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回忆
鹅毛大小的雪花缓缓地落在简陋的小庭院中，一个身着锦帽貂裘的少年忐忑地揉搓着双手，既期待于下人能带回来好消息，又恐惧于会有坏消息传回。
“大郎！”
熟悉地声音从门外传来，少年不顾身份地位急忙跑去拉开大门，怀揣着期待与忐忑，等待着一路奔回的下人将自己心心念念的消息传出。
“大郎！家主与家母平安归来！听路上的消息说，家主家母此番在边疆立了大功，现在正准备入宫接受圣上的诏见呢！”
少年故作稳重的面容终于软化，流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的笑容。
“快将此事告知二郎，这小子平日里素来顽劣，阿父阿母如今平安归来，这小子也该收敛收敛性子了！”
少年带着笑意吩咐着下人，自己则高兴地仿佛是忘记了冬日的寒冷，开心地在雪地里来回转圈。
……
“号外号外！，杨氏夫妇自恃军功震天，竟在朝会之上替顶撞圣上的蛮族求情，圣上勃然大怒，但念起护国有功，特赐其二人自尽以免满门抄斩！”
学堂外传来的吆喝声，就像是一记重拳砸在了少年的脑袋之上。
任由手中的一直都细心保养的竹卷摔落在地，少年只感觉一阵阵的天旋地转，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仅仅是一夜之间，美梦就变成了噩耗。
宛若梦游一般，少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跪在地上聆听圣旨的他完全没有听清圣旨的内容，只听到府内的一片悲声，以及那被自己为了能好好接下圣旨而关在内院，仅有七八岁的胞弟，撕心裂肺的哭声……
人心不可究。
少年这才知道，原来从皇城之中有名有姓的忠义门第沦落到过街老鼠不过只需一日。
圣上虽说不追究杨氏夫妇家族门第中的其余之人，但这天下多的是愿意落井下石以讨好圣上的人。
平日里和蔼可亲的街坊百姓视他们为大奸大恶，曾经的亲族好友亦是不愿往来。
家主不在，身为长子的少年只能接起重任，而胞弟则一往如常，每日外出学堂，只是时不时会身上带着伤归家。
少年总问胞弟为何受伤，年幼的胞弟也只会气中带泪地告诉他，学堂的人辱骂他们杨氏不忠不义，父母更是大莽国之耻，他们亦是罪人之子。他气不过，便同他们打架，而夫子却也是从来不管不问，只会指桑骂槐地责怪他不知礼义廉耻。
每每至此，少年只能无言地抱着胞弟安抚，自己已是一家之主，不能落泪。
少年本以为这一切会持续很久，直到有一天下人跑到堂中，向他禀报有人登门做客。
“杨兄若是看到此番景象定会既心痛又欣慰，长子虽年幼亦能撑起家族重任，幼子好学之余更不负杨氏武将一脉的血性！在下蒙骆，曾与杨国远杨兄为旧识，当初之事，若非我身处西域，今日或许会是不一样的景象。”
少年完全想不到来者会是大莽国那个虽然年轻，但却能替大莽国威压制服西域诸国的蒙骆。
“眼下你父母已死，而其余杨氏支脉又视尔等如狼虎，不若你二人一同从军，由我亲手教导，定能光复杨氏主脉荣光！我也能替他们二人照顾尔等。”
“这亦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说来可笑，明明只是寥寥几句不知真假的说辞罢了，但少年却真的抛下了京城的一切，带着胞弟，二人一同从军。
有家恨，有国仇，有责任，还有更多的东西。
少年两人背负着这些，日复一日地跟着蒙骆征战在各地，直到十年后的那一天。
“圣上有旨，命蒙骆即刻赴任安龙城，替国镇守边疆，驱逐鞑虏！”
随着蒙骆一同聆听圣旨的二人终于等来了这报仇的机会。
……
站在五六米高的木制围墙之上，杨修元凝视着远处的衲喇人骑兵，终于从回忆之中醒来。
随军的这些年，弟弟杨正从当年顽劣的孩童变成了如今沉着冷静的将帅，被蒙骆任命值守安龙城。
而他自己则是反倒变得如同年幼时的弟弟一样，更喜欢用激进的方式行军打仗，不管什么阳谋阴谋奇谋，三成可行，那便用之。也正因如此，他才仍是被蒙骆带在身边，不如弟弟般让人省心。
