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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校长

    刷卡进门禁,这是一片很雅致的小区。

    天光朦胧,成片的老松点缀在楼宇间,这里没有超过四层的楼房,每一栋的造型都各不相同,喷泉花园中流水淙淙,石子路上老人在运动。

    松大并不是一个普通学院那么简单,其中的教授与主管商业的契约教会关系千丝万缕。

    而这十几年,松城的一切都在向经济繁荣看齐,所以契约教会的话语权越来越高,连带着松城契约学院也被简称为松大——代表松城的大学,松城第一大学,怎么理解都对。

    当然,就像是沐清所说的,其实上层的繁荣和底层群众关系不大。松大的日渐辉煌,对于底层学子来说,除了找工作更加方便之外,帮助并不大。

    那些直属于松大的资源,都由各个老教授与校官僚牢牢把持着,只有竞争过许许多多的谄媚学生,才能从中分到一点。

    这也是富元伟如此嚣张的理由。

    沐清带着楼天铭穿过花园,向着靠东的小楼走去。

    一路上很多老人热情的和沐清打招呼,沐清用半撒娇的语气问候,神情轻松很多。

    她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这些老人都是松大的老教授,许多都是抱过她的。

    沐清带着他直上四楼,这是一梯一户的房间,二百多平米,铺着深棕色的地板,水晶灯透亮。

    “清清回来啦……”一名带着黑胶框眼镜的老人走出来,穿着袖口已经失去弹力的旧线衣,踢着棉拖鞋。

    “欸,爸!”沐清笑着喊道。

    “这位是?”老人看着楼天铭,目光落在他包裹着绷带的双臂上,有些疑惑。

    “爸,这可是人家的救命恩人~”沐清上前抓住老人的手臂道。

    “救命?”老人一惊,随即已经注意到沐清脖子上的伤痕,皱起眉:“怎么回事?”

    这一皱眉,楼天铭没由来的感觉他气质与于海有三分相似。

    这老头不简单……

    沐清简单介绍一下,老人看向楼天铭的目光顿时柔和起来,微微笑道:“不用换鞋,进来,进来坐。”

    楼天铭被请到沙发上,客厅里四面都是顶着天花板的红木书架,里面的书都很旧,有些还包着书皮,显然并非装饰品。

    “喝茶,喝茶。”老人从厨房拿过来几个茶杯,注入碧绿茶水。

    “谢谢。”楼天铭有礼貌地说道。

    沐清打了个呵欠,一夜没睡,老人催促她去补觉,自己来到楼天铭对面坐下。

    “小伙子怎么称呼啊?”老人笑呵呵的说道。

    “我叫楼天铭,沐校长好。”楼天铭站起身,说道。

    他从于海的态度中感受到获得助力的可能性,所以并未隐瞒。

    “哦?你是松大的?”

    “对,一年级学生。”

    “坐,坐,就当自己家,别拘束。”老人摘下眼镜在衣服上擦了擦,重新戴上,指着楼天铭的胳膊,“和我说说,怎么伤这么重呀?”

    楼天铭犹豫一下,如果说出来将会是极大的冒险。

    但是从他穿越而来,只有这家人对他表现出了切切实实有可能帮助他的能力和善意。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很可能就又要回到被追杀的几乎丧命的情况中!

    看着楼天铭神色阴晴不定,老人并未催促,悠然品着茶。他明白女儿带对方回来的意思,以他在松大步步为营三十年所积蓄下的人脉,自然能给对方一个帮助。

    但是人需要先自助,才值得别人帮助。

    如果对方不相信他,不开这个口,历经风雨的老人自然懒得热脸贴冷屁股。

    一盏茶见了底,老人正准备站起来,楼天铭一句话就把他拉回了沙发,“前夜,六名松大学生死在献祭里面。”

    “而我,本应该是第七人。”

    老人神色慢慢变了,他伸出手,示意楼天铭先别说。

    他站起身,来到书架前拿出一个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张剪裁整齐的白色皮卷,缓缓拉开。

    嗡——

    一道朦胧的光芒扫过客厅,从这里看过去,厨房和卧室都变得朦胧,窗外的声音也消失无踪,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隔断而开。

    “讲吧。”老人坐下,神色已经凝重至极。

    这两天他没有去松大,但是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人告诉他,不论是治安局、裁决教会还是松大内部,都毫无消息。

    这充分说明某些人处心积虑的,下了大血本来掩饰封锁真相。

    看着他这一手,楼天铭心中安定不少。

    “那是挺长时间前了,体育老师毛文斗向我介绍了一个叫做焚晓的组织……”

    楼天铭整理一下思路,从头开始,徐徐道来。

    他隐瞒了自己在食堂被神秘人攻击和与猎人小队交涉的细节,其他一个字都没有落下的复述出来,包括从汇通路分局逃脱这件事。

    果然,在听说他自残逃脱之后,老人非但没有斥责,反而露出了欣赏的表情。

    “……就是这样,清姐就把我带到您这来了。”

    楼天铭喝一口茶水,他讲了大半个小时,嗓子干的发疼。

    “你是说,你在献祭现场的记忆都消失了?”

