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分离
李敢带着覃贤喝酒去了，星傲宇突然起身，为舒语蝶倒了杯茶。
舒语蝶诧异地望着她，“那个谁，你怎么了？”
“需要如此吃惊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这口吻，看来已经变成他的形状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走之后，你们要互相照应，我不能带着你们一起去，那样只会限制你们的发育。”
舒语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笑道：“不用你来强调我也会照顾好他。”
星傲宇搬着凳子坐到她身旁，“他很聪明，也很厉害，但他终归是一个人，将来交的朋友只会是利益牵绊的朋友，我不希望他遇到太多的危险。”
“所以？”
“所以，在他利用炼丹师的身份交朋友之后，覃贤还暂时派不上用场，就只有你了。”
舒语蝶蹙眉道：“到底会有什么危险？”
星傲宇轻声笑道：“什么样的危险都有，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星球，但可不是什么大同社会，他可以处理绝大多数的问题，但有一部分...他没有你狠。”
“......”舒语蝶愣住了。
“他说我心软，不想看见鲜血，更不愿杀没有威胁的人，其实他也一样。虽然他口中说着阻挡他道路的一切障碍都必须铲除，但他根本做不到，也许是因为他过于逻辑的思维，也许是受那个国度文化的影响那么多年，已经根深蒂固。他可以对自己狠，对其他一些看起来不是那么凶神恶煞的人，就不够了...谁能完全知道哪些人有威胁，哪些人没有？呵呵，就像那条表面上看起来很温顺的野狗，机会一到，它就开始咬人了。”
舒语蝶的眼神有些幽邃，“你的意思是，我的心...比他要黑？”
星傲宇直视她的双眼，坦言道：“你是于乱世中出现的最锋利的剑，在他面前装乖乖女就算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还装什么？”
“呵呵...”
“我虽然不玩剑道，但我见过很多这样的人，那个老头的剑意是直击你的内心深处，你能安然无恙地抗住半个时辰，说明什么？”
“说明我的天赋很强啊。”
“这只是一方面，万剑凌空，不管是恐怖的压迫感还是极致的杀意，我都未从你的眼里看到一丝惧意，你之前在路上杀人时露出的害怕，都是假的，你天生就是一个心性坚韧，极度冷血的剑客！”
“......”
舒语蝶目光颤动，哑口无言。
星傲宇欣赏着她的表情，接着道：“这样的天赋如果不是基因突变，那我真的对你父亲有些好奇。”
“我也好奇。”
“哦？”
舒语蝶缓缓摇了摇头，“以后回家了再说。”
“看来还有故事，可惜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一路走好，不送。”
“......”
“还有事吗？没有我回去睡觉了。”
“睡觉？现在才几点？”星傲宇忙拉住她的手，眼里有些好奇，“我一直都没问，你是怎么喜欢上他的？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其实也才认识他没多久吧？”
说这个可就不困了，舒语蝶来了些兴趣，又坐了下来，“是的。”
“这么快？你也太随意了吧，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就如此相信他？还喜欢到几乎痴迷的程度。”
舒语蝶柔声笑道：“他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不都写在脸上了吗？”
“...额，好像也是，感觉盯着他看一会，就会知道他是一个性冷淡，甚至连玩笑都不会开。”
“哈哈。”
“所以到底是怎么喜欢上的？一见钟情？”
“你问我是否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舒语蝶耸了耸肩，“如果没有他，我以后的日子你知道是怎么过吗？就是跟一个一点感情都没有的男人过完下半生，消磨那剩余的几十年寿命。以夫为天，以子为尊，在家里生孩子，在家里绣花，在家里养孩子，在家里绣花，剑是肯定不能再碰了，偶尔得到一次外出游玩的机会，都会开心得晚上睡不着觉。你也说了时局动荡，太平盛世的女子几乎都是如此，何况乱世呢，多么可悲啊。”
“......”
