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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翻江鼋水底称雄

    临近时,却听船上那人大叫:“飞哥!”曲飞抬头一看,不由又惊又喜,原来那人竟是徐达!

    情况危急,来不及问话,曲飞大喝一声:“接着!”将伤员一个一个向大船上抛去,徐达手忙脚乱的将四个伤员安置好。秋桐与曲飞像两只大鸟,也飞了上来。曲飞刚一站稳,即忍不住又惊又喜的问道:“大王八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徐达外号翻江鼋,这个鼋就是大鳖的意思,鳖者,王八也,是以好朋友都拿他开玩笑,叫他大王八,徐达也不以为忤。

    徐达正要回答,突听船底传来“铿铿”之声,当即道:“此事孩子没娘,说来话长,有空咱哥儿俩再细说,先把江中的几个水鬼除掉再说。不然有多少船,也都会被他们凿沉。”

    说着,掏出几个棉球,塞进向个伤员耳中,拿出一个黑黝黝的木箱,点燃上面的引信,扔下江去,对曲飞、秋桐道:“快捂住耳朵!”两人闻言赶紧捂住耳朵,只听到水中传来炸雷似的一声响。震得两人耳鼓生疼,头晕目眩。刚把手拿开,却听徐达又大喊了一声:“又来了!”又点燃了一个相同的箱子扔了进去,又是“轰”的一声,这次响了之后,船边飘了一圈鱼,俱都被震晕,个个翻着白白的肚皮,有一条甚至炸到了徐达的脚边,徐达拿在手中掂了掂,道:“等下大战结束,把这个煨了汤,给几位受伤的兄弟补补。”说笑之间,又连扔了两个箱子下去。直到船的东西南北方位全炸遍,数数共放了八个水雷。这下赣江里的虾兵蟹将可倒足了霉,平白无故的搭上了许多性命。若是水底真的有龙,估计也要逃之夭夭了。

    放完之后,徐达将上身脱光,露出一身黑油油虬结的肌肉,手拿两把分水峨嵋刺,一个鱼跃,跳下江去。他水性真是好,从这么高跃进江中,水花都没起一个,只听轻微的“啵”的一声,人已不见。

    曲飞、秋桐一起凑到船边,伸头观看,只见水下水波滚滚,显见和敌人已经交手。不久一股鲜血冲上水面,将江水染红,却不知是哪个受伤或身死。曲飞、秋桐只有干着急的份,空有一身武艺,却是帮不上一点忙。

    算着徐达到水下已有一柱香的时间,曲飞估摸着他要上来换气,当下飞刀在手,盯住水面,果不其然,徐达像一只海豚一样,从水底一跃而起,冲出水面丈余,而有三个人跟着冲出,似是算准徐达气竭,竟是全力向他攻击。只听“呜呜呜”三声,曲飞放了三把勾魂夺命刀,刀刀正中三人咽喉,三人就直挺挺的又摔到江水中去。曲飞的飞刀有很多种,这勾魂夺命刀,是刀柄中空,留了槽眼,疾射之后,风贯槽眼,发出厉鬼一样的响声,故叫勾魂夺命,一般敌人,听到这飞刀“呜呜”之声,顿时大小便失禁。

    徐达在空中喊了一嗓子:“多谢飞哥!”头下脚上,“哧”的一声,又钻入水中。

    只见水底又是暗潮涌动,一股股血水泛了上来,只看的朱逸飞与秋桐满手心都是汗,偏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突然间风平浪静,清风不起,水波不兴,整个江面一平如镜,将蓝天白云,青山全都映了进来,一时间不知是天上是人间呢,还是人间是天上?

    水面静止了,但是朱逸飞和秋桐反而更紧张了,在一片死寂中,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力量。

    突然如“银瓶乍破水浆迸”,一个人“哗“的从江中高高跃起,曲飞飞刀在手,尚未作势,已看出这是徐达,当下长吁了一口气。

    徐达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已站上船头,浑身水滴答滴答,真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伴着滴落的水珠,身上的伤口也汩汩的往外冒血。朱逸飞一见,赶紧道:“大王八,你挂花了,赶紧包扎一下。”说着拿出金创药,替徐达包扎。

    徐达浑若无事,正自喋喋不休的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我那水雷,火药中混着铁砂、铁蒺藜、倒刺勾针、铁莲子等物,一炸之下,嗖嗖地只朝水底钻,管叫水下的人防不胜防,避无可避,就算他侥幸没有被击中,八个水雷炸完后,以此爆炸之威,也会被震成严重的内伤。是以当我下去之后,十几个龟儿一起攻来,我看十个倒有八个带伤。这些不知死活的小子,被老子一刀一个,全都解决了。”他说得高兴,全忘了被人追上江面,被曲飞解救的事。

