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兰陵城
“墨将军，小沅……除了重瞳可还有其他特征？”林若生忐忑不安，回想星楚的表现再加之重瞳子的特征，林若生基本断定，星楚就是小沅，但还是想问出更多的细节。
墨怀民叹了口气，摇头“我只是在家奴的传信中，偶然知道的。至于更多的细节，实在无从得知。”
“墨将军……我想，我应该见过小沅。”
……
师徒二人御剑，墨小璃与黑衣骑兵皆乘高头大马，整装待发，所有人在青禾的带领下直奔城外破庙。
“师父，到了。”青禾收剑落地，林若生也收刀回鞘。
“所有人在此处等候。”墨小璃举手示意，让马队在一旁修整。
三人一起走近破庙，只看见一堆飘着烟的柴堆，青禾上前拿起架在火堆上的烤馒头，用手捏了捏。
“应该还没有走远。”青禾把馒头递给林若生。
墨小璃检查一圈，没有在破庙里发现人影，又召集黑衣骑兵分头寻找。
林若生咬了一口馒头，缓声叫道：“别找了，她已经走了。”
青禾也点头，“周围除了我们，感觉不到其他人的气息，星楚姑娘早就离开了。”
墨小璃紧抿着嘴，低着头不语，林若生瞧见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怕是墨家做了什么对不起星楚的事，所以那孩子才不想见他们。
“墨小公子，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可否如实回答？”
“知无不言！”
林若生盯着墨小璃看了一会儿，毫无顾忌的发问，“你们墨家是不是有哪里对不起墨小沅？”
墨小璃感觉到林若生要问他这个问题，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不免有些惊讶，但表情没有太多变化，毕竟事到如今，再瞒下去已然毫无意义。
“玄尊可知雨师妾？”
林若生哪里知道，干咳一声，朝青禾使了个求救的表情，青禾立刻不着痕迹的回答。
“相传十日国北方有一国，名曰雨师妾国，国民皆人面黑身，双手持龟。民间传闻，之所以叫雨师妾国，是因为他们的国主，是雨师屏翳的妾。”
“正是。”
林若生双指揉着眉骨，耐心听青禾说完，忍不住吐槽“国主是雨师的妾就叫雨师妾国，这名字起的还真是随便，真就一加一等于二啊。”
“什么？”青禾和墨小璃异口同声，二人都没有理解林若生的吐槽点。
“不用管我的话，墨小公子继续。”
墨小璃哦了一声，沉默片刻，接上文继续道“雨师妾与我朝历史渊源颇深，二国本是一国名为栩泽国。就在三百年前，朱厌大战，导致沧浪江大裂，土地分成了东西两部，栩泽国就此分裂。”
朱厌大战之后，栩泽国就被分为了东西两国。以沧浪江为界，西边的国家就是雨师妾。雨师妾国土狭长，多山川丘壑，国民便多信仰雨师，几乎家家供奉，村村有庙。民间雨师像大多白鹰面，黑羽身，国民便常常采摘生产黑色颜料的植物，涂擦全身，以此效仿。雨师妾国主每十年一选，大多都是一些美丽纯洁的少女，久而久之就有了外界的这些传闻。
而东边的国家就是辰溪国，辰溪国国土辽阔，土地肥沃，沧浪江的源头也发源于此。
前几年两国国民还会相互往来，互通有无。可有一年大旱，导致沧浪江的流量骤降，等河水流到雨师妾，已经没有多少水了。
雨师妾的民众便怀疑是辰溪国故意闸断了水脉要饿死雨师妾的人，于是召集士兵跨过沧浪江骚扰辰溪国边境。当时的辰溪国国主，正是扣押了朱厌的那位皇帝。随后朱厌黑化，伙同雨师妾里应外合，血杀辰溪国万里国民，直到朱厌被镇压在玄虚山，这场战争才得以休止。
好在后来的历代辰溪国主都是明君，三百年的休养生息，也有了和雨师妾再一战的实力。
庆丰二十九年，雨师妾不断骚扰沧浪江附近村庄，辰溪国国主派墨家军出征，军队直捣黄龙，一路杀到了雨师妾的国都。可就是这一年，墨家死了长子，长嫂不得不代夫出征，历时七个月，终于打的雨师妾军队不敢来犯。
庆丰三十年，也不知雨师妾军队是请来了何方鬼怪，攻击力大增，墨家军以百抵一竟还是打不过，不得不又退回了沧浪江以内。但是雨师妾国不依不饶，设法将墨家军包围在峡谷之中，甚至连取五座城池。