星傲宇默然，这种时代的女子，就是如此悲哀...不，不止是这个时代，如果实力不够强大，是不可能拥有所谓的自由，便如她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装一装，回到联盟之后，也是自身难保......
“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羡慕他能够自由地追求自己的目标，但只是羡慕而已，我不敢奢望自己能够同他一样。可是后来，他竟愿意为我解开了命运的枷锁，让我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他答应一路护着我到京城拜投宗门，路上还遇见了你们...我也自由了，可以自由地去到任何一个地方，可以自由地追求爱好，可以自由地挥霍时间，可以自由地爱。”舒语蝶的嘴角挂上了温暖的微笑，“从他带着我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他的女人了...只是这个混蛋还不愿要我。”
“......”星傲宇忍不住有些酸，脱口道：“他需要的是你的钱，你的力量。”
这是实话，舒语蝶却笑容不改，“我知道，我能被他需要，我感到很满足。”
“我要是你，不会笑得那么开心。”
“嘶，你怎么...”
星傲宇轻咳一声，“实话实说。”
“...星姐你好好想一想，虽然徐清告诉他这一路上可能会遇见你，但他并不确定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所以？”
“所以我的力量在遇到你们之前，等于没有，我有钱，却很可能在无数磨难之中，变得一贫如洗。未来是不可预测的，是危机重重的，但他仍然愿意以一个只会些武功的凡人身份，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起离开，走上这条超出凡人力量的乱世之路。”
“...他是疯子。”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好开心。”
“......”
星傲宇无话可说。
如果某一天李敢真的站到那条疯狗的面前，一脚把他踢死，那么她确定自己也会很开心，同样的感受，不同的故事而已。
如果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让人感到可笑，那么这样“重新赋予她生命”的伟大的帮助，已经足以成为舒语蝶迷恋他的理由了。
沉默片刻，星傲宇低声道：“这算是他的人格魅力吧，也是他的疯性，以后你可不要让他为自己的那些愚蠢的承诺去做太危险的事情。死了就没有价值了，哪还会真的有人傻傻地为他继续走那条路。”
“放心。”舒语蝶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眼神冰冷，“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他背上的那把剑，护着他一直走到宇宙的尽头，有不识好歹的拦路者，就将之斩尽杀绝！”
......
第二天一早，覃贤出门了，直奔户部尚书府，星傲宇也带着两人再一次来到了修仙一条街。
与昨日大胆的观察不同，今日只有几道魂念射向了三人。
不过魂念未达，星傲宇的脸色就已经冷了下来，“真是不长记性！多余的人，给本座滚！”
噗！
七道血线喷涌而出，互相交织，画出了一个精美的图案。
李敢抬头看去，只发现图案一旁的半空中，空间在波动，似乎有好几个人逃离了此地。
下一刻，一个两鬓微白，剑眉星目的中年男子与一个身材修长，气质高冷的冷美人一齐出现，飞落至星傲宇身前，躬身作辑。
“御剑宗吕不退。”
“冰雪阁公孙若雪。”
“见过尊驾！”
“吕不退？”
“是的，尊驾。”
“往前面跪一点儿。”
“好的，尊驾。”
“有问题吗？”
“没问题，尊驾。”
“我的女人天赋如何？”
“您的女...额，这位姑娘天赋绝伦，能入我御剑宗，是吕不退的荣幸！”
“很好。”星傲宇转头看着舒语蝶，“跟他去宗门吧。”
“现在么？”
传音：“别磨蹭了，还装。”
传音：“要你管，我多看会儿李敢哥哥不行吗？”
传音：“恶心。”
传音：“略略略。”
“语蝶。”李敢送给她一个安慰的微笑，“跟吕宗主去修炼吧。”
“我舍不得你。”
“我需要你。”
“...都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能说点儿新东西？”
“额...”李敢挠头想了想，道：“加油，为了更美好的明天而战。”
“......”
