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出关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林若生将体内最后一丝玄力隐于归墟，此刻的他周身玄力充沛，轻飘飘得像在云端。
睁开眼睛，林若生看到远山夕阳灿烂，山对面层林尽染，想起自己入关正值盛夏，出关却已是深秋。
听到动静，洞外留守的弟子立刻进来道喜，“恭喜玄尊出关。”
林若生摆摆手示意他起身，“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玄尊，于闭关之日算起，已经三年了。”
林若生一惊，自己在洞中只觉得过去几日而已，忙问，“这三年玄虚山可有大事发生？”
“回玄尊，朱厌地动过三次，不过都被四位掌门压制下来。”
林若生点点头，又问“青禾住在何处？”
“回玄尊，青禾自你闭关以来就一直住在庆丰殿。”
“他可知我今日出关？”
“……”那个弟子低头沉默。
看样子是不知道的，好啊。几年不见这小子既然都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出关，怕不是连这个师父都忘了。林若生气愤不已，拿起大氅披上准备下山。
“玄尊！”
“什么事？“林若生回头奇怪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弟子。
“……今日天色已晚，谢宏玄尊建议你明日下山。”
修炼三年，林若生早就会洞察人心，“你认真回答我，玄虚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没有……”
看着眼前弟子支支吾吾说不出实话，林若生也没了耐心，马上回头下山，洞外十七名弟子看到林若生出关立刻跪倒在路上，挡住了他的去路。
“滚开，你们是想试一试我修炼成果吗？”
无人回话也无人起身。
“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若生朝一个弟子一指，示意他回话。
“……回玄尊，青禾，他，他……”
林若生心跳加速，“青禾怎么了，说！”
“三月前不幸……身亡”
“不幸身亡”四个字在脑海里停留好久，可林若生始终没能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十八名弟子皆是以头抢地，高呼节哀。林若生磕磕绊绊要往山下走，几个弟子忙抱住他求情，望他克制情绪。
林若生被十八个弟子里三层外三层的缠住，叽叽喳喳吵得他头疼，怒气瞬间暴涨。
“吵死了，闭嘴！再有人敢拦我，我必杀了他。”
弟子们闻言都安静下来，可没有人放手松开他。林若生只好运功将玄力集中于周身形成玄力气团，而后猛地爆破。那些弟子被气团炸开都吃痛地倒在了一边。
林若生乘机抽出一名弟子的佩剑，御剑而飞。
马不停蹄，林若生直冲浮玉峰，他的心里越来越慌张。
直到站在大殿前，他才彻底阴沉下脸。
炙肉堂的大门被一条铁索拴住，上面挂了三把大锁，外加一道玄力结界。林若生抬手暴力破碎了门上的禁制。
一阵黄沙散后，林若生终于看清了殿内的情景。虽说已是深秋可院内太过荒凉，荒草高到看不清主殿的台阶，院子里的扶桑树已经凋零枯萎，就连主殿的琉璃瓦都残破不堪。
可这些都只是小事，林若生心慌是因为青禾，他感应不到青禾的存在。
谢宏他们感受到炙肉堂被强大的玄力破开，立刻拿起法器赶到浮玉峰。本以为可以来个守株待兔，但看清来人后，几人彻底慌了神，瞒不住了……
三月以前，雨村派人来玄虚山，说是雨村三年大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请求林若生再为他们解决大旱问题。
但是林若生闭关不便打扰，青禾便准备走一趟，于是去各殿借人，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那个殿敢借人给青禾。也不知道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青禾当时非常生气，没有请示谢宏就独自下山求雨。
可没想到，雨村的旱灾并不是普通的旱情，而是妖兽肥遗所致，青禾天赋虽高却没有实战经验，遇到肥遗只能被动挨打，这孩子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最后为保护百姓不得已祭出灵魂打跑了肥遗。
等到雨村村民把青禾送回，玄虚山收到的只是一具残败的尸身。
