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五节 毕家七子之团结合作
一只男人的手盖住塑料杯口，手背往旁边一挪，原先塑料杯下面的一整块白色桌布空了出来。
牛肉丸，叉烧包，马拉糕依次摆上桌布，冒热气。
早茶时段，热闹嘈杂。
蒋斯举起茶壶，一边给对面倒茶，一边客气招呼：
“先吃，吃了再说！”
对面的茶杯满了大半杯，茶水面上飘了些散开的透明菊花花瓣。
茶杯旁边，食指敲敲桌面（广东人向给自己倒茶的人表示谢谢）。
黑色美甲的食指敲敲桌面。
黑色圆桌，玻璃一样光滑发亮。
六人围坐一圈。
敲桌面的是阮彩。
阮闲犯困，眼皮子快合上的瞬间，突然努力张开，但过了几秒，还是抵挡不住困意，又闭上了眼睛，嘴巴自然鼓出来，睡相很不好看。
阮彩躺在旋转椅里，盯着身旁阮闲的睡相，鄙视地翻个白眼，敲桌面的手突然举高：
“我有话要说！”
四双目光朝她飞了过来。
六人都穿黑色，在一间方形房间里，房间是蓝灰色地毯。角落有一个座钟，显示八点多。座钟不远处有两扇窗户打开着，蓝天白云下，清楚看到市中心一栋栋高楼大厦的天台，远一点就是江面，晴天照射下表面波光粼粼，再过去就是很远很黯淡的江对面风景。有一艘渡轮驶向江对面。
阮政的脸涨红。
“你要说什么？”阮橙压制住发火的口气，音调低。
坐在阮橙阮彩中间的阮红，坐立不安，也有点不耐烦。
阮谦目光垂下，不想参与，顺便看一眼旁边睡得傻傻的阮闲，轻轻叹气，然后干脆看地面。
“这些！”
阮彩指着桌面中间。
桌面中间是围棋黑子白绳，因为黑色跟桌面同色，再加上桌面有些发亮，黑色白色都好像被隐去，不容易辨别出是什么东西。
“这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为什么把我们也拉扯进来？”
阮彩理直气壮地讲完，分别看了阮橙阮政一眼。
阮谦抬眼，眼神赞同。
阮闲好像被吵醒了，打呼噜出不来气地闷闷嗯哼哼两声，抬头，调整一下上半身姿势让自己舒服些，张一下眼又闭上，头又渐渐低了下去。
阮红扫一眼对面的阮闲，恨铁不成钢地收紧眉头。
僵局。
阮橙气地眼睛都变红了，但出于仪态要求不能破口大骂。她扫一圈，发现没人支持自己，只能憋着，嘴巴张开些吸气吐气。
“我什么都不知道。”阮政终于讲话，气定神闲，点菜一样随意。
阮彩觉得无聊地打个呵欠，背部靠在椅子上，双手叠在胸前，似乎决定不再参与讨论。
“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跟苏会长解释。毕竟合同说得很清楚，22岁以下的不让进，发现马上停业。”阮红慢慢提出自己的意见。
“我已经在联系了。”阮政马上回答，看阮红的时候，眼神吐露出一丝反感，很不喜欢自己被教导。
阮谦注意阮政的不爽，觉得有趣，半找事半认真地说：
“嗯，苏会长最讨厌坏他规矩的，说不定联系他他也不理你，最好直接去他办公室等着。”
“苏会长的孙女是不是跟樊画一个班？”
阮闲的声音冷不丁地讲梦话一样冒出来，所有人都吓一跳，往他那边看。
“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女长辈呢？”阮彩一下子来了精神，大声，且在“长辈”两个字上故意重音强调。
阮闲无所谓地吸吸鼻子，双手用力搓脸让自己清醒。
其他四人习惯性地转移目光，等待很可能发生的吵架。
“总好过你无人问津！”阮闲搓完脸，放下手，认真，看起来跟刚刚钓鱼瞌睡的傻样很不同。
“什么？你什么意思？！”阮彩意外，追问的时候有些紧张。
