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下午，阳光躲藏在厚重的云层下面，丝毫看不出来迹象，张鹤异猫在屋子里拉着窗帘午睡，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把她从梦中惊醒。
她侧了侧身体，想继续睡，可是断了的梦终究是再也没法接上，倒是门外面的说话声在耳边渐渐清晰了起来。
“快，跟奶奶说新年快乐你俩。”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声听起来不怎么情愿的祝福，然后是手机游戏的激烈厮杀的声音，想也不用想，张鹤异敢肯定是齐宇老师家的那两个熊孩子又来了。
“诶，小鹤没在家吗，怎么没看见她”
“睡觉呢吧，我去看看。”哒……哒……是奶奶拄着拐棍走过来的声音
“不用了不用了，别打扰她了……”
“这都几点了，再让她睡，晚上就又睡不着了。”
奶奶进门时，张鹤异已经穿好了外套，正在套袜子，“快点儿昂，你齐老师家的孩子和你齐婶子都来了，出去打个招呼。”
“嗯，知道了。”打哈欠应了一声。
“起来了呀？”
“起了起了。”
“嗨，我们一家子这是去买菜，这俩非得跟着，我就想先来齐主任家玩玩儿吧，顺便来看看您，哎呦，您知道道上多少车啊，半天不见动，我就把车停一一边了，等待会儿在弄，不行我们仨走回去就完了……”
“过年嘛，都这样。在这待着吧又没事儿！”奶奶一刻不停歇收拾这儿，收拾那儿，还要抽出空来和齐宇说话。
就在两人说话客套的时候，张鹤异挺着一头不怎么利落的头发出来了。
“诶，起来啦，齐敏齐昊快叫姐姐。”
“姐姐—”“姐！”
“啊，你们好，过年好。”略微尴尬的点点头，摇摇手。
“这俩孩子今年考试都有进步，你家小鹤教的好哇。”齐宇老婆和奶奶夸赞，奶奶一脸鄙夷的摇手“嗨，她知道什么啊，小孩子瞎胡闹得了。”
齐宇老婆一脸无奈的摇摇手“我家那口子要教他俩一天就气疯了，偏他俩也不让他教。”
“齐敏齐昊，别总玩手机了，跟姐姐去找点书看看，齐敏快点儿，齐昊，你不说有很多题目不会吗，去找你小鹤姐姐问问，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了，都把手机关上!”
张鹤异刚梳完头发，整理好衣着，一出来听到这话就冰冻在了原地，无数次给这俩熊孩子补课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此时此刻，张鹤异多想把尔康捂着胸口吐血的那副表情包发给齐宇老师老婆看看，让她体会体会她的心酸。
然而该来的总还是会来的。
张鹤异长舒一口气，倚在电脑椅子的靠背上，窗外面是一片惨白景象，光秃的树干，破旧且落满灰尘的汽车，远处的废旧工厂……还有千疮百孔少女的心。
张鹤异非常想知道这俩玩意儿是不是所有稍微灵活一点的脑筋都绕在了游戏上，怎么连个解二元一次方程都要她教上个千儿八百遍，连她自己都产生了“我真的会这题吗？”的自我怀疑……
望着拿着笔和题目深情对视却迟迟不下笔的俩人，张鹤异疲惫的揉了揉眼睛，突然有些理解了做老师的难处与苦楚。
决定出门散散心的张鹤异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对面虚掩着的门内传来阵阵说话声。
“天也不早了，晚上你们就别走了吧，都在这吃，尝尝我的手艺。”齐婶儿来了张鹤异家里，她的的声音透过门缝飘了进来，张鹤异听的仔细“行!”“那多不好意思—”几乎同时响起了两人的回答。
齐师娘咧冷了齐宇一眼，仿佛今晚他的命运已经注定了要走向客厅的沙发般。
“那就别干坐着了，起来该摘菜的摘菜，洗碗的洗碗。”
于是齐建国和齐宇俩人就热烈的讨论起了齐建国家酒架上的酒。
“这个厉害，喝两口让你找不着北……嗨，这个不行……”
“怎么了，度数不低啊，还是老牌子的，就是是饮料……哎，老齐，吴携怎么过年？”
