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3 你比我师父更黑
铁匠铺外的小巷中，一老一少慢慢向南而去。
老者正是酒鬼袁玉河。
少年就是高大魁梧的钱不愚。他肩头扛着一根暗红色的木棍，或者是看起来就是根木棍的异种金精重棍，腰插一把灰扑扑的短刀，刀鞘无比陈旧破烂。
“打铁的姚老头收你做记名弟子，你知道在你之前，他有几个徒弟？一个都没有。”袁玉河打破沉默，对钱不愚说起姚炼星的情况。
“这不光是因为姚老头眼界高，也是因为他总是忙的很，没功夫收徒弟。他四处云游多年，一是不耐烦找他定制武器和法器的人员骚扰，第二，其实也存了找个好徒弟的心思，但一直未果。今天看来，其实是他挑剔的很，看不中的不要，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收过一个徒弟。”
“你这个记名弟子，只怕他是当做亲传弟子、甚至开山大弟子兼关门弟子收的。姚老头一身本事，你要争取都学到手。珍惜机会啊，别断了他的传承。既收了你做徒弟，他恐怕要在这个镇子上呆很久了。”袁玉河叹道。
“是，谢谢袁师叔提醒，我也对打铁炼器比较感兴趣，等我把家事处理好了，一定来找师父好好学艺。”钱不愚将重棍换了个肩，点点头，又爱不释手的摸了摸那温润光洁重棍。他对这把武器也十分中意。
“袁师叔，请问这个牌子是做什么用的？”钱不愚忽然想起自己今天得了两个铜牌，一个是法器门姚长老刚刚给的记名弟子名牌。另一个是从清水河里白沙中找出来的，不知道起什么作用，便拿出来请教袁玉河。
“这是我们天龙门的弟子录用入门令牌，怎么在你手上？而且这个牌子看起来发出去很久了，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收回，流落在外，”袁玉河拿起铜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钱不愚如实相告，说这个牌子是在河里捡到的。捡铜钱的事他就没说了，现如今他也是身价三千两白银的富豪，说下河捡铜钱，就好比大财主跟人炫耀说自己今天亲自推了一天的磨、挣了够吃三天的馒头钱，多让人笑话。
“它只是提供一个推荐入门的资格，拿这个牌子进我们天龙门的弟子堂，不管资质如何，都能获得三年修炼基础御虫诀与其他修炼功法的机会，三年过后，会有门内各峰各堂来检查修炼者的成就。被哪一峰一堂选中挑走，自然就成为哪一峰的弟子。”
“经过商量修炼，到时候此人如果仍未能获得任何人的青睐，凭这个牌子的推荐资格，落选修炼者也能自行选择：是做个天龙门与世俗界联络的普通挂名执事，每年领取一些俸禄与资源，还是拿点钱财与丹药之后脱离门派，得个自由之身。总之，三年功夫也不算白废，日后若无大的追求，凭借此牌子也可保一世平安。”袁玉河把铜牌又还给钱不愚。
“当然你如果想学天龙门的御虫诀和入门修炼法门，我看在打铁的姚老头面子上，也可以教给你。毕竟你叫了我一声师叔呢，”说着，袁玉河手掌一张，不知从哪里出现许多细小的黑色甲壳虫，哄的一声向四面八方飞去，但没有一只靠近钱不愚身边三尺远的地方。
“我还没有女朋友，学这个法门，会坏我姻缘，影响我的终身大事……”钱不愚对虫子天生没有好感，看见这些细小的黑色虫子，浑身起鸡皮疙瘩，连忙拒绝。
“小子看起来挺有点资质的样子，可惜怕虫子，哈哈，看来与我天龙门的法门无缘呐。”袁玉河看出他对虫子敬而远之的样子，感叹道。
“袁师叔，你说这个牌子可能是很久之前发出去的，那么它相应的推荐入门资格，现在还有效吗？如果有人拿着它，就能进入天龙门修炼，而且不管修炼成就如何，最差也能当个天龙门与世俗界联络的跑腿办事人员，呃，普通执事，对吧？”
钱不愚眼睛一转，这相当于是一份进动物园培训养虫驯兽师、连带实习和包分配、带编制的就职机会，可以把它卖钱啊，机会难得，条件优渥，会有人要吧。
