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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篇:向西尔维娅坦白一切

    8月1号

    我没控制住自己的热情和冲动,我真的不应该。这不是她的错,我有责任为她克制自己。我设法把我过去的生活和我的真实身份瞒着每个人,包括西尔维娅。我设法把它埋藏在我内心深处整整一年,但现在,十分钟之内,我就把它全毁了!我的心因喜悦而怦怦直跳,我失去了控制,一下子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她吓了一跳,所有的怀疑和犹豫,直到现在都变成了确定的……她战胜了所有的恐惧和怀疑,她一直站在我这边,她对我有信心,她信任我。她的信念和信任,为我们的爱建立了一个不可动摇的道德基础,而我只是通过告诉她真相,一眨眼的工夫就摧毁了那不可动摇的基础。我说话的语气诚恳,毫无疑问。她的怀疑被证实了…

    我知道总有一天会过去的,她会忘记一切,我们会恢复正常。人们可以习惯任何事情,我凭经验说话。我是她的,她是我的,这永远不会改变!事实上,我明天会和她谈。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让自己平静下来,因为她注定要和一个在她的世界、她的时代和她的圈子里的外国人,和一个过去时代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当我告诉她我乘飞机飞越瑞士阿尔卑斯山时,她建议我们第二天早上一起去那里,只有我们两个…

    今天早上,日出两小时后我们出发了,天空湛蓝。在整个旅程中,她非常有趣,充满活力,好像我们的关系才刚刚开始。她像个孩子一样顽皮!当我问她不觉得晕眩吗?她告诉我从来都不知道晕眩是什么感觉。我假装没听见,关切地告诉她,在飞行中不要低头,看着我。她开玩笑地回答说,如果看着我,她会感到另一种眩晕。我注意到她是怎么用法语来形容这个词的,只是为了增加她说话的俏皮性。一路上,她兴高采烈,一直开心而幽默地逗着我,直到我们到达。

    到达后,看到祖国的自然奇观,她无比兴奋激动,我也为故乡的美景而自豪、祝福。再次目睹前世风景,我有些无法自持,和她聊起了日常生活,我们的朋友,我们的生活,试图掩饰我激动的情绪...

    我们走了很长时间,中午左右,我们最后决定停在一座小山上,躺在野花丛中休息。

    “你说得对,”西尔维娅沉默了许久后说,“这地方真神奇,我仿佛感到重生了!”

    我们谈天说地,她神采飞扬。我看到她在哼着歌,把一条深绿色的丝线系在我们刚刚坐在一起的蒲公英上。她在做一个小花环。我问她,在过去几个月里,我们所看到和经历的一切中,她最喜欢的是哪一部分?接下来她说的话让我比以前更开心:“只要我们在一起,这里到处都是美丽的。”然后她跟我谈起了她对自然的热爱。她笑着说:“我想它在我的血管里流淌。”后来我想起了她的名字的意思:意思是“来自森林”。

    我坐在那里,享受地欣赏着落在她额头上的光,她的眉毛的弧度和她金色的发根......我感到无比的幸福,少年轻时的挚爱就在我身边。与此同时,我深刻领悟到这种浩瀚无边的重大意义冲破了我可怜心灵的狭隘和个人存在的局限。它超越了我,成为一个神圣的承诺,任何人都会从内心尊崇这个感觉,它是如此独特,它不受时间、空间和理性的限制。见到她是一个真正神圣的礼物,一个从时间的蹂躏中解脱出来的救赎。它为生命最终战胜死亡的命运带来了希望。

    想一想,如果没有这种对我命运的奇怪的认识,没有对我过去生活的生动回忆和对我新生活的深切感激,这种关系,连同我在这里经历的所有其他情况,以及我所目睹的所有事件,可能仅仅是正常的,即使是平凡的我也敢说,对我来说,就像在西尔维娅看来的那样:两个灵魂简单地结合在一起,有着紧密的联系。

    下一次她说话的时候,她说了一些让我无法再克制的话,就在那时我把一切都透露了出来。

    她伸出手来,把她做好的花环递给我,问我:“你能把这个花环戴在我头上吗?”我想我们该回家了。今天就够了……戴在我头上,我们走吧……我想在回来的路上戴着它……”对她来说,这些话可能像大海中的一滴水一样简单而不重要,但她不知道它们对我有什么影响!