一时间大家都愣住了。
齐建国放下手中的酒瓶，看了看身后厨房忙活的妻子。小声和齐宇说“我跟你嫂子商量过，叫他过来过年，你姐不同意，说……”
“你看咱们这拖家带口的，团团圆圆的，他自己一个人来了难免戳他痛处。”齐建国一手拿着酒一手在凑近的齐宇身上比划。
“那碍的着吗，他妈都走了多少年了？”齐宇激烈的反应吓了齐建国一跳，忙拍他一下，撇了撇厨房。
在门外的张鹤异心里咯噔一下，他妈？走了？是离开他了还是……
“咱不知道他以前怎么过年的，他现在既然来了咱们这，就该把他考虑在内，打电话，有人跟他过咱就不叫他问过来了。”
齐宇显得很决绝，但齐建国多少还是有些犹豫。
“打么，你不打我可打了昂。”作势掏出手机
齐建国一脸无奈“行行行，先让我想想，措措词。”
“您看你这怂样儿！”收回了手机，满脸鄙夷。
没有了声响
张鹤异突然有些发愣，等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时，突然觉得有些刺骨的冷慢慢从皮肤向骨子里蔓延。
进屋时，俩人已经写完了题，又打起了游戏，尽管乱七八糟的但结果还没错，直到两人离开好一会儿了，张鹤异还是楞楞的。
“小鹤，方便进吗？”门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哦，方便，进来吧。”收回落在窗外好似糊了一层白墙似的天空的视线，是齐建国，后面跟着齐宇。
“这样啊小鹤，你看咱们过年了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你们吴主任呢一个人过，他爸妈都不在了，我们就想呢问问他愿不愿意来跟我们一起过年。”
果然，张鹤异心底一沉，如同她想的那样，他父母都不在了，跟她一样。
“但是吧，我们大人叫他，他可能不好意思来……”齐建国挠挠头，齐宇呢摆弄着张鹤异书架上的小玩意儿。
“那……我叫他？”
齐建国笑笑，很开心张鹤异一语中的。“哎，就是这样～那我打电话给他。”
她侧了侧身体，想继续睡，可是断了的梦终究是再也没法接上，倒是门外面的说话声在耳边渐渐清晰了起来。
“快，跟奶奶说新年快乐你俩。”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声听起来不怎么情愿的祝福，然后是手机游戏的激烈厮杀的声音，想也不用想，张鹤异敢肯定是齐宇老师家的那两个熊孩子又来了。
“诶，小鹤没在家吗，怎么没看见她”
“睡觉呢吧，我去看看。”哒……哒……是奶奶拄着拐棍走过来的声音
“不用了不用了，别打扰她了……”
“这都几点了，再让她睡，晚上就又睡不着了。”
奶奶进门时，张鹤异已经穿好了外套，正在套袜子，“快点儿昂，你齐老师家的孩子和你齐婶子都来了，出去打个招呼。”
“嗯，知道了。”打哈欠应了一声。
“起来了呀？”
“起了起了。”
“嗨，我们一家子这是去买菜，这俩非得跟着，我就想先来齐主任家玩玩儿吧，顺便来看看您，哎呦，您知道道上多少车啊，半天不见动，我就把车停一一边了，等待会儿在弄，不行我们仨走回去就完了……”
“过年嘛，都这样。在这待着吧又没事儿！”奶奶一刻不停歇收拾这儿，收拾那儿，还要抽出空来和齐宇说话。
就在两人说话客套的时候，张鹤异挺着一头不怎么利落的头发出来了。
“诶，起来啦，齐敏齐昊快叫姐姐。”
“姐姐—”“姐！”
“啊，你们好，过年好。”略微尴尬的点点头，摇摇手。
“这俩孩子今年考试都有进步，你家小鹤教的好哇。”齐宇老婆和奶奶夸赞，奶奶一脸鄙夷的摇手“嗨，她知道什么啊，小孩子瞎胡闹得了。”
齐宇老婆一脸无奈的摇摇手“我家那口子要教他俩一天就气疯了，偏他俩也不让他教。”
“齐敏齐昊，别总玩手机了，跟姐姐去找点书看看，齐敏快点儿，齐昊，你不说有很多题目不会吗，去找你小鹤姐姐问问，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了，都把手机关上!”
