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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篇:回到斯特凡的豪宅

    (午夜)

    就这样,我们离开海滨度假地,昨天早上回到了斯特凡的豪宅。为了早点动身,以避开炎热的天气,所以每个人都显得很累。除了我以外,每个人都已经习惯了不眠之夜。

    在我们去别墅的路上,斯特凡跟我谈起了那些住在大城市中心的人,告诉我他们的生活方式有多累。他似乎是想给我一个解释。他说话时总带着一种谦虚和道歉的语气。这是谦虚的表现吗?或者说,作为大众的一员,他在服役两年后就“休息”,这是一种内疚感吗?我不知道。但他告诉我,其他人,包括“公民工人”在内的多数人,也通常放弃城市,长期住在农村。这不仅仅是“失业者”的习惯。他说,没有人能永远生活在这个现代化、庞大和人口稠密的城市。

    你看,谁能料到,我会想念我的小房间。我在这里安顿得很好,开始喜欢上这张熟悉的桌子,橙色的小抽屉柜,深而舒适的扶手椅,我的玻璃花瓶和我的其他所有物。虽然很少,但它们是我的。

    我们和西尔维娅约好了下午去湖边散步,然后一出发了。

    我们飞过老比格纳斯科,从上面望着巨大的长方形,深红色的宫殿,坐落在西部山坡上的公民之家。我从上面看到过许多其他的建筑物,在不同的地方,但这座建筑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它的大胆色彩与这片土地上常见的柔和色调完全不同。

    从我们降落的平台上,我可以看到一座座悬在空中的花园。靠近它们,会感觉很清爽和放松。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年轻的男女驾驶着巨大的机械翅膀的飞行机器,在对面的山上飞来飞去。不知道为什么当我靠近西尔维娅时,我会那么开心。即使是这个从大海到山脉,频繁变换几个小时的旅程,也让我充满了喜悦。

    在这个巨大的平台和毗邻的中央大厅以及巨大的水族馆里,人很少,甚至不到20人。这与海滩上成千上万喊叫嬉笑的游客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突然,西尔维娅转过身来对我说:“我想起了在那座山的后面,那里有很多的湖泊,和这里的水面一样美丽。”

    我的心跳加快。山后面的地方是瑞士。我什么也没说,我等她继续…。

    “我们会去的,对吧?那里一定很漂亮。我不知道为什么,安德烈亚斯,但每次我去瑞士旅行,我都不觉得特别高兴,一直是这样。但当我从远处看这些地方,只从远处看时,我会感到忧郁,有种莫名的怀旧和念念不忘……”

    我对西尔维娅甚至斯特凡都没说过我和安娜的事。每次谈起我过去的生活,我都非常小心,不让任何关于那个人的事情泄露出去。她是我内心最隐秘的珍藏,我要保护它不受任何外来的,亵渎人类心灵的伤害。

    西尔维娅的话有可能成为重新评估我的新发现的契机。我觉得我的老秘密仍然是无法接近的,在我的灵魂里被很好地保护着,没有任何人知道。

    “那么,这些地方让你想起了什么?”我问她。

    “没什么特别的。我就是不明白,这种莫名其妙的忧郁是从哪里来的。”她指着地平线上白雪皑皑的山脊回答说。“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把我和那次旅行联系在一起。而且,当时我正处于青春期的尴尬阶段,经历过过很多的烦恼和问题。”

    “谁能告诉我们,前世今生,强大的记忆不会把你和这个地方联系起来?“我避开视线问她。

    “嗯,没人能确切地知道,”她说,一脸惊讶。“也许是的,也许不是……在萨米思的范围内,一切皆有可能。但我们是人类,安德烈亚斯,我们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一切。”

    她似乎对这番谈话饶有兴趣。她好像认为这件事既有趣也很有意义。这使我不得不进一步深入探讨这个问题,一时失去了控制。“你相信吗,西尔维娅,一个人有可能突然想起前世的事?你试过吗?”

    这是我第一次用这种激动得发抖的声音和她说话,凝视着她的眼睛,流露出深沉的爱意,仿佛被神灵附身。然后我记得告诉她,“谁知道?可能是我们分开几个世纪后又见面了……”

    起初,她对我漫谈“前世的记忆”有点困惑,但很快她就笑了,露出喜悦的惊讶和热切的默许。“你这样认为吗,安德烈亚斯?那太好了…但是,我更希望在我回忆起以前的事之前,先记住这辈子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因为我的脑海中还埋藏着一些童年的往事。我想先记住这些……”

    显然,她的话并不能使我满意。它们与我的观点有些不相干。但我坚持说,“如果有人突然碰巧非常清楚地记得前世的事情,你会怎么说?”