    曲飞知他脾气,微微一笑,问道:“那后来怎么在水下耽搁这么久。”徐达一拍大脚,正拍在伤口上,“哎哟”一声,接着道:“最后还留下一人,老子想抓个活口,问清敌人到底是谁,因此在水底下和他追来追去,哪知那小子奸滑,围着船转来转去,眼看就快抓到了,忽地像臭虫一样,放了一个大大的臭屁,不过他的臭屁却是墨汁,弄得老子两眼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老子怕遭暗算,只好游开,就此让那龟儿子逃了。”

    他这样一说,曲飞和秋桐才知,刚才那水面平静的原因,原来是两人在船底躲猫猫来着。

    秋桐奇道:“那天峡谷里大火,没见你逃出来,我本以为……”说到这里,就此打住,生怕得罪了他。没想到徐达又是一拍大腿:“奶奶个熊,轻功向来不是老子强项,那火来得这么快,老子就知道要糟,情急之下,一刀把马给杀了。”

    秋桐“啊”了一声,心下好生奇怪,心道:“这人真怪,死到临头还拉个垫背的。”

    徐达似是看出秋桐心思:“你道老子滥杀无辜,是吗?那马要不死,老子就得死。再说,老子给它一刀,也是赏它个痛快的,不然它会活活被火烧死。那死的才叫一个惨。”

    秋桐道:“徐大哥说的是,那马反正是逃不出来的。却不知徐大哥是如何逃脱的?”

    徐达得意扬扬,接着道:“我一刀杀死马匹,立即用刀划开它们肚子,掏出五脏六腑。”秋桐一向喜爱动物,闻此又微微皱眉,心道:“马都死了,你还何苦如此?”

    徐达接着道:“我将五脏六腑都堆在马身上,一下钻进了马肚子里。当时火烧得虽大,但是这几匹马流的血,将方圆一丈范围内的火还是扑熄了,我躲在马肚子里,上面还压着几具马尸。也是老子福大命大,命不该绝,逃过一劫。幸亏那火油虽然凶猛,但也没有长劲,很快就烧完了,要是着的时间再长一点,老子多半变成烤乳猪了。”

    突听有人笑着接道:“非也非也,就算你被烤熟,也是一个烤王八,断断不会变成烤乳猪的。”

    几人向说话方向看去,看见一条小船,已划到大船边上,船头站着一人,半边脸上戴着一个银制面具,正是王腾!划船与掌舵的,却是纳兰与素月姐妹。原来两船当时已相隔不远,他内力修为好,徐达嗓门又大,已将徐达后面的话都听到了。

    只见王腾接着问道:“烤王八,那你后来怎么和曲飞他们走散了。”

    徐达苦着脸道:“还说呢,那火虽没烧到老子,那烟可够毒的,把老子熏得晕了过去。待老子醒来,除了一地死尸,一个活物也没有。老子拔刀吃了几块烤得半生不熟的马肉,补充了一点体力,就飞身上路,追赶飞哥一行。没想到一直追到赣江边上,也未见到他们。老子一打听,原来他们还未到,当即在这边雇了一条大船,又从黑市买了这些霹雳堂制造的水雷,就怕那些小子来找麻烦。果不其然,那些水雷都派上了用场。”说完叹了一口气:“可惜,让最后那小子逃掉了。”

    王腾哈哈大笑,从小船边上扯上来一张网,网里竟然是个人:“你看,是不是此人?”

    徐达定睛一看,果见那人一身水鬼装束,不由喜道:“正是此人,不知怎地落入你的手中?”

    王腾还未来得及回答,纳兰接道:“我们姐妹正在划船,突然水里噗哧一声,窜出来一个人,跳到我们船上,见我和妹妹是女流之辈,就要抢我们的船。”素月接道:“我们姊妹当即拔剑抵挡,那人见打不过我们,突然一个虚招进攻,人一个后跃,哧溜一声,钻进水里就想逃。”纳兰随即接道:“幸好王大哥号称天网,当下他手臂一扬,一张圆形大网,撒了下去。顿时把那人罩住了。”素月道:“那人就拼命挣扎,那知越挣越紧。”纳兰道:“那人就拿了刀子来割,却不知王大哥的网可是金丝混着乌丝编织而成,他又哪里割得断。”

    两姐妹齐声道:“就这样,这人被网裹成了一颗大粽子!”

    说完二人一起“咯咯”笑了起来。这两人长相、声音全都一样,轮番播报战况,要不是看现场直播,只听声音,还以为是一人所说。

    当下王腾提了那人,飞身跃上大船,将那人从渔网中放了出来。结果那人却一动也不动。

    纳兰道:“哎哟糟了,这小子这么脆弱,竟然淹死了。”

    素月也道:“是哎,早知道我就不嫌他脏,和他挤挤,不把他放在水里拖着了。”

    敢情是他们船小,两姐妹就把这人放在水里,一路拖了过来。

    曲飞伸手放到那人鼻子前,果然一丝呼吸也无。

    徐达眼见线索又断了,嘴里骂道:“奶奶个熊,老子一脚把他踢下江中,让他去找他那几个死鬼兄弟。”说着作势欲踢。

    王腾喝道:“且慢!”对秋桐道:“你想不想看个戏法,大变活人?”