“当然现在仍然有效，怎么，你想把它送出去或者卖掉？我们天龙门的弟子资格很珍贵哦，这个铜牌卖个五千两银子不在话下……”袁玉河见钱不愚眼中放光，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小财迷。
钱不愚的小心思被老狐狸看穿了，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心中暗喜，没想到随便捡了个小小铜牌，价值就高达五千两银子。
“不过，你找得到去哪里卖这个铜牌吗？一般人不识货的，也不可能掏五千两银子买它。就算有识货的，你能保证他一定买你牌子，而不是把你的牌子抢走吗？这个世道，见钱眼开的坏蛋多得很呐！”袁老头话锋一转，露出狐狸一般的微笑。
钱不愚脸上的窃喜骤然消失。
“你看，值钱的东西不一定好变现。穷人拿着宝物，不仅卖不出好价钱，自己还有危险，是不是？幸好你运气不错，遇到了我老人家。谁叫我又识货、又爱帮忙呢？我吃点亏，五折，帮你收购过来，怎么样？反正你这个牌子也是捡来的，留在身边不仅变不了钱，还有风险啊。唉，这世道不太平，人心不古，到处是贪财的黑心坏蛋啊！”袁老头嘿嘿暗笑。
“你才是贪财的坏蛋啊！”钱不愚腹诽，但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把铜牌卖给了袁老头。
他一边往怀里揣银票，一边安慰自己，“的确是这个道理。这东西说是值钱吧，没门路处理的话，放那儿也就是一块铜牌，现在我把它卖了两千五百两银子，等于是白捡了钱，应该高兴啊。咱今天出门就捡钱，兴奋的很！”
“唉，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买了个牌子，还得我老人家辛辛苦苦回趟天龙门，把这个牌子交给掌门师侄，去拿十几万两银子的辛苦钱呐……”袁玉河乐呵呵地把铜牌在手中一抛一抛的，铜牌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噗……”刚刚把自己安慰平静下来的钱不愚，差点喷出一口血，“黑！这个老头心更黑，比锅底还黑！我师父两千五百两银子收购我一条大蛇，做成盾牌铠甲什么的，还要辛辛苦苦动手加工一下，再才能卖个十万两。你花两千五百两收我的铜牌，转身交给你的掌门师侄，跑跑腿就能拿到十几万两银子！真不愧是我师父的朋友，你比我师父黑多了！”
钱不愚扭头不想看袁老头，暗自思忖要不要揍袁老头一顿再把铜牌抢回来，但想起不久前袁老头徒手把四把刀剑搓成铁球、压成铁盘的功夫，还是自觉地放弃了。但他又在脑海里幻想对老头以理服人、以德服人、拳打脚踢、老头跪地求饶的画面。
钱不愚没说话，袁玉河仿佛注意到别的什么东西，一老一少沉默下来，继续慢慢前行。一群黑色甲虫跟随在他们头顶无声无息地飞着，看起来很是怪异。
袁玉河忽然耳朵一动，仿佛听到什么声音。他举手向空中一招，细小的黑色甲虫陆续飞了回来，慢慢消失不见，也不知道他把虫子收到哪里去了。
“钱小子，我要走了，不过临别送你一个重要消息，那就是陈大郎和崔公子是亲戚，他们俩现在已经会合起来，一起到处找你，而且有人当向导给指路，他们快到这儿了。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以及十几万两银子辛苦费的面子上，我已经警告你了啊，自己当心。”袁玉河说完，忽然消失不见。
“袁老头，你真黑！这世上到处是坏蛋，你是最大最黑心的那一个！”见袁老头走了，钱不愚轻轻嘀咕了一句，他揣着五千五百两银票，扛着枣红色重棍向镇子东南方的码头走去。至于陈大郎和崔公子，他们要来就来吧，不信收拾不了他们。
钱不愚身边不远处，一只体型稍大一点的甲虫伏在墙上。
