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装了，摊牌了
韩越一行人押着何虎到了广陵城府衙，有差役上前问询，却被张德利喝退，连忙跑去后堂通报。
宁州各城设有府衙，内有官员专门负责处理各类案件，非是大案、要案，城主不会出面过问。
此时府衙内的管事官员，闻信赶来，见是密谍司办案，征用此地，连忙点头应下，甚至还想套套近乎，被韩越挥手赶了出来。
大堂之上，韩越屏退众人，只留姜白璐和自己相对而坐。
韩越想到姜白璐一路上咬着嘴唇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笑道：
“姜仙子，从刚才你便一言不发，是在想什么？”
姜白璐拧着眉，犹豫了一下，问道：
“宁大哥，你不是巡捕司的吗，怎么刚才你说你是……”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却是听也听不见了。
韩越微微一笑，道：
“巡捕司拿人是要缉拿令的，我要是巡捕司的人，要拿这何虎，必须先调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找到证据，再向府衙申请缉拿令，才能动手。到时候以这漕帮在广陵的影响力，怕是早就安排好一切，最后只能抓几个替死鬼罢了。”
“宁大哥，我问的不是这个。”
姜白璐面带薄怒，咬着小牙说道：
“你刚才觉得巡捕司的身份不好用，便又弄出来一个密谍司的身份，那如果今后密谍司身份不好用了，你是不是又能拿出别的身份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密谍司的人，来广陵调查周边集镇被袭之事，没有别的身份了。”
韩越嘴上说着，心里却是想道：
“现在趁机打个预防针，身上的马甲要一件一件脱，一次脱光了，就没神秘感了。”
姜白璐撇了撇嘴，道：
“那我暂且信你，可你为什么说那何虎勾结邪修意图谋反，不提周家祖孙之事？”
韩越摇头道：
“若是以周家祖孙之事去拿何虎，却是不妥。
“一是周家祖孙死在广陵，此案归广陵城府衙所管。我出手拿人，最后也只能将其送到此地，作为嫌犯关押。到时候凭何旗铮的手段，为其脱罪轻而易举；
“二是此事太小，就算我想将此案移交密谍司处理，也没有正当理由。所以我必须找一顶大帽子给他扣上，才能把他控制在我们手里。”
姜白璐闻言，神色黯淡，喃喃道：
“此事太小吗？那什么事才是大事？若不是宁大哥刚巧碰上，那周家祖孙岂不是要白死。”
韩越心里一叹，面色沉重的说道：
“何家把持广陵城河运，更有何琦薇师门作为靠山，寻常百姓在他们看来，与蝼蚁无二。”
姜白璐看向府衙正中挂着的“明镜高悬”匾额，沉默片刻，才开口问道：
“宁大哥，你现在准备拿这何虎怎么办？若找不到这何虎勾结邪道修士的证据，难道要放了他？”
韩越摸了摸自己鼻子，冷笑一声，道：
“放了他？姜仙子莫不是忘了，这何虎顽固不化，拒不交代，最后趁看守松懈，畏罪自杀了？”
姜白璐闻言愣住，一双看向韩越的大眼睛里写满了问号，似乎在说：
“还能这样？”
而就在此时，张德利的从大堂外走了过来，刚好听见韩越最后一句话，出声疑惑道：
“何虎咋就顽固不化了，这小子挺化的啊，刚才把他一家子勾结邪道修士的事全招了啊。”
“……”
“宁大人，你咋不说话？宁大人不愧是密谍司的高手，兄弟们找了这么久都没头绪，大人一来就知道是何旗铮这老小子把人藏起来了，大人真乃神人也！”
“咳咳，张大人，速去禀告城主，同时派人封锁各处城门和水路，莫要让何家父女和那邪修逃了。”
“好嘞！”
张德利应了一声，正要出门，却听门外传来了一阵苍老的笑声：
“哈哈哈，不用特意去禀告老夫了，也暂且不要封路，免得打草惊蛇。”
韩越凝神往外看去，却见一名市井商贾打扮的白须老者在几名护卫的前簇后拥下走了进来。
张德利见到老者连忙跪下行礼，道：
“卑职见过城主大人！”
韩越和姜白璐也连忙起身，恭身行了一礼，道：
“密谍司宁立，见过大人。”
“九耀剑宗末学后进姜白璐，见过大人。”
张伯瑜见状连忙快走几步，扶起二人，笑道：
“哎，不用多礼，两位具是人中龙凤，前途无量，不用跟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太客气。”
韩越连忙摇头道：
“城主大人哪里的话，自古长幼有序，城主大人可以不在乎，但我等却不能失了礼数。”
张伯瑜拉住韩越的手，一边轻拍一边笑道：