张鹤异刚梳完头发，整理好衣着，一出来听到这话就冰冻在了原地，无数次给这俩熊孩子补课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此时此刻，张鹤异多想把尔康捂着胸口吐血的那副表情包发给齐宇老师老婆看看，让她体会体会她的心酸。
然而该来的总还是会来的。
张鹤异长舒一口气，倚在电脑椅子的靠背上，窗外面是一片惨白景象，光秃的树干，破旧且落满灰尘的汽车，远处的废旧工厂……还有千疮百孔少女的心。
张鹤异非常想知道这俩玩意儿是不是所有稍微灵活一点的脑筋都绕在了游戏上，怎么连个解二元一次方程都要她教上个千儿八百遍，连她自己都产生了“我真的会这题吗？”的自我怀疑……
望着拿着笔和题目深情对视却迟迟不下笔的俩人，张鹤异疲惫的揉了揉眼睛，突然有些理解了做老师的难处与苦楚。
决定出门散散心的张鹤异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对面虚掩着的门内传来阵阵说话声。
“天也不早了，晚上你们就别走了吧，都在这吃，尝尝我的手艺。”齐婶儿来了张鹤异家里，她的的声音透过门缝飘了进来，张鹤异听的仔细“行!”“那多不好意思—”几乎同时响起了两人的回答。
齐师娘咧冷了齐宇一眼，仿佛今晚他的命运已经注定了要走向客厅的沙发般。
“那就别干坐着了，起来该摘菜的摘菜，洗碗的洗碗。”
于是齐建国和齐宇俩人就热烈的讨论起了齐建国家酒架上的酒。
“这个厉害，喝两口让你找不着北……嗨，这个不行……”
“怎么了，度数不低啊，还是老牌子的，就是是饮料……哎，老齐，吴携怎么过年？”
一时间大家都愣住了。
齐建国放下手中的酒瓶，看了看身后厨房忙活的妻子。小声和齐宇说“我跟你嫂子商量过，叫他过来过年，你姐不同意，说……”
“你看咱们这拖家带口的，团团圆圆的，他自己一个人来了难免戳他痛处。”齐建国一手拿着酒一手在凑近的齐宇身上比划。
“那碍的着吗，他妈都走了多少年了？”齐宇激烈的反应吓了齐建国一跳，忙拍他一下，撇了撇厨房。
在门外的张鹤异心里咯噔一下，他妈？走了？是离开他了还是……
“咱不知道他以前怎么过年的，他现在既然来了咱们这，就该把他考虑在内，打电话，有人跟他过咱就不叫他问过来了。”
齐宇显得很决绝，但齐建国多少还是有些犹豫。
“打么，你不打我可打了昂。”作势掏出手机
齐建国一脸无奈“行行行，先让我想想，措措词。”
“您看你这怂样儿！”收回了手机，满脸鄙夷。
没有了声响
张鹤异突然有些发愣，等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时，突然觉得有些刺骨的冷慢慢从皮肤向骨子里蔓延。
进屋时，俩人已经写完了题，又打起了游戏，尽管乱七八糟的但结果还没错，直到两人离开好一会儿了，张鹤异还是楞楞的。
“小鹤，方便进吗？”门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哦，方便，进来吧。”收回落在窗外好似糊了一层白墙似的天空的视线，是齐建国，后面跟着齐宇。
“这样啊小鹤，你看咱们过年了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的，你们吴主任呢一个人过，他爸妈都不在了，我们就想呢问问他愿不愿意来跟我们一起过年。”
果然，张鹤异心底一沉，如同她想的那样，他父母都不在了，跟她一样。
“但是吧，我们大人叫他，他可能不好意思来……”齐建国挠挠头，齐宇呢摆弄着张鹤异书架上的小玩意儿。
“那……我叫他？”
齐建国笑笑，很开心张鹤异一语中的。“哎，就是这样～那我打电话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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