而在更远一点的房顶上，袁玉河伏在背向街道的另一面屋顶。他的耳朵边上也停着一只甲虫，长得与钱不愚身边不远处墙上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正在将钱不愚这边的声音传递过去。
袁玉河正在听着钱不愚那边的动静。他呵呵直笑，“不该给他避虫珠啊，现在想派个小虫到他身上监视都麻烦，只好远远监控了。”
钱不愚只身一人，看看太阳方位，辨明了去往通天镇东南的方向。他已经耽搁了一些时间，还要去上门感谢雷大夫呢，顺便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医术卓绝的世外高人。
他知道陈大郎和崔公子要找麻烦，也提高了警惕。
钱不愚走出这条陋巷，来到一个宽一点的巷子里。这条巷子不长，地势北高南低，被一条从山上流下的小溪分为东西两侧。
溪水在山清澈，但流过居民区后，渐渐被两边的居民和店铺当做天然排污渠道，变成了臭水沟，水质已经变得肮脏，飘着烂菜叶子和其他污物。
还没走几步，巷子中的行人突然纷纷急匆匆离开巷子，只剩下钱不愚一人继续前行。
“就是他！”“终于堵住他了！”“别让他跑了！”
呼啦啦一阵响，巷子两端各站出一队人马，将钱不愚堵在其中。
“哟呵，这么快就把大蛇卖掉了？换了根烂木棍和一把破刀？身上应该还剩下点银两吧？咱们冤家路窄，又碰上了。你把身上所有东西都交出来吧，说不定能少打你一会儿。”
陈大郎提着一根齐眉棍，带着自家跟班侯三、侯四，以及刚才纠结到一起的屠炜仁、蓝二娃等等混混，在前面挡住了钱不愚的去路。
“小子还我们的银票！刚才仗着那老头的威风，敲诈勒索了我们六百两银子，统统交出来，在让我们好好打一顿出出气，给我们跪地磕头求饶，我们会考虑饶了你！”
后边是崔公子、范师兄等人，带着十来个家丁和帮派人物模样的人，将这条巷子的另一个出口方向也堵住了。
老者正是酒鬼袁玉河。
少年就是高大魁梧的钱不愚。他肩头扛着一根暗红色的木棍，或者是看起来就是根木棍的异种金精重棍，腰插一把灰扑扑的短刀，刀鞘无比陈旧破烂。
“打铁的姚老头收你做记名弟子，你知道在你之前，他有几个徒弟？一个都没有。”袁玉河打破沉默，对钱不愚说起姚炼星的情况。
“这不光是因为姚老头眼界高，也是因为他总是忙的很，没功夫收徒弟。他四处云游多年，一是不耐烦找他定制武器和法器的人员骚扰，第二，其实也存了找个好徒弟的心思，但一直未果。今天看来，其实是他挑剔的很，看不中的不要，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收过一个徒弟。”
“你这个记名弟子，只怕他是当做亲传弟子、甚至开山大弟子兼关门弟子收的。姚老头一身本事，你要争取都学到手。珍惜机会啊，别断了他的传承。既收了你做徒弟，他恐怕要在这个镇子上呆很久了。”袁玉河叹道。
“是，谢谢袁师叔提醒，我也对打铁炼器比较感兴趣，等我把家事处理好了，一定来找师父好好学艺。”钱不愚将重棍换了个肩，点点头，又爱不释手的摸了摸那温润光洁重棍。他对这把武器也十分中意。
“袁师叔，请问这个牌子是做什么用的？”钱不愚忽然想起自己今天得了两个铜牌，一个是法器门姚长老刚刚给的记名弟子名牌。另一个是从清水河里白沙中找出来的，不知道起什么作用，便拿出来请教袁玉河。
“这是我们天龙门的弟子录用入门令牌，怎么在你手上？而且这个牌子看起来发出去很久了，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收回，流落在外，”袁玉河拿起铜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钱不愚如实相告，说这个牌子是在河里捡到的。捡铜钱的事他就没说了，现如今他也是身价三千两白银的富豪，说下河捡铜钱，就好比大财主跟人炫耀说自己今天亲自推了一天的磨、挣了够吃三天的馒头钱，多让人笑话。
