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世界那么大
随着待的时间越来越久，吴言越发觉这个小村子，或者村子和村外的镇子都有些不太寻常。
比如树下下棋的老人，一直在树下重复说着，自己明明只看了一盘棋，回来都过了几十年，旁人只当是老头太老痴傻了，可吴言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因为这老人虽然身体老态龙钟，可偶尔总是做出一些年轻人才做出的动作，而且村子里没有一个老人的亲人，这在这个小村子明显不怎么合理。
还有一个叫李华的代写书信的男人，这个人好像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村口每天帮人写信寄信，而且问过一些孩子都说他这么多年相貌都没有一丝变化，一直都长成这样，吴言曾专门挤出一天时间在村口一直坐着，看着他在小亭子写信，发现他一整天滴米未进滴水未入，就一直站着，只有有人来找他写信时才有些动作，明显不是什么普通人。
还有就是村子里的各种事物，黄昏时会闪烁光芒的石碑，会早晚一直变换的年轮，有时会在井里看见明月皎皎，可当时明明是白天，有时会在夜里有一些奇怪的叫声，但很快也都随着一下震动消失不见，还有就是，不论外面发生什么，这间小学堂，都仿佛世外桃源，稳若泰山。
这天晚上，月色十分明亮，吴言和吕先生相约坐在屋顶。
“察觉到了吧。”吕先生看着天上的月亮。
“嗯。”吴言点点头。
“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真的很大很大，有多大呢？有能一指断江，一剑开山的修道之人，也有很多能和妖魔角力的武道之人，还有和我一般的儒家夫子，还有一帮成天念经的大和尚，还有一些妖魔精怪之流，以及一些天上真正的神明啊，这些人有些你已经见过，有些相信你以后也有机会见到。不用着急。”
“这世界真的有神仙啊。”吴言眼中有些憧憬。
“我说的神可能和你讲给翠花富贵他们的不太相同，更多是一些先于大多数人得道的家伙，不需要香火供奉，不同于你说的那些写在榜上就能封神，至于仙呢，大概能和神打架的修道者在某种意义上就差不多算是仙了吧。还有就是某些地方特别厉害的人？”男人摇了摇头。
“那吕先生你一定很厉害吧。至少也和神仙差不多了吧。”
“还差得远呢。”男人笑了笑。
“这样啊，那您能不能帮我看看我有没有修道天赋啊？我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修行。”
“其实早就看过了的。”
“怎么样，不会还是没有一点天赋吧。”吴言看似有些不经意的话里有些紧张。
“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了呢？难不成你还是个隐藏极深的阴阳家子弟？”男人强忍笑意。
“啊？当然不是了，吕先生，你没开玩笑吧。”吴言真的觉得这笑话并不好笑。
“其实不算没有一点天赋，你的天赋很特别，说的通俗易懂一些，别人修道都差不多是往小水缸添水，资质差一些的像是小盆或者小桶，好一些的就像大水缸或者大水桶。而你呢，就像去填一条不断奔腾的大河，虽然能容纳的很多，但总归是入不敷出，而且根本填不满，到不了下一个境界，所以你几乎是没办法修行的。”
吴言莫名想到自己在奈何桥上落下的哪滴眼泪。
“不过也没关系，多跟我读些书，养出一身浩然正气来，至少没人愿意伤害你，以后想出去走走自保是没什么问题的。”男人笑了笑，拍了拍吴言的肩膀。月光照在两人身上，夜色很美，不过少年终归还是有些失落的。
这天吴言和富贵又跟着村子的队伍来到镇子上买一些笔墨纸砚和生活用品，余下的铜钱可以买些吃食或者玩物，小富贵很开心，吴言也很开心。
来到小铺子，先是把要买的东西拿好，算了下价钱，大概还剩下了三十多个铜板，二人分别挑了一些果脯，一本小说，还有一把带给小翠花的木刀。这还是第一次吴言有给自己买了东西。
本来是算好刚刚好够的价钱，可是结账的时候，老掌柜非说差了一枚铜板，要么退些东西，要么加钱，反正是一枚铜板也不能少赚。
小富贵气的眼泪汪汪，他们明明仔细算了好多遍的钱，肯定是刚好够的，结果这老掌柜却非要说不够。生气的就要骂这个老掌柜，可还没说出口就被吴言捂住了嘴。向老掌柜道歉。
最后吴言把自己挑的小说放了回去，这才离开。
“吴大哥，其实我少吃一些果脯也可以的。”小富贵有些歉意的看着吴言。自己这些日子跟着吴言其实吃了不少果脯了。