“所以，为什么不借人给他？”
林若生听完叙述意外的很平静，但就是因为太过平静，才让谢宏有些不安。
“我不清楚……”
“那你呢？为什么不借人？”林若生抬头看向琪玉。
“那日，我在禁地加固禁制。”
“那你呢？青禾不是一直在你殿里吗？”林若生又回头问如兰。
“青禾虽然在我庆丰殿但也只是居住，练功会去千雪阁。我并不常看见他……”
林若生又回头看宿真，但也只是看了看，没有问话。
谢宏不借是因为殿内无人可借，可其他各殿也不借人，属实蹊跷。
“谢宏。”
“什么？”谢宏已经流了一身冷汗。
“你答应我要保护好青禾。”
“……我，我有修复好青禾的身体。”
林若生嗤笑一声，谢宏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耳尖都开始烧得厉害，他确实没有尽到责任，自从出去一趟回来后，谢宏每天都用各种各样的理由下山，不过是去看云霜姑娘。
“谢宏，我要你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林若生起身，拍拍身上的黄土，“否则，来日朱厌复活，我第一个踏平玄虚山。”
林若生对谢宏笑“我想我现在有这个能力。”
“林若生！”谢宏万万没想到一个弟子会让林若生说出这种话，他早就料到林若生会生气，但觉得对方不过是骂几句而言，等过几日再给他一个资质不错的弟子，这件事也算过去了。
“那不过是一个弟子而已！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林若生彻底寒了心，青禾死了看不到玄虚山任何愧疚，反而只收到一句“不过是一个弟子而已……”或许在别人眼里青禾不过只是一个资质颇高的弟子，但对于他而言，青禾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我怎么不敢，”林若生居高临下地看着谢宏，“我并不欠玄虚山任何。”
谢宏张着嘴，却无力反驳，自己算计一生，却没算到青禾会死，也没算到林若生会如此重视这个徒弟，更没算到这件事会影响自己的整盘棋。不可，万万不可……一定要让林若生走上自己的棋盘，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扭转局面，一定有！
林若生将体内最后一丝玄力隐于归墟，此刻的他周身玄力充沛，轻飘飘得像在云端。
睁开眼睛，林若生看到远山夕阳灿烂，山对面层林尽染，想起自己入关正值盛夏，出关却已是深秋。
听到动静，洞外留守的弟子立刻进来道喜，“恭喜玄尊出关。”
林若生摆摆手示意他起身，“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玄尊，于闭关之日算起，已经三年了。”
林若生一惊，自己在洞中只觉得过去几日而已，忙问，“这三年玄虚山可有大事发生？”
“回玄尊，朱厌地动过三次，不过都被四位掌门压制下来。”
林若生点点头，又问“青禾住在何处？”
“回玄尊，青禾自你闭关以来就一直住在庆丰殿。”
“他可知我今日出关？”
“……”那个弟子低头沉默。
看样子是不知道的，好啊。几年不见这小子既然都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出关，怕不是连这个师父都忘了。林若生气愤不已，拿起大氅披上准备下山。
“玄尊！”
“什么事？“林若生回头奇怪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弟子。
“……今日天色已晚，谢宏玄尊建议你明日下山。”
修炼三年，林若生早就会洞察人心，“你认真回答我，玄虚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没有……”
看着眼前弟子支支吾吾说不出实话，林若生也没了耐心，马上回头下山，洞外十七名弟子看到林若生出关立刻跪倒在路上，挡住了他的去路。
“滚开，你们是想试一试我修炼成果吗？”
无人回话也无人起身。
“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若生朝一个弟子一指，示意他回话。
“……回玄尊，青禾，他，他……”
林若生心跳加速，“青禾怎么了，说！”
“三月前不幸……身亡”
“不幸身亡”四个字在脑海里停留好久，可林若生始终没能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十八名弟子皆是以头抢地，高呼节哀。林若生磕磕绊绊要往山下走，几个弟子忙抱住他求情，望他克制情绪。
