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少女身影消散，男人沉沉睡去。
吴言看着这个眼眶通红，眼角含泪的男人，沉默良久。
叶倾竹也在一旁看了吴言良久，随即将吴言拉到一旁。
“你很想帮他吗？”
吴言点点头，说道：“有一些，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想我可能会想办法帮他。我也觉得他对那位姑娘生前的所为确实有错，但错不至此，他不该如此。”
叶倾竹神色严肃，拍了拍吴言的脸颊，让吴言正视自己。
“如果有朝一日，你有了实力，你可以去帮现在的他改变未来，毕竟每个人遇到不同的人都能走向不同的路，但你不能去改变他的过去，因为你不知道在过去的那一刻才使他会变成那个值得你帮助的人，明白了吗。”
吴言点点头，又摇摇头，又点点头。
“颜先生和我说过差不多的话，有些过去犯了的错，我们不能以现在的见识和眼光去批判，因为哪怕回到过去，当时的我们还是会选择同样的路，总归还是自己的见识不够和眼光短浅，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很难收回了，有些事一旦做了，就要做好承担结果的准备。所以儒家才会推崇那三思而后行。”
叶倾竹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些似乎把世间道理都讲尽了的教书匠，但有时候又不得不承认他们这帮人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
“可我还是想，不能因为在没有学好怎么做的时候犯了错就放弃一个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我这般幸运，有颜先生，有师父，有大师兄，有秀秀，还有叶姐姐。”吴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身前笑得很开心的叶倾竹。
“我曾做过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曾见过很多很多人，其中一个，他虽然在师长和同窗眼中并不是什么好学生，可他对我是友好的，事实上他从未主动招惹过他人，至少在我面前从未，可似乎没有一个人觉得他是个好孩子，他也从未和我太过亲近，我知道他也想去改变什么，可他到最后却被学堂赶走了，那么小的年纪，没人去教他，只是嫌弃他。”吴言想到了前世的故人。
“因此我不认为那位赶走他的人能称为师，以学识水平去判断人，以亲疏关系去教导学生，我不认为这是对的，可我在梦里只是个学生，什么都做不到，他也没有去寻找我的帮助，只是默默的离去，带着未知的未来。这样的事我在梦中经历了很多，所以我不希望我有能力帮助他人的时候袖手旁观，就像你们没有对我袖手旁观一样。”
叶倾竹当然也明白吴言所谓的梦境是什么，她并没有点破，而是说道：“可你似乎忽略了一个前提，是你让我们觉得值得帮你，我们才会去教你，帮你，而不是我们帮了你，你才会变得这样，你也是因为看到了那些人的某一面，才决定要去帮助他们，本末是不可以倒置的。”
“可是。”
“你可曾想过，如果不是你，而是别的人，一下子就有了这么多大机缘，一步登天，会变得如何？”
吴言摇了摇头。
“我可以告诉你，也许他们会在我们面前表演，也许会忍住一阵子，等实力超过了我们再做一些事，也许他们会早早的去掠夺一些本不属于他们的事物，或者因为一些不合他们心的事和一些人而做出无法挽回的错误。”
叶倾竹似乎想到什么，正了正少年的衣衫。
“可他们没有一个人会和你一样的，你不会去强求一些什么，不会因为一些人的小恶而去伤害他们，不会去高高在上的俯视人间，你始终都能将自己放在和他人，甚至一些非人的事物平等的份上，甚至还会为了身边的人忍受一些不那么好的事，这就够了，这就很好了，至少在叶姐姐这里就很好了。”
吴言被夸的有些脸红。
“所以啊，你也说过的，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现在的他让你觉得值得帮助，正是因为他经历过那些不那么好的过往，而你的那位同窗，早早离开了那对他并不友好的学堂，也并不一定是坏事，懂了吗。”
吴言点点头，说道：“我可以去帮助他人，但不能去干预他人的人生。”
“这就对了。”叶倾竹抱住了眼前的少年，转了一圈，把吴言搞的满脸通红。
回到男人身边，先安抚了一下有些不高兴的小姑娘，吴言开始思考怎样才能真正的帮助眼前的男人，可说的容易做的难，吴言有些犯愁，要怎么帮他呢？
男人似乎也并不需要什么帮助，更多的是一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愧疚，以及失去所爱之人的懊悔。
是否天下的负心人，最后都会被伤的遍体鳞伤呢。吴言心想。
“如果不知道去做什么，那就不如不做什么，有些事也许没必要太过刻意就能做成了。”叶倾竹留下一段话，身形消散，光芒回到了竹叶。
叶倾竹走后不久，男人似乎就恢复了清醒，震去浑身酒气。
“抱歉，失态了，我们走吧。”
男人又恢复了那种对世间万事万物没了兴致的神色，淡漠的走向前方的路。
吴言牵着小姑娘的手，跟在男人身后。
这虎头山似乎除了那五妖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危险，一路相安无事，男人在夜晚来临前将二人送到了附近的城镇。
“还有事吗？若是无事，我便离去了。”
吴言思考了一下，缓缓摇头。
男人转身离去。
“柳前辈！”吴言忽然大声喊到。
柳一回头，见到了少年弯腰躬身向自己行礼。
“谢过了。”
灰蒙蒙的天空正好降下雪花，洒在少年低下的头上，被身旁的小姑娘轻轻扫下。
柳一看着眼前的场景，忽然回想起一段记忆。
那一年，愿意接纳远游求学少年的夫子身后，似乎早就有一位少女在偷偷打量这个土里土气却显得意气风发的少年。
“原来我欠你的，早就还不清了啊。”柳一摇头轻叹。
雪花降落在这位披头散发的儒衫男子身上，男子散发出一阵破镜的气势将雪花吹去，却留下了一头雪白的头发。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吴言看着这个眼眶通红，眼角含泪的男人，沉默良久。
