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炼药
“铮铮！”
墨绿长剑不断震动，挣脱黑蛇的牙，倒飞向来到近前的罗月，被她单手握住。
“移脉之术……”
姬红绫看到似乎已经解除血毒的罗月，又看向远处到地抽搐的凡人小子，有些庆幸自己的谨慎，心中反而安定许多。
一个凡人的经脉无法承受太久，只要撑过这一会儿，她就再也没有反抗之力了……姬红绫念头一闪，驱使黑蛇与紫血藤向罗月扑去，同时再次抽出黑色细剑，加入战圈。
一时之间，尖锐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恐怖的威能被两人控制在方寸之间，时不时漏出一丝一毫，让本就破旧的庙堂更加岌岌可危，四面墙壁尽是破洞，庙内的几根承重柱也被接连砍断。
还好罗月有意护着身后，没有让战斗波及到李晓，这才让他免于当场死亡。
但在五息之后，这间破庙终于难以维持，轰然倒塌，房顶压下，就要将三人埋在下方。
罗月见状，抹剑摆开黑蛇的撕咬，抽身后退，在房梁屋瓦压下的瞬间，单手搂起李晓，从后墙冲出庙外。
姬红绫却是不闪不躲，连忙追去。她周身灵光笼罩，将漫天房梁屋瓦隔绝，没受到丝毫损伤。
“叮！”
姬红绫越过黑蛇，一剑刺向罗月的后心，被后者用剑挡开，黑蛇趁此猛地扑去，却咬了个空。
罗月又向前冲出两步，然后反身回剑，自下而上撩向姬红绫的腹部，但那姗姗来迟的紫血藤像鞭子一般狠狠地抽在剑身，欲要将其击飞。
但罗月似有预料，微微转剑，剑刃青光一闪，直直地砍在紫血藤上，略有停顿，就将紫血藤砍为两截。
“叽叽叽！”
被砍断的紫血藤竟然发出了声音，诡异至极，两截紫血藤都扭曲着不停地拍打着地面，暗红色的液体从断口喷涌而出。
但罗月来不及欣赏战果，一旁姬红绫和黑蛇又再次攻来，让她只能收剑抵挡。
“呃！”
第十一息，正要后退的罗月被姬红绫一剑刺穿胸口，随后无力地摔倒在地，她脸上的血纹又变回深红色，用秘术换来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死！”
这次姬红绫不再废话，手中细剑刺向罗月的眉心，想要趁此一举将其击杀。
但她刚刚出手，就看到罗月丹田处传来一股毁灭性的波动，全身肌肤沿着血纹瞬间皲裂，浑身鲜血淋漓，那张被鲜血和伤口掩盖的娇颜上满是决然。
“自爆金丹！”
姬红绫心中惊惧无比，连忙抽身后退，挥手将黑蛇与两截紫血藤收回，然后一步跃到半空，周身灵力涌动，就要施展遁法逃离此地。
但她刚刚提起大半灵力，却感到脑袋一阵昏沉，心神迷乱，再难控制灵力，跌落在地踉跄几步，满心绝望和悔恨。
罗月本来见她要逃走，自知无力将她留下，正遗憾地加快催动金丹，却见她又跌落回来，不禁摇头洒然一笑。
姬红绫愤恨地看着罗月，她的心神仍是迷乱难持，脑袋昏沉欲睡，无法施展法术逃离此地，感受着那股越来越强烈的波动，认命地闭上了眼。
从罗月激发金丹到姬红绫跌落地面只是堪堪过了三息。在姬红绫闭眼后，罗月在浑身剧痛中感到金丹已经到了极限，就要放开压制任其爆开，突然心神一颤，随后就发现鼓胀的金丹如同漏气一般萎缩下来，那股毁灭之力也渐渐平复。
怎么会……罗月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而对面的姬红绫却已经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罗月见状，撑起身子勉强站起，拖着长剑向姬红绫走去，打算将其了结，但摇摇欲坠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罢了……罗月面色平和地盘膝坐下。
此时她的身体如同一件被敲碎的瓷器一般，尽是伤口，体内更是经脉尽损。
更加严重的是，那在秘术结束后回到体内的融灵血毒再次开始肆虐，虽然心脉处仍是被仅有的精纯灵力护住，但此时她的体内其他地方已经没有灵力可以由其吞噬，那血毒便开始消融起她的血肉，使得这具肉身渐渐走向崩溃。
罗月忍耐着身体的痛楚，缓缓闭上眼，就要放开心脉的守护，坦然地迎接死亡的到来。她自被血毒侵体后便有了向死之意，刚才使用移脉秘术也是为了争取时间，来激发金丹。