“它只是提供一个推荐入门的资格，拿这个牌子进我们天龙门的弟子堂，不管资质如何，都能获得三年修炼基础御虫诀与其他修炼功法的机会，三年过后，会有门内各峰各堂来检查修炼者的成就。被哪一峰一堂选中挑走，自然就成为哪一峰的弟子。”
“经过商量修炼，到时候此人如果仍未能获得任何人的青睐，凭这个牌子的推荐资格，落选修炼者也能自行选择：是做个天龙门与世俗界联络的普通挂名执事，每年领取一些俸禄与资源，还是拿点钱财与丹药之后脱离门派，得个自由之身。总之，三年功夫也不算白废，日后若无大的追求，凭借此牌子也可保一世平安。”袁玉河把铜牌又还给钱不愚。
“当然你如果想学天龙门的御虫诀和入门修炼法门，我看在打铁的姚老头面子上，也可以教给你。毕竟你叫了我一声师叔呢，”说着，袁玉河手掌一张，不知从哪里出现许多细小的黑色甲壳虫，哄的一声向四面八方飞去，但没有一只靠近钱不愚身边三尺远的地方。
“我还没有女朋友，学这个法门，会坏我姻缘，影响我的终身大事……”钱不愚对虫子天生没有好感，看见这些细小的黑色虫子，浑身起鸡皮疙瘩，连忙拒绝。
“小子看起来挺有点资质的样子，可惜怕虫子，哈哈，看来与我天龙门的法门无缘呐。”袁玉河看出他对虫子敬而远之的样子，感叹道。
“袁师叔，你说这个牌子可能是很久之前发出去的，那么它相应的推荐入门资格，现在还有效吗？如果有人拿着它，就能进入天龙门修炼，而且不管修炼成就如何，最差也能当个天龙门与世俗界联络的跑腿办事人员，呃，普通执事，对吧？”
钱不愚眼睛一转，这相当于是一份进动物园培训养虫驯兽师、连带实习和包分配、带编制的就职机会，可以把它卖钱啊，机会难得，条件优渥，会有人要吧。
“当然现在仍然有效，怎么，你想把它送出去或者卖掉？我们天龙门的弟子资格很珍贵哦，这个铜牌卖个五千两银子不在话下……”袁玉河见钱不愚眼中放光，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小财迷。
钱不愚的小心思被老狐狸看穿了，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心中暗喜，没想到随便捡了个小小铜牌，价值就高达五千两银子。
“不过，你找得到去哪里卖这个铜牌吗？一般人不识货的，也不可能掏五千两银子买它。就算有识货的，你能保证他一定买你牌子，而不是把你的牌子抢走吗？这个世道，见钱眼开的坏蛋多得很呐！”袁老头话锋一转，露出狐狸一般的微笑。
钱不愚脸上的窃喜骤然消失。
“你看，值钱的东西不一定好变现。穷人拿着宝物，不仅卖不出好价钱，自己还有危险，是不是？幸好你运气不错，遇到了我老人家。谁叫我又识货、又爱帮忙呢？我吃点亏，五折，帮你收购过来，怎么样？反正你这个牌子也是捡来的，留在身边不仅变不了钱，还有风险啊。唉，这世道不太平，人心不古，到处是贪财的黑心坏蛋啊！”袁老头嘿嘿暗笑。
“你才是贪财的坏蛋啊！”钱不愚腹诽，但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把铜牌卖给了袁老头。
他一边往怀里揣银票，一边安慰自己，“的确是这个道理。这东西说是值钱吧，没门路处理的话，放那儿也就是一块铜牌，现在我把它卖了两千五百两银子，等于是白捡了钱，应该高兴啊。咱今天出门就捡钱，兴奋的很！”
“唉，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买了个牌子，还得我老人家辛辛苦苦回趟天龙门，把这个牌子交给掌门师侄，去拿十几万两银子的辛苦钱呐……”袁玉河乐呵呵地把铜牌在手中一抛一抛的，铜牌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噗……”刚刚把自己安慰平静下来的钱不愚，差点喷出一口血，“黑！这个老头心更黑，比锅底还黑！我师父两千五百两银子收购我一条大蛇，做成盾牌铠甲什么的，还要辛辛苦苦动手加工一下，再才能卖个十万两。你花两千五百两收我的铜牌，转身交给你的掌门师侄，跑跑腿就能拿到十几万两银子！真不愧是我师父的朋友，你比我师父黑多了！”
