是无用。既然让你筹运粮草，你就快去办吧。”邓艾叹了口气，只得往天水运粮去了。
曹爽大军向骆谷进发，欲攻汉中。早有细作报入汉中。王平急聚众将商议。
王平道：“诸位，军报说，曹爽和夏侯玄率大军十五万，将从骆谷出发，犯我汉中，我军兵不满三万，该如何对敌？请大家畅所欲言。”
众人听得此语，尽皆失色。有人道：“若敌出骆谷，汉中无险可守，不如退保汉乐二城，再作打算。”也有人道：“曹爽大军十五万，我军力不足以拒敌，只恐汉乐二城不足拒敌，不如退回葭萌关，等侯援军，再行反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但都主张放弃汉中，退保待援。护军刘敏道：“若敌出了骆谷，他们骑兵马快，现在也不知道敌军是不是别路有援，如退回汉、乐二城，若敌军另一路袭了阳安关，则我军危矣。”参军杜琼道：“刘护军此语，正是高论。”众人见了，不由哦了一声，转眼看向王平。
王平见诸将已发表完意见，道：“说退保城池的，都不符我意！说此语诸公请回。等侯指派。”
众人见王平如此，也就不肯离营。内中有人道：“王将军能否把话说明了，我等听从将军调遣。”
王平见火侯已到，缓缓说道：“如果按照诸位意见，坚守城池，我军兵少，实不利守城，那么一旦关城沦陷，敌兵就会从汉中直接南下袭击我大汉腹地。后果不堪设想。”
内中一人道：“如果不守城，我军三万人也守不住啊。”
王平道：“涪县援军离汉中千里远，如果我们退保，恐怕城池失陷，援军无益，不如将引军向前，拒住谷口，使敌兵不得展开，只要用兵得法，到时我们的援军也快到了，就可乘势反攻，魏兵必败。”
众人听了，眼前不由一亮。内中一人道：“王将军此法，和叛将魏延之法，如出一辙。切不可用啊。”王平道：“战略在事而不在人。诸将速去各营准备，刘护军和杜参军、马将军留下。”众人摇了摇头，一一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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