“姑娘！姑娘！”身后传来一阵焦急地呼喊。
他没死，真好……
罗月睁开眼，收住灵力，想要和这个凡人说最后几句话。
李晓气喘吁吁地来到她身前，双手撑地扑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他身上鼓起的血管已经恢复，还有些许血纹，但身体已不再剧痛，只是有些虚弱。
“呼～呼，姑娘，你没事……”李晓抬起头看到面前的血人，入眼所见一片狰狞。
在那已无色彩的全身脉络中，只有心口处还有一抹凝实的青光，李晓更是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溃散。
可惜，那罐药已经被埋住了，不然……
李晓有些遗憾，问道：“呼～我还能怎么帮你。”
“没办法了，我的肉身已经开始崩毁了，金丹受损，没有肉身滋养神识也将散，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吧。”罗月轻微地摇了摇头，她此时还有些许力气，不知是不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那妖女不知何时会醒，你趁此用我的剑杀了她吧。”
李晓看了看躺在不远处的黑衣女子，犹豫了一下，拿起罗月身前的墨绿长剑，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
来到黑衣女子身旁，李晓看着那张精致妖艳的面容，咬牙看了半天，还是下不去手。
“你若是不杀她，等她醒来，她便会杀你。”罗月提醒道。
“我没杀过人……”李晓倚着剑说道。
“唉～你自行决定吧，我已是将死之人，你们的生死与我无关。”罗月轻叹道。
“真的没办法救你吗？”李晓问道。
“若是有聚魂之物将我的神识维持住，我还能脱离肉身依附金丹存活，还有一线生机将来能重塑肉身。”
“聚魂之物？”
“大多是些天材地宝，也不知那魔女身上有没有，可惜我已无力破解她的储物法宝了。我身上也只有一株返魂鬼草，但不炼成丹药也是无用，以我现在的状态贸然接触反而会吸走我的魂魄……”
“返魂鬼草？能给我看看吗？”李晓说道。
罗月点点头，手指上的一枚戒指灵光一闪，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盒便凭空出现，跌落在地。
“玉盒内便是了。”
李晓闻言，过来捡起玉盒，掀开盖子，只见一株灰白色的小草静静地躺在里面，其上缭绕着若有若无的雾气。
李晓一时看呆了，在他的“眼”中，有数不清的脉络在那灰白小草里纠缠，其中隐隐蕴含的玄妙让他如痴如醉，无法自拔，还是罗月的一阵咳嗽将他惊醒。
“你还有其他药材吗？也许我可以炼一份药。”李晓盖上玉盒说道。
“你会炼药？”罗月眼带惊疑，“罢了，无论怎样，反正留着也是无用，都给你吧。”
说着，她面前的地上就出现了十几种草木药材和矿石甲骨。
李晓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竟是有些眩晕之感，还好及时闭上眼缓过神来，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打量起地上千奇百怪的那些东西。
“这个能中和鬼草的寒性……这个能隔绝那股吸魂之力……这个能……”
李晓一边挑选这材料，一边低声自语着，最后选了几样东西。
“你有炉子吗？”李晓又问道。
罗月歪头想了想，又取出一人多高的丹炉，砸在地上传出一阵闷响。
“呃……这是？”李晓愣了愣。
“炼药用的丹炉。”
“有没有寻常点的东西，你们修仙者的东西我不会用。”李晓挠了挠脑袋，“而且这也太大了。”
罗月听了手指勉强捏起，掐了个法决，只见那一人多高的丹炉便开始缩小。
“停！够了够了！”李晓满脸惊奇地看着，见那丹炉变为头颅大小的时候连忙喊停。
罗月停下法决，然后便看到李晓掀开丹炉的盖子，从怀里拿出火石点燃一片赤红叶子，将其丢进丹炉，然后又将一截朽木塞了进去。
罗月看着新奇，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李晓又在一旁找了两块石头，要将三株奇形怪状的草碾成渣，但怎么也无法破坏其丝毫。