“那都是凡俗之见罢了，今后二位踏入筑基之境，便超凡脱俗，只以修为论辈分。我凡俗一小小城主哪里能做二位长辈。只要二位日后有空想起故人，多多关照，老头子便心满意足了。”
“大人过誉了，我不过一介凡俗武夫，哪能当得起大人如此赞誉。”
韩越嘴上说着，心下却是一凛：
“这老头客气的过分了，在宁州，他论地位只在四方脸之下，犯不着对密谍司的人这么客气。还有之前，在广陵人手紧缺的情况下竟是派了整整一队城卫军听我派遣，他莫不是看出了什么？”
念及如此，韩越试探着问道：
“不知大人怎么看世子入京之事，是否和何家之事有关？”
身旁姜白璐闻言有些疑惑，心道：
“宁大哥怎么突然说起宁王世子入京之事？”
张伯瑜闻言笑而不答，挥手让手下护卫和张德利退下。待得众人走远，才似笑非笑地看着韩越，说道：
“世子殿下入京又不从我广陵路过，何家所图自然和世子殿下无关。只是宁大人来此以后，这何家，怕是会和世子殿下有些牵扯了。”
韩越心下了然，这老头算是明牌了，就是不知道姜白璐有没有听出来这话的弦外之音。扭头看向姜白璐，却见她一脸问号，似乎在想这广陵城主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随后柳眉一挑，似是想到了什么。
韩越心里一惊，暗骂自己没事瞎试探个屁，现在最后一个马甲要掉了。
张伯瑜看韩越望向姜白璐的神情有异，便笑对姜白璐说道：
“姜仙子出自九耀剑宗，我武朝皇室亦有先祖入宗修行，咱们自古便是一家人。仙子来我广陵，就像回家一样，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姜白璐的心中似乎马上就要抓住什么关键，此刻却是被张伯瑜的话打断了，为了不失礼数，只能先笑着回应道：
“大人客气了，若在下有事，一定开口。”
见姜白璐的思绪被打断，韩越连忙趁热打铁，对张伯瑜说道：
“大人，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刚才大人也听到，这漕帮之主何旗铮似是和姜仙子追杀的邪道修士有了牵扯，若是不及时处置，怕是要生出事端。”
张伯瑜闻言面色一肃，沉声道：
“宁小友说得是，正事要紧。”
而后张伯瑜面上浮起愧色，长叹一声，道：
“说起这何旗铮，倒是我一手扶持起来的，惭愧，惭愧……”
宁州各城设有府衙，内有官员专门负责处理各类案件，非是大案、要案，城主不会出面过问。
此时府衙内的管事官员，闻信赶来，见是密谍司办案，征用此地，连忙点头应下，甚至还想套套近乎，被韩越挥手赶了出来。
大堂之上，韩越屏退众人，只留姜白璐和自己相对而坐。
韩越想到姜白璐一路上咬着嘴唇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笑道：
“姜仙子，从刚才你便一言不发，是在想什么？”
姜白璐拧着眉，犹豫了一下，问道：
“宁大哥，你不是巡捕司的吗，怎么刚才你说你是……”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却是听也听不见了。
韩越微微一笑，道：
“巡捕司拿人是要缉拿令的，我要是巡捕司的人，要拿这何虎，必须先调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找到证据，再向府衙申请缉拿令，才能动手。到时候以这漕帮在广陵的影响力，怕是早就安排好一切，最后只能抓几个替死鬼罢了。”
“宁大哥，我问的不是这个。”
姜白璐面带薄怒，咬着小牙说道：
“你刚才觉得巡捕司的身份不好用，便又弄出来一个密谍司的身份，那如果今后密谍司身份不好用了，你是不是又能拿出别的身份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密谍司的人，来广陵调查周边集镇被袭之事，没有别的身份了。”
韩越嘴上说着，心里却是想道：
“现在趁机打个预防针，身上的马甲要一件一件脱，一次脱光了，就没神秘感了。”
姜白璐撇了撇嘴，道：
“那我暂且信你，可你为什么说那何虎勾结邪修意图谋反，不提周家祖孙之事？”
韩越摇头道：
“若是以周家祖孙之事去拿何虎，却是不妥。
“一是周家祖孙死在广陵，此案归广陵城府衙所管。我出手拿人，最后也只能将其送到此地，作为嫌犯关押。到时候凭何旗铮的手段，为其脱罪轻而易举；
“二是此事太小，就算我想将此案移交密谍司处理，也没有正当理由。所以我必须找一顶大帽子给他扣上，才能把他控制在我们手里。”
姜白璐闻言，神色黯淡，喃喃道：
“此事太小吗？那什么事才是大事？若不是宁大哥刚巧碰上，那周家祖孙岂不是要白死。”
