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雨村秘闻（上）
《北山经》记载。肥遗，两个身体共用一蛇首，六足四翅，乃是兆旱之兽。雨村地理位置坐落于玄虚山东南方向一百公里处，属于玄虚山的管辖范围。
按理来说，雨村有肥遗这种兽危害百姓，必然会有人禀报，而且，雨村作为玄虚山的封地，还会有专门的玄生巡逻。
林若生又想起雨村之前大水，明明就在玄虚山脚下，也三年来无人问津，就好像雨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故意隐藏起来了一样。
林若生出发之前特地前来，就是要查一查雨村和玄虚山到底有什么渊源。
此次前来怕被村民认出来，林若生彻底改头换面，身着白衣道袍戴桃簪，腰别奇门龟甲踏草鞋。扛着一幡，只见上写“推格改命福泽长，乾坤变幻把功成。”妥妥算命小先生。
可还没进雨村，就在村口遇到了村长，林若生赶忙摸一把脸，变了一副皮囊。
“哎，年轻人你找谁啊？”
林若生双手合十，装模作样，“小道路过此地，见上空黑气弥漫，想来是有妖兽作怪，特来为贵地驱魔施法。”
村长摇头，摆摆手“小道士你来晚了，那妖怪已经被人打跑了。”
“等等！”林若生忙拦下要回去的村长。
“村长，你知道那妖怪在哪里栖息吗？可否带我去看看。我不要钱，不要钱的。”
村长点点头又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们这些修仙的早干嘛去了，我们村庄都干旱三年了，非要等到死了人才来驱魔。”林若生被话噎住，只能默不作声。
走了几步路，村长突然停下，回头问“哎？！你怎么知道我是村长？”
林若生一愣，刚才一时口快，现在确实不知道怎么圆回去才好，只能嘿嘿嘿地尬笑，故作神秘地说，“天机不可泄露啊。”
村长狐疑地看着林若生，又是一点头，“年轻人你还是有点本事的啊，不像其他专骗钱的牛鼻子老道。”又一脸嫌弃的打量林若生，“果然骗子就是比你们正经道士有钱。”
“有人骗过你吗？”
“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喽。”
村长停顿，找了块石头休息，点起旱烟杆子，一点不着急。但是林若生急啊，可又不好直接催，只能一边不耐烦地问发生的是什么事，一边悄悄捻手诀加快旱烟的燃烧速度。
“应该是五六年前吧，我记得那年我家小孙子刚出生不久。”村长弹弹烟丝继续说道。
“那年有一个年轻人，来到我们村，说是找到了我们村里的什么……龙脉，要挖开龙脉寻宝，起初我们不信，不过后来他确实有挖到了一个东西，肉乎乎的就像一块肥羊油，那年轻人给了我们三箱黄金让我们保密。那东西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随他去了。可是在那之后，我们雨村啊，就年年发水灾，后来好不容易止住水害，又来了旱灾。”
村长直摇头，“直到现在，大家都觉得是那个人挖走了村里的气运。”
“你们没有去求过玄虚山吗？”
“怎么没有过啊”村长泪眼婆娑，“可是我们的信根本到不了玄虚山，不是半路送信人死了，就是在玄虚山下被强盗打劫。”
“那就没有玄虚山玄生来巡逻吗？”
“说来也是稀奇，自那以后，我们雨村就像是与世隔离一样，附近的村庄陆陆续续搬走，也没了玄生催交粮税。”
林若生又问“你们为什么不搬走？”
“不是没搬过，可是只要一有谁家动了搬家的心思，那家人不到三天就会被杀害，杀人者还会留下字条警告其他人不许离开。”
林若生沉默，他猜测，那人挖走的东西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太岁。
在闭关修行时，自己曾在《海外南经》里看到过这种东西。
太岁又叫视肉，六合四海之内，取日月之精华，感四季之变化，以岁星作为潮汐牵引，由此生出的灵肉即为太岁。
民间也有太岁的故事流传，有民间医术记载，“其可食用，入药，奉为上品，久食，可轻身不老，延年神仙。”
“村长，你知道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子吗？”