他想了想，拎起一旁的长剑向三柱草切去，轻易地将其切为两半，然后又切葱一般将其切为碎末。
李晓放下长剑，甩了甩发酸的手臂，然后起身向远处走去，不一会儿就回来，手上捧着一片破瓦，里面盛着水。
此时丹炉里赤红叶子已经大半被烧成红色的灰，那截朽木也已经被点燃，迅速燃烧着，竟是先行烧完，变成黑灰和下方的红灰混合。
待赤红叶子也完全变成灰，李晓将水尽数倒入丹炉，拿起一根树枝搅拌一下，又拿起装鬼草的玉盒，掀开盖子，直接将鬼草倒入丹炉中。
鬼草一浸入浑浊的水中，立马传出“滋滋”之声，隐隐还有凄厉的叫声，随后便完全没入水中，再无声响。
“呼～”
李晓擦了擦额头的汗，着实被刚才那一幕吓到了，他炼药多年，从未见过这番诡异的景象，那株鬼草竟像是活物一般。
又等了一会儿，丹炉中的水面升腾起一抹苍白的火苗，李晓犹豫了一下，捧起切好的草碎将其倒入丹炉，然后盖上盖子。
“这样便好了？”罗月好奇地问道。
李晓点点头，又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说实在的，我也没有什么把握。”
“无妨，事在人为，成事在天。”罗月一副坦然模样，“不过，你这炼药之法但是闻所未闻，虽然简单，但却能引出其中药效，不知师从何处？”
“呃……一个老头教的。”李晓瞎掰道，总不能说是自己凭感觉来的吧。况且这份炼药的能力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因为他爹说过容易引来祸端。
罗月看出他不想多说，也没追问，闭上眼凝神护住心脉。到了现在，她反而不想死得那么快，想看看这个凡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只不过，那魔女不知何时会醒来，说起来她为何会突然晕倒，难道是功法所致……罗月默默思索着。
“还有，有可能会有什么副作用。”李晓又提醒道。
“无妨，聚魂守意才是当务之急。”罗月并没有放在心上。
墨绿长剑不断震动，挣脱黑蛇的牙，倒飞向来到近前的罗月，被她单手握住。
“移脉之术……”
姬红绫看到似乎已经解除血毒的罗月，又看向远处到地抽搐的凡人小子，有些庆幸自己的谨慎，心中反而安定许多。
一个凡人的经脉无法承受太久，只要撑过这一会儿，她就再也没有反抗之力了……姬红绫念头一闪，驱使黑蛇与紫血藤向罗月扑去，同时再次抽出黑色细剑，加入战圈。
一时之间，尖锐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恐怖的威能被两人控制在方寸之间，时不时漏出一丝一毫，让本就破旧的庙堂更加岌岌可危，四面墙壁尽是破洞，庙内的几根承重柱也被接连砍断。
还好罗月有意护着身后，没有让战斗波及到李晓，这才让他免于当场死亡。
但在五息之后，这间破庙终于难以维持，轰然倒塌，房顶压下，就要将三人埋在下方。
罗月见状，抹剑摆开黑蛇的撕咬，抽身后退，在房梁屋瓦压下的瞬间，单手搂起李晓，从后墙冲出庙外。
姬红绫却是不闪不躲，连忙追去。她周身灵光笼罩，将漫天房梁屋瓦隔绝，没受到丝毫损伤。
“叮！”
姬红绫越过黑蛇，一剑刺向罗月的后心，被后者用剑挡开，黑蛇趁此猛地扑去，却咬了个空。
罗月又向前冲出两步，然后反身回剑，自下而上撩向姬红绫的腹部，但那姗姗来迟的紫血藤像鞭子一般狠狠地抽在剑身，欲要将其击飞。
但罗月似有预料，微微转剑，剑刃青光一闪，直直地砍在紫血藤上，略有停顿，就将紫血藤砍为两截。
“叽叽叽！”
被砍断的紫血藤竟然发出了声音，诡异至极，两截紫血藤都扭曲着不停地拍打着地面，暗红色的液体从断口喷涌而出。
但罗月来不及欣赏战果，一旁姬红绫和黑蛇又再次攻来，让她只能收剑抵挡。
“呃！”
第十一息，正要后退的罗月被姬红绫一剑刺穿胸口，随后无力地摔倒在地，她脸上的血纹又变回深红色，用秘术换来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死！”
这次姬红绫不再废话，手中细剑刺向罗月的眉心，想要趁此一举将其击杀。
