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黎明前夜见高底
正始十年终于到了。执政十年，曹爽志得意满。
魏帝曹芳已经十八岁了，从曹爽和司马懿共同辅政，太后垂帘，到曹爽一人辅政，曹爽虽然在兴势之战名声受损，但并不影响他专权。
十年为期，曹爽生出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伟大的想法，去拜祭魏明帝的陵墓：高平陵。这样，可以向天下夸耀他执政十年的成果。
在大将军府，曹爽将自己的想法向在座诸位说了出来，并要求大家都一起去。
桓范第一个反对：“大将军总揽天下大权，手握重兵，如果全部出城，万一有变，关闭城门，如保应对？”
曹爽摆了摆手：“大司农，你是多虑了，如果在座诸位少一人参加，我作为辅政在大臣，第一次谒陵祭祖岂不有失体面？”
曹羲道：“大哥！照你这样，你会带着天子一起去？”
曹爽道：“那当然。作为辅政大臣，和天了谒陵，千秋万代，，都会留下美名。
曹羲道：“大哥，你这样挟著皇帝出游，难道就不怕老臣说你专权？”实在是太显眼了，会给其他大臣有不好的印象。
曹爽一脸不快，摆了摆手道：“你呀，现在还没看出来，对于那些老臣的风言风语，就随他去，我曹爽不需要别人的肯定。”
桓范拜伏于地，拱手说道：“大将军，若你想去高平陵可以让武卫将军陪你同去，中领军将军驻守京城，这样可保万无一失，万一有非常之变，对方没有军队，也会无可奈何。说实在的，太傅如此安静，也许是爆发前的沉默。”
曹爽叹了口气，将手一挥：“圣上都我们一起出去，谁敢作乱！就算是太傅作乱，也是师出无名。”
桓范道：“大将军，如果司马懿面奏太后，取得懿旨，然后接管中护军和武卫将军大营，大将军如何应对？
曹爽不耐烦了：“向者李公昭都去司马懿府上看过了，他一个将死之人，能成多大气候？智囊多心了。”
丁谧道：“文皇帝下过旨，后宫不得干政，大司农真的是多虑了。”
桓范道：太傅和诸葛亮相斗，都不落下风。大将军要防他非常之举。“
何晏道：“此次是大将军辅政十年之期，大司农岂可扫了大将军的兴。“
曹爽以为天下在握，对桓范劝说，自然不在意，无耐桓范一直坚持，于是说道：“你不放心，那就让司马鲁芝和参军辛敞留守好了。其科人等，包括毕司隶，都随我一起出城。若有什么风吹草动，鲁世英随时向我通报。”
鲁芝本想再言，看到曹爽态度这么坚决，本想再说些什么，又不好说，只得应声道：“是！”
桓范道：“大将军，你应该派一营的人，去监视司马太傅，不要让他和其他什么大臣来往，以免非常之举。”
曹爽显得不耐烦了：“智囊真是杞人忧天，你不愿出城，你就明说。我意已决，除鲁世英和辛泰雍留守大将军府，其余人等，随我去高平陵。
桓范道：“大将军，如果让大家都去，那司徒和太尉、各九卿等人，也必须随驾前往。”
丁谧怒了：“大司农，大将军说得很清楚了，这些老臣以后退休了就行了。要他们去干什么？”
曹爽出离愤怒了：“大司农，你不愿意去，你就留守在城内吧。”
大将军要在正月初六出城谒祭高平陵的消息，举朝皆知。
尚书陈泰、侍中许允，殿中校尉尹大目等曹爽的亲信，因为要执守，不能随驾。
司马孚、司马师，司马昭、蒋济、高柔、王观、羊耽等老臣，或以年老，或以守制等原因，不愿随行。
曹爽也不愿以强求，这些老人，他本来就看不惯，爱去不去。
太傅府。司马懿后厅。
“过两天，陛下拜祭高平陵，曹爽、曹羲、曹训兄弟全部随同。何晏、邓飏、丁谧、毕轨会一同去。”
“确定了吗？”司马懿还是不放心，再问了一句。
司马师坚定地说道：“父亲，确定了，而且还在朝会上下了旨。大司农桓范还屡次告诫曹爽不能带着自家兄弟一起离开京城，可大将军不听，自从李公昭看了父亲的病情后，大将军已经不疑有他了。现在李胜已在去荆州的路上。“
“去得好！”司马懿阴狠地说道。他被压制了近十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快，也许就在后天爆发。
司马懿轻声问司马师道：“你准备得怎么样啦？”
司马师立刻回到：“父亲，孩儿共有三千死士，只要一声令下，半天内即可集结完毕。”
