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死气
到了未时，日跌之刻，李晓带着用瓦罐装好的药汤，随着王老坐上城主派来接送王老的马车，一同前往城主府。
下了马车，眼前便是占地广阔的城主府，里面不仅是城主的居所，更是官府办事之处。
城主府的朱红大门外立着两尊石雕兽像，看不出是什么品种，兽像边上站着两个小厮，看到被李晓搀扶下来的王老，当即走过来俯身拜道：“王老。”
“我来送药。”王老缓声道。
“请~”其中一位小厮将两人迎进门。
进了门，是一片宽阔的广场，有几个穿着官服的人来回走动着，似乎颇为繁忙。
广场后一眼便能看到高大的主殿，那是城主办事之所。
小厮脚步不快，带着两人穿过空地，进了侧面的一条绿荫小道，再往前十几步，眼前陡然开阔，却是一汪清澈的池塘，塘中开着几朵粉白的花。
三人又沿着塘边的小路弯折向前，终于在一道院门前停下。
小厮伸手示意二人进去，然后便后退离开。
王老当先跨过门槛走进院子，李晓抱着瓦罐赶忙跟上。
一个丫鬟正站在院中一间屋外候着，见到两人进来，娇滴滴地喊道：“王老。”
随后又轻轻扣了扣门，对着里面轻声说道：“夫人，王老来了。”
随着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一位丰韵娉婷的妇人走了出来，体态丰腴，面若桃花，眼角带着些鱼尾纹，看样子并不年轻。
妇人本是神色哀怨，见到王老，顿时哀怨之色一扫而空，略带欣喜地迎了上来，说道：“王老，您可算来了。”
“呵呵呵，让夫人久等了。”
王老被迎进了屋子，李晓跟着进去。
屋内装饰华丽，家具摆件皆是品相上乘，看得李晓眼花缭乱，更有檀香萦绕，让人心静神怡。而在屋子里侧有一张床，上面穿上躺着一位少年，用蚕丝被盖得严实，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双目紧闭。
李晓看着少年的面容，又转头看了看王老，欲言又止。
王老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示意李晓把瓦罐放下，又向那位丫鬟吩咐道：“和昨日一样，每隔一刻钟服用半碗。”
丫鬟应声上前接过，到一旁盛药去了。
“夫人，贵公子今日可有什么状况？”
王老来到床边坐下，看了看少年的面色，转头问一旁的妇人。
“脸色似乎好了些，不似昨日那般吓人。”妇人连忙回答。
王老点点头，伸手探入被子，抓着少年的手开始诊断。没过一会儿，他便收回手，说道：“寒热之气散了许多，再用两服药便差不多了。”
“多谢王老！”妇人惊喜道。
王老起身摆摆手，说道：“既然贵公子已无大碍，按时服药便可。那老身便告辞了。”
“那我送送王老。”
走出院门后，王老制止了夫人，说道：“夫人便送到这吧。”
待妇人回去后，王老问李晓道：“那城主公子的情况你看见了，有何发现？”
李晓思索了一下，说道：“似乎不仅是寒热之气侵体，更是面带死气。”
“是也。”王老叹了口气，“我能为其驱除寒热，但对那死气却无能为了，除非有蕴含生机之物。”
“您没告诉他们？”
“我和城主说过，他说先驱除寒热，蕴含生机之物他来想办法。”王老顿了顿，“再有半个月，恐怕就是死气侵心，无力回天了。”
“您是想让我帮忙？”
王老点点头：“你现在已是修仙者，可有办法？”
李晓想了想，他记得罗月是有几样蕴含生机之物……
“若是想用灵药救他，那想都别想。”姬红绫打断了他的思考，“一个凡人的性命，不值。”
“那还有其他办法吗？感觉用灵力可以引出死气……”李晓问道，毕竟一条人命，他还是不想放弃，多年来在医馆耳熟目染，他也有些医者仁心。
“没错，是可以，但以你现在的灵力恐怕会被死气反噬，到时死的就不止他一个了。”姬红绫冷冷地说道。
“等你练气三层，便能做到了。”姬红绫补充道。
“练气三层？那要多久？”
“依照现在的速度，日夜不停地修炼三个月，也许就做到了。”
“三个月？他只有半个月了！”李晓心生一丝无力。
“是来不及了，不过有一种秘术可以让你不用到练气三层，只需二层便足矣。”
“练气二层……”
“日夜修炼，大概七日便可，加上修习秘术，十日左右吧。”
“十日！那来得及！”李晓顿时振奋起来。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就几个瞬间，李晓便有了定夺，和王老说道：“王老，我有办法，不过需要十日时间来准备。”
“如此甚好，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帮我和爹娘撒个谎吧，还有到时我要隐蔽面容。”
两人原路返回，出了绿荫小道，刚到广场上，就有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王老，我儿怎样了？”