村长摇头，表示不认识，而后又一次打量林若生，“反正比你有钱，比你更仙风道骨。”林若生哑然觉得有被冒犯到。
村长又坐了好一会儿，才在石头上磕巴磕巴旱烟杆子，拿起收好继续带路。
林若生思索着事情的因果，无论是六年前被挖走的太岁，收不到的告急信，还是六年后肥遗祸害，无殿借人，这些都好像和玄虚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许……玄虚山就是事件的始作俑者，不过随即林若生又摇摇头，表示否定。
宿真为救百姓，走火入魔终身只能昏睡；琪玉处事劳心劳肺，对青禾又格外照顾；如兰虽爱财，可常年轻徭薄赋，厚实的家底子也是她自己打拼的，至于谢宏……虽然和自己吵了一架，但不得不承认作为主掌门，谢宏也的确是尽心尽力。
林若生自嘲，自己居然因为一次争吵就怀疑玄虚山，还真是有忘恩负义的味道。
“小道士？”
村长看林若生发呆，用拐杖戳了戳他，林若生回神，才发现已经到了河边，立刻定神施法，想要探查出一点线索。
“这里就是妖兽的栖息地？”
村长摇头。林若生疑惑“那这是哪里？”
“我是说，我不知道，是我们村的阿牛说，这里是妖兽的家。”村长立刻老泪纵横，小声嘀咕“那是个有本事的孩子，我就不该把他托付给别人。”
林若生闻言一愣，心里丝丝麻麻的锐痛，手暗暗摸向衣襟里的布偶娃娃……
突然河面波涛翻涌，林若生立马朝波涛里丢出捆妖索，一阵翻腾过后，水下趋于平静，林若生用力一收，一个庞然大物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村长从没见过这种东西，吓得两股战战哆哆嗦嗦，居然尿了一裤裆，林若生见状立马上前，挥起手刀拍晕了村长。
原来只是一只旋龟。被突然困住，旋龟也受到了惊吓，嘶吼着用蛇一样的尾巴拍打河岸，震耳欲聋，回山转海。
林若生被晃得头晕眼花，轰出一掌打在旋龟面前的石头上，石头立刻碎成粉末，旋龟被震慑到，立马安静下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林若生。
林若生拍拍脑袋，只觉得天旋地转，“我只是问你几件事情，问完马上放你走。”
旋龟没有反应，林若生以为旋龟不通人言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又换了一种古书上见过的兽语，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见旋龟还是没反应，又手舞足蹈，比划了要问的问题，旋龟只是更加疑惑地看着他。
林若生彻底没了办法，英语，法语，俄语甚至日语，都来了一遍。万一这只旋龟家住国外也说不准。
旋龟彻底懵了，迷茫地开口问“你在做法吗？”
林若生一惊，“你、你会说话？那我问你，你怎么不回答啊。”
旋龟白了林若生一眼，摇头摆尾，须臾间变成了一个小娃娃上岸。“你也没问我问题啊。”
林若生看着软掉的捆妖索，吞了一口口水，“你不是妖怪吗？怎么……”
“白痴白痴！”小娃娃大吼，“我可是旋龟，我的祖父是驮着大禹治水的旋龟！我们一族早就不是妖兽了好不好。”
林若生的世界观正在重塑，有点好奇地打量眼前的小娃娃。
“小旋龟你叫什么名字？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我叫泓峥，几天前刚到这里。”
这小娃娃摇着胖乎乎的小腿，上下瞧着林若生，“你是玄虚山玄尊？”
林若生一惊，下意识看了看村长有没有听见。
“放心放心，我一会儿会给他施法让他忘记一切。”
小娃娃眼睛滴溜一转，狡诈的笑“你应该很有钱吧，带我去吃好吃的，我就告诉你。”
然后跳下地面时又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拽着林若生就往山外走。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泓峥却不停下，路过村长，随手丢了一个法气团下去。
“还有，我还没探测完水里的线索。”林若生很难想象自己居然拗不过一个小孩子，死掰着一块石头不松手。
“你不就是想问三个月前河边的一场大战吗？”泓峥没了耐心，松开手，嬉皮笑脸道。