传音：“好吧好吧，我也会想你...其实我一直都在，相信我。”
“好。”舒语蝶开心地笑了起来。
告别仪式没有多么隆重，就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李敢目送着舒语蝶的离去。
舒语蝶诧异地望着她，“那个谁，你怎么了？”
“需要如此吃惊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这口吻，看来已经变成他的形状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走之后，你们要互相照应，我不能带着你们一起去，那样只会限制你们的发育。”
舒语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笑道：“不用你来强调我也会照顾好他。”
星傲宇搬着凳子坐到她身旁，“他很聪明，也很厉害，但他终归是一个人，将来交的朋友只会是利益牵绊的朋友，我不希望他遇到太多的危险。”
“所以？”
“所以，在他利用炼丹师的身份交朋友之后，覃贤还暂时派不上用场，就只有你了。”
舒语蝶蹙眉道：“到底会有什么危险？”
星傲宇轻声笑道：“什么样的危险都有，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星球，但可不是什么大同社会，他可以处理绝大多数的问题，但有一部分...他没有你狠。”
“......”舒语蝶愣住了。
“他说我心软，不想看见鲜血，更不愿杀没有威胁的人，其实他也一样。虽然他口中说着阻挡他道路的一切障碍都必须铲除，但他根本做不到，也许是因为他过于逻辑的思维，也许是受那个国度文化的影响那么多年，已经根深蒂固。他可以对自己狠，对其他一些看起来不是那么凶神恶煞的人，就不够了...谁能完全知道哪些人有威胁，哪些人没有？呵呵，就像那条表面上看起来很温顺的野狗，机会一到，它就开始咬人了。”
舒语蝶的眼神有些幽邃，“你的意思是，我的心...比他要黑？”
星傲宇直视她的双眼，坦言道：“你是于乱世中出现的最锋利的剑，在他面前装乖乖女就算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还装什么？”
“呵呵...”
“我虽然不玩剑道，但我见过很多这样的人，那个老头的剑意是直击你的内心深处，你能安然无恙地抗住半个时辰，说明什么？”
“说明我的天赋很强啊。”
“这只是一方面，万剑凌空，不管是恐怖的压迫感还是极致的杀意，我都未从你的眼里看到一丝惧意，你之前在路上杀人时露出的害怕，都是假的，你天生就是一个心性坚韧，极度冷血的剑客！”
“......”
舒语蝶目光颤动，哑口无言。
星傲宇欣赏着她的表情，接着道：“这样的天赋如果不是基因突变，那我真的对你父亲有些好奇。”
“我也好奇。”
“哦？”
舒语蝶缓缓摇了摇头，“以后回家了再说。”
“看来还有故事，可惜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一路走好，不送。”
“......”
“还有事吗？没有我回去睡觉了。”
“睡觉？现在才几点？”星傲宇忙拉住她的手，眼里有些好奇，“我一直都没问，你是怎么喜欢上他的？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其实也才认识他没多久吧？”
说这个可就不困了，舒语蝶来了些兴趣，又坐了下来，“是的。”
“这么快？你也太随意了吧，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就如此相信他？还喜欢到几乎痴迷的程度。”
舒语蝶柔声笑道：“他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不都写在脸上了吗？”
“...额，好像也是，感觉盯着他看一会，就会知道他是一个性冷淡，甚至连玩笑都不会开。”
“哈哈。”
“所以到底是怎么喜欢上的？一见钟情？”
“你问我是否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舒语蝶耸了耸肩，“如果没有他，我以后的日子你知道是怎么过吗？就是跟一个一点感情都没有的男人过完下半生，消磨那剩余的几十年寿命。以夫为天，以子为尊，在家里生孩子，在家里绣花，在家里养孩子，在家里绣花，剑是肯定不能再碰了，偶尔得到一次外出游玩的机会，都会开心得晚上睡不着觉。你也说了时局动荡，太平盛世的女子几乎都是如此，何况乱世呢，多么可悲啊。”
“......”
星傲宇默然，这种时代的女子，就是如此悲哀...不，不止是这个时代，如果实力不够强大，是不可能拥有所谓的自由，便如她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装一装，回到联盟之后，也是自身难保......