    “你说‘我会怎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会认为这是一种罕见的超灵媒现象。”

    我被西尔维娅这话弄糊涂了,她用一种完全自然的方式来看待这件事。所以我决定换个话题。我们继续手牵手在树林里散步。

    种种迹象表明,我们的爱在日复一日地快速成长。如果我们一天不见,就会感到深深孤独和思念。正如我在斯特凡给我的书中读到的那样,对特罗恩德人来说,不论是“对萨米思的向往”还是“心灵的痛苦”,都是由于缺乏对萨米思的洞见而造成的。它渗透在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它在我们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遍及整个人类的存在。在我们这个物种中,这种向往以“崇高的痛苦”的形式表现出来,比如对伟大真爱的期待。

    “我内心的声音,”西尔维娅打断了我的思绪,“一直在告诉我,总有一天,有人会让我的孤独和敏感有意义。所以我不得不等待。有几天早上,我穿着盛装,坐在镜子前,心里想:‘也许今天……’,但我担心我认不出他来,也不知道他是谁。最后我是对的,是你!为什么我花了这么长时间才认出你来?”

    然后她开始问我关于我童年的问题,当然,也就是“安德烈亚斯*诺瑟姆”的童年,这些问题对我来说很难回答。她记得第一次见到诺瑟姆时,在特伯伦,适逢“野花之祷”。他正要哈气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一扇窗户上,被她拦住了。

    “那时候我对你漠不关心……不过,我想,我第一次真正认识你,是在莫尔森研究所。当时我是做护士的,看到你受伤无助,像个小婴儿。但够了。现在给我讲一个你喜欢和斯特凡一起读的古代故事,那些关于潇洒的王子和美丽的公主的故事……”

    我开始取笑她,说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沉迷于“锐阁华歌”和他们的立体眼镜。她承认了。至于有关王子和公主的童话,她从小就喜欢。

    我意识到,对他们来说,这些古老的故事对这个当代世界性的联邦的人民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吸引力。在我看来,他们之所以如此吸引他们,是因为他们对青春与美丽、天数与命运、对“幸福”的理想的描绘,以及与巨大的时间距离所赋予的额外魅力的结合。至于他们完全陌生的“政治权力”概念,当然不在其中。

    我和她谈起了我们的一些大名鼎鼎的名字,比如歌德和巴斯德,发现她非常了解他们。然后我们谈起伟大的创造者,在创作时有什么感受。

    这个问题使我们想起画家尼切费尔特,和几天前见过的洛夫。他们告诉我,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内心的神圣火焰。他把过去几代著名艺术家的所有伟大人格都神话化和理想化了。

    他的梦想是有一天能像他们一样。年轻时最快乐的一天,就是被录取为他们的学生。如果当时有人能给他看三十年后他将担任的职位,他就不可能承受这种无限的幸福。

    多年来,他始终无法摆脱对自己作品平庸的感觉。不管别人怎么欣赏,因为作品没有达到自己的期望,也无法解渴。但有一天,在工作了几十年之后,他终于实现了他梦寐以求的梦想。然后,这个已经成熟的男人,在他完成的作品面前大哭起来。

    这件艺术品给他带来了“皇宫大道”的认可和无尽的赞誉。后来,新来的洛夫得到了和他在玫瑰谷的老师们一样的职位,但年纪比他们年轻得多。

    从西尔维娅谈论他们的方式可以看出,她崇拜这些真正伟大的人。至于尼切费尔特,她坚信他不可思议的艺术创作归功于对萨米思的渴望。她声称,如果这种渴望不存在,他就永远不会达到他伟大艺术的程度。一切似乎都与萨米思有关。我还不完全明白。它看起来像是他们的上帝,但又不是,它似乎是“万物之源”。

    “我想知道,”我说,“当他走过宫殿大道,看到神圣的拱门时,他是否找到了他三十年来一直在寻求的救赎?”

    “当然没有,”她回答说。“他很享受他所做的一切。”

    “现在,流行的观点是,如果你为这个时代提供了精神上的幸福,你就应该为此高兴和庆祝,因为它是萨米思的一份礼物!

