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不甘心的“童养媳”
0006.让成年人们都惊讶的天才青年
林相濡家并不大，两个卧室和一个客厅各自占据一半面积。
客厅现在已经被大舅和公司的人占据用来消化和讨论细节，
正式接待冯玉闯二人，就只能换去他的卧室。
带着冯玉闯和许连山进门关上门后，见两人似乎对屋内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林相濡一边将折叠凳拿出来分给两人，一边笑着说，
“冯哥、许哥不要介意，我的卧室有些小，因为是书房、办公室加床的一体设计。早年间家里没什么钱，我爸帮我打造房间时还嘟囔过我，说我要求高难伺候……”
“哈，手工定制家具啊。”冯玉闯笑着坐下来，“我倒觉得还挺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随着进门后的一场精彩演说，冯玉闯一路的疑惑散去，却又对演说主角--林相濡多了几分好奇。
这件不大的卧室，书架、电脑、工具架还有床，看似布局随意却错落有致，原木底色上边覆盖桐漆，让整个房间的格调非常统一。
桌面上散落各种纸张和报纸，书架上摆放着跨越多个语言、多个类目的图书，都让人对这件屋子的主人平日的习性一览无遗。。
明显是自己打造的异形机箱上竖立着一款不多见的设备，细看过去还是这年头一般民众家少有的Model。
不足10平米的卧室却连通海外，也难怪才青春年纪的林相濡，能表现出超脱他们这群成年的见识！
冯玉闯不禁想起了他的老板，那位大四还没毕业就已经是他老板多年的奇女子。
不经意间，那个窈窕的身影就在他脑海里与林相濡重叠在一起。
房门碰巧在这个时候突然打开，被林相濡叫“南宝”的小奶娃抱着那只头上趴着仓鼠的橘猫走了进来。
见他们正在说话，小奶娃自顾自地走去床边脱了鞋子坐在床上。
三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他们，这场面让冯玉闯顿时想到天桥上那个场景。
“小林总，我们下午在交大天桥打了个照面。那时候你被一位姑娘追了一路，脖子上正挂着这只怎么跑都不掉的橘猫。”
“我就说冯哥、许哥这脸看着面熟……原来如此。”林相濡恍然一笑，
但见冯玉闯表情玩味，他便指了指机箱上的“猫”，
“梦楠姐是我姐的闺蜜，也是交大学生机房的管理员之一。要不是紧靠梦楠姐这颗大树，家里这只大肚吞金兽会把富贵和旺财的小鱼干都抢走。”
一句话把前因后果交代个干净，让冯玉闯不自觉瞄了一眼橘猫头上的仓鼠，也让他对林相濡又高看几分。
“我就说嘛……戴总说你在交大附中上学，怎么见你从交大那个方向出来。”
算是个暖场的调笑，带着一旁的许连山也回想起傍晚的那个碰面。
但此时此刻的许连山，对林相濡的观感已不再是初见的少年印象。
刚刚在客厅那些场面一直在他脑子里打转，脱稿讲述一整套惊为天人的讯息，不提记忆力，就说知识面、条理性和逻辑思维能力。
这位年轻人都是独一份的！
本来他还好奇林相濡能力的由来，也好奇林相濡的姐姐为何姓戴。
但从一进到这间屋子，一部分问题似乎就有了答案。
书架上那些明显是俄文、日文、英文，以及各种计算机专业、历史、人文书籍的陈旧度。
一台小康家庭都不见得能拥有的奇形怪状的电脑，还有一位未正式进入社会，却把公司业务做去霓虹的姐姐。
拥有那样天才的家庭，应该还有余力培养第二位天才吧？
许连山就这么思索一小会的功夫，他身旁冯玉闯神色一正。从他随身包里拿出的一份文件，引起许连山的好奇。
“小林总，我带同事去霓虹做调研前戴总特意叮嘱过，于是我们在关东、关西分别跑了50家便利店和卖场得到了相应的数据。”