李晓闻声看去，却见是一位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头戴乌冠，面白无须，神色焦急，身后还跟着两名侍卫。
死气！
李晓瞳孔微缩，他在那中年人身上看到了一抹一闪而逝的死气，若非脑海中姬红绫也确认了，他还以为是错觉。
“见过城主。”王老拱手道，李晓连忙照做。
王老看了看中年人身后的两名侍卫，说道：“再服两服汤药便无碍矣。”
城主眼神微闪，说道：“那便好，不知王老可否赏脸，让本城主招待一番。”
“可。”
王老随城主向主殿走去，李晓跟在后方，微微抿嘴。
这时城主突然扭头看向李晓，问道：“这位小兄弟看着面熟，是不是在哪见过？”
“他是我馆中伙计，城主见过也是可能的。”
城主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是见过，似乎是像某个人……像书堂的李先生？”
“正是家父。”李晓拱手道。
“就说嘛，看着眼熟，多年不见已经这么高了。”城主笑道。
“劳烦城主惦记了。”
“嗯。”城主不再多说，向主殿走去。
进了主殿，城主径直坐上高大的主位，王老坐到左侧的椅子上，李晓想了想还是站在王老身后。
等两名侍卫出去，关上大殿的门，王老才说道：“城主可有寻得灵药？”
城主看了眼他身后的李晓，微微眯眼，摇了摇头：“还未寻得，这类灵药多被那些修仙者搜刮，便是市面上偶尔出现，也会被人立即买走，再想去寻，却是极难。”
“我儿还有多少时日？”城主面色忧急地问道。
“再有半个月，死气侵心，便无救矣。”王老没有隐瞒。
“半个月……希望能寻得灵药吧……”城主愈发忧虑。
“不过，现在另有一法，不知城主能否接受。”
“说来听听！”
“有一修仙者愿意出手救下令郎，不过要十日后才行。”
“修仙者？可知来自何处？师承何派？”
“我亦不知，只是多年以前救过他而已，他此番出手也算是报答于我。”
“那便承王老的情了，不知他身在何处，可否与我见上一面？”
“他此时并不在此地，十日后方会出现。”
“不是本城主信不过王老，毕竟事关我儿生死，总得知道对方是何人，是否会按约前来，又是否有能力救我儿。”
“对方本就是勉强为之，城主还是要做两手准备，灵药还要继续搜寻才是。”
“唉，我可怜的齐儿。”城主哀叹一声。
两人又是寒暄一番，随后王老便起身说道：“若无他事，我便先行告退了，看看能否和那位修仙者再交谈一番。”
“麻烦王老了。”
下了马车，眼前便是占地广阔的城主府，里面不仅是城主的居所，更是官府办事之处。
城主府的朱红大门外立着两尊石雕兽像，看不出是什么品种，兽像边上站着两个小厮，看到被李晓搀扶下来的王老，当即走过来俯身拜道：“王老。”
“我来送药。”王老缓声道。
“请~”其中一位小厮将两人迎进门。
进了门，是一片宽阔的广场，有几个穿着官服的人来回走动着，似乎颇为繁忙。
广场后一眼便能看到高大的主殿，那是城主办事之所。
小厮脚步不快，带着两人穿过空地，进了侧面的一条绿荫小道，再往前十几步，眼前陡然开阔，却是一汪清澈的池塘，塘中开着几朵粉白的花。
三人又沿着塘边的小路弯折向前，终于在一道院门前停下。
小厮伸手示意二人进去，然后便后退离开。
王老当先跨过门槛走进院子，李晓抱着瓦罐赶忙跟上。
一个丫鬟正站在院中一间屋外候着，见到两人进来，娇滴滴地喊道：“王老。”
随后又轻轻扣了扣门，对着里面轻声说道：“夫人，王老来了。”
随着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一位丰韵娉婷的妇人走了出来，体态丰腴，面若桃花，眼角带着些鱼尾纹，看样子并不年轻。
妇人本是神色哀怨，见到王老，顿时哀怨之色一扫而空，略带欣喜地迎了上来，说道：“王老，您可算来了。”
“呵呵呵，让夫人久等了。”
王老被迎进了屋子，李晓跟着进去。
屋内装饰华丽，家具摆件皆是品相上乘，看得李晓眼花缭乱，更有檀香萦绕，让人心静神怡。而在屋子里侧有一张床，上面穿上躺着一位少年，用蚕丝被盖得严实，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双目紧闭。
李晓看着少年的面容，又转头看了看王老，欲言又止。
王老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示意李晓把瓦罐放下，又向那位丫鬟吩咐道：“和昨日一样，每隔一刻钟服用半碗。”
丫鬟应声上前接过，到一旁盛药去了。
“夫人，贵公子今日可有什么状况？”
王老来到床边坐下，看了看少年的面色，转头问一旁的妇人。
“脸色似乎好了些，不似昨日那般吓人。”妇人连忙回答。
王老点点头，伸手探入被子，抓着少年的手开始诊断。没过一会儿，他便收回手，说道：“寒热之气散了许多，再用两服药便差不多了。”