“我告诉你啊。”
按理来说，雨村有肥遗这种兽危害百姓，必然会有人禀报，而且，雨村作为玄虚山的封地，还会有专门的玄生巡逻。
林若生又想起雨村之前大水，明明就在玄虚山脚下，也三年来无人问津，就好像雨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故意隐藏起来了一样。
林若生出发之前特地前来，就是要查一查雨村和玄虚山到底有什么渊源。
此次前来怕被村民认出来，林若生彻底改头换面，身着白衣道袍戴桃簪，腰别奇门龟甲踏草鞋。扛着一幡，只见上写“推格改命福泽长，乾坤变幻把功成。”妥妥算命小先生。
可还没进雨村，就在村口遇到了村长，林若生赶忙摸一把脸，变了一副皮囊。
“哎，年轻人你找谁啊？”
林若生双手合十，装模作样，“小道路过此地，见上空黑气弥漫，想来是有妖兽作怪，特来为贵地驱魔施法。”
村长摇头，摆摆手“小道士你来晚了，那妖怪已经被人打跑了。”
“等等！”林若生忙拦下要回去的村长。
“村长，你知道那妖怪在哪里栖息吗？可否带我去看看。我不要钱，不要钱的。”
村长点点头又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们这些修仙的早干嘛去了，我们村庄都干旱三年了，非要等到死了人才来驱魔。”林若生被话噎住，只能默不作声。
走了几步路，村长突然停下，回头问“哎？！你怎么知道我是村长？”
林若生一愣，刚才一时口快，现在确实不知道怎么圆回去才好，只能嘿嘿嘿地尬笑，故作神秘地说，“天机不可泄露啊。”
村长狐疑地看着林若生，又是一点头，“年轻人你还是有点本事的啊，不像其他专骗钱的牛鼻子老道。”又一脸嫌弃的打量林若生，“果然骗子就是比你们正经道士有钱。”
“有人骗过你吗？”
“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喽。”
村长停顿，找了块石头休息，点起旱烟杆子，一点不着急。但是林若生急啊，可又不好直接催，只能一边不耐烦地问发生的是什么事，一边悄悄捻手诀加快旱烟的燃烧速度。
“应该是五六年前吧，我记得那年我家小孙子刚出生不久。”村长弹弹烟丝继续说道。
“那年有一个年轻人，来到我们村，说是找到了我们村里的什么……龙脉，要挖开龙脉寻宝，起初我们不信，不过后来他确实有挖到了一个东西，肉乎乎的就像一块肥羊油，那年轻人给了我们三箱黄金让我们保密。那东西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随他去了。可是在那之后，我们雨村啊，就年年发水灾，后来好不容易止住水害，又来了旱灾。”
村长直摇头，“直到现在，大家都觉得是那个人挖走了村里的气运。”
“你们没有去求过玄虚山吗？”
“怎么没有过啊”村长泪眼婆娑，“可是我们的信根本到不了玄虚山，不是半路送信人死了，就是在玄虚山下被强盗打劫。”
“那就没有玄虚山玄生来巡逻吗？”
“说来也是稀奇，自那以后，我们雨村就像是与世隔离一样，附近的村庄陆陆续续搬走，也没了玄生催交粮税。”
林若生又问“你们为什么不搬走？”
“不是没搬过，可是只要一有谁家动了搬家的心思，那家人不到三天就会被杀害，杀人者还会留下字条警告其他人不许离开。”
林若生沉默，他猜测，那人挖走的东西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太岁。
在闭关修行时，自己曾在《海外南经》里看到过这种东西。
太岁又叫视肉，六合四海之内，取日月之精华，感四季之变化，以岁星作为潮汐牵引，由此生出的灵肉即为太岁。
民间也有太岁的故事流传，有民间医术记载，“其可食用，入药，奉为上品，久食，可轻身不老，延年神仙。”
“村长，你知道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子吗？”
村长摇头，表示不认识，而后又一次打量林若生，“反正比你有钱，比你更仙风道骨。”林若生哑然觉得有被冒犯到。
村长又坐了好一会儿，才在石头上磕巴磕巴旱烟杆子，拿起收好继续带路。
