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一次尝到糖的滋味
三爷爷和赶来的穗花姐送他去了村里的医生那边。
“还好狗莫疯病，要不然你小子就活到头了”
医生说这句话的到时候，穗花姐哭的说不出话来。
三爷爷握着他的手苦口婆心的说到“以后莫在勇了，护着点自己”他很疼，但是却忍着不哭，十六从小就比别人会忍，忍着疼，忍着累，忍着委屈。
三爷爷离开的时候说过，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去找他。
他想到三爷爷说过的话，他很想试一试。
为了穗花姐。
他也不知道三爷爷在哪里，只记得三爷爷告诉他，要翻过七座山，看见一棵松树上挂着红色的布。
他很冷，很饿，但是丝毫不敢停下，他怕他一停下来，穗花姐姐没书读了。
他怕他一停下，穗花姐姐就跟村里那些姐姐一样，埋在红土里。
他饿的时候，就吃松针，二月份松针刚刚冒头，微微发涩发酸。
他走到天亮，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他看向太阳，就看到太阳旁边的那一抹红色。
很鲜艳，他觉得这一抹红色就像他的心，也像穗花姐姐的未来。
等他找到三爷爷家的时候，三爷爷已经老了很多。坐在摇椅上，眯着眼睛看着他。
但是依旧一眼就看出他来了
“小娃娃，你来了，”
“三爷爷”他开口说话就感觉自己晕头转向。
他扶着门坐下，喘着粗气。三爷爷看见他，瘦不拉几，脸又黄又黑，嘴唇却发白。
就赶忙从罐子里倒了杯羊奶给他。
他闻着这个味道，有点不习惯，闻起来不好闻，但是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好闻。因为他从来没闻过这个味道。
“这是羊奶，好得很”三爷爷笑嘻嘻的推着他喝下。
他喝了一口，刚刚入口的味道很冲，直冲天灵盖，
他细细一品，又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是油气的味道，他咂咂嘴，感受了一下，感觉又有点甜。
很香，奶味原来是这样的吗？
他慢慢的又喝下几口，真的好喝，他第一次喝羊奶，居然那么好喝。
“甜滴”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三爷爷。
“里面有点糖”
“糖？什么是糖？”他从来没有见过糖，村子里的日子很苦。像他们家那种院子里能有棵苹果树的人家都算很好了
三爷爷弓着腰杆走过去，慢悠悠的拉开抽屉，拿出了一颗被黄牛纸包着的糖。
“这个是糖，金贵的很。”在那个只有马才能出入的大山深处，看到这一颗糖简直像人间至宝。
十六小心翼翼的接过那颗糖，打开黄牛纸，舔了一下。
“好甜，好香”他惊喜的又舔了一下。然后依依不舍的收起来。
“我能带走吗？三爷爷”
三爷爷看着他没吃又收起来“你咋不吃完咧？”
“我想带给阿姐尝一尝，她也没吃过。”
三爷爷哈哈一笑，“你小子是真的本性好。”
“吃完吧，我再给你一颗，你带回去给你姐姐。”
三爷爷理了理胡子，拉开抽屉又拿出一颗，用黄牛纸再包了一层。
十六把糖含在嘴里，“好甜，原来这就是糖”他轻轻的咂咂嘴。没想到糖化的那么快，好像做梦一样。
“你老远来，是不是发生了莫事情？”三爷爷一边递给他一边问。
“我来是想找你借五块钱，我姐姐读书钱不够。”十六站起来，期待的看着三爷爷。
三爷爷没有回答十六的问题，反而转问到“那你还读不读书咧？”
十六把头撇到一边，避开三爷爷的目光“我不读了，我家里只能供一个，我穗花姐读书比我好。”
“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读，让你穗花姐待在屋子里干事情。”
“想过。”
三爷爷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还是诚实”
“但是我觉得穗花姐在村子里，就毁了，但是我不一样，我有力气，我还能干活。小姑娘在村子里嫁人这辈子都很苦。”
十六捏紧了手中的糖。
三爷爷摸了摸胡须“确实想的不错，”
看着十六捏紧的手笑了笑“你别捏太紧，一会热化了，你姐姐就没糖喽。”
十六慌张的放开手，打开看一看，糖还在黄牛纸里，有点淡淡的黄色，晶莹剔透。
“那今天睡一天明天再回去，”三爷爷走到火塘边。加了点柴火。
“我这个钱也不是白借给你的，你到时候要来帮我放一个月的羊哈。”三爷爷肺不好，说完就咳嗽了起来。
“好谢谢三爷爷，”十六开心的都感觉不到身上的寒冷。他只想赶快回到姐姐的身边。
“那休息吧，我明天给你。”
