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火车驶进余宁市,牧问衾两个行李箱无比沉重地往出挤,梁一梦更是没什么好帮的,大热天穿了个外套不说,头上还带了两顶帽子,鼻子上架着副眼镜,领口还挂着两幅,手里拉着两个行李箱,背上还背了个大背包,根本没有空闲来顾得上牧问衾。

    然而就在这人潮如浪,更是牧问衾大汗淋漓完全空不出手时,手机却开始嗡嗡震了起来,索性牧问衾有喜欢将手机震动的习惯,不然甭提得有多尴尬了。

    牧问衾脚下如风,皱着眉头心里暗骂这手机来的不合时宜,平时八百辈子没有电话,一到无法接电话的时候就有电话打进来。

    从火车上下来,到出站口的足有十分钟的路程,牧问衾的电话就没停下来。

    “啥声音啊,嗡嗡的,你听见了吗?”人稍微少了一点,梁一梦才听见从牧问衾口袋里发出的嗡嗡的声音。

    “我的手机,这骚扰电话打的还挺锲而不舍的。”

    “你咋知道是骚扰电话?”梁一梦笑着问。

    “除了你还有小王警官还能有谁给我打电话啊。”

    梁一梦作思考状,“你说的也对。”

    黄狗已经提前在车站口等着了吗看见牧问衾手里拉的两个大行李箱马上接了过去。

    “喂,我的呢?我东西更多你不给我拿!”梁一梦见此马上大声嚷嚷起来表达不满。

    手机的震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停了,牧问衾也就忘了这茬了,听见梁一梦的哀嚎接过一个行李箱,梁一梦这才闭嘴。

    “梁师傅,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有你十多岁的徒弟懂事,丢人!”

    梁一梦听到后也不甘示弱的回怼回去“我徒弟好是我教的好!”

    有黄狗在的时候,梁一梦就可以不开车了,舒舒服服地坐在副驾驶玩了全程的游戏。

    到三人在外吃了晚饭接完尘以后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梁一梦和牧问衾师徒俩醉醺醺的回了家。

    牧问衾又是倒头大睡到第二天的九点钟,醒了以后看见手机上二十多通未接来电以后,才想起来出火车的事,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就下楼倒杯水喝喝,又看见梁一梦跟个没事人似的躺在沙发上打游戏

    “早啊”说话也像是个没事人似的,丝毫看不出昨天晚上烂醉如泥的是他。

    牧问衾咕咚咕咚喝下一大杯水后长舒一口气“师傅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影响啊。”

    “我用灵力消化掉了,咦?这招我没教你嘛?”梁一梦眨了眨眼睛。

    十分钟后,牧问衾果然感觉一身清爽,头也不疼了。

    这时才拨通那个打了二十个未接来电,牧问衾心想,这么努力的话,就算是诈骗电话也得让对面听听她的声音吧。

    电话那边嘟嘟响了两声之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牧问衾嘛?”

    “嗯,你哪位?”牧问衾戏谑地问对面。

    “你这个不孝子!你妈妈的声音你都听不出啦!”

    牧问衾瞬间脸冷了下来,眉毛也皱了起来边走出房门边说道“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你妹妹生病啦,你在外面那么多年,肯定攒下来钱了吧?给妈妈打点钱。”

    牧问衾蹲在院子里,掏出烟来低着头看脚尖抽烟。

    “我一分钱也没有,别给我打电话了。”牧问衾甩下来这么一句话,啪的一下挂掉了电话。

    看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眯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的抽烟。

    梁一梦的脑袋从门里伸了出来“咋了,有人催债啊,没钱我能借你啊。”

    “是,催债的。”牧问衾站了起来,烟头扔到了地上,用脚尖撵了撵,转身回到了房子里。

    “啥啊,到底用不用钱啊,”梁一梦显出一副迷茫的表情。

    牧问衾摇了摇头“打电话的是我妈,她女儿生病了,这和我没关系。”

    梁一梦摊了摊手,“搞不懂你们”继续玩起了游戏。

    牧问衾虽然现在话说的绝,但是回到房间看着那个陌生号码还是怔怔的入神。

    牧问衾很早就走出家门了,她很习惯于自己做决定,她什么都没有,所以什么也不怕。

    只是现在,虽然她嘴上说的无情,不过事实上,心软的一面还是占据了上风的。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她知道这种事她是注定不能理性做出正确判断的。

    犹豫了几分钟,牧问衾还是下定了决心拨了回去。

    “喂,你在哪,我们见一面当面说吧。”牧问衾的声音冷冰冰的。

    对面的人也并没有露出过多的情绪语气,也只淡淡的说好,然后说了地址。

    “师傅我出一下门”梁一梦只感觉一阵风来过,牧问衾就已经急匆匆的出了门。

    “这年轻人”梁一梦摇了摇头继续玩着游戏。

    牧问衾直接打车来到了李秀芳电话里说的咖啡厅,这家咖啡厅里零零散散的坐着几桌人,李秀芳就坐在靠里的地方,一个人喝着咖啡。

    牧问衾直接不客气地走了过去坐在了对面“你女儿都病的快死了,你还有闲心喝咖啡?”

    李秀芳吹了吹杯子“钱呢”

    银行卡就老老实实地牧问衾的裤兜里,除非她掏出来不然它肯定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口袋里的。

    “我没有钱,我当初出门的时候也就揣了五百块钱,喏,还给你。”牧问衾掏出五百块扔在李秀芳面前的桌子上。

    “那只是你出去带走的钱,我养你十五年有多少开支你知道吗你,你给我多少钱都不过分”李秀芳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看见了牧问衾脖子上挂的玉佩。

    “哎你说你没钱,你脖子上挂着块这么大的玉!你还能没钱?”

    她的师傅送她玉佩用来保她平安,她的生母却来索要她的玉佩来换钱救她的另一个女儿,这世上事件的发展总是这样荒诞无理。

    “玉佩给不了你。”牧问衾冷冰冰地说道,然后拿回了桌子上放的五百块钱,拿出一张银行卡,“我一个人在外面攒不下钱,卡里只有五千块。”

    李秀芳听见卡里只有五千块皱了皱眉头,低头看这张卡,继而又张嘴骂了起来“真是没出息的扫把星,你离家三年就攒了五千块钱啊”

    牧问衾怒极反笑,哼的一声冷笑之后嘲讽道“话说您是什么时候换的手机号的呢,不会是那次我找您接过钱之后的吧?”

    有一年牧问衾被人骗了一个月工资,就借李秀芳借钱,结果前一天打的电话第二天就关机了。

    “我,那个我那个手机被人偷了”李秀芳被牧问衾提起这事,眼神闪躲了起来,末了还是一把从桌子上拿过银行卡揣进兜里,“银行卡密码是多少”

    事情到这里,牧问衾倒也没有什么悲痛的心情,更没有什么和李秀芳斗嘴和阴阳怪气她的心情了,站起身来之冷冷地抛下“我的生日”四个字扬长而去了

    李秀芳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银行卡,看了有三分钟想到了什么一般的打了个电话“喂老公,你看一眼咱家的户口本牧问衾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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