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话 同类

    郭靖心里清楚：张员外有恩于我，眼看他们的脸色凝重，事情可能非同寻常。这样的大事员外都亲自开口了，不帮他这个忙还有何面目做人？不过话又说回来，能不能帮得上忙，自己心里也是犯嘀咕。

    员外见郭靖答得爽快，就说授意：“好！老李，你就把事情的原委说说吧。”

    “郭兄弟，你可听仔细了，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

    “明白了，李前辈。”

    李三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给郭靖道个明白。

    郭靖细细一听，没多久就明白了个大概，这不正是自己投机倒把的那套吗？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不过形式不一样而已，道理应该相通的。

    “噗……”

    郭靖想着想着，突然忍不住的笑了出声。员外和李三四目相对，对郭靖的行为疑惑不解。

    “靖弟，是李某哪里说得不对，还是哪里可笑，望你指教指教。”

    “不……李叔，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不通，腌制鱼肉真的需要那么多盐吗？我们那可是屯了将近五万斤啊！”

    郭靖连忙掩饰刚才的失态，就把李三的话由陈述改为疑问，借此来搪塞对方。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按去年来讲，五万斤也不算多。由于去年的渔获丰富，五万斤也满足不了渔户的需要啊。去年的盐价因此也水涨船高，村里卖盐的商户，各个都赚得心花怒放了。”

    说到这里，张李两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喜色。似乎他们所指的那些商户，就是他们自己了。

    “不曾想到，今年的盐价却一直跌跌不休。”

    但李三话音又急转直下，心情沉重的说道。

    “去年的盐价最高是多少钱？”

    郭靖大致上都已经了解情况了，为了掌握实际状况，他得仔细的询问，才能得到结论。

    “去年……最高价？不记得了。”

    “卖的价格大概是多少呢，有印象吧？”

    “记得记得，也就一元一斤左右吧！”

    “现在大概多少钱了？”

    “三毛不到。”

    “以前试过最低多少钱了？”

    “不……不记得了”

    “……那我换个说法。三毛的价钱曾经有过吗？”

    “这倒没有，依我经验似乎从来没有过的。”

    “那……还真是糟糕透了，跌得有够惨的。”

    经过一连串的急问，郭靖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愁眉苦脸的样子了。因为这情况，都不是用一个惨字就能够形容的，这简直就是炼狱。听李三的语气，似乎他们的进货成本应该不低！这才是最不妙的地方，他们这下是真的伤筋断骨拉！

    “唉，是啊……所以郭贤弟你可有看法？”

    坐在一旁静静观察的张员外，终于张开了口说话。他透过话语间就能感觉到郭靖语境老练，完全不像是个十五六岁的懵懂青年。这种对话也只能是长期在商行上打交道的人才有的感觉。一开始就对郭靖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说不出由来。但今日一见，大致与我是属于同一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