见林相濡接过去仔细翻看着，冯玉闯从旁补充到，
“从绿茶饮料、大蒜、香蕉这些产品中，我们都发现同类产品价格差异很大的现象。而从买家那里得到的最终结论，最终都能落到‘高端产品’这一个方向。”
顿了顿，冯玉闯再一笑。
“来之前我还好奇这种现象到底是如何产生的，现在想起来，‘脂肪假说’延伸的推广方式，几乎是霓虹本土品牌烙印在骨子里的手段。”
林相濡听到这里，手中翻没几页的资料没再动作。
从冯玉闯前后变幻的态度看来，他已经得到了冯玉闯的部分肯定。
剩下的那些资料，现在紧急去翻的意义不大。
林相濡点了点头，
“发达国家工业化、商业化进程较早，所以对于如何进行品牌宣传，早已经摸索并建立起一系列可行的方式方法。
而我们海内改革开放才18年时间，计划经济配给制到市场经济的转变还没有完全拉开，经验必然受制于视野的局限。
红心猕猴桃毕竟是定位出口海外，还沿用在国内销售的方式方法，肯定没有与国际先进对手正面对抗的能力。
所以，藉由国外那些被印证的路子来谋取新出路，也算是站在巨人的肩膀定位个高起点。”
林相濡站起身，从书桌上拿来一沓纸张与冯玉闯那一叠资料合在一起又递了过去。
资料接在手里时，冯玉闯突然想起，林相濡翻找资料时有一张画稿露了出来。
如果没记错，那似乎是精灵宝可梦里小火龙的第三形态。
前后左右上下多个方位，难不成……
“这是我提前准备的市场调研框架，冯哥搭配上你们收集的数据再简要看看……”
许连山见资料封面有几个硕大的字：
他这边翻看，许连山好奇也凑了过去。
随着冯玉闯初略地翻了几页，许连山眼睛越睁越大。
“……林总，你这提前准备好的预案框架，再抽几份我们收集到的数据放进表格里……这……”
从小林总到林总的称呼转变，就连许连山也看出变化端倪。
但就算只是粗略的看过几眼，许连山却觉得林相濡担得起这个称呼！
“因为是预案，所以还比较初略，”林相濡微笑着指向屋外，“我大舅那边还需要些时间来消化刚刚那些内容。
一会等他们内部消化完，这份预案中部分内容就需要交给他们消化，然后计划并落实到相应的推广调整工作当中……”
林相濡说完，视线就转到许连山身上。
许连山的注意力还在冯玉闯手中那叠预案上，见他侧头过来，内心好奇的他才感觉有两道视线都注视着他。
没等他明白过来，冯玉闯就拍了拍他肩膀。
但，敲门声正巧在这时响起。
来人是林相濡大舅，佳沛公司法人--戴卓明。
“两位打扰了，我们这边对相濡刚刚讲的东西做了个内部讨论。现在，有些东西需要和相濡确认一下。”
“啊，我们正巧正在说这个事呢。”
起身将大舅迎进门，林相濡将折叠凳搬出来让他坐下。
见他这般安排，戴卓明想想还是坐了下来。
冯玉闯递到林相濡手中的资料自然又来到了戴卓明手头。
“大舅你先看看，这是冯哥带队在霓虹收集的市场数据。然后，下边那份是我准备的调研和推广预案。
将这两份资料融合起来，基本就是佳沛红心猕猴桃下一步推广前所有的准备方向……”
卧室的门没有关，因为门口还拥着佳沛水果其他几人。
一道线隔着两边的人，所有视线却都落在那份沉甸的资料之上。
戴卓明翻了两页，神色便凝重几分。
等冯玉闯那份资料看完，再翻到林相濡给的文件看了几页，
戴卓明眼睛瞪大几分，
“冯工收集的数据很详尽，也非常有代表性。这样详实的数据，再放进这份预案的表格里……”
戴卓明抬起头，视线却落在林相濡那头，“这基本将我们佳沛近期的工作方向给定下来了！”
戴卓明是佳沛的一家之主，他这话说得自然有分量。
一句话功夫，满屋人视线又从资料本身转到林相濡这边。
这一晚林相濡面对都是这种情况，也在逐渐适应成为焦点。
笑了笑，林相濡说，“冯哥按照计划带来的霓虹水果市场调研，算是印证了我对霓虹企业宣传手段的猜想。
霓虹消费者到底吃不吃套路、吃什么样的套路，资料里从数据和市场反馈都能看出端倪。