“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羡慕他能够自由地追求自己的目标，但只是羡慕而已，我不敢奢望自己能够同他一样。可是后来，他竟愿意为我解开了命运的枷锁，让我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他答应一路护着我到京城拜投宗门，路上还遇见了你们...我也自由了，可以自由地去到任何一个地方，可以自由地追求爱好，可以自由地挥霍时间，可以自由地爱。”舒语蝶的嘴角挂上了温暖的微笑，“从他带着我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他的女人了...只是这个混蛋还不愿要我。”
“......”星傲宇忍不住有些酸，脱口道：“他需要的是你的钱，你的力量。”
这是实话，舒语蝶却笑容不改，“我知道，我能被他需要，我感到很满足。”
“我要是你，不会笑得那么开心。”
“嘶，你怎么...”
星傲宇轻咳一声，“实话实说。”
“...星姐你好好想一想，虽然徐清告诉他这一路上可能会遇见你，但他并不确定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所以？”
“所以我的力量在遇到你们之前，等于没有，我有钱，却很可能在无数磨难之中，变得一贫如洗。未来是不可预测的，是危机重重的，但他仍然愿意以一个只会些武功的凡人身份，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起离开，走上这条超出凡人力量的乱世之路。”
“...他是疯子。”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好开心。”
“......”
星傲宇无话可说。
如果某一天李敢真的站到那条疯狗的面前，一脚把他踢死，那么她确定自己也会很开心，同样的感受，不同的故事而已。
如果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让人感到可笑，那么这样“重新赋予她生命”的伟大的帮助，已经足以成为舒语蝶迷恋他的理由了。
沉默片刻，星傲宇低声道：“这算是他的人格魅力吧，也是他的疯性，以后你可不要让他为自己的那些愚蠢的承诺去做太危险的事情。死了就没有价值了，哪还会真的有人傻傻地为他继续走那条路。”
“放心。”舒语蝶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眼神冰冷，“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他背上的那把剑，护着他一直走到宇宙的尽头，有不识好歹的拦路者，就将之斩尽杀绝！”
......
第二天一早，覃贤出门了，直奔户部尚书府，星傲宇也带着两人再一次来到了修仙一条街。
与昨日大胆的观察不同，今日只有几道魂念射向了三人。
不过魂念未达，星傲宇的脸色就已经冷了下来，“真是不长记性！多余的人，给本座滚！”
噗！
七道血线喷涌而出，互相交织，画出了一个精美的图案。
李敢抬头看去，只发现图案一旁的半空中，空间在波动，似乎有好几个人逃离了此地。
下一刻，一个两鬓微白，剑眉星目的中年男子与一个身材修长，气质高冷的冷美人一齐出现，飞落至星傲宇身前，躬身作辑。
“御剑宗吕不退。”
“冰雪阁公孙若雪。”
“见过尊驾！”
“吕不退？”
“是的，尊驾。”
“往前面跪一点儿。”
“好的，尊驾。”
“有问题吗？”
“没问题，尊驾。”
“我的女人天赋如何？”
“您的女...额，这位姑娘天赋绝伦，能入我御剑宗，是吕不退的荣幸！”
“很好。”星傲宇转头看着舒语蝶，“跟他去宗门吧。”
“现在么？”
传音：“别磨蹭了，还装。”
传音：“要你管，我多看会儿李敢哥哥不行吗？”
传音：“恶心。”
传音：“略略略。”
“语蝶。”李敢送给她一个安慰的微笑，“跟吕宗主去修炼吧。”
“我舍不得你。”
“我需要你。”
“...都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能说点儿新东西？”
“额...”李敢挠头想了想，道：“加油，为了更美好的明天而战。”
“......”
传音：“好吧好吧，我也会想你...其实我一直都在，相信我。”
“好。”舒语蝶开心地笑了起来。
告别仪式没有多么隆重，就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李敢目送着舒语蝶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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