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读网 > 玄幻奇幻 > 回到爱的原点 > 日记二十一:8月18日(安德烈亚斯·诺瑟姆的事故)

日记二十一:8月18日(安德烈亚斯·诺瑟姆的事故)

    两位长老走了。我几乎不知道时间过得有多快,现在外面天黑了。山谷和山峦环绕着我。我现在能听到熟悉的天国旋律(他们的晚祷),由孩子们的清亮的童声唱着,仿佛来自远方,来自另一个超凡脱俗的星球。我真希望他们就这样令人陶醉地一直唱下去。

    (午夜后)

    现在是凌晨两点。我被完全彻底的寂静包围着,我从床上起来写作。我的身体没有一点疼痛,很舒适。我的神经系统从最初几天的紧张中解脱出来。如果他们告诉我真相,我会慢慢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今天是我新生活的第十三天,十三天充满了新的经历和情感。我的思想永远与上帝同在。只有他才能怜悯罪人。

    昨天早上我去露台晒太阳。我一个人呆了很长时间。我坐下来重新读了我前一天晚上写的东西。

    后来,莫尔森教授来看我,陪我到中午。他今天和我不一样。他很健谈,我们沟通得很好,除了有几次他试图用他的“德语”跟我说话。我渴望知道更多,就指责他对安德烈亚斯·诺瑟姆进行了医疗试验,但我不确定是自己否有这个权利。他诚恳而坚决地否认了这一指控。

    前天,伊莱克·杰格告诉我,是他们把“诺瑟姆”带到了莫尔森这里。“诺瑟姆”在一次车祸中头部受了致命伤,他死在莫尔森的怀里。15分钟后,他被冻住了,莫尔森才设法使他复活。我没跟医生提过这些。我问杰格,为什么他们不让我像其他病人一样,自由地和每个人说话。他向我保证这只会持续几天。他还告诉我,只要我躺了一晚上,失眠就不会对我造成伤害。

    就我的生活而言,除了我所经历的疾病之外,他什么都没问过我。我尽可能详细地跟他谈了1917年的那件事,“一种昏睡症”我解释说。

    下午,杰格再次来看我。两次他都是被长老派来的。他跟我说了这么多…他的陪伴对我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安慰。他说话的方式和医生完全不同,他全身心地投入到我们的交流中。

    真相:过去晕倒(公元1921年),未来醒来(公元3906年)

    到了晚上,我就会怀念以前的生活。我曾经爱过的每件事,我一生中习惯的每件事,都引发了痛苦的回忆,让我痛哭不已。如果这里有来自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和年代的东西,任何东西,甚至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陪伴我,让我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就好了。

    每当意识当下和我之前生活年代之间难以置信的时间间隔,心里就像压着块石头一样沉重。它给了我一种深深的负罪感觉,这种感觉在我的内心世界无比清晰。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不负责任离家出走的孩子,而任凭我深爱的白发苍苍的母亲,在苏黎世的某家医院里,守着自己病床上的孩子的身体,绝望地哭泣。“妈妈!”我哭着说:“妈妈,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在我进入昏睡前的第一个晚上,半睡半醒的时候,对安娜的回忆再次占据了我的脑海。我在我们心爱的山上,和风花一起度过了一个晚上。当夜幕降临时,她找到了我。我借着夜色,穿过荒芜街道回家,这样我就可以把我充满泪水的眼睛从这个世界上隐藏起来。

    我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不让一点声音吵醒我的母亲,她病了,躺在隔壁房间里。她最近很累。我记得,当我关掉灯,光线变得完全安静时,我能听到她的呼吸声。和母亲在一起的感觉,在某种程度上减轻了失去安娜所带来的痛苦。

    我发烧了。眨眼时眼睛很疼。我知道我身边有一碗水和一条毛巾,如果我需要的话,可以把它放在额头上。但我太累了,没有一点力气,所以我试着用冰冷的枕头冷却眼睛和额头,一直变换姿势。然后,我有了慢慢入睡的感觉。感谢上帝给我的甜蜜的救赎,即使它只持续了几个小时。在我完全睡着之前,最后的想法是第二天我会去坐在两棵杉树下。

    然而,醒来是非常痛苦的。我意识到我发了高烧。我的脑子一下子想到了那碗水和毛巾。我没睁开眼睛就试着去够它,但我连动都动不了。过了一会儿,我发烧昏了过去。

    这种有意识和无意识的状况交替持续了几个小时。有意识的时刻让我很痛苦。我感觉自己像是自由地掉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深渊。深渊的痛苦从未离开过我。