“我们家本来就只剩壳子…如果连虚名都没了，你什么都不会有！”
阮闲盯着阮彩，一个个字极其清晰，完全换了个人，精明，犀利，一针见血。
阮彩像头一回认识阮闲一样，傻傻地只是看着他。
其他人也明显吓了一跳，谁也没有料到阮闲会这般正经如老师教训学生一样对着阮彩讲这番话。
阮闲说完后，很自在地坐直，双手搭在桌面上，主持会议的领导架势。
谁也没说话，谁也没看谁，持续了大约三十秒。
这个过程中，阮闲的表情逐渐放松，又变回了软趴趴的颓废状。
过了一会儿，阮橙指着围棋黑子白绳，同时观察阮政：
“这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要跟踪我女儿？”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阮政无力。
“那个19岁的说是你手下的人给他的。”阮橙不依不挠。
阮政想了一下，故意有些迟疑地拖长音，边讲边看阮橙反应，口气慢慢悠悠，带了几分不客气：
“说起来，姐夫也在所谓我手下的那个场赌过几回…据说，姐夫很没有牌品，输了还骂他，会不会…”
阮橙语塞，听到了有可能是事实的对自己不利的新信息地尴尬，说不上来话。
“你的意思是，因为姐夫骂他，所以出于报复，才跟踪樊画，还想栽赃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阮彩颇有兴趣地总结。
其他人听着皱眉。
“那个人找到了吗？”阮红想了一下，看着阮政问。
阮政迟疑了几秒，微微一点头。
“你为什么刚刚不说？”阮谦追问，觉得对方有所隐瞒，也开始焦躁不满。
阮闲反倒毫不意外，暗暗冷笑两下，又变回懒散模样。
两个包装袋分开摆在桌面中间，跟围棋黑子白绳呈三角形。
扑克跟色子的红色，增加了黑色桌面的活泼度。
“我觉得…”
阮政谨慎成熟大人物的口吻：
“不止一件事情。”
六人都盯着桌面中间，一开始都是惊讶，但各人表情逐渐出现差异：阮橙紧张，阮红思考，阮政平静，阮谦害怕，阮闲纳闷，阮彩好奇。
“高阁”门口，白天的金色墙面跟招牌看起来不如晚上那般耀目、
“进来吧。”
苏释刷一下黑金卡，旋转门开始转动。
常茜没什么精神，低头走进旋转门。苏释也跟着进去。
苏释黑金卡放在门锁显示屏上，门自动缓缓向后拉开，开到90度的时候停下。门旁房号位置写着“VIP金顶”
常茜朝门里看一眼，意外。
常茜躺在铺了白色床单的可移动床上，像个住院病人。不过她依旧全副武装，帽子也还戴着，眼睛瞪圆，随时准备跑路一样。
这张床在房间中央，旁边各种美容器材跟各种瓶瓶罐罐包围着常茜，乍一看挺有安全感。
常茜对着的那一边墙壁，有一块超大的镜子。
黄媛正站在镜子前面，不同角度看自己，非常满意。镜子照得人瘦一些，而且灯光也恰好，显得照镜子的人格外好看。
房间边缘靠窗户的位置，有三张方形大木椅子，上面铺了看起来很饱满舒服的泡泡白色坐垫。木椅子之间分别两个小茶几，一个摆了很讲究的陶瓷茶具茶杯，另一个放了一个小篮子，里面各种漂亮包装的小零食。
窗户关着，挂了一层淡蓝色薄纱窗帘。
苏释的脚尖在地面一滑，咻，溜到常茜旁边。她坐在一张滑动椅子上，严肃地看向床的另一边：
“准备好了吗？”
床的另一边坐着樊画，跟苏释面对面。
樊画一手抬起写生画板，一手拿绘画铅笔，正式：
“准备好了！”
黄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常茜的对面，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三人再次默契地互相点头确认。