“多谢王老！”妇人惊喜道。
王老起身摆摆手，说道：“既然贵公子已无大碍，按时服药便可。那老身便告辞了。”
“那我送送王老。”
走出院门后，王老制止了夫人，说道：“夫人便送到这吧。”
待妇人回去后，王老问李晓道：“那城主公子的情况你看见了，有何发现？”
李晓思索了一下，说道：“似乎不仅是寒热之气侵体，更是面带死气。”
“是也。”王老叹了口气，“我能为其驱除寒热，但对那死气却无能为了，除非有蕴含生机之物。”
“您没告诉他们？”
“我和城主说过，他说先驱除寒热，蕴含生机之物他来想办法。”王老顿了顿，“再有半个月，恐怕就是死气侵心，无力回天了。”
“您是想让我帮忙？”
王老点点头：“你现在已是修仙者，可有办法？”
李晓想了想，他记得罗月是有几样蕴含生机之物……
“若是想用灵药救他，那想都别想。”姬红绫打断了他的思考，“一个凡人的性命，不值。”
“那还有其他办法吗？感觉用灵力可以引出死气……”李晓问道，毕竟一条人命，他还是不想放弃，多年来在医馆耳熟目染，他也有些医者仁心。
“没错，是可以，但以你现在的灵力恐怕会被死气反噬，到时死的就不止他一个了。”姬红绫冷冷地说道。
“等你练气三层，便能做到了。”姬红绫补充道。
“练气三层？那要多久？”
“依照现在的速度，日夜不停地修炼三个月，也许就做到了。”
“三个月？他只有半个月了！”李晓心生一丝无力。
“是来不及了，不过有一种秘术可以让你不用到练气三层，只需二层便足矣。”
“练气二层……”
“日夜修炼，大概七日便可，加上修习秘术，十日左右吧。”
“十日！那来得及！”李晓顿时振奋起来。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就几个瞬间，李晓便有了定夺，和王老说道：“王老，我有办法，不过需要十日时间来准备。”
“如此甚好，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帮我和爹娘撒个谎吧，还有到时我要隐蔽面容。”
两人原路返回，出了绿荫小道，刚到广场上，就有一道焦急的声音传来：“王老，我儿怎样了？”
李晓闻声看去，却见是一位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头戴乌冠，面白无须，神色焦急，身后还跟着两名侍卫。
死气！
李晓瞳孔微缩，他在那中年人身上看到了一抹一闪而逝的死气，若非脑海中姬红绫也确认了，他还以为是错觉。
“见过城主。”王老拱手道，李晓连忙照做。
王老看了看中年人身后的两名侍卫，说道：“再服两服汤药便无碍矣。”
城主眼神微闪，说道：“那便好，不知王老可否赏脸，让本城主招待一番。”
“可。”
王老随城主向主殿走去，李晓跟在后方，微微抿嘴。
这时城主突然扭头看向李晓，问道：“这位小兄弟看着面熟，是不是在哪见过？”
“他是我馆中伙计，城主见过也是可能的。”
城主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是见过，似乎是像某个人……像书堂的李先生？”
“正是家父。”李晓拱手道。
“就说嘛，看着眼熟，多年不见已经这么高了。”城主笑道。
“劳烦城主惦记了。”
“嗯。”城主不再多说，向主殿走去。
进了主殿，城主径直坐上高大的主位，王老坐到左侧的椅子上，李晓想了想还是站在王老身后。
等两名侍卫出去，关上大殿的门，王老才说道：“城主可有寻得灵药？”
城主看了眼他身后的李晓，微微眯眼，摇了摇头：“还未寻得，这类灵药多被那些修仙者搜刮，便是市面上偶尔出现，也会被人立即买走，再想去寻，却是极难。”
“我儿还有多少时日？”城主面色忧急地问道。
“再有半个月，死气侵心，便无救矣。”王老没有隐瞒。
“半个月……希望能寻得灵药吧……”城主愈发忧虑。
“不过，现在另有一法，不知城主能否接受。”
“说来听听！”
“有一修仙者愿意出手救下令郎，不过要十日后才行。”
“修仙者？可知来自何处？师承何派？”
“我亦不知，只是多年以前救过他而已，他此番出手也算是报答于我。”
“那便承王老的情了，不知他身在何处，可否与我见上一面？”
“他此时并不在此地，十日后方会出现。”
“不是本城主信不过王老，毕竟事关我儿生死，总得知道对方是何人，是否会按约前来，又是否有能力救我儿。”
“对方本就是勉强为之，城主还是要做两手准备，灵药还要继续搜寻才是。”
“唉，我可怜的齐儿。”城主哀叹一声。
两人又是寒暄一番，随后王老便起身说道：“若无他事，我便先行告退了，看看能否和那位修仙者再交谈一番。”
“麻烦王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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