这一次，佳沛面向霓虹市场的出口谈判所卡脖子的所有点。可以在这份调研在内部讨论后，安排做出一系列的调整和应对。
但佳沛面对霓虹市场的只做内部方向调整、扩大和院校科研机构的合作这两方面还不足够。”
向着许连山走去两步，林相濡笑容灿烂地将他“抬”了出来，
“大舅，你说巧不巧。本来想着冯哥在传媒有些关系，但我没想到他直接找来许哥，许哥可就在农报任职。”
预案、调研捏在手中，背后充分、详实的准备都来不及消化就有新情况要面对。
戴卓明只得脑子飞快运转，起身一把握住许连山的手，
“啊……对……我那会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好意思，许记者，实在是怠慢了……刚刚你进门时只是彼此简单做了介绍，要没有相濡，我还真转不过弯来。”
“戴总，我这一开始也还好奇，为什么我们戴总会让我找农业报纸的渠道。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林总在背后给佳沛下一步工作落实了个大动作……哈哈哈哈哈哈
老许，你这下就不用羡慕老曾了。这不，你机会就来了不是。只要抓住佳沛推动红心猕猴桃的整个过程，你和老曾比起来只强不弱……”
林相濡发现，冯玉闯这人真能处。
有情况的时候，他真能挺身而上。
那头大舅和许连山握手时两人还是云山雾绕，这头他几句话就把他默默计划的事，给两人串联起来。
但在一群成年人面前喊他“林总”，他一时半会还真不适应。
“冯哥就别恭维我了，事情没有完全落地之前，所有的预案也都只是预案。还是要等佳沛具体落地，咱们再期待成效如何。”
“哈哈哈哈，都准备这么充分了还怕不成事？大舅代公司同仁谢谢你…那我们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和许记者一起聊聊。”
谈笑间，许连山肩上被冯玉闯再轻拍几下。
那道力顺着他身体，重重地敲在心头。
都到这个时候，许连山还看不出老友“骗”他安西的算计，也太枉费这十来年的摸爬滚打。
可……不太对，
许连山突然意识到，
这件事从前到后所有的规划，全都出自林相濡之手！
许连山猛然抬头，正好迎着林相濡的视线。
“许哥这次跟冯哥一起来肯定得多住几天，毕竟佳沛红心猕猴桃的纸媒宣传要如何在海内和霓虹一个月内迅速铺开，还需要你多给意见。”
“对对对……相濡说的没错，许记者，咱们带着这几份资料再好好聊聊，争取今晚就有新进度。”
戴卓明激动地揽过许连山肩膀，几乎是连拖带拉就把人往客厅外带。
还没走两步，他突然站定在那。
回过头，戴卓明问，“对了，相濡，刚刚小张提到一个关键问题。我们之前给佳沛红心猕猴桃起了好几个品牌名，但叫起来总是拗口。”
“诶，这个问题这么快就触及到了，”林相濡惊讶间望向小张，
那头，一位27、8岁的青年害羞地挠着头。
这反差，
林相濡看得笑笑，转身从书桌底部抽出一个文件夹递出去，
“名称差异化对红心猕猴桃能否在猕猴桃中脱颖而出非常重要，所以我提前让两位姐姐代为注册了这个多国品牌，叫，奇异果……”
“奇异果……诶，这名字真不错，我们怎么没想到？”
“豁，昂撒、霓虹、马德里的商标，连证书都下来了……这……是提前了多少时间做的准备？”
“小林……总，你这也太厉害，”
对着几张不同的体系的商标证书，一群人咂舌间赞叹不已。
戴卓明还想说点什么，还没开口，林相濡就抢先一步：
“讨论品牌名称过于花费时间，在没有更好的方案前，‘奇异果’够用就行。”
一屋子人刚刚还叽叽喳喳，等林相濡这话说完，众人你一眼我一眼竟然都停了下来。
时间静止有那么一刻，
冯玉闯突然想起北平同事间传开的一句话：
这是小母牛妈妈给小母牛开门。
牛逼到家了！