    秋桐还未说话,那边纳兰与素月姐妹一齐嚷道:“想看想看,快变快变。”

    只见王腾气运中指,对准那具死尸笑穴一点,真是见证奇迹的时刻,那死尸忽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口中“哈哈呵呵”狂笑不已。

    原来王腾见徐达说要把那人踢下江去,那人眼皮动了一下,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显是内心高兴。死人还会高兴?是以王腾断定此人未死。

    那人在船板上翻滚着笑,一边笑一边求饶:“大爷——哈哈——饶命——呵呵,再笑哈哈——下——去,哈哈——小人——呵呵就——死了——哈哈。”

    王腾也知道这人本来闭气了很长时间,再猛然一笑,只怕撑不住,当下替他解了穴,喝问道:“说,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止住笑,坐起不住喘息,犹自口硬道:“小人不知!”

    突然刀光一闪,那人一声惨叫,一只耳朵已提在徐达手里。徐达喝道:“再问你一次,你要是不说,老子再割下你鼻子。你是谁?”

    那人耳朵上鲜血直流,可是兀自摇头不肯开口。

    刀光一闪,那人鼻子就此从脸上消失,两片肉刚被徐达扔进江中,立时有几只鱼咬住争抢追逐,是以,竟一直没有沉下去。

    徐达道:“每次问你,不回答,你的头上就会少一样东西。直到把你的头削得像个光溜溜的鸭蛋为止。我再问一次,你是谁?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心胆俱裂,再也不敢嘴硬,当下翻身跪倒磕头道:“小人是湘江十八子之李苍,在十八子中年龄最小,今天死在江中的,正是我那十七个兄长。本来我兄弟远赴天竺,向一位高僧习得鱼家的奇功,可在水里闭气三日三夜,没想到被你们的水雷震坏了心脉,受了内伤,是以打你不过。”

    徐达怒道:“你是说老子胜之不武喽,老子留你一条狗命,下次我们再下江比比看。”

    王腾道:“大王八息怒,先问正事。”

    当下转向李苍问道:“一路上追杀我们的是谁?是谁指使你们干的?”

    那李苍不敢再行隐瞒,当下答道:“小人几位兄弟曾在命悬一线之际,曾得上元会搭救,蒙其不嫌,养了我们这么多年,此次出山,实是想报答一二,没想到兄弟却在这一战中全都遭了横祸。”

    “上元会?”秋桐闻其名,不禁有点奇怪,这是什么鬼帮派,起了这么个破名字,倒像是在拍朝庭的马屁。

    曲飞点了点头,知道那上元会这几年横空出世,里面高手如云,现在也是江湖一等一的大派了。“那围攻龙兴分舵的,也是你们喽?”曲飞问道。

    “围攻龙兴分舵的,我们十八子只是奉命配合做事,主谋是上元会埋在天工堡的暗桩。他们先送棺材过去,扰乱军心,后又让我们十八个兄弟藏身棺材夹层,待天黑后出来放火,外面施以回回炮,以里应外合,好将你们江西分舵一网打尽。”

    王腾暗道:“上元会好毒辣的手段!”

    秋桐喝道:“上元会为何一路追杀我?”

    李苍道:“这其中有何过节,小人全然不知。小人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请放小人一条生路。小人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曲飞冷冷地道:“你害死了我们教中这许多兄弟,还想活命,岂不是痴心妄想!”

    李苍大喊道:“男子汉大丈夫,死有何惧,只是今天这场水仗,你们依靠火器取胜,小人虽死亦难心服!”

    这句话把个徐达气得火冒三丈:“你个龟儿,你道老子怕你,来来来,咱们到水下再斗三百回合,分个胜负。”

    “你明知我今日被你水雷一炸,受了内伤,打你不过,却来说这些话,有种择日再战。”

    这句话把徐达气得吐血:“好好好,你个龟儿,就依你,明年今日,我们到此再决雌雄!”说着一脚踢向李苍屁股,将他踢下江去。

    王腾大叫:“不可,莫逞一时之气!”可惜晚了,那李苍落入水中,就此如鱼得水,立即潜了下去。曲飞扣了飞刀,凝视水面,却一直不见其上来,显然已经水遁了。

    秋桐说道:“可惜了,围攻的那天,上元会竟然调了两架回回炮,定然有我天工堡的奸细在内,却没来得及问清楚。”

    是的,上次血洗凤凰堂龙兴分堂的蒙面人,不但开功高强,熟悉天工堡大小机关,而且指挥回回炮攻击每次都能精准打击,一定是天工堡内部的人,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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