司马懿道：“你派人去确认，那曹爽是不是要出城，确认以后，明天晚上，你把高柔、王观、王肃，还有你二叔，我们司马家的重要人物，都叫我们府里来，有要事相商。”
司马师道：“孩儿明白。”
原来这王观数次得罪曹爽，虽然曹爽将他越升越高，却越来越没有权力，心中之恨可想而知。司徒高柔是魏国四朝老臣，魏文帝曹丕时代，多年担任廷尉，曹爽秉政后，他转任太常。没多久又任司徒，手握几十年的司法大权就这样被剥夺！
正月初五的夜晚来临了。司马师已探到确却消息：明天一早，曹爽和何晏、邓飏、丁谧，还有毕轨、他自己的兄弟，全部出城去谒陵！
在司马懿府内，司马懿和高柔、王观、司马孚、司马师、司马昭、傅嘏、何曾、虞松等人在一起密谋。
高柔、王观全部支持司马懿拔乱反正！
司马懿道：“若明天曹爽出城，你要即刻让镇军将军郭建、甄德引军和你合兵一处。”司马师应道：“是！”
光是派兵还是不够，还必须师出有名，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司马懿看向司马孚：“奏章写好了吗？”
司马孚点了点头，拿出了藏在袖中的奏章。呈难司马懿观看。
司马懿从头看到尾，没有发言，然后将奏章给了虞松：“你和兰石看一看。”
傅嘏和虞松了看了一遍，傅嘏道：“太傅，以尚书令牵头，总感觉是太傅讨伐曹爽，如果以别人的名义牵头，则事半功倍。”
司马懿赞许地点点头。
那么由谁来牵头呢？
虞松道：“如今我大魏，除了高司徒，只有太尉蒋子通了。不知他去了没有？”
司马师道：“父亲，孩儿问过了，他没有去。“
“那就以蒋济作为牵头人。”司马懿立刻说道。
大家都知道，蒋济虽然被曹爽执政不满，但他没有参与此事。
司马懿笑了：“只要他不出城，写上他的名字，到时侯老夫自有办法。他想反悔也没有用了。”
老奸巨猾的司马懿，现在并没有说出明天的计划，但他又向高柔和王观行礼：“明日之事，拜托二位了、”
二人连忙还礼：“太傅放心。”二人随后出府而去。
司马懿、司马孚、司马师、司马昭、高柔、王观六人，便是即将到来的高平陵政变的核心策划者。
司马懿对傅嘏说道：“若明天曹爽出城，你去联络在家的许允、陈泰，让他来和我议事然又去请王子雍和卢毓、钟毓，请他出来议事。”傅嘏连声称是。
原来岁首之时，这几人正好在家。
司马懿又对虞松说道：“你在中书，要尽快找到符节令，让他准备好节仗和玉玺，然后随我入宫面见太后。”虞松连声称是。
傅嘏和虞松出去了。
司马懿又对司马师说道：“你安排的三千死士，明早就要全部集合完毕听用。”司马师道：“知道了父亲。
在昏暗的油灯下，司马懿这才将全盘计划，当着司马孚和司马师、司马昭和盘托出。
说完之后，司马懿打了一个呵欠：“时候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明天以饱满的精神，迎接这有意义的一天。”众人这才全部散去。
正月初五夜色深沉，满天星月无光。司马懿看着二子退出自己的内厅，内心很感欣慰。
司马懿在心腹侍女的安排下，洗脚后准备睡觉，不过，一个奇怪的想法，在司马懿心中升起。
他想要去看看自己这两个嫡子的行动举止。
司马懿独身披着寒衣，轻手轻脚来到司马师的住处。房间内，没有一点灯光。司马懿靠近了一听，隐隐听到司马师鼻思如雷。
司马懿轻轻地退了出来，然后又慢慢地走到司马昭的住处。
只见司马昭室内，亮着灯光。门吏欲向司马昭通报，被司马懿阻止了。在灯影的映射下，隐约可见司马昭在走来走去。
司马懿笑了，笑得很放松：“我后继有人了。”
司马懿也回到自己住处安睡，迎接那明天的惊天巨变。
经过至暗一刻，正月初六那干冷的太阳破云而出。在中护军的护卫下，曹爽等一众大臣和他的兄弟，准备出城。
正在城门前，桓范蒋济拉住了他的马缰：“大将军身负托孤之中，又握城内兵权，不可同时出城。以防有变。”
曹爽越来越觉得，这桓范有点像孙礼了。
曹爽将马鞭握在手里，大声道：“太平盛世，哪里有什么变故，大司农多虑了。”说完，跟在曹芳车驾盘上，头也不回地出了城。
蒋济怔怔地望着曹爽和他众兄弟，还有何晏、邓飏、丁谧、毕轨出城的身影，喃喃道：“希望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司马懿的行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魏帝曹芳已经十八岁了，从曹爽和司马懿共同辅政，太后垂帘，到曹爽一人辅政，曹爽虽然在兴势之战名声受损，但并不影响他专权。