林相濡家并不大，两个卧室和一个客厅各自占据一半面积。
客厅现在已经被大舅和公司的人占据用来消化和讨论细节，
正式接待冯玉闯二人，就只能换去他的卧室。
带着冯玉闯和许连山进门关上门后，见两人似乎对屋内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林相濡一边将折叠凳拿出来分给两人，一边笑着说，
“冯哥、许哥不要介意，我的卧室有些小，因为是书房、办公室加床的一体设计。早年间家里没什么钱，我爸帮我打造房间时还嘟囔过我，说我要求高难伺候……”
“哈，手工定制家具啊。”冯玉闯笑着坐下来，“我倒觉得还挺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随着进门后的一场精彩演说，冯玉闯一路的疑惑散去，却又对演说主角--林相濡多了几分好奇。
这件不大的卧室，书架、电脑、工具架还有床，看似布局随意却错落有致，原木底色上边覆盖桐漆，让整个房间的格调非常统一。
桌面上散落各种纸张和报纸，书架上摆放着跨越多个语言、多个类目的图书，都让人对这件屋子的主人平日的习性一览无遗。。
明显是自己打造的异形机箱上竖立着一款不多见的设备，细看过去还是这年头一般民众家少有的Model。
不足10平米的卧室却连通海外，也难怪才青春年纪的林相濡，能表现出超脱他们这群成年的见识！
冯玉闯不禁想起了他的老板，那位大四还没毕业就已经是他老板多年的奇女子。
不经意间，那个窈窕的身影就在他脑海里与林相濡重叠在一起。
房门碰巧在这个时候突然打开，被林相濡叫“南宝”的小奶娃抱着那只头上趴着仓鼠的橘猫走了进来。
见他们正在说话，小奶娃自顾自地走去床边脱了鞋子坐在床上。
三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他们，这场面让冯玉闯顿时想到天桥上那个场景。
“小林总，我们下午在交大天桥打了个照面。那时候你被一位姑娘追了一路，脖子上正挂着这只怎么跑都不掉的橘猫。”
“我就说冯哥、许哥这脸看着面熟……原来如此。”林相濡恍然一笑，
但见冯玉闯表情玩味，他便指了指机箱上的“猫”，
“梦楠姐是我姐的闺蜜，也是交大学生机房的管理员之一。要不是紧靠梦楠姐这颗大树，家里这只大肚吞金兽会把富贵和旺财的小鱼干都抢走。”
一句话把前因后果交代个干净，让冯玉闯不自觉瞄了一眼橘猫头上的仓鼠，也让他对林相濡又高看几分。
“我就说嘛……戴总说你在交大附中上学，怎么见你从交大那个方向出来。”
算是个暖场的调笑，带着一旁的许连山也回想起傍晚的那个碰面。
但此时此刻的许连山，对林相濡的观感已不再是初见的少年印象。
刚刚在客厅那些场面一直在他脑子里打转，脱稿讲述一整套惊为天人的讯息，不提记忆力，就说知识面、条理性和逻辑思维能力。
这位年轻人都是独一份的！
本来他还好奇林相濡能力的由来，也好奇林相濡的姐姐为何姓戴。
但从一进到这间屋子，一部分问题似乎就有了答案。
书架上那些明显是俄文、日文、英文，以及各种计算机专业、历史、人文书籍的陈旧度。
一台小康家庭都不见得能拥有的奇形怪状的电脑，还有一位未正式进入社会，却把公司业务做去霓虹的姐姐。
拥有那样天才的家庭，应该还有余力培养第二位天才吧？
许连山就这么思索一小会的功夫，他身旁冯玉闯神色一正。从他随身包里拿出的一份文件，引起许连山的好奇。
“小林总，我带同事去霓虹做调研前戴总特意叮嘱过，于是我们在关东、关西分别跑了50家便利店和卖场得到了相应的数据。”
见林相濡接过去仔细翻看着，冯玉闯从旁补充到，
“从绿茶饮料、大蒜、香蕉这些产品中，我们都发现同类产品价格差异很大的现象。而从买家那里得到的最终结论，最终都能落到‘高端产品’这一个方向。”