    “对,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够活下来。”楼天铭如实回答。

    老人陷入了沉默。

    楼天铭能看到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额头也开始出现汗珠。

    楼天铭这些话中蕴含的消息有多么惊悚,他本人不知道,但是在松城摸爬滚打一辈子的老人岂能不知道?

    牵扯如此之广,这些人是要做什么?!

    “……你回忆一下祭坛的样子,画给我看。”良久,老人起身道。

    他从书房拿来了纸笔,楼天铭根据记忆,一边画一边讲解。

    “……就是这样,总共是六个人,分别是六种死法,而我在中央,戴着面具,却莫名其妙的没有事情。”

    老人皱眉看着楼天铭画的图,起身去书架上找了半天,抱来了一大堆资料。

    “来,帮我找找对应的。”

    楼天铭看去,《恶魔献祭仪式三十年盘点》,《内刊——鉴别xx手册》……一本本大部头放在茶几上,两人一起翻看对比着。

    半上午的时间匆匆而逝,两人终于在一本半文学的资料中找到了这个仪式的资料。

    “杀戮七人,用七种酷刑,对应七种人性中的罪恶,建立祭坛,诅咒目标任务……诅咒……”

    老人有些想笑,但是却笑不出来。

    这种献祭与那些资料中的邪异仪式对比很简陋荒诞,血腥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看起来就像是小说家吓唬孩子的——

    却偏偏有人照着做了!

    这基本可以排除乱搞的可能性,就算是实施者是疯子,那汇通路分局呢?老兵协会呢?

    一个人疯了,难道半个松城都疯了?

    “可是这仪式说不通啊……”老人捂着额头,喃喃道。

    他们这些教会中人自然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闻,沟通恶魔的仪式也知道一些,但是每一种都是要准确的献祭目标、复杂的物资准备和时间准备,以及准确的祈祷。

    哪有这么轻松的?

    而且主祭品——楼天铭还特么跑出来了!

    这是在搞什么东西!

    老人有些烦躁的负手在客厅中转圈,绞尽脑汁,却又得不到丝毫线索。

    这件事的水是真的深……

    犹豫一下,老人回到书房,拿起座机打了几个号码。

    那些简简单单的号码代表着他积累多年的人脉,有商界精英,有在军中军官,有市政厅的重要部门局长,有教会的地区负责人。

    这些人脉就像是一张复杂的蛛网,而他就是端坐在蛛网中央的蜘蛛,通过蛛网的震颤传来各种信息。

    这些人不约而同的表达了震惊,然后做出了各种各样的反应。

    大部分表示不知道,但是治安局的朋友回答的是“不能说”,市政厅的朋友表达是“不敢讲”。

    老人很感激这两个人。

    有时候说话也是一种艺术,不能说是指已经知晓,正在侦察,纪律决定”不能说“。不敢说是指那位重要人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在关注,所以“不敢说”。

    能在松城让人不敢说的,自然是林柏将军。

    老人靠在沙发上,长出一口气。这时候沐清睡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书房,老人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女儿帮自己放松一下。

    ”他怎么样?“沐清俯下身帮父亲按揉着僵硬的肩膀,问道。

    老人苦笑一下,沐清还不知道楼天铭所牵扯上的干系,只以为是牵扯上一些普通事。

    ”清清,这个人,我们家帮不得。“老人拍了拍女儿的手背。

    ”为什么?爸,他毕竟是……“

    ”我知道,我知道。“老人打断她,指指面前的座椅,说:”清清,你坐下,爸爸和你说。“

    沐清有些不愉快,但是还是听话坐下。

    老人把这一上午的情况从头说起,并且加入了许多分析和猜测,沐清听着他的诉说,嘴缓缓张圆了,满脸的匪夷所思。

    “……你是说,他现在至少牵扯了近十条人命?”沐清艰难的问道。

    “不止,傻姑娘,最关键的事情你还没有看明白。”老人摇头叹息,女儿毫无城府,也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你想想,这么大的手笔,我们假设那个祭坛是能用的,整个松城,谁能配得上这种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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