但她刚刚出手，就看到罗月丹田处传来一股毁灭性的波动，全身肌肤沿着血纹瞬间皲裂，浑身鲜血淋漓，那张被鲜血和伤口掩盖的娇颜上满是决然。
“自爆金丹！”
姬红绫心中惊惧无比，连忙抽身后退，挥手将黑蛇与两截紫血藤收回，然后一步跃到半空，周身灵力涌动，就要施展遁法逃离此地。
但她刚刚提起大半灵力，却感到脑袋一阵昏沉，心神迷乱，再难控制灵力，跌落在地踉跄几步，满心绝望和悔恨。
罗月本来见她要逃走，自知无力将她留下，正遗憾地加快催动金丹，却见她又跌落回来，不禁摇头洒然一笑。
姬红绫愤恨地看着罗月，她的心神仍是迷乱难持，脑袋昏沉欲睡，无法施展法术逃离此地，感受着那股越来越强烈的波动，认命地闭上了眼。
从罗月激发金丹到姬红绫跌落地面只是堪堪过了三息。在姬红绫闭眼后，罗月在浑身剧痛中感到金丹已经到了极限，就要放开压制任其爆开，突然心神一颤，随后就发现鼓胀的金丹如同漏气一般萎缩下来，那股毁灭之力也渐渐平复。
怎么会……罗月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而对面的姬红绫却已经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罗月见状，撑起身子勉强站起，拖着长剑向姬红绫走去，打算将其了结，但摇摇欲坠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罢了……罗月面色平和地盘膝坐下。
此时她的身体如同一件被敲碎的瓷器一般，尽是伤口，体内更是经脉尽损。
更加严重的是，那在秘术结束后回到体内的融灵血毒再次开始肆虐，虽然心脉处仍是被仅有的精纯灵力护住，但此时她的体内其他地方已经没有灵力可以由其吞噬，那血毒便开始消融起她的血肉，使得这具肉身渐渐走向崩溃。
罗月忍耐着身体的痛楚，缓缓闭上眼，就要放开心脉的守护，坦然地迎接死亡的到来。她自被血毒侵体后便有了向死之意，刚才使用移脉秘术也是为了争取时间，来激发金丹。
“姑娘！姑娘！”身后传来一阵焦急地呼喊。
他没死，真好……
罗月睁开眼，收住灵力，想要和这个凡人说最后几句话。
李晓气喘吁吁地来到她身前，双手撑地扑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他身上鼓起的血管已经恢复，还有些许血纹，但身体已不再剧痛，只是有些虚弱。
“呼～呼，姑娘，你没事……”李晓抬起头看到面前的血人，入眼所见一片狰狞。
在那已无色彩的全身脉络中，只有心口处还有一抹凝实的青光，李晓更是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溃散。
可惜，那罐药已经被埋住了，不然……
李晓有些遗憾，问道：“呼～我还能怎么帮你。”
“没办法了，我的肉身已经开始崩毁了，金丹受损，没有肉身滋养神识也将散，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吧。”罗月轻微地摇了摇头，她此时还有些许力气，不知是不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那妖女不知何时会醒，你趁此用我的剑杀了她吧。”
李晓看了看躺在不远处的黑衣女子，犹豫了一下，拿起罗月身前的墨绿长剑，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
来到黑衣女子身旁，李晓看着那张精致妖艳的面容，咬牙看了半天，还是下不去手。
“你若是不杀她，等她醒来，她便会杀你。”罗月提醒道。
“我没杀过人……”李晓倚着剑说道。
“唉～你自行决定吧，我已是将死之人，你们的生死与我无关。”罗月轻叹道。
“真的没办法救你吗？”李晓问道。
“若是有聚魂之物将我的神识维持住，我还能脱离肉身依附金丹存活，还有一线生机将来能重塑肉身。”
“聚魂之物？”
“大多是些天材地宝，也不知那魔女身上有没有，可惜我已无力破解她的储物法宝了。我身上也只有一株返魂鬼草，但不炼成丹药也是无用，以我现在的状态贸然接触反而会吸走我的魂魄……”
“返魂鬼草？能给我看看吗？”李晓说道。