“三爷爷，我想现在就回去”十六担忧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莫着急嘛，高中开学还来得及，”三爷爷看着眼前这个愣头青，但是心里却很欣慰，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为自己挡住那种野狗的小少年，
小少年的影子和如今这个面前的少年重合在一起，还是什么都没变，多了一丝坚毅与勇敢。
“你是不是连夜赶来的，都没吃东西。”三爷爷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面饼。
“不用了三爷爷，”十六连忙摆手，他虽然很饿，但是他不想再给三爷爷添麻烦。这年头粮食金贵。
三爷爷仿佛没听到他说话，依旧把面饼用木棍插过去架在火上烤。
十六乖乖的坐在三爷爷旁边，可能只有此刻，他才像一个小孩吧。他闻着面饼的香味，好香，但是他很困，又困又饿。
三爷爷的家里很暖和，暖和的让十六的身上和心里也暖和。
三爷爷把烤饼拿给他，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缩在火塘边的木床上，小小的卷成一团，像个小动物
第二天等他睡醒，火塘旁边的铁缸子里还有半小缸羊奶在慢慢的咕嘟咕嘟冒着泡。
三爷爷从外面走进来，脱下蓑衣和斗笠。把羊奶倒在木碗里，又把烤饼拿给他。
“吃吧”
十六乖乖的享受着眼前的一切。觉得真想永远留在这里。
他想起平时在家里都是吃洋芋包谷和菜叶。逢年过节都没有这种面粉的烤饼。
这种烤饼很珍贵。用小麦磨成细细的粉，他以前从来都没有吃过。
红土长包谷，洋芋，旱烟，但是大麦小麦很少，很珍贵。
十六吃的很慢，他想一辈子记住这个味道。
三爷爷从抽屉里把五块钱包好，递给十六。
十六接过这五块钱，揣在胸口的位置。和那块糖一起。
他此刻只想飞快的到家里，把糖给阿姐。他太想看到阿姐脸上幸福的表情了。
“三爷爷，那我走了。”在他出门的一瞬间，三爷爷喊住了他。
“穿着去”三爷爷指了一下门口的斗笠和蓑衣。
他迟疑了一会，三爷爷看出他的犹豫“快点，到时候回来还给我。”
“好”十六小心翼翼的拿起那件蓑衣，却发现那件蓑衣下面是羊毛皮做的。
他从来没有穿过蓑衣，也没有穿过羊皮。他笨手笨脚的批在肩膀上，感觉好暖和，好柔软毛茸茸的，可能天上的云朵就是这个感觉。
原来这就是和小羊贴在一起的感觉。十六心里开心极了。
他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回去的路程似乎比来的时候短了很多，十六归心似箭，哪怕走的得嗓子烟干疼，走出血腥味，他也丝毫没有停下来。
老师说家乡海拔高，空气很稀薄，以前他不懂，现在他知道家乡的山会让人头晕，会让人喘不上气。
路上过山顶的时候风很大。但是十六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他走几步就摸摸牛皮纸包还在不在。
夜晚很黑，今天没有月亮，只有天边的星辰是亮的。像一条长河。
十六心想，这就是银河吗，为什么我走的时候，也感觉这些星辰在跟着我呢。
他在想天上会不会有神仙在驾驶这些星星，像是马套在马车上一样，星星也套在马车上，拉着神仙往前走。
他想到穗花姐，他觉得阿姐的未来，就像这些星辰一样，虽然渺小，但是一直长亮一直马不停蹄的往前走。
羊奶真好，喝完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他走了一天一夜，但是这一天一夜却比去的时候感觉快多了。
等十六到家的时候只见穗花姐姐一脸凝重的坐在熄灭的火塘旁边，愣愣的出神。
“阿姐”
“阿弟。”
“你可算回来了”穗花姐姐眼睛红红的，“我们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们急死了”
“阿爸阿妈呢？”十六兴奋的喘不上气。
“他们找不到你，就下地去了，阿爸说你会回来的，”
十六顾不上这许多。掏出了黄牛纸包好的东西。他紧紧塞到阿姐手里。
像个邀功的孩子“快打开。”
穗花姐小心翼翼的打开发现里面的五块钱。
“你去哪里找来的五块钱。”穗花谨慎的问到。她很欣喜，但是又怕阿弟是不是去干了什么坏事。
“三爷爷借给的，还有你再打开。”十六欣喜的催促着阿姐。
穗花姐姐又谨慎的打开另外一个小纸团。
“这是？”她看着这个晶莹剔透的东西。好像在老师的桌子上见过。
“糖吗？”
十六开心的说“就是糖，阿姐你快尝尝。”
穗花姐摇摇头“我舍不得吃，你尝过了吗”
十六点了点头。
穗花姐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糖，还是舍不得吃。
“我想给阿爸阿妈尝一尝”