    当我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和惊喜中时,我环顾四周,简直不敢相信!我才刚刚意识到,我们一直坐在一个地方,几千年前安娜和我谈起一个蒲公英花环的小山上。我完全记得那天她对我说的话:“今天够了。。。我们回去吧。。。我得早点回家。下次我们来的时候,我要用风花做个花环。你能把它放在我头上吗?“然后她答应了,她向我发誓我们会回来的,但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然后我感觉到我内心的火花点燃并爆炸了!

    “怎么了?我对你做了什么?我说什么了?”她看着我苍白的脸上涌出一股泪水,忧心忡忡地问我。我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开始吻她。

    “噢,我亲爱的安娜,我可爱的安娜!你用这些话带我回去多少年了!所以那不是谎言!我们遵守了诺言,我们回来了!”

    我从西尔维娅的反应中意识到我刚才说的话,她的表情简直无法形容!她变得脸色苍白,无意中——我想相信她试图从我身边走开。她看起来好像害怕我!一开始我什么都没做,也没说什么,因为我被冻住了。她自发的反应让我无言以对。在我克服了震惊之后,我试图说服她环顾四周,但没有成功。我徒劳地向她讲述了她的母亲、哥哥、朋友阿玛莉亚和她家的环境,尽可能多地叙述了她前世所能记起的事实和细节,以便说服她…

    “你不记得果园了吗?旅行手册?我们在那棵高大的白杨树下坐了几个小时?你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爬上这两座山峰了吗?没有什么?”

    我尝试了一切;我用我所有的记忆和所有的力量让她相信我……我主要是和她谈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坐在她的床边,在她的房间里,在她死前几天……我敦促她尽最大努力找回那些回忆,我确信的记忆仍然存在于她内心深处;但是没有什么……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她一点也不说话。她只看了我一眼,那是她忧心忡忡的神情。她只说了句“我冷。”然后我们离开了…

    我用我对她的全部信任,尽可能合乎逻辑地和她说话,并试图向她表明,听到这个真实的故事,没有理由如此吃惊。我向她解释说,很多人都知道我的情况,并彻底研究过我的情况,包括Stefan,Jaeger,医生,Molsen教授,来自Norfor的人,比如ValdemarEsklud,Koiral小姐和许多其他人,甚至还有更多的RosernesDal人。所以没有理由害怕。我甚至鼓励她去找杰格,亲自问问他我是不是疯了…

    “那是真的…我就知道!我已经感觉到了……但我又一次努力不相信……”她低声说。

    渐渐地,我们俩都平静下来了。她走近我,抚摸我的头发,擦我的眼睛,就像一个母亲在孩子不高兴的时候那样。但后来她又走开了,独自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有一段时间没人说话了,她低声说:“上帝似乎不想让人们记住这件事。”她哭了。我们都激动得合不拢嘴。我先站起来扶她站起来。

    “我们走吧,”我说。当我们离开时,她告诉我她相信我,然后她向我保证她对我的爱。

    “只是别指望我会觉得我像你一样来自另一个时代,”她说,“我完全相信并尊重你告诉我的关于你生活的一切,但我不像你。我是同时代的女性,我和其他人一样。”

    在回来的整个旅程中,我们几乎没有说话。这件事用蒲公英的花环把早晨的欢乐完全抹去了。西尔维娅头上戴着我放在那里的花环,她裹在通常用合成毛皮制成的毯子里,以防风。她不再显得焦虑或忧虑,只是动一动……时不时地说一两句话。我注意到,从她在山上那一刻起,她再也没说“安德烈亚斯”这个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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