罗月点点头，手指上的一枚戒指灵光一闪，一个巴掌大小的玉盒便凭空出现，跌落在地。
“玉盒内便是了。”
李晓闻言，过来捡起玉盒，掀开盖子，只见一株灰白色的小草静静地躺在里面，其上缭绕着若有若无的雾气。
李晓一时看呆了，在他的“眼”中，有数不清的脉络在那灰白小草里纠缠，其中隐隐蕴含的玄妙让他如痴如醉，无法自拔，还是罗月的一阵咳嗽将他惊醒。
“你还有其他药材吗？也许我可以炼一份药。”李晓盖上玉盒说道。
“你会炼药？”罗月眼带惊疑，“罢了，无论怎样，反正留着也是无用，都给你吧。”
说着，她面前的地上就出现了十几种草木药材和矿石甲骨。
李晓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竟是有些眩晕之感，还好及时闭上眼缓过神来，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打量起地上千奇百怪的那些东西。
“这个能中和鬼草的寒性……这个能隔绝那股吸魂之力……这个能……”
李晓一边挑选这材料，一边低声自语着，最后选了几样东西。
“你有炉子吗？”李晓又问道。
罗月歪头想了想，又取出一人多高的丹炉，砸在地上传出一阵闷响。
“呃……这是？”李晓愣了愣。
“炼药用的丹炉。”
“有没有寻常点的东西，你们修仙者的东西我不会用。”李晓挠了挠脑袋，“而且这也太大了。”
罗月听了手指勉强捏起，掐了个法决，只见那一人多高的丹炉便开始缩小。
“停！够了够了！”李晓满脸惊奇地看着，见那丹炉变为头颅大小的时候连忙喊停。
罗月停下法决，然后便看到李晓掀开丹炉的盖子，从怀里拿出火石点燃一片赤红叶子，将其丢进丹炉，然后又将一截朽木塞了进去。
罗月看着新奇，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李晓又在一旁找了两块石头，要将三株奇形怪状的草碾成渣，但怎么也无法破坏其丝毫。
他想了想，拎起一旁的长剑向三柱草切去，轻易地将其切为两半，然后又切葱一般将其切为碎末。
李晓放下长剑，甩了甩发酸的手臂，然后起身向远处走去，不一会儿就回来，手上捧着一片破瓦，里面盛着水。
此时丹炉里赤红叶子已经大半被烧成红色的灰，那截朽木也已经被点燃，迅速燃烧着，竟是先行烧完，变成黑灰和下方的红灰混合。
待赤红叶子也完全变成灰，李晓将水尽数倒入丹炉，拿起一根树枝搅拌一下，又拿起装鬼草的玉盒，掀开盖子，直接将鬼草倒入丹炉中。
鬼草一浸入浑浊的水中，立马传出“滋滋”之声，隐隐还有凄厉的叫声，随后便完全没入水中，再无声响。
“呼～”
李晓擦了擦额头的汗，着实被刚才那一幕吓到了，他炼药多年，从未见过这番诡异的景象，那株鬼草竟像是活物一般。
又等了一会儿，丹炉中的水面升腾起一抹苍白的火苗，李晓犹豫了一下，捧起切好的草碎将其倒入丹炉，然后盖上盖子。
“这样便好了？”罗月好奇地问道。
李晓点点头，又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说实在的，我也没有什么把握。”
“无妨，事在人为，成事在天。”罗月一副坦然模样，“不过，你这炼药之法但是闻所未闻，虽然简单，但却能引出其中药效，不知师从何处？”
“呃……一个老头教的。”李晓瞎掰道，总不能说是自己凭感觉来的吧。况且这份炼药的能力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因为他爹说过容易引来祸端。
罗月看出他不想多说，也没追问，闭上眼凝神护住心脉。到了现在，她反而不想死得那么快，想看看这个凡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只不过，那魔女不知何时会醒来，说起来她为何会突然晕倒，难道是功法所致……罗月默默思索着。
“还有，有可能会有什么副作用。”李晓又提醒道。
“无妨，聚魂守意才是当务之急。”罗月并没有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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