过一会儿，苏释面朝常茜，小心小声询问：
“你说，那人的身体是展开的，能示范一下吗？”
常茜身体张开成大字形，跟前一晚的靓靓一样。
樊画看一眼，马上很专业地抓着铅笔，大开大合地在纸上从上到下画了几笔。
点心已经吃完，空笼子被收走，同时放上一碗艇仔粥。
蒋斯很自然地用艇仔粥下面盘子提供的勺子搅动粥让里面的料均匀，他边搅边说话，有点发牢骚：
“不要了…浪费冰块…不给保管费。”
对面没有声音，没有动静。
蒋斯继续说自己的：
“我姓蒋，叫蒋斯。你取个名字吧。”
对面嗯一声，听不出男女。
蒋斯拿起自己的小碗，舀了几勺粥，然后将大碗里的粥推到对方面前。
25到34岁不显年龄的圆脸女生。大眼睛，鼻子普通，嘴巴不大，头发比娃娃头短一些，又黑又亮，大气庄重跟小家碧玉的气质都带一点，但整体辨识度不高。
“蒋至，将至的至。”女生这次很快回复。
蒋斯嗯一声，没有因为对方的回答看对方一眼或是停下自己手上搅动粥让它快点凉的动作。
蒋至盯着艇仔粥，审数学题的思考表情。
“你比较精细。”蒋斯终于正面看蒋至。
“我比较仪式。”女生又很快回答，并没有任何谦虚客气。
蒋至语速一般，每个字听起来比较平，字与字之间间隔相对均匀，没有抑扬顿挫，虽然能听清楚每个字，但很容易让听者走神。
“吃橙子的那个，你认识吗？”蒋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似乎有点兴趣。
“认识。”
蒋至说完就没再说话。
蒋斯意识到对方不会再说，眼睛快快眨了两下，就不动声色地换个话题：
“我这里比较清淡，跟你以前不一样。你适应一下。”
“嗯。”蒋至随便应着，目光定在粥里泡软的油条。
两人不再交流。
牛肉丸，叉烧包，马拉糕依次摆上桌布，冒热气。
早茶时段，热闹嘈杂。
蒋斯举起茶壶，一边给对面倒茶，一边客气招呼：
“先吃，吃了再说！”
对面的茶杯满了大半杯，茶水面上飘了些散开的透明菊花花瓣。
茶杯旁边，食指敲敲桌面（广东人向给自己倒茶的人表示谢谢）。
黑色美甲的食指敲敲桌面。
黑色圆桌，玻璃一样光滑发亮。
六人围坐一圈。
敲桌面的是阮彩。
阮闲犯困，眼皮子快合上的瞬间，突然努力张开，但过了几秒，还是抵挡不住困意，又闭上了眼睛，嘴巴自然鼓出来，睡相很不好看。
阮彩躺在旋转椅里，盯着身旁阮闲的睡相，鄙视地翻个白眼，敲桌面的手突然举高：
“我有话要说！”
四双目光朝她飞了过来。
六人都穿黑色，在一间方形房间里，房间是蓝灰色地毯。角落有一个座钟，显示八点多。座钟不远处有两扇窗户打开着，蓝天白云下，清楚看到市中心一栋栋高楼大厦的天台，远一点就是江面，晴天照射下表面波光粼粼，再过去就是很远很黯淡的江对面风景。有一艘渡轮驶向江对面。
阮政的脸涨红。
“你要说什么？”阮橙压制住发火的口气，音调低。
坐在阮橙阮彩中间的阮红，坐立不安，也有点不耐烦。
阮谦目光垂下，不想参与，顺便看一眼旁边睡得傻傻的阮闲，轻轻叹气，然后干脆看地面。
“这些！”
阮彩指着桌面中间。
桌面中间是围棋黑子白绳，因为黑色跟桌面同色，再加上桌面有些发亮，黑色白色都好像被隐去，不容易辨别出是什么东西。
“这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为什么把我们也拉扯进来？”
阮彩理直气壮地讲完，分别看了阮橙阮政一眼。
阮谦抬眼，眼神赞同。
阮闲好像被吵醒了，打呼噜出不来气地闷闷嗯哼哼两声，抬头，调整一下上半身姿势让自己舒服些，张一下眼又闭上，头又渐渐低了下去。