叶倾竹也在一旁看了吴言良久，随即将吴言拉到一旁。
“你很想帮他吗？”
吴言点点头，说道：“有一些，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想我可能会想办法帮他。我也觉得他对那位姑娘生前的所为确实有错，但错不至此，他不该如此。”
叶倾竹神色严肃，拍了拍吴言的脸颊，让吴言正视自己。
“如果有朝一日，你有了实力，你可以去帮现在的他改变未来，毕竟每个人遇到不同的人都能走向不同的路，但你不能去改变他的过去，因为你不知道在过去的那一刻才使他会变成那个值得你帮助的人，明白了吗。”
吴言点点头，又摇摇头，又点点头。
“颜先生和我说过差不多的话，有些过去犯了的错，我们不能以现在的见识和眼光去批判，因为哪怕回到过去，当时的我们还是会选择同样的路，总归还是自己的见识不够和眼光短浅，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很难收回了，有些事一旦做了，就要做好承担结果的准备。所以儒家才会推崇那三思而后行。”
叶倾竹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些似乎把世间道理都讲尽了的教书匠，但有时候又不得不承认他们这帮人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
“可我还是想，不能因为在没有学好怎么做的时候犯了错就放弃一个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我这般幸运，有颜先生，有师父，有大师兄，有秀秀，还有叶姐姐。”吴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身前笑得很开心的叶倾竹。
“我曾做过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曾见过很多很多人，其中一个，他虽然在师长和同窗眼中并不是什么好学生，可他对我是友好的，事实上他从未主动招惹过他人，至少在我面前从未，可似乎没有一个人觉得他是个好孩子，他也从未和我太过亲近，我知道他也想去改变什么，可他到最后却被学堂赶走了，那么小的年纪，没人去教他，只是嫌弃他。”吴言想到了前世的故人。
“因此我不认为那位赶走他的人能称为师，以学识水平去判断人，以亲疏关系去教导学生，我不认为这是对的，可我在梦里只是个学生，什么都做不到，他也没有去寻找我的帮助，只是默默的离去，带着未知的未来。这样的事我在梦中经历了很多，所以我不希望我有能力帮助他人的时候袖手旁观，就像你们没有对我袖手旁观一样。”
叶倾竹当然也明白吴言所谓的梦境是什么，她并没有点破，而是说道：“可你似乎忽略了一个前提，是你让我们觉得值得帮你，我们才会去教你，帮你，而不是我们帮了你，你才会变得这样，你也是因为看到了那些人的某一面，才决定要去帮助他们，本末是不可以倒置的。”
“可是。”
“你可曾想过，如果不是你，而是别的人，一下子就有了这么多大机缘，一步登天，会变得如何？”
吴言摇了摇头。
“我可以告诉你，也许他们会在我们面前表演，也许会忍住一阵子，等实力超过了我们再做一些事，也许他们会早早的去掠夺一些本不属于他们的事物，或者因为一些不合他们心的事和一些人而做出无法挽回的错误。”
叶倾竹似乎想到什么，正了正少年的衣衫。
“可他们没有一个人会和你一样的，你不会去强求一些什么，不会因为一些人的小恶而去伤害他们，不会去高高在上的俯视人间，你始终都能将自己放在和他人，甚至一些非人的事物平等的份上，甚至还会为了身边的人忍受一些不那么好的事，这就够了，这就很好了，至少在叶姐姐这里就很好了。”
吴言被夸的有些脸红。
“所以啊，你也说过的，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现在的他让你觉得值得帮助，正是因为他经历过那些不那么好的过往，而你的那位同窗，早早离开了那对他并不友好的学堂，也并不一定是坏事，懂了吗。”
吴言点点头，说道：“我可以去帮助他人，但不能去干预他人的人生。”
“这就对了。”叶倾竹抱住了眼前的少年，转了一圈，把吴言搞的满脸通红。
回到男人身边，先安抚了一下有些不高兴的小姑娘，吴言开始思考怎样才能真正的帮助眼前的男人，可说的容易做的难，吴言有些犯愁，要怎么帮他呢？
男人似乎也并不需要什么帮助，更多的是一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愧疚，以及失去所爱之人的懊悔。
是否天下的负心人，最后都会被伤的遍体鳞伤呢。吴言心想。
“如果不知道去做什么，那就不如不做什么，有些事也许没必要太过刻意就能做成了。”叶倾竹留下一段话，身形消散，光芒回到了竹叶。
叶倾竹走后不久，男人似乎就恢复了清醒，震去浑身酒气。
“抱歉，失态了，我们走吧。”
男人又恢复了那种对世间万事万物没了兴致的神色，淡漠的走向前方的路。
吴言牵着小姑娘的手，跟在男人身后。
这虎头山似乎除了那五妖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危险，一路相安无事，男人在夜晚来临前将二人送到了附近的城镇。
“还有事吗？若是无事，我便离去了。”
吴言思考了一下，缓缓摇头。
男人转身离去。
“柳前辈！”吴言忽然大声喊到。
柳一回头，见到了少年弯腰躬身向自己行礼。
“谢过了。”
灰蒙蒙的天空正好降下雪花，洒在少年低下的头上，被身旁的小姑娘轻轻扫下。
柳一看着眼前的场景，忽然回想起一段记忆。
那一年，愿意接纳远游求学少年的夫子身后，似乎早就有一位少女在偷偷打量这个土里土气却显得意气风发的少年。
“原来我欠你的，早就还不清了啊。”柳一摇头轻叹。
雪花降落在这位披头散发的儒衫男子身上，男子散发出一阵破镜的气势将雪花吹去，却留下了一头雪白的头发。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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