顿了顿，冯玉闯再一笑。
“来之前我还好奇这种现象到底是如何产生的，现在想起来，‘脂肪假说’延伸的推广方式，几乎是霓虹本土品牌烙印在骨子里的手段。”
林相濡听到这里，手中翻没几页的资料没再动作。
从冯玉闯前后变幻的态度看来，他已经得到了冯玉闯的部分肯定。
剩下的那些资料，现在紧急去翻的意义不大。
林相濡点了点头，
“发达国家工业化、商业化进程较早，所以对于如何进行品牌宣传，早已经摸索并建立起一系列可行的方式方法。
而我们海内改革开放才18年时间，计划经济配给制到市场经济的转变还没有完全拉开，经验必然受制于视野的局限。
红心猕猴桃毕竟是定位出口海外，还沿用在国内销售的方式方法，肯定没有与国际先进对手正面对抗的能力。
所以，藉由国外那些被印证的路子来谋取新出路，也算是站在巨人的肩膀定位个高起点。”
林相濡站起身，从书桌上拿来一沓纸张与冯玉闯那一叠资料合在一起又递了过去。
资料接在手里时，冯玉闯突然想起，林相濡翻找资料时有一张画稿露了出来。
如果没记错，那似乎是精灵宝可梦里小火龙的第三形态。
前后左右上下多个方位，难不成……
“这是我提前准备的市场调研框架，冯哥搭配上你们收集的数据再简要看看……”
许连山见资料封面有几个硕大的字：
他这边翻看，许连山好奇也凑了过去。
随着冯玉闯初略地翻了几页，许连山眼睛越睁越大。
“……林总，你这提前准备好的预案框架，再抽几份我们收集到的数据放进表格里……这……”
从小林总到林总的称呼转变，就连许连山也看出变化端倪。
但就算只是粗略的看过几眼，许连山却觉得林相濡担得起这个称呼！
“因为是预案，所以还比较初略，”林相濡微笑着指向屋外，“我大舅那边还需要些时间来消化刚刚那些内容。
一会等他们内部消化完，这份预案中部分内容就需要交给他们消化，然后计划并落实到相应的推广调整工作当中……”
林相濡说完，视线就转到许连山身上。
许连山的注意力还在冯玉闯手中那叠预案上，见他侧头过来，内心好奇的他才感觉有两道视线都注视着他。
没等他明白过来，冯玉闯就拍了拍他肩膀。
但，敲门声正巧在这时响起。
来人是林相濡大舅，佳沛公司法人--戴卓明。
“两位打扰了，我们这边对相濡刚刚讲的东西做了个内部讨论。现在，有些东西需要和相濡确认一下。”
“啊，我们正巧正在说这个事呢。”
起身将大舅迎进门，林相濡将折叠凳搬出来让他坐下。
见他这般安排，戴卓明想想还是坐了下来。
冯玉闯递到林相濡手中的资料自然又来到了戴卓明手头。
“大舅你先看看，这是冯哥带队在霓虹收集的市场数据。然后，下边那份是我准备的调研和推广预案。
将这两份资料融合起来，基本就是佳沛红心猕猴桃下一步推广前所有的准备方向……”
卧室的门没有关，因为门口还拥着佳沛水果其他几人。
一道线隔着两边的人，所有视线却都落在那份沉甸的资料之上。
戴卓明翻了两页，神色便凝重几分。
等冯玉闯那份资料看完，再翻到林相濡给的文件看了几页，
戴卓明眼睛瞪大几分，
“冯工收集的数据很详尽，也非常有代表性。这样详实的数据，再放进这份预案的表格里……”
戴卓明抬起头，视线却落在林相濡那头，“这基本将我们佳沛近期的工作方向给定下来了！”
戴卓明是佳沛的一家之主，他这话说得自然有分量。
一句话功夫，满屋人视线又从资料本身转到林相濡这边。
这一晚林相濡面对都是这种情况，也在逐渐适应成为焦点。
笑了笑，林相濡说，“冯哥按照计划带来的霓虹水果市场调研，算是印证了我对霓虹企业宣传手段的猜想。
霓虹消费者到底吃不吃套路、吃什么样的套路，资料里从数据和市场反馈都能看出端倪。
这一次，佳沛面向霓虹市场的出口谈判所卡脖子的所有点。可以在这份调研在内部讨论后，安排做出一系列的调整和应对。
但佳沛面对霓虹市场的只做内部方向调整、扩大和院校科研机构的合作这两方面还不足够。”