阮红扫一眼对面的阮闲，恨铁不成钢地收紧眉头。
僵局。
阮橙气地眼睛都变红了，但出于仪态要求不能破口大骂。她扫一圈，发现没人支持自己，只能憋着，嘴巴张开些吸气吐气。
“我什么都不知道。”阮政终于讲话，气定神闲，点菜一样随意。
阮彩觉得无聊地打个呵欠，背部靠在椅子上，双手叠在胸前，似乎决定不再参与讨论。
“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跟苏会长解释。毕竟合同说得很清楚，22岁以下的不让进，发现马上停业。”阮红慢慢提出自己的意见。
“我已经在联系了。”阮政马上回答，看阮红的时候，眼神吐露出一丝反感，很不喜欢自己被教导。
阮谦注意阮政的不爽，觉得有趣，半找事半认真地说：
“嗯，苏会长最讨厌坏他规矩的，说不定联系他他也不理你，最好直接去他办公室等着。”
“苏会长的孙女是不是跟樊画一个班？”
阮闲的声音冷不丁地讲梦话一样冒出来，所有人都吓一跳，往他那边看。
“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女长辈呢？”阮彩一下子来了精神，大声，且在“长辈”两个字上故意重音强调。
阮闲无所谓地吸吸鼻子，双手用力搓脸让自己清醒。
其他四人习惯性地转移目光，等待很可能发生的吵架。
“总好过你无人问津！”阮闲搓完脸，放下手，认真，看起来跟刚刚钓鱼瞌睡的傻样很不同。
“什么？你什么意思？！”阮彩意外，追问的时候有些紧张。
“我们家本来就只剩壳子…如果连虚名都没了，你什么都不会有！”
阮闲盯着阮彩，一个个字极其清晰，完全换了个人，精明，犀利，一针见血。
阮彩像头一回认识阮闲一样，傻傻地只是看着他。
其他人也明显吓了一跳，谁也没有料到阮闲会这般正经如老师教训学生一样对着阮彩讲这番话。
阮闲说完后，很自在地坐直，双手搭在桌面上，主持会议的领导架势。
谁也没说话，谁也没看谁，持续了大约三十秒。
这个过程中，阮闲的表情逐渐放松，又变回了软趴趴的颓废状。
过了一会儿，阮橙指着围棋黑子白绳，同时观察阮政：
“这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要跟踪我女儿？”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阮政无力。
“那个19岁的说是你手下的人给他的。”阮橙不依不挠。
阮政想了一下，故意有些迟疑地拖长音，边讲边看阮橙反应，口气慢慢悠悠，带了几分不客气：
“说起来，姐夫也在所谓我手下的那个场赌过几回…据说，姐夫很没有牌品，输了还骂他，会不会…”
阮橙语塞，听到了有可能是事实的对自己不利的新信息地尴尬，说不上来话。
“你的意思是，因为姐夫骂他，所以出于报复，才跟踪樊画，还想栽赃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阮彩颇有兴趣地总结。
其他人听着皱眉。
“那个人找到了吗？”阮红想了一下，看着阮政问。
阮政迟疑了几秒，微微一点头。
“你为什么刚刚不说？”阮谦追问，觉得对方有所隐瞒，也开始焦躁不满。
阮闲反倒毫不意外，暗暗冷笑两下，又变回懒散模样。
两个包装袋分开摆在桌面中间，跟围棋黑子白绳呈三角形。
扑克跟色子的红色，增加了黑色桌面的活泼度。
“我觉得…”
阮政谨慎成熟大人物的口吻：
“不止一件事情。”
六人都盯着桌面中间，一开始都是惊讶，但各人表情逐渐出现差异：阮橙紧张，阮红思考，阮政平静，阮谦害怕，阮闲纳闷，阮彩好奇。