庆丰三十年腊月廿九，墨小沅出生已有三日，这天墨家军一夜之间全都离奇死亡，传言只逃出一个带信的家奴。
第二日，雨师妾的军队踏进山谷，马蹄之下血肉翻飞，只一夜，墨家军的肉体都化作了脓包粪血。唯有墨小沅被母亲护在身下逃过一劫，却也被雨师妾的军队抓了去。
“这些事我都知道，你阿父告诉我了。”林若生听完只是不轻不淡的回复了一句，不过在场的人都能听出他的话外音：你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有告诉我。
墨小璃抿嘴思考半刻，终于叹了口气，“确实还有事情没说出来……”
“其实那年，墨府早就收到了墨家军的信，那个家奴也并非血案当日逃离，而是提前三日逃出来传信的。”
“那信上说，雨师妾集结兵马停在沧浪江下游，而墨家军粮草已尽……希望墨府能派兵增援。”
“所以你们没有出兵，眼睁睁看着墨家军客死他乡？”林若生一脸惊讶，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墨府不像是无情无义的宵小之辈，难道是因为墨家军当时的将军是一介女流，所以被墨府当做弃子喂了敌军？
“是，墨府没有派兵支援。”
“嘶……没道理啊。”林若生头皮一阵发麻，就算再厉害的妖兽凶兽都不可能一夜之间杀死几千大军，更何况是一夜之间化为血水。而且在这个故事里，雨师妾的军队只是困住了墨家军，并没有出兵屠杀……那么，墨家军的死只有一种结果……
“没错，墨家军是被活活饿死的，军队里互相蚕食，茹毛饮血直到最后一个人死去……”墨小璃双手抱头，连说活的声音都是呜呜咽咽的。、
“世人皆说我墨家胆小如鼠，可若是墨府当日出兵，非但救不了墨家军，甚至派去的军队也会被驻扎在沧浪江的敌军一网打尽。雨师妾当时已经夺取了五座城池，墨府没了军队庇护，国都失守，到时死的岂止是几千人……”
墨小璃双眼血红，但眼神依旧犀利夺目。
“墨家没有贪生怕死之徒，宁叫墨家死绝，也断不会让马蹄践踏我国土半步！”
林若生侧身看着屋外，竹林里有人影斑驳：这下，星楚该打开心结了吧！
墨怀民叹了口气，摇头“我只是在家奴的传信中，偶然知道的。至于更多的细节，实在无从得知。”
“墨将军……我想，我应该见过小沅。”
……
师徒二人御剑，墨小璃与黑衣骑兵皆乘高头大马，整装待发，所有人在青禾的带领下直奔城外破庙。
“师父，到了。”青禾收剑落地，林若生也收刀回鞘。
“所有人在此处等候。”墨小璃举手示意，让马队在一旁修整。
三人一起走近破庙，只看见一堆飘着烟的柴堆，青禾上前拿起架在火堆上的烤馒头，用手捏了捏。
“应该还没有走远。”青禾把馒头递给林若生。
墨小璃检查一圈，没有在破庙里发现人影，又召集黑衣骑兵分头寻找。
林若生咬了一口馒头，缓声叫道：“别找了，她已经走了。”
青禾也点头，“周围除了我们，感觉不到其他人的气息，星楚姑娘早就离开了。”
墨小璃紧抿着嘴，低着头不语，林若生瞧见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怕是墨家做了什么对不起星楚的事，所以那孩子才不想见他们。
“墨小公子，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可否如实回答？”
“知无不言！”
林若生盯着墨小璃看了一会儿，毫无顾忌的发问，“你们墨家是不是有哪里对不起墨小沅？”
墨小璃感觉到林若生要问他这个问题，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不免有些惊讶，但表情没有太多变化，毕竟事到如今，再瞒下去已然毫无意义。
“玄尊可知雨师妾？”
林若生哪里知道，干咳一声，朝青禾使了个求救的表情，青禾立刻不着痕迹的回答。
“相传十日国北方有一国，名曰雨师妾国，国民皆人面黑身，双手持龟。民间传闻，之所以叫雨师妾国，是因为他们的国主，是雨师屏翳的妾。”
“正是。”
林若生双指揉着眉骨，耐心听青禾说完，忍不住吐槽“国主是雨师的妾就叫雨师妾国，这名字起的还真是随便，真就一加一等于二啊。”