向着许连山走去两步，林相濡笑容灿烂地将他“抬”了出来，
“大舅，你说巧不巧。本来想着冯哥在传媒有些关系，但我没想到他直接找来许哥，许哥可就在农报任职。”
预案、调研捏在手中，背后充分、详实的准备都来不及消化就有新情况要面对。
戴卓明只得脑子飞快运转，起身一把握住许连山的手，
“啊……对……我那会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好意思，许记者，实在是怠慢了……刚刚你进门时只是彼此简单做了介绍，要没有相濡，我还真转不过弯来。”
“戴总，我这一开始也还好奇，为什么我们戴总会让我找农业报纸的渠道。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林总在背后给佳沛下一步工作落实了个大动作……哈哈哈哈哈哈
老许，你这下就不用羡慕老曾了。这不，你机会就来了不是。只要抓住佳沛推动红心猕猴桃的整个过程，你和老曾比起来只强不弱……”
林相濡发现，冯玉闯这人真能处。
有情况的时候，他真能挺身而上。
那头大舅和许连山握手时两人还是云山雾绕，这头他几句话就把他默默计划的事，给两人串联起来。
但在一群成年人面前喊他“林总”，他一时半会还真不适应。
“冯哥就别恭维我了，事情没有完全落地之前，所有的预案也都只是预案。还是要等佳沛具体落地，咱们再期待成效如何。”
“哈哈哈哈，都准备这么充分了还怕不成事？大舅代公司同仁谢谢你…那我们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和许记者一起聊聊。”
谈笑间，许连山肩上被冯玉闯再轻拍几下。
那道力顺着他身体，重重地敲在心头。
都到这个时候，许连山还看不出老友“骗”他安西的算计，也太枉费这十来年的摸爬滚打。
可……不太对，
许连山突然意识到，
这件事从前到后所有的规划，全都出自林相濡之手！
许连山猛然抬头，正好迎着林相濡的视线。
“许哥这次跟冯哥一起来肯定得多住几天，毕竟佳沛红心猕猴桃的纸媒宣传要如何在海内和霓虹一个月内迅速铺开，还需要你多给意见。”
“对对对……相濡说的没错，许记者，咱们带着这几份资料再好好聊聊，争取今晚就有新进度。”
戴卓明激动地揽过许连山肩膀，几乎是连拖带拉就把人往客厅外带。
还没走两步，他突然站定在那。
回过头，戴卓明问，“对了，相濡，刚刚小张提到一个关键问题。我们之前给佳沛红心猕猴桃起了好几个品牌名，但叫起来总是拗口。”
“诶，这个问题这么快就触及到了，”林相濡惊讶间望向小张，
那头，一位27、8岁的青年害羞地挠着头。
这反差，
林相濡看得笑笑，转身从书桌底部抽出一个文件夹递出去，
“名称差异化对红心猕猴桃能否在猕猴桃中脱颖而出非常重要，所以我提前让两位姐姐代为注册了这个多国品牌，叫，奇异果……”
“奇异果……诶，这名字真不错，我们怎么没想到？”
“豁，昂撒、霓虹、马德里的商标，连证书都下来了……这……是提前了多少时间做的准备？”
“小林……总，你这也太厉害，”
对着几张不同的体系的商标证书，一群人咂舌间赞叹不已。
戴卓明还想说点什么，还没开口，林相濡就抢先一步：
“讨论品牌名称过于花费时间，在没有更好的方案前，‘奇异果’够用就行。”
一屋子人刚刚还叽叽喳喳，等林相濡这话说完，众人你一眼我一眼竟然都停了下来。
时间静止有那么一刻，
冯玉闯突然想起北平同事间传开的一句话：
这是小母牛妈妈给小母牛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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