林若生被十八个弟子里三层外三层的缠住，叽叽喳喳吵得他头疼，怒气瞬间暴涨。
“吵死了，闭嘴！再有人敢拦我，我必杀了他。”
弟子们闻言都安静下来，可没有人放手松开他。林若生只好运功将玄力集中于周身形成玄力气团，而后猛地爆破。那些弟子被气团炸开都吃痛地倒在了一边。
林若生乘机抽出一名弟子的佩剑，御剑而飞。
马不停蹄，林若生直冲浮玉峰，他的心里越来越慌张。
直到站在大殿前，他才彻底阴沉下脸。
炙肉堂的大门被一条铁索拴住，上面挂了三把大锁，外加一道玄力结界。林若生抬手暴力破碎了门上的禁制。
一阵黄沙散后，林若生终于看清了殿内的情景。虽说已是深秋可院内太过荒凉，荒草高到看不清主殿的台阶，院子里的扶桑树已经凋零枯萎，就连主殿的琉璃瓦都残破不堪。
可这些都只是小事，林若生心慌是因为青禾，他感应不到青禾的存在。
谢宏他们感受到炙肉堂被强大的玄力破开，立刻拿起法器赶到浮玉峰。本以为可以来个守株待兔，但看清来人后，几人彻底慌了神，瞒不住了……
三月以前，雨村派人来玄虚山，说是雨村三年大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请求林若生再为他们解决大旱问题。
但是林若生闭关不便打扰，青禾便准备走一趟，于是去各殿借人，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那个殿敢借人给青禾。也不知道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青禾当时非常生气，没有请示谢宏就独自下山求雨。
可没想到，雨村的旱灾并不是普通的旱情，而是妖兽肥遗所致，青禾天赋虽高却没有实战经验，遇到肥遗只能被动挨打，这孩子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最后为保护百姓不得已祭出灵魂打跑了肥遗。
等到雨村村民把青禾送回，玄虚山收到的只是一具残败的尸身。
“所以，为什么不借人给他？”
林若生听完叙述意外的很平静，但就是因为太过平静，才让谢宏有些不安。
“我不清楚……”
“那你呢？为什么不借人？”林若生抬头看向琪玉。
“那日，我在禁地加固禁制。”
“那你呢？青禾不是一直在你殿里吗？”林若生又回头问如兰。
“青禾虽然在我庆丰殿但也只是居住，练功会去千雪阁。我并不常看见他……”
林若生又回头看宿真，但也只是看了看，没有问话。
谢宏不借是因为殿内无人可借，可其他各殿也不借人，属实蹊跷。
“谢宏。”
“什么？”谢宏已经流了一身冷汗。
“你答应我要保护好青禾。”
“……我，我有修复好青禾的身体。”
林若生嗤笑一声，谢宏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耳尖都开始烧得厉害，他确实没有尽到责任，自从出去一趟回来后，谢宏每天都用各种各样的理由下山，不过是去看云霜姑娘。
“谢宏，我要你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林若生起身，拍拍身上的黄土，“否则，来日朱厌复活，我第一个踏平玄虚山。”
林若生对谢宏笑“我想我现在有这个能力。”
“林若生！”谢宏万万没想到一个弟子会让林若生说出这种话，他早就料到林若生会生气，但觉得对方不过是骂几句而言，等过几日再给他一个资质不错的弟子，这件事也算过去了。
“那不过是一个弟子而已！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林若生彻底寒了心，青禾死了看不到玄虚山任何愧疚，反而只收到一句“不过是一个弟子而已……”或许在别人眼里青禾不过只是一个资质颇高的弟子，但对于他而言，青禾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我怎么不敢，”林若生居高临下地看着谢宏，“我并不欠玄虚山任何。”
谢宏张着嘴，却无力反驳，自己算计一生，却没算到青禾会死，也没算到林若生会如此重视这个徒弟，更没算到这件事会影响自己的整盘棋。不可，万万不可……一定要让林若生走上自己的棋盘，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扭转局面，一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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