“高阁”门口，白天的金色墙面跟招牌看起来不如晚上那般耀目、
“进来吧。”
苏释刷一下黑金卡，旋转门开始转动。
常茜没什么精神，低头走进旋转门。苏释也跟着进去。
苏释黑金卡放在门锁显示屏上，门自动缓缓向后拉开，开到90度的时候停下。门旁房号位置写着“VIP金顶”
常茜朝门里看一眼，意外。
常茜躺在铺了白色床单的可移动床上，像个住院病人。不过她依旧全副武装，帽子也还戴着，眼睛瞪圆，随时准备跑路一样。
这张床在房间中央，旁边各种美容器材跟各种瓶瓶罐罐包围着常茜，乍一看挺有安全感。
常茜对着的那一边墙壁，有一块超大的镜子。
黄媛正站在镜子前面，不同角度看自己，非常满意。镜子照得人瘦一些，而且灯光也恰好，显得照镜子的人格外好看。
房间边缘靠窗户的位置，有三张方形大木椅子，上面铺了看起来很饱满舒服的泡泡白色坐垫。木椅子之间分别两个小茶几，一个摆了很讲究的陶瓷茶具茶杯，另一个放了一个小篮子，里面各种漂亮包装的小零食。
窗户关着，挂了一层淡蓝色薄纱窗帘。
苏释的脚尖在地面一滑，咻，溜到常茜旁边。她坐在一张滑动椅子上，严肃地看向床的另一边：
“准备好了吗？”
床的另一边坐着樊画，跟苏释面对面。
樊画一手抬起写生画板，一手拿绘画铅笔，正式：
“准备好了！”
黄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常茜的对面，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三人再次默契地互相点头确认。
过一会儿，苏释面朝常茜，小心小声询问：
“你说，那人的身体是展开的，能示范一下吗？”
常茜身体张开成大字形，跟前一晚的靓靓一样。
樊画看一眼，马上很专业地抓着铅笔，大开大合地在纸上从上到下画了几笔。
点心已经吃完，空笼子被收走，同时放上一碗艇仔粥。
蒋斯很自然地用艇仔粥下面盘子提供的勺子搅动粥让里面的料均匀，他边搅边说话，有点发牢骚：
“不要了…浪费冰块…不给保管费。”
对面没有声音，没有动静。
蒋斯继续说自己的：
“我姓蒋，叫蒋斯。你取个名字吧。”
对面嗯一声，听不出男女。
蒋斯拿起自己的小碗，舀了几勺粥，然后将大碗里的粥推到对方面前。
25到34岁不显年龄的圆脸女生。大眼睛，鼻子普通，嘴巴不大，头发比娃娃头短一些，又黑又亮，大气庄重跟小家碧玉的气质都带一点，但整体辨识度不高。
“蒋至，将至的至。”女生这次很快回复。
蒋斯嗯一声，没有因为对方的回答看对方一眼或是停下自己手上搅动粥让它快点凉的动作。
蒋至盯着艇仔粥，审数学题的思考表情。
“你比较精细。”蒋斯终于正面看蒋至。
“我比较仪式。”女生又很快回答，并没有任何谦虚客气。
蒋至语速一般，每个字听起来比较平，字与字之间间隔相对均匀，没有抑扬顿挫，虽然能听清楚每个字，但很容易让听者走神。
“吃橙子的那个，你认识吗？”蒋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似乎有点兴趣。
“认识。”
蒋至说完就没再说话。
蒋斯意识到对方不会再说，眼睛快快眨了两下，就不动声色地换个话题：
“我这里比较清淡，跟你以前不一样。你适应一下。”
“嗯。”蒋至随便应着，目光定在粥里泡软的油条。
两人不再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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