十年为期，曹爽生出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伟大的想法，去拜祭魏明帝的陵墓：高平陵。这样，可以向天下夸耀他执政十年的成果。
在大将军府，曹爽将自己的想法向在座诸位说了出来，并要求大家都一起去。
桓范第一个反对：“大将军总揽天下大权，手握重兵，如果全部出城，万一有变，关闭城门，如保应对？”
曹爽摆了摆手：“大司农，你是多虑了，如果在座诸位少一人参加，我作为辅政在大臣，第一次谒陵祭祖岂不有失体面？”
曹羲道：“大哥！照你这样，你会带着天子一起去？”
曹爽道：“那当然。作为辅政大臣，和天了谒陵，千秋万代，，都会留下美名。
曹羲道：“大哥，你这样挟著皇帝出游，难道就不怕老臣说你专权？”实在是太显眼了，会给其他大臣有不好的印象。
曹爽一脸不快，摆了摆手道：“你呀，现在还没看出来，对于那些老臣的风言风语，就随他去，我曹爽不需要别人的肯定。”
桓范拜伏于地，拱手说道：“大将军，若你想去高平陵可以让武卫将军陪你同去，中领军将军驻守京城，这样可保万无一失，万一有非常之变，对方没有军队，也会无可奈何。说实在的，太傅如此安静，也许是爆发前的沉默。”
曹爽叹了口气，将手一挥：“圣上都我们一起出去，谁敢作乱！就算是太傅作乱，也是师出无名。”
桓范道：“大将军，如果司马懿面奏太后，取得懿旨，然后接管中护军和武卫将军大营，大将军如何应对？
曹爽不耐烦了：“向者李公昭都去司马懿府上看过了，他一个将死之人，能成多大气候？智囊多心了。”
丁谧道：“文皇帝下过旨，后宫不得干政，大司农真的是多虑了。”
桓范道：太傅和诸葛亮相斗，都不落下风。大将军要防他非常之举。“
何晏道：“此次是大将军辅政十年之期，大司农岂可扫了大将军的兴。“
曹爽以为天下在握，对桓范劝说，自然不在意，无耐桓范一直坚持，于是说道：“你不放心，那就让司马鲁芝和参军辛敞留守好了。其科人等，包括毕司隶，都随我一起出城。若有什么风吹草动，鲁世英随时向我通报。”
鲁芝本想再言，看到曹爽态度这么坚决，本想再说些什么，又不好说，只得应声道：“是！”
桓范道：“大将军，你应该派一营的人，去监视司马太傅，不要让他和其他什么大臣来往，以免非常之举。”
曹爽显得不耐烦了：“智囊真是杞人忧天，你不愿出城，你就明说。我意已决，除鲁世英和辛泰雍留守大将军府，其余人等，随我去高平陵。
桓范道：“大将军，如果让大家都去，那司徒和太尉、各九卿等人，也必须随驾前往。”
丁谧怒了：“大司农，大将军说得很清楚了，这些老臣以后退休了就行了。要他们去干什么？”
曹爽出离愤怒了：“大司农，你不愿意去，你就留守在城内吧。”
大将军要在正月初六出城谒祭高平陵的消息，举朝皆知。
尚书陈泰、侍中许允，殿中校尉尹大目等曹爽的亲信，因为要执守，不能随驾。
司马孚、司马师，司马昭、蒋济、高柔、王观、羊耽等老臣，或以年老，或以守制等原因，不愿随行。
曹爽也不愿以强求，这些老人，他本来就看不惯，爱去不去。
太傅府。司马懿后厅。
“过两天，陛下拜祭高平陵，曹爽、曹羲、曹训兄弟全部随同。何晏、邓飏、丁谧、毕轨会一同去。”
“确定了吗？”司马懿还是不放心，再问了一句。
司马师坚定地说道：“父亲，确定了，而且还在朝会上下了旨。大司农桓范还屡次告诫曹爽不能带着自家兄弟一起离开京城，可大将军不听，自从李公昭看了父亲的病情后，大将军已经不疑有他了。现在李胜已在去荆州的路上。“
“去得好！”司马懿阴狠地说道。他被压制了近十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快，也许就在后天爆发。
司马懿轻声问司马师道：“你准备得怎么样啦？”
司马师立刻回到：“父亲，孩儿共有三千死士，只要一声令下，半天内即可集结完毕。”
司马懿道：“你派人去确认，那曹爽是不是要出城，确认以后，明天晚上，你把高柔、王观、王肃，还有你二叔，我们司马家的重要人物，都叫我们府里来，有要事相商。”
