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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于是故事正式开幕

    老旧街道上尸横遍野,各种异怪的尸体被利落切割,漆黑的血缓缓流淌聚成一滩滩小水洼,这些东西所经过的地方都被腐化,弱小的生物仅是触碰都会被【扭曲】所污染。而现在这些污染物被始作俑者轻盈踏动,溅出黑色水花。

    突进拉近距离,闪躲调整位置,踢击破其防御,反身斩切断退路,借力正劈一刀两断。

    如舞蹈般精准的动作,颇具美感。奥契娅振散刀上的血迹,这是最后一只异怪。

    “帅气的斩杀,你有给这招取名字吗?”安戈姆从一旁小巷里探出头拍手庆祝,多少有些喜感。

    “没想过,这招从你教我的技巧中自创的,估计也只对付这些怪物有效。”女孩随手把长刀扔到一边。

    而就在这闲谈的瞬息。

    奥契娅身后被劈成两半的异怪血肉中猛然刺出由脊骨血肉组成的触手,快如惊雷,刁钻至极,女孩扔出的刀还飘在半空,她绝无重新拿回武器的时间!

    然而比它更快的黑色气息在那团血肉上一闪,流淌的黑雾扎进触手,本该贯穿女孩的触手被截停在她后脑毫厘之外,更多的黑色随之刺穿涌入,剜出一块仍在蠕动的肉瘤,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嘶吼。

    奥契娅自然下垂的手指颤动一般轻勾,黑雾散去。

    每个御法者魔力的表达方式都不一样,奥契娅的魔力即是这种物质化的黑雾。

    武器落地并未作响,异怪漆黑的血有些粘稠。

    “是这个东西在叫吗?”奥契娅问,她其实没那么关心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不过神父说了,要多说话,有问题就问,思考话题,尝试沟通,积极一些。可她还是个杀手,总觉得还是话少点好。

    “是的,这个东西叫做淤种,你可以理解为异怪体内进化出的共生体,有了那么点脑子,会点精神污染,有了一丝扭曲现实的能力;不过这玩意的出现可不是好兆头,因污染扭曲现实能力传播所产生,盘外世界离这里还是挺远的,那估计出问题的是泯海或者沉渊了。”

    “封禁构筑维护更新?”奥契娅记得封禁构筑是直接封锁整片泯海与沉渊的超巨型结界,断绝污染蔓延,由这个构筑层层简化的术式同样出名。

    “不,维护只会更加稳定……你能看出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安戈姆摸摸白胡子,他在思考一些其他事情。

    “很久很久以前的镇子,那时污染快蔓延到这里,所以他们对镇子实施了封禁,想把镇子隔绝,但没挡住污染。如今污染早已被驱逐,扭曲反而被关在里面,而被扭曲的封禁让这个地方真正的与世隔绝,存在现实的缝隙里。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是你说你发现了一个超稀有的地方,认为这里一定有宝藏。”少女模仿起老神父当时的语调“嗨!奥契娅我跟你讲,我找到一个超棒的地方,肯定有宝藏哇!以后咱就不用干脏活啦!”

    “哈!哈!哈!哈!哈!哈!奥契娅你很有当侦探的天赋呢!以后我一定要把你介绍给我的老友,所以你想好技艺的名字了吗,打触手那个也要。”神父放声大笑,伸手用力揉乱少女灰色直发,别过脸似是看不出一点尴尬。

    “‘流斩法’和‘渗髓’。”奥契娅面无表情。

    “嗯嗯,就该如此,所谓技艺就像学术里的公式,也许要用的时候你可以经过推理得到,但熟悉后就不必再花费时间与思考,战斗中更甚,生死厮杀里每一秒都得拆成几辈子,万类精通成自然,便是不败之理。”

    老神父懒懒的舒展身体,挥手示意奥契娅一起离开。

    “那你输过吗?”女孩跟在身侧发问,她的步伐很轻,听不到丝毫脚步声,与神父如出一辙。

    “输过两次,一次赢了,但失去的太多,所以我觉得我输了,还有一次……惨败啊,都把我打成这副模样了,几个战友死无全尸,不过我也把祂杀了。”

    “那不是赢了吗?”

    安戈姆叹了口气,脊背似乎也佝偻些,这个看起来颇有朝气的老头子早就老了,终其一生,那些没击垮他的都被铸成了他朝圣的路,而现在路上夕阳迟暮。

    虚假神明的三段福音太过遥远,兴许终其一生找不到头绪,回头时才发现那路上似乎错过的太多太多。他不在乎了,他要享受夕阳。

    “喂?老神父?安戈姆?师傅?……父亲?”奥契娅迟疑于他的回忆,换着称呼叫到。

    直到最后一声将他从回忆中唤醒,久经风霜的心脏似乎猛然跳动了一下。嗯,他要享受夕阳,去他妈的朝圣。

    “在回忆呢,有故事的人可喜欢回想过去了。”

    “那我道歉?”

    “你的道歉值几个钱啊?什么时候学会真笑了再给我道歉。哎算了,跟你讲,输赢可不单单在一刀一剑的得失,用你能懂的,就是战斗的时候不要太在意一招一式的输赢,而要顾全大局,最终的胜利之下,输过去的细节都没意义,甚至有时候成败都不在战斗中。我要能早点懂这个道理,眼界放宽些,现在你还得有个妈,说不定还有几个哥哥姐姐呢。”

    “嗯,我懂,书里所谓的老掉牙故事,那她现在呢?”

    “死在我输的第二次里了。”安戈姆拍拍奥契娅肩膀,笑了笑,他总是笑,有时候只是需要这一个表情,有时候是洒脱与肆意,而现在这个太过复杂,像是老树的年轮,奥契娅看不懂。

    “确实是老掉牙的故事了,人生啦,世界啦,都是这样,同样的遗憾太多自然也就老掉牙了,经典嘛。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一切可以重来,那该多好,这样的话之前经历过的苦难就会成为重要的经验,但……做不到的。再伟大的东西也会消逝,尊贵如神也会被砍下头颅,死亡平等的收割一切,那就是终极了,人的感情,自然的法理建立在这个终极之上,若失去它,感情只会越发淡漠终究一切皆无意义。不要道歉,奥契娅,和我去正视它。”

    “嗯,我会理解的。”

    “当然,你会重新理解的。”

    快离开不存在现实世界的古老镇子时,安戈姆将一个徽章递给奥契娅,说到:“展开它的术式,给专业人士一个标记,咱跑路。”

    奥契娅点点头,专属于她的黑色魔力缠绕其上,将其纹路点亮,而后整个徽章破碎,印记悬浮空中。

    “悬点徽印,官方工具,造价有点贵,不同标记对应不同部门,这个是给污染管理所中枢标记坐标的。”安戈姆一边解释一边摸索行走,找好地方用顺带的小刀切出一条裂缝。

    顺着裂缝出去的瞬间失重感一闪而过,奥契娅再回头,身后只有平原,压根没有镇子的痕迹。

    “‘层切’,只能分离现实、扭曲,以后教你,现在你还学不会。”

    “不是,我想起一个问题。”

    “什么?”

    “那把刀虽然是在里面随便捡的,但就手感来说应该值点钱。”

    安戈姆眼角一跳,叹息到:“奥契娅,现在你不是天才,你是笨蛋,下次记能顺走的别忘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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