钱不愚扭头不想看袁老头，暗自思忖要不要揍袁老头一顿再把铜牌抢回来，但想起不久前袁老头徒手把四把刀剑搓成铁球、压成铁盘的功夫，还是自觉地放弃了。但他又在脑海里幻想对老头以理服人、以德服人、拳打脚踢、老头跪地求饶的画面。
钱不愚没说话，袁玉河仿佛注意到别的什么东西，一老一少沉默下来，继续慢慢前行。一群黑色甲虫跟随在他们头顶无声无息地飞着，看起来很是怪异。
袁玉河忽然耳朵一动，仿佛听到什么声音。他举手向空中一招，细小的黑色甲虫陆续飞了回来，慢慢消失不见，也不知道他把虫子收到哪里去了。
“钱小子，我要走了，不过临别送你一个重要消息，那就是陈大郎和崔公子是亲戚，他们俩现在已经会合起来，一起到处找你，而且有人当向导给指路，他们快到这儿了。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以及十几万两银子辛苦费的面子上，我已经警告你了啊，自己当心。”袁玉河说完，忽然消失不见。
“袁老头，你真黑！这世上到处是坏蛋，你是最大最黑心的那一个！”见袁老头走了，钱不愚轻轻嘀咕了一句，他揣着五千五百两银票，扛着枣红色重棍向镇子东南方的码头走去。至于陈大郎和崔公子，他们要来就来吧，不信收拾不了他们。
钱不愚身边不远处，一只体型稍大一点的甲虫伏在墙上。
而在更远一点的房顶上，袁玉河伏在背向街道的另一面屋顶。他的耳朵边上也停着一只甲虫，长得与钱不愚身边不远处墙上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正在将钱不愚这边的声音传递过去。
袁玉河正在听着钱不愚那边的动静。他呵呵直笑，“不该给他避虫珠啊，现在想派个小虫到他身上监视都麻烦，只好远远监控了。”
钱不愚只身一人，看看太阳方位，辨明了去往通天镇东南的方向。他已经耽搁了一些时间，还要去上门感谢雷大夫呢，顺便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医术卓绝的世外高人。
他知道陈大郎和崔公子要找麻烦，也提高了警惕。
钱不愚走出这条陋巷，来到一个宽一点的巷子里。这条巷子不长，地势北高南低，被一条从山上流下的小溪分为东西两侧。
溪水在山清澈，但流过居民区后，渐渐被两边的居民和店铺当做天然排污渠道，变成了臭水沟，水质已经变得肮脏，飘着烂菜叶子和其他污物。
还没走几步，巷子中的行人突然纷纷急匆匆离开巷子，只剩下钱不愚一人继续前行。
“就是他！”“终于堵住他了！”“别让他跑了！”
呼啦啦一阵响，巷子两端各站出一队人马，将钱不愚堵在其中。
“哟呵，这么快就把大蛇卖掉了？换了根烂木棍和一把破刀？身上应该还剩下点银两吧？咱们冤家路窄，又碰上了。你把身上所有东西都交出来吧，说不定能少打你一会儿。”
陈大郎提着一根齐眉棍，带着自家跟班侯三、侯四，以及刚才纠结到一起的屠炜仁、蓝二娃等等混混，在前面挡住了钱不愚的去路。
“小子还我们的银票！刚才仗着那老头的威风，敲诈勒索了我们六百两银子，统统交出来，在让我们好好打一顿出出气，给我们跪地磕头求饶，我们会考虑饶了你！”
后边是崔公子、范师兄等人，带着十来个家丁和帮派人物模样的人，将这条巷子的另一个出口方向也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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