“没关系，其实我也没多喜欢那本书。”吴言摸了摸这傻小子的头。其实两人本可以和村里的人借一枚铜板，可吴言没有这么做，他不喜欢欠着别人东西时的感觉，尤其是没那么亲近的人，不过跟一些亲近的人就没有这些顾忌。
铺子里，老人似乎有些无聊，打了个哈欠，喃喃道：“连砍价都不会，一本书都留不住，骂人都不敢，还不如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大出息。”
回到学堂，小富贵就忍不住和小翠花哭诉事情的经过，小翠花看了看弟弟的果脯，还有吴言递给自己的木刀，默默从自己已经堆积了很多的刀剑里挑出了一把爹爹亲自削好送她的桃木剑，扔到了吴言的铺盖上，大概就是送给他了吧。
“你挺喜欢这把桃木剑的吧，真的送我啦？”吴言拿着那把桃木剑，找到了在小溪边练刀的女孩。
“送你又不是不能用了，我什么时候想用就去你屋子拿不就行了。”女孩一边练刀一边回答。
“嗯，但是哪天我走了呢？你还要吗？”
“你能走到哪去，你一个半点天赋没有的人还想着能被那帮眼高于顶的山上人挑走吗？别想了，没可能的。”女孩可能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人总是要有梦想的的嘛，万一就有人看上我了呢？”
“那我就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的腿打断，自从你来了，我娘的粥都少了，一天两碗粥还比不上之前一碗，你居然还想着走，我爹对你不好吗？我娘对你不好吗？富贵对你不好吗？我……”女孩想到自己好像对他确实一般，还经常吓唬他。有些心虚。
“我走了之后，姐姐还能多吃点嘛。”吴言打断了女孩的话。
女孩不再言语，只是心里仿佛有些憋闷，把刀挥的更快了，却没了什么章法。
“不过时间还早，没准我这几天就认清现实就不走了呢，反正我确实也没什么天赋，出门也走不远。万一刚出门就被人一剑砍了脑袋那不就太亏了。”男孩看了看远方，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女孩还是没说话，不过舞的刀漂亮了许多。
比如树下下棋的老人，一直在树下重复说着，自己明明只看了一盘棋，回来都过了几十年，旁人只当是老头太老痴傻了，可吴言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因为这老人虽然身体老态龙钟，可偶尔总是做出一些年轻人才做出的动作，而且村子里没有一个老人的亲人，这在这个小村子明显不怎么合理。
还有一个叫李华的代写书信的男人，这个人好像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村口每天帮人写信寄信，而且问过一些孩子都说他这么多年相貌都没有一丝变化，一直都长成这样，吴言曾专门挤出一天时间在村口一直坐着，看着他在小亭子写信，发现他一整天滴米未进滴水未入，就一直站着，只有有人来找他写信时才有些动作，明显不是什么普通人。
还有就是村子里的各种事物，黄昏时会闪烁光芒的石碑，会早晚一直变换的年轮，有时会在井里看见明月皎皎，可当时明明是白天，有时会在夜里有一些奇怪的叫声，但很快也都随着一下震动消失不见，还有就是，不论外面发生什么，这间小学堂，都仿佛世外桃源，稳若泰山。
这天晚上，月色十分明亮，吴言和吕先生相约坐在屋顶。
“察觉到了吧。”吕先生看着天上的月亮。
“嗯。”吴言点点头。
“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真的很大很大，有多大呢？有能一指断江，一剑开山的修道之人，也有很多能和妖魔角力的武道之人，还有和我一般的儒家夫子，还有一帮成天念经的大和尚，还有一些妖魔精怪之流，以及一些天上真正的神明啊，这些人有些你已经见过，有些相信你以后也有机会见到。不用着急。”
“这世界真的有神仙啊。”吴言眼中有些憧憬。
“我说的神可能和你讲给翠花富贵他们的不太相同，更多是一些先于大多数人得道的家伙，不需要香火供奉，不同于你说的那些写在榜上就能封神，至于仙呢，大概能和神打架的修道者在某种意义上就差不多算是仙了吧。还有就是某些地方特别厉害的人？”男人摇了摇头。
“那吕先生你一定很厉害吧。至少也和神仙差不多了吧。”
“还差得远呢。”男人笑了笑。