    在发烧的眩晕中,我记得我看见男人和女人站在我枕头边,好像在做梦。我知道自己的处境,也就是说,我知道我病了。我记得有很多医生和护士,是他们把我搬到了一个更大的城市,另一家医院。我脑子里什么也不清楚。哦!还有我妈妈!我觉得妈妈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然后我以为我在做噩梦。“他们为什么穿成那样?“我想知道。我周围的环境与我过去的环境完全不同,也很陌生。“不,”我心想,“这不可能是医院。”我眨了眨眼,瞥见了乡村,天空,蓝绿色的阴影混合在一起,一道粉红色的光反射在水晶墙上,如此明亮和美丽…

    我还记得呼吸着春天的芬芳空气,有时,一个天堂般的旋律飘进我疲惫的耳朵。它像是孩子们用声音唱的祈祷词。我能分辨出竖琴的声音。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未听过比这更美妙、更动听的音乐,我希望它永远不会停止。然后我想,“我死了吗?”如果是,为什么我会感到不舒服和发烧?

    另一个疯狂的想法掠过我的脑海:当我还在学校的时候,我读到我们心爱的地球可能不是宇宙中唯一的行星。但我在想起那些站在我头边的人后,排除了这种可能性。他们是人类,是我们的同类。我还瞥见了我们地球天空中熟悉的光线。

    每当我在高烧中睁开眼睛时,这些纠结和混乱的想法占据了我疲惫的头脑。但是,他们并没有给我留下不愉快的回忆。

    一天早上,当我完全康复并设法下床时,我无法描述这种惊喜——我甚至在写这篇文章时,我的脊梁都会发抖。“天哪!这个身体!这个身体不是我的!”镜子中,一个年轻人看着我的眼睛,一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我以为我疯了。我大声呼救。我感觉到有人朝我跑来。我窒息晕倒了。

    (语言:英语和斯堪的纳维亚语混合)

    当我苏醒过来时,我看到两个医生站在我旁边,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焦急地等待我恢复知觉,期待我能说点什么。其他人都离开了房间。我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怎么了?”我颤抖着问:“我疯了吗?”我能听见我的声音渐渐消失,但我还是设法说出了一句:“我在哪里?”

    然后我记得我喊了好几次“妈妈,妈妈!”好像我在问,她在哪里。

    这些科学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站在那里,目瞪口呆,脸色苍白。好像我简单的问话,让他们哑口无言。其中一个年轻人,二十多岁到三十出头。我伸手去拉他的手,我以上帝和母亲的名义恳求他,但他浑身发抖,显然是想避免我的触摸。

    不久,老医生转向他说了些什么。“他们是外国人”我想。有几分钟,我只是看着他们说话,却听不懂,羞愧,让我努力得出一个合乎逻辑的结论。一个遥远的地方…是的…是的…那一定是的。他们的衣服,他们的举止…看!现在是外语!我不熟悉那发音。我记得那个人的口音打动了我。有些词听起来有点像我们的,有盎格鲁-撒克逊的词根,还有一些类似斯堪的纳维亚语,我非常熟悉,因此我理解了他们所说的意思。老医生脸色仍然苍白,试图跟我挤出一丝微笑,但没有成功。他告诉另一个医生,他已经失去了耐心。年轻的医生摇头否认了这一点。前者似乎深感困惑。他重复了我的最后一句话,每一个音节都要重读:“Mother…Mother…”没别的了。“变…变…”

    他抓住我的手。他和我说话了。我知道他在问我是不是头疼。

    “现在少一点,”我回答,“我好多了。”

    从身体上讲,我说的是实话;但我一句话也没说我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想见我妈妈,”我补充道。

    我又一次注意到,我在发音时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我把它归咎于疾病。

    除此之外,我还非常确信,如果我不能控制自己,开始哭着求救,他们会把我当成一个自言自语的疯子,然后我就没有机会去了解他们了。我妈妈告诉我,如果我能看清楚的话。

    然后我注意到了他们身上的一些东西,一些改变了的东西。解释了很多:让他们看起来如此震惊的不是我说的话,而是我说的方式和我说的语言。当他们和我说话的时候,他们睁大的眼睛透露出他们感到的难以置信的激动!

    年长的那个又一次向我靠过来,用颤抖的声音,用我自己的语言慢慢地说了一句话:“安德烈亚斯·诺瑟姆,你认不出我来了吗?”

    他用明显的努力克服困难设法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在我耳边回响,“尼希特梅尔?”

    “我想祈祷,”我设法用微弱的声音回答。

    然后我又晕倒了。

    已经13天了。今天晚上,年轻的医生来到我的房间,看到我的枕头被泪水浸湿了。他试图安慰我,他的努力,让我更加难过。我和他谈起了我的母亲,说她会为她孩子的死而哀悼。他微笑着对我说,“完全错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没有必要烦恼了!”亲爱的耶稣!我真不敢相信!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个人了!为了不让他把我逼疯,明天早上我要和老医生谈谈,要求他告诉我全部真相!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