“什么？”青禾和墨小璃异口同声，二人都没有理解林若生的吐槽点。
“不用管我的话，墨小公子继续。”
墨小璃哦了一声，沉默片刻，接上文继续道“雨师妾与我朝历史渊源颇深，二国本是一国名为栩泽国。就在三百年前，朱厌大战，导致沧浪江大裂，土地分成了东西两部，栩泽国就此分裂。”
朱厌大战之后，栩泽国就被分为了东西两国。以沧浪江为界，西边的国家就是雨师妾。雨师妾国土狭长，多山川丘壑，国民便多信仰雨师，几乎家家供奉，村村有庙。民间雨师像大多白鹰面，黑羽身，国民便常常采摘生产黑色颜料的植物，涂擦全身，以此效仿。雨师妾国主每十年一选，大多都是一些美丽纯洁的少女，久而久之就有了外界的这些传闻。
而东边的国家就是辰溪国，辰溪国国土辽阔，土地肥沃，沧浪江的源头也发源于此。
前几年两国国民还会相互往来，互通有无。可有一年大旱，导致沧浪江的流量骤降，等河水流到雨师妾，已经没有多少水了。
雨师妾的民众便怀疑是辰溪国故意闸断了水脉要饿死雨师妾的人，于是召集士兵跨过沧浪江骚扰辰溪国边境。当时的辰溪国国主，正是扣押了朱厌的那位皇帝。随后朱厌黑化，伙同雨师妾里应外合，血杀辰溪国万里国民，直到朱厌被镇压在玄虚山，这场战争才得以休止。
好在后来的历代辰溪国主都是明君，三百年的休养生息，也有了和雨师妾再一战的实力。
庆丰二十九年，雨师妾不断骚扰沧浪江附近村庄，辰溪国国主派墨家军出征，军队直捣黄龙，一路杀到了雨师妾的国都。可就是这一年，墨家死了长子，长嫂不得不代夫出征，历时七个月，终于打的雨师妾军队不敢来犯。
庆丰三十年，也不知雨师妾军队是请来了何方鬼怪，攻击力大增，墨家军以百抵一竟还是打不过，不得不又退回了沧浪江以内。但是雨师妾国不依不饶，设法将墨家军包围在峡谷之中，甚至连取五座城池。
庆丰三十年腊月廿九，墨小沅出生已有三日，这天墨家军一夜之间全都离奇死亡，传言只逃出一个带信的家奴。
第二日，雨师妾的军队踏进山谷，马蹄之下血肉翻飞，只一夜，墨家军的肉体都化作了脓包粪血。唯有墨小沅被母亲护在身下逃过一劫，却也被雨师妾的军队抓了去。
“这些事我都知道，你阿父告诉我了。”林若生听完只是不轻不淡的回复了一句，不过在场的人都能听出他的话外音：你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有告诉我。
墨小璃抿嘴思考半刻，终于叹了口气，“确实还有事情没说出来……”
“其实那年，墨府早就收到了墨家军的信，那个家奴也并非血案当日逃离，而是提前三日逃出来传信的。”
“那信上说，雨师妾集结兵马停在沧浪江下游，而墨家军粮草已尽……希望墨府能派兵增援。”
“所以你们没有出兵，眼睁睁看着墨家军客死他乡？”林若生一脸惊讶，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墨府不像是无情无义的宵小之辈，难道是因为墨家军当时的将军是一介女流，所以被墨府当做弃子喂了敌军？
“是，墨府没有派兵支援。”
“嘶……没道理啊。”林若生头皮一阵发麻，就算再厉害的妖兽凶兽都不可能一夜之间杀死几千大军，更何况是一夜之间化为血水。而且在这个故事里，雨师妾的军队只是困住了墨家军，并没有出兵屠杀……那么，墨家军的死只有一种结果……
“没错，墨家军是被活活饿死的，军队里互相蚕食，茹毛饮血直到最后一个人死去……”墨小璃双手抱头，连说活的声音都是呜呜咽咽的。、
“世人皆说我墨家胆小如鼠，可若是墨府当日出兵，非但救不了墨家军，甚至派去的军队也会被驻扎在沧浪江的敌军一网打尽。雨师妾当时已经夺取了五座城池，墨府没了军队庇护，国都失守，到时死的岂止是几千人……”
墨小璃双眼血红，但眼神依旧犀利夺目。
“墨家没有贪生怕死之徒，宁叫墨家死绝，也断不会让马蹄践踏我国土半步！”
林若生侧身看着屋外，竹林里有人影斑驳：这下，星楚该打开心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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