韩越心里一叹，面色沉重的说道：
“何家把持广陵城河运，更有何琦薇师门作为靠山，寻常百姓在他们看来，与蝼蚁无二。”
姜白璐看向府衙正中挂着的“明镜高悬”匾额，沉默片刻，才开口问道：
“宁大哥，你现在准备拿这何虎怎么办？若找不到这何虎勾结邪道修士的证据，难道要放了他？”
韩越摸了摸自己鼻子，冷笑一声，道：
“放了他？姜仙子莫不是忘了，这何虎顽固不化，拒不交代，最后趁看守松懈，畏罪自杀了？”
姜白璐闻言愣住，一双看向韩越的大眼睛里写满了问号，似乎在说：
“还能这样？”
而就在此时，张德利的从大堂外走了过来，刚好听见韩越最后一句话，出声疑惑道：
“何虎咋就顽固不化了，这小子挺化的啊，刚才把他一家子勾结邪道修士的事全招了啊。”
“……”
“宁大人，你咋不说话？宁大人不愧是密谍司的高手，兄弟们找了这么久都没头绪，大人一来就知道是何旗铮这老小子把人藏起来了，大人真乃神人也！”
“咳咳，张大人，速去禀告城主，同时派人封锁各处城门和水路，莫要让何家父女和那邪修逃了。”
“好嘞！”
张德利应了一声，正要出门，却听门外传来了一阵苍老的笑声：
“哈哈哈，不用特意去禀告老夫了，也暂且不要封路，免得打草惊蛇。”
韩越凝神往外看去，却见一名市井商贾打扮的白须老者在几名护卫的前簇后拥下走了进来。
张德利见到老者连忙跪下行礼，道：
“卑职见过城主大人！”
韩越和姜白璐也连忙起身，恭身行了一礼，道：
“密谍司宁立，见过大人。”
“九耀剑宗末学后进姜白璐，见过大人。”
张伯瑜见状连忙快走几步，扶起二人，笑道：
“哎，不用多礼，两位具是人中龙凤，前途无量，不用跟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太客气。”
韩越连忙摇头道：
“城主大人哪里的话，自古长幼有序，城主大人可以不在乎，但我等却不能失了礼数。”
张伯瑜拉住韩越的手，一边轻拍一边笑道：
“那都是凡俗之见罢了，今后二位踏入筑基之境，便超凡脱俗，只以修为论辈分。我凡俗一小小城主哪里能做二位长辈。只要二位日后有空想起故人，多多关照，老头子便心满意足了。”
“大人过誉了，我不过一介凡俗武夫，哪能当得起大人如此赞誉。”
韩越嘴上说着，心下却是一凛：
“这老头客气的过分了，在宁州，他论地位只在四方脸之下，犯不着对密谍司的人这么客气。还有之前，在广陵人手紧缺的情况下竟是派了整整一队城卫军听我派遣，他莫不是看出了什么？”
念及如此，韩越试探着问道：
“不知大人怎么看世子入京之事，是否和何家之事有关？”
身旁姜白璐闻言有些疑惑，心道：
“宁大哥怎么突然说起宁王世子入京之事？”
张伯瑜闻言笑而不答，挥手让手下护卫和张德利退下。待得众人走远，才似笑非笑地看着韩越，说道：
“世子殿下入京又不从我广陵路过，何家所图自然和世子殿下无关。只是宁大人来此以后，这何家，怕是会和世子殿下有些牵扯了。”
韩越心下了然，这老头算是明牌了，就是不知道姜白璐有没有听出来这话的弦外之音。扭头看向姜白璐，却见她一脸问号，似乎在想这广陵城主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随后柳眉一挑，似是想到了什么。
韩越心里一惊，暗骂自己没事瞎试探个屁，现在最后一个马甲要掉了。
张伯瑜看韩越望向姜白璐的神情有异，便笑对姜白璐说道：
“姜仙子出自九耀剑宗，我武朝皇室亦有先祖入宗修行，咱们自古便是一家人。仙子来我广陵，就像回家一样，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姜白璐的心中似乎马上就要抓住什么关键，此刻却是被张伯瑜的话打断了，为了不失礼数，只能先笑着回应道：
“大人客气了，若在下有事，一定开口。”
见姜白璐的思绪被打断，韩越连忙趁热打铁，对张伯瑜说道：
“大人，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刚才大人也听到，这漕帮之主何旗铮似是和姜仙子追杀的邪道修士有了牵扯，若是不及时处置，怕是要生出事端。”
张伯瑜闻言面色一肃，沉声道：
“宁小友说得是，正事要紧。”
而后张伯瑜面上浮起愧色，长叹一声，道：
“说起这何旗铮，倒是我一手扶持起来的，惭愧，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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