“这样啊，那您能不能帮我看看我有没有修道天赋啊？我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修行。”
“其实早就看过了的。”
“怎么样，不会还是没有一点天赋吧。”吴言看似有些不经意的话里有些紧张。
“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了呢？难不成你还是个隐藏极深的阴阳家子弟？”男人强忍笑意。
“啊？当然不是了，吕先生，你没开玩笑吧。”吴言真的觉得这笑话并不好笑。
“其实不算没有一点天赋，你的天赋很特别，说的通俗易懂一些，别人修道都差不多是往小水缸添水，资质差一些的像是小盆或者小桶，好一些的就像大水缸或者大水桶。而你呢，就像去填一条不断奔腾的大河，虽然能容纳的很多，但总归是入不敷出，而且根本填不满，到不了下一个境界，所以你几乎是没办法修行的。”
吴言莫名想到自己在奈何桥上落下的哪滴眼泪。
“不过也没关系，多跟我读些书，养出一身浩然正气来，至少没人愿意伤害你，以后想出去走走自保是没什么问题的。”男人笑了笑，拍了拍吴言的肩膀。月光照在两人身上，夜色很美，不过少年终归还是有些失落的。
这天吴言和富贵又跟着村子的队伍来到镇子上买一些笔墨纸砚和生活用品，余下的铜钱可以买些吃食或者玩物，小富贵很开心，吴言也很开心。
来到小铺子，先是把要买的东西拿好，算了下价钱，大概还剩下了三十多个铜板，二人分别挑了一些果脯，一本小说，还有一把带给小翠花的木刀。这还是第一次吴言有给自己买了东西。
本来是算好刚刚好够的价钱，可是结账的时候，老掌柜非说差了一枚铜板，要么退些东西，要么加钱，反正是一枚铜板也不能少赚。
小富贵气的眼泪汪汪，他们明明仔细算了好多遍的钱，肯定是刚好够的，结果这老掌柜却非要说不够。生气的就要骂这个老掌柜，可还没说出口就被吴言捂住了嘴。向老掌柜道歉。
最后吴言把自己挑的小说放了回去，这才离开。
“吴大哥，其实我少吃一些果脯也可以的。”小富贵有些歉意的看着吴言。自己这些日子跟着吴言其实吃了不少果脯了。
“没关系，其实我也没多喜欢那本书。”吴言摸了摸这傻小子的头。其实两人本可以和村里的人借一枚铜板，可吴言没有这么做，他不喜欢欠着别人东西时的感觉，尤其是没那么亲近的人，不过跟一些亲近的人就没有这些顾忌。
铺子里，老人似乎有些无聊，打了个哈欠，喃喃道：“连砍价都不会，一本书都留不住，骂人都不敢，还不如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大出息。”
回到学堂，小富贵就忍不住和小翠花哭诉事情的经过，小翠花看了看弟弟的果脯，还有吴言递给自己的木刀，默默从自己已经堆积了很多的刀剑里挑出了一把爹爹亲自削好送她的桃木剑，扔到了吴言的铺盖上，大概就是送给他了吧。
“你挺喜欢这把桃木剑的吧，真的送我啦？”吴言拿着那把桃木剑，找到了在小溪边练刀的女孩。
“送你又不是不能用了，我什么时候想用就去你屋子拿不就行了。”女孩一边练刀一边回答。
“嗯，但是哪天我走了呢？你还要吗？”
“你能走到哪去，你一个半点天赋没有的人还想着能被那帮眼高于顶的山上人挑走吗？别想了，没可能的。”女孩可能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人总是要有梦想的的嘛，万一就有人看上我了呢？”
“那我就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的腿打断，自从你来了，我娘的粥都少了，一天两碗粥还比不上之前一碗，你居然还想着走，我爹对你不好吗？我娘对你不好吗？富贵对你不好吗？我……”女孩想到自己好像对他确实一般，还经常吓唬他。有些心虚。
“我走了之后，姐姐还能多吃点嘛。”吴言打断了女孩的话。
女孩不再言语，只是心里仿佛有些憋闷，把刀挥的更快了，却没了什么章法。
“不过时间还早，没准我这几天就认清现实就不走了呢，反正我确实也没什么天赋，出门也走不远。万一刚出门就被人一剑砍了脑袋那不就太亏了。”男孩看了看远方，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女孩还是没说话，不过舞的刀漂亮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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