司马师道：“孩儿明白。”
原来这王观数次得罪曹爽，虽然曹爽将他越升越高，却越来越没有权力，心中之恨可想而知。司徒高柔是魏国四朝老臣，魏文帝曹丕时代，多年担任廷尉，曹爽秉政后，他转任太常。没多久又任司徒，手握几十年的司法大权就这样被剥夺！
正月初五的夜晚来临了。司马师已探到确却消息：明天一早，曹爽和何晏、邓飏、丁谧，还有毕轨、他自己的兄弟，全部出城去谒陵！
在司马懿府内，司马懿和高柔、王观、司马孚、司马师、司马昭、傅嘏、何曾、虞松等人在一起密谋。
高柔、王观全部支持司马懿拔乱反正！
司马懿道：“若明天曹爽出城，你要即刻让镇军将军郭建、甄德引军和你合兵一处。”司马师应道：“是！”
光是派兵还是不够，还必须师出有名，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司马懿看向司马孚：“奏章写好了吗？”
司马孚点了点头，拿出了藏在袖中的奏章。呈难司马懿观看。
司马懿从头看到尾，没有发言，然后将奏章给了虞松：“你和兰石看一看。”
傅嘏和虞松了看了一遍，傅嘏道：“太傅，以尚书令牵头，总感觉是太傅讨伐曹爽，如果以别人的名义牵头，则事半功倍。”
司马懿赞许地点点头。
那么由谁来牵头呢？
虞松道：“如今我大魏，除了高司徒，只有太尉蒋子通了。不知他去了没有？”
司马师道：“父亲，孩儿问过了，他没有去。“
“那就以蒋济作为牵头人。”司马懿立刻说道。
大家都知道，蒋济虽然被曹爽执政不满，但他没有参与此事。
司马懿笑了：“只要他不出城，写上他的名字，到时侯老夫自有办法。他想反悔也没有用了。”
老奸巨猾的司马懿，现在并没有说出明天的计划，但他又向高柔和王观行礼：“明日之事，拜托二位了、”
二人连忙还礼：“太傅放心。”二人随后出府而去。
司马懿、司马孚、司马师、司马昭、高柔、王观六人，便是即将到来的高平陵政变的核心策划者。
司马懿对傅嘏说道：“若明天曹爽出城，你去联络在家的许允、陈泰，让他来和我议事然又去请王子雍和卢毓、钟毓，请他出来议事。”傅嘏连声称是。
原来岁首之时，这几人正好在家。
司马懿又对虞松说道：“你在中书，要尽快找到符节令，让他准备好节仗和玉玺，然后随我入宫面见太后。”虞松连声称是。
傅嘏和虞松出去了。
司马懿又对司马师说道：“你安排的三千死士，明早就要全部集合完毕听用。”司马师道：“知道了父亲。
在昏暗的油灯下，司马懿这才将全盘计划，当着司马孚和司马师、司马昭和盘托出。
说完之后，司马懿打了一个呵欠：“时候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明天以饱满的精神，迎接这有意义的一天。”众人这才全部散去。
正月初五夜色深沉，满天星月无光。司马懿看着二子退出自己的内厅，内心很感欣慰。
司马懿在心腹侍女的安排下，洗脚后准备睡觉，不过，一个奇怪的想法，在司马懿心中升起。
他想要去看看自己这两个嫡子的行动举止。
司马懿独身披着寒衣，轻手轻脚来到司马师的住处。房间内，没有一点灯光。司马懿靠近了一听，隐隐听到司马师鼻思如雷。
司马懿轻轻地退了出来，然后又慢慢地走到司马昭的住处。
只见司马昭室内，亮着灯光。门吏欲向司马昭通报，被司马懿阻止了。在灯影的映射下，隐约可见司马昭在走来走去。
司马懿笑了，笑得很放松：“我后继有人了。”
司马懿也回到自己住处安睡，迎接那明天的惊天巨变。
经过至暗一刻，正月初六那干冷的太阳破云而出。在中护军的护卫下，曹爽等一众大臣和他的兄弟，准备出城。
正在城门前，桓范蒋济拉住了他的马缰：“大将军身负托孤之中，又握城内兵权，不可同时出城。以防有变。”
曹爽越来越觉得，这桓范有点像孙礼了。
曹爽将马鞭握在手里，大声道：“太平盛世，哪里有什么变故，大司农多虑了。”说完，跟在曹芳车驾盘上，头也不回地出了城。
蒋济怔怔地望着曹爽和他众兄弟，还有何晏、邓飏、丁谧、毕轨出城的身影，喃喃道：“希望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司马懿的行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