十六挠挠头，“这怎么尝，就一颗，”
“还好狗莫疯病，要不然你小子就活到头了”
医生说这句话的到时候，穗花姐哭的说不出话来。
三爷爷握着他的手苦口婆心的说到“以后莫在勇了，护着点自己”他很疼，但是却忍着不哭，十六从小就比别人会忍，忍着疼，忍着累，忍着委屈。
三爷爷离开的时候说过，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去找他。
他想到三爷爷说过的话，他很想试一试。
为了穗花姐。
他也不知道三爷爷在哪里，只记得三爷爷告诉他，要翻过七座山，看见一棵松树上挂着红色的布。
他很冷，很饿，但是丝毫不敢停下，他怕他一停下来，穗花姐姐没书读了。
他怕他一停下，穗花姐姐就跟村里那些姐姐一样，埋在红土里。
他饿的时候，就吃松针，二月份松针刚刚冒头，微微发涩发酸。
他走到天亮，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他看向太阳，就看到太阳旁边的那一抹红色。
很鲜艳，他觉得这一抹红色就像他的心，也像穗花姐姐的未来。
等他找到三爷爷家的时候，三爷爷已经老了很多。坐在摇椅上，眯着眼睛看着他。
但是依旧一眼就看出他来了
“小娃娃，你来了，”
“三爷爷”他开口说话就感觉自己晕头转向。
他扶着门坐下，喘着粗气。三爷爷看见他，瘦不拉几，脸又黄又黑，嘴唇却发白。
就赶忙从罐子里倒了杯羊奶给他。
他闻着这个味道，有点不习惯，闻起来不好闻，但是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好闻。因为他从来没闻过这个味道。
“这是羊奶，好得很”三爷爷笑嘻嘻的推着他喝下。
他喝了一口，刚刚入口的味道很冲，直冲天灵盖，
他细细一品，又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是油气的味道，他咂咂嘴，感受了一下，感觉又有点甜。
很香，奶味原来是这样的吗？
他慢慢的又喝下几口，真的好喝，他第一次喝羊奶，居然那么好喝。
“甜滴”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三爷爷。
“里面有点糖”
“糖？什么是糖？”他从来没有见过糖，村子里的日子很苦。像他们家那种院子里能有棵苹果树的人家都算很好了
三爷爷弓着腰杆走过去，慢悠悠的拉开抽屉，拿出了一颗被黄牛纸包着的糖。
“这个是糖，金贵的很。”在那个只有马才能出入的大山深处，看到这一颗糖简直像人间至宝。
十六小心翼翼的接过那颗糖，打开黄牛纸，舔了一下。
“好甜，好香”他惊喜的又舔了一下。然后依依不舍的收起来。
“我能带走吗？三爷爷”
三爷爷看着他没吃又收起来“你咋不吃完咧？”
“我想带给阿姐尝一尝，她也没吃过。”
三爷爷哈哈一笑，“你小子是真的本性好。”
“吃完吧，我再给你一颗，你带回去给你姐姐。”
三爷爷理了理胡子，拉开抽屉又拿出一颗，用黄牛纸再包了一层。
十六把糖含在嘴里，“好甜，原来这就是糖”他轻轻的咂咂嘴。没想到糖化的那么快，好像做梦一样。
“你老远来，是不是发生了莫事情？”三爷爷一边递给他一边问。
“我来是想找你借五块钱，我姐姐读书钱不够。”十六站起来，期待的看着三爷爷。
三爷爷没有回答十六的问题，反而转问到“那你还读不读书咧？”
十六把头撇到一边，避开三爷爷的目光“我不读了，我家里只能供一个，我穗花姐读书比我好。”
“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读，让你穗花姐待在屋子里干事情。”
“想过。”
三爷爷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还是诚实”
“但是我觉得穗花姐在村子里，就毁了，但是我不一样，我有力气，我还能干活。小姑娘在村子里嫁人这辈子都很苦。”
十六捏紧了手中的糖。
三爷爷摸了摸胡须“确实想的不错，”
看着十六捏紧的手笑了笑“你别捏太紧，一会热化了，你姐姐就没糖喽。”
十六慌张的放开手，打开看一看，糖还在黄牛纸里，有点淡淡的黄色，晶莹剔透。
“那今天睡一天明天再回去，”三爷爷走到火塘边。加了点柴火。
“我这个钱也不是白借给你的，你到时候要来帮我放一个月的羊哈。”三爷爷肺不好，说完就咳嗽了起来。
“好谢谢三爷爷，”十六开心的都感觉不到身上的寒冷。他只想赶快回到姐姐的身边。
“那休息吧，我明天给你。”
“三爷爷，我想现在就回去”十六担忧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莫着急嘛，高中开学还来得及，”三爷爷看着眼前这个愣头青，但是心里却很欣慰，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为自己挡住那种野狗的小少年，