林若生思索着事情的因果，无论是六年前被挖走的太岁，收不到的告急信，还是六年后肥遗祸害，无殿借人，这些都好像和玄虚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许……玄虚山就是事件的始作俑者，不过随即林若生又摇摇头，表示否定。
宿真为救百姓，走火入魔终身只能昏睡；琪玉处事劳心劳肺，对青禾又格外照顾；如兰虽爱财，可常年轻徭薄赋，厚实的家底子也是她自己打拼的，至于谢宏……虽然和自己吵了一架，但不得不承认作为主掌门，谢宏也的确是尽心尽力。
林若生自嘲，自己居然因为一次争吵就怀疑玄虚山，还真是有忘恩负义的味道。
“小道士？”
村长看林若生发呆，用拐杖戳了戳他，林若生回神，才发现已经到了河边，立刻定神施法，想要探查出一点线索。
“这里就是妖兽的栖息地？”
村长摇头。林若生疑惑“那这是哪里？”
“我是说，我不知道，是我们村的阿牛说，这里是妖兽的家。”村长立刻老泪纵横，小声嘀咕“那是个有本事的孩子，我就不该把他托付给别人。”
林若生闻言一愣，心里丝丝麻麻的锐痛，手暗暗摸向衣襟里的布偶娃娃……
突然河面波涛翻涌，林若生立马朝波涛里丢出捆妖索，一阵翻腾过后，水下趋于平静，林若生用力一收，一个庞然大物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村长从没见过这种东西，吓得两股战战哆哆嗦嗦，居然尿了一裤裆，林若生见状立马上前，挥起手刀拍晕了村长。
原来只是一只旋龟。被突然困住，旋龟也受到了惊吓，嘶吼着用蛇一样的尾巴拍打河岸，震耳欲聋，回山转海。
林若生被晃得头晕眼花，轰出一掌打在旋龟面前的石头上，石头立刻碎成粉末，旋龟被震慑到，立马安静下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林若生。
林若生拍拍脑袋，只觉得天旋地转，“我只是问你几件事情，问完马上放你走。”
旋龟没有反应，林若生以为旋龟不通人言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又换了一种古书上见过的兽语，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见旋龟还是没反应，又手舞足蹈，比划了要问的问题，旋龟只是更加疑惑地看着他。
林若生彻底没了办法，英语，法语，俄语甚至日语，都来了一遍。万一这只旋龟家住国外也说不准。
旋龟彻底懵了，迷茫地开口问“你在做法吗？”
林若生一惊，“你、你会说话？那我问你，你怎么不回答啊。”
旋龟白了林若生一眼，摇头摆尾，须臾间变成了一个小娃娃上岸。“你也没问我问题啊。”
林若生看着软掉的捆妖索，吞了一口口水，“你不是妖怪吗？怎么……”
“白痴白痴！”小娃娃大吼，“我可是旋龟，我的祖父是驮着大禹治水的旋龟！我们一族早就不是妖兽了好不好。”
林若生的世界观正在重塑，有点好奇地打量眼前的小娃娃。
“小旋龟你叫什么名字？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我叫泓峥，几天前刚到这里。”
这小娃娃摇着胖乎乎的小腿，上下瞧着林若生，“你是玄虚山玄尊？”
林若生一惊，下意识看了看村长有没有听见。
“放心放心，我一会儿会给他施法让他忘记一切。”
小娃娃眼睛滴溜一转，狡诈的笑“你应该很有钱吧，带我去吃好吃的，我就告诉你。”
然后跳下地面时又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拽着林若生就往山外走。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泓峥却不停下，路过村长，随手丢了一个法气团下去。
“还有，我还没探测完水里的线索。”林若生很难想象自己居然拗不过一个小孩子，死掰着一块石头不松手。
“你不就是想问三个月前河边的一场大战吗？”泓峥没了耐心，松开手，嬉皮笑脸道。
“我告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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