    人们需要思考这个世界面临了多少挑战,克服了多少障碍和可怕的危险。他们不再相信时间的距离会美化当年的人和事物,也不相信那些在历史的长河中渐行渐远的苦难理应被埋没和淡忘。

    他们一般不相信心理生理学的解释,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们认为这些解释非常肤浅,甚至错误。他们说“尼伯尔维奇”给了他们真正更深刻的解释。通过获得“直接知识”,他们看到了萨米思(宇宙存有)的真相。他们清楚地看到那束光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跟我说话,以为我什么都懂,只是忘了从前,这让我更加困惑。有时我真的是我自己,有时我模仿诺瑟姆,这种状况还要多久?

    “西尔维亚,你有没有想过我会让你失望?我可能永远无法完全康复,永远不记得,也永远不会找回我原来的自我?”

    她笑着说:“你比我更清楚,我不爱以前的诺瑟姆。至于你以前的研究和你的论文,与我面前的这个拥有宽大心怀的人相比,它们毫无意义!”

    她说的这些话,与她早年说的希望和鼓励的话没有关系。那时她一直在问斯特凡,为什么我不努力恢复。

    我记得,有一天,斯特凡发现她独自一人在哭。他们讨论了去马尔科夫上一门课程对我是否有益。阿斯特鲁奇是他们伟大的教育家之一,贡纳尔·比尔林的学生,也是他的接班人。他给我上的是一个非常特别的课程,就像为我们时代给智力缺陷的人办的课程。

    斯特凡让我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当我发现西尔维娅还在哭的时候,我紧握着她的手,吻了她,告诉她,“如果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哭……我受不了。”

    我们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到达了露台。不知什么时候,所有坐在露台上的人都站起来,朝第二个平台走去。大家都不说话了,你唯一能听到的就是鸟儿的叽叽喳喳声。在路上,西尔维娅招呼我走近一点。我加入了他们,我对他们每个人的宗教虔诚,印象深刻。即使在户外,而不是在教堂里。

    但是突然,我听到了一个旋律,一个非常熟悉的旋律。“这是属于我们的!我们的!我们的时代!”我兴奋地想。然后我意识到这是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一部分。不管过了多少时间,都没有忘记!我内心有种冲动,要对西尔维娅说些什么,一个词,一个名字,什么的。

    我几乎无法抑制内心的喜悦之声。只有一个漂流的人,在海上几天之后,看到能救他的船驶近,才能感受到我那一刻的感受:一种救赎的感觉和难以置信的自豪感。我真希望斯特凡能告诉我,如果我的时代像他们认为的那样野蛮落后,那为什么现代文明,会把它的艺术作品变成祈祷。“听着,斯特凡!”我会说,“这神圣的旋律,来自一个你称之为“史前时代”的时代!”

    交响乐演奏了很长时间。黄昏已经降临,当我注意到我旁边的两个人泪流满面,当合唱团的预言性话语逐渐消失时,他们正在虔诚地聆听,那些呼唤人类伟大命运的信念的话语,那些写在20多年前的文字…

    太阳般快乐地飞翔

    穿过天堂的美丽地图

    向着永恒的方向

    豪迈地走向胜利

    夜幕降临,周围的环境完全变了,我们一起共进晚餐。

    这时我们听到了第一个年轻人的声音,看到附近山顶上和对面山坡上的树林空地上,第一次燃起篝火。一点一点地,歌声成倍增加,他们一遍遍欢呼“新公民。。。新市民!”。数千名青年男女昨天刚完成两年的服役,今晚将留在这里的“外宾的宫殿”。

    他们已经在一楼摆满了备用的桌椅,做了很多我们都没注意到的准备工作。如果你环顾四周,都是快乐的人们,好像每个人都被古老的传统所吸引。甚至年长的人也跟着唱着他们在服役期间记得的几首歌。另外,还有一些乳臭未干的孩子们----未来的公民,也兴奋不已,提前享受着“伟大的一天”的幸福,对他们来说,这是几年后的事了。但是,今天至少打断了他们单调的工作。

    新市民们正在焚烧他们的深绿色丝质工作服。仪式很快就要结束了,这些年轻人中,有很多将在我们的公民之家过夜。但我们得走了。当我们离开时,我第一次看到所有这些的大饭店的全景,这些宏伟的饭店在整个地区有100多家。我不知道白天是什么景色,但现在,当我从上面看发光的它们时,就像是一个旅馆的国度,蔓延得远远超出了人们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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