小少年的影子和如今这个面前的少年重合在一起，还是什么都没变，多了一丝坚毅与勇敢。
“你是不是连夜赶来的，都没吃东西。”三爷爷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面饼。
“不用了三爷爷，”十六连忙摆手，他虽然很饿，但是他不想再给三爷爷添麻烦。这年头粮食金贵。
三爷爷仿佛没听到他说话，依旧把面饼用木棍插过去架在火上烤。
十六乖乖的坐在三爷爷旁边，可能只有此刻，他才像一个小孩吧。他闻着面饼的香味，好香，但是他很困，又困又饿。
三爷爷的家里很暖和，暖和的让十六的身上和心里也暖和。
三爷爷把烤饼拿给他，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缩在火塘边的木床上，小小的卷成一团，像个小动物
第二天等他睡醒，火塘旁边的铁缸子里还有半小缸羊奶在慢慢的咕嘟咕嘟冒着泡。
三爷爷从外面走进来，脱下蓑衣和斗笠。把羊奶倒在木碗里，又把烤饼拿给他。
“吃吧”
十六乖乖的享受着眼前的一切。觉得真想永远留在这里。
他想起平时在家里都是吃洋芋包谷和菜叶。逢年过节都没有这种面粉的烤饼。
这种烤饼很珍贵。用小麦磨成细细的粉，他以前从来都没有吃过。
红土长包谷，洋芋，旱烟，但是大麦小麦很少，很珍贵。
十六吃的很慢，他想一辈子记住这个味道。
三爷爷从抽屉里把五块钱包好，递给十六。
十六接过这五块钱，揣在胸口的位置。和那块糖一起。
他此刻只想飞快的到家里，把糖给阿姐。他太想看到阿姐脸上幸福的表情了。
“三爷爷，那我走了。”在他出门的一瞬间，三爷爷喊住了他。
“穿着去”三爷爷指了一下门口的斗笠和蓑衣。
他迟疑了一会，三爷爷看出他的犹豫“快点，到时候回来还给我。”
“好”十六小心翼翼的拿起那件蓑衣，却发现那件蓑衣下面是羊毛皮做的。
他从来没有穿过蓑衣，也没有穿过羊皮。他笨手笨脚的批在肩膀上，感觉好暖和，好柔软毛茸茸的，可能天上的云朵就是这个感觉。
原来这就是和小羊贴在一起的感觉。十六心里开心极了。
他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回去的路程似乎比来的时候短了很多，十六归心似箭，哪怕走的得嗓子烟干疼，走出血腥味，他也丝毫没有停下来。
老师说家乡海拔高，空气很稀薄，以前他不懂，现在他知道家乡的山会让人头晕，会让人喘不上气。
路上过山顶的时候风很大。但是十六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他走几步就摸摸牛皮纸包还在不在。
夜晚很黑，今天没有月亮，只有天边的星辰是亮的。像一条长河。
十六心想，这就是银河吗，为什么我走的时候，也感觉这些星辰在跟着我呢。
他在想天上会不会有神仙在驾驶这些星星，像是马套在马车上一样，星星也套在马车上，拉着神仙往前走。
他想到穗花姐，他觉得阿姐的未来，就像这些星辰一样，虽然渺小，但是一直长亮一直马不停蹄的往前走。
羊奶真好，喝完好像有使不完的劲。
他走了一天一夜，但是这一天一夜却比去的时候感觉快多了。
等十六到家的时候只见穗花姐姐一脸凝重的坐在熄灭的火塘旁边，愣愣的出神。
“阿姐”
“阿弟。”
“你可算回来了”穗花姐姐眼睛红红的，“我们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们急死了”
“阿爸阿妈呢？”十六兴奋的喘不上气。
“他们找不到你，就下地去了，阿爸说你会回来的，”
十六顾不上这许多。掏出了黄牛纸包好的东西。他紧紧塞到阿姐手里。
像个邀功的孩子“快打开。”
穗花姐小心翼翼的打开发现里面的五块钱。
“你去哪里找来的五块钱。”穗花谨慎的问到。她很欣喜，但是又怕阿弟是不是去干了什么坏事。
“三爷爷借给的，还有你再打开。”十六欣喜的催促着阿姐。
穗花姐姐又谨慎的打开另外一个小纸团。
“这是？”她看着这个晶莹剔透的东西。好像在老师的桌子上见过。
“糖吗？”
十六开心的说“就是糖，阿姐你快尝尝。”
穗花姐摇摇头“我舍不得吃，你尝过了吗”
十六点了点头。
穗花姐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糖，还是舍不得吃。
“我想给阿爸阿妈尝一尝”
十六挠挠头，“这怎么尝，就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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