“传令，让六行营特携长弓，出阵前放箭！其余装备照旧！另外，让骑兵分别由两侧暗门出击，刀盾兵于正门后伏击，弓手藏于城墙之上，一切皆听号令行事。让吾等全歼这帮蛮兽，凯旋归京！”
大仇得报的日子已经就快要到了，足足十年的光阴与谋划，终于是让他等到了花开之日，只待结果之时……
“大郎！”
熟悉地声音从门外传来，少年不顾身份地位急忙跑去拉开大门，怀揣着期待与忐忑，等待着一路奔回的下人将自己心心念念的消息传出。
“大郎！家主与家母平安归来！听路上的消息说，家主家母此番在边疆立了大功，现在正准备入宫接受圣上的诏见呢！”
少年故作稳重的面容终于软化，流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的笑容。
“快将此事告知二郎，这小子平日里素来顽劣，阿父阿母如今平安归来，这小子也该收敛收敛性子了！”
少年带着笑意吩咐着下人，自己则高兴地仿佛是忘记了冬日的寒冷，开心地在雪地里来回转圈。
……
“号外号外！，杨氏夫妇自恃军功震天，竟在朝会之上替顶撞圣上的蛮族求情，圣上勃然大怒，但念起护国有功，特赐其二人自尽以免满门抄斩！”
学堂外传来的吆喝声，就像是一记重拳砸在了少年的脑袋之上。
任由手中的一直都细心保养的竹卷摔落在地，少年只感觉一阵阵的天旋地转，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仅仅是一夜之间，美梦就变成了噩耗。
宛若梦游一般，少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跪在地上聆听圣旨的他完全没有听清圣旨的内容，只听到府内的一片悲声，以及那被自己为了能好好接下圣旨而关在内院，仅有七八岁的胞弟，撕心裂肺的哭声……
人心不可究。
少年这才知道，原来从皇城之中有名有姓的忠义门第沦落到过街老鼠不过只需一日。
圣上虽说不追究杨氏夫妇家族门第中的其余之人，但这天下多的是愿意落井下石以讨好圣上的人。
平日里和蔼可亲的街坊百姓视他们为大奸大恶，曾经的亲族好友亦是不愿往来。
家主不在，身为长子的少年只能接起重任，而胞弟则一往如常，每日外出学堂，只是时不时会身上带着伤归家。
少年总问胞弟为何受伤，年幼的胞弟也只会气中带泪地告诉他，学堂的人辱骂他们杨氏不忠不义，父母更是大莽国之耻，他们亦是罪人之子。他气不过，便同他们打架，而夫子却也是从来不管不问，只会指桑骂槐地责怪他不知礼义廉耻。
每每至此，少年只能无言地抱着胞弟安抚，自己已是一家之主，不能落泪。
少年本以为这一切会持续很久，直到有一天下人跑到堂中，向他禀报有人登门做客。
“杨兄若是看到此番景象定会既心痛又欣慰，长子虽年幼亦能撑起家族重任，幼子好学之余更不负杨氏武将一脉的血性！在下蒙骆，曾与杨国远杨兄为旧识，当初之事，若非我身处西域，今日或许会是不一样的景象。”
少年完全想不到来者会是大莽国那个虽然年轻，但却能替大莽国威压制服西域诸国的蒙骆。
“眼下你父母已死，而其余杨氏支脉又视尔等如狼虎，不若你二人一同从军，由我亲手教导，定能光复杨氏主脉荣光！我也能替他们二人照顾尔等。”
“这亦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说来可笑，明明只是寥寥几句不知真假的说辞罢了，但少年却真的抛下了京城的一切，带着胞弟，二人一同从军。
有家恨，有国仇，有责任，还有更多的东西。
少年两人背负着这些，日复一日地跟着蒙骆征战在各地，直到十年后的那一天。
“圣上有旨，命蒙骆即刻赴任安龙城，替国镇守边疆，驱逐鞑虏！”
随着蒙骆一同聆听圣旨的二人终于等来了这报仇的机会。
……
站在五六米高的木制围墙之上，杨修元凝视着远处的衲喇人骑兵，终于从回忆之中醒来。
随军的这些年，弟弟杨正从当年顽劣的孩童变成了如今沉着冷静的将帅，被蒙骆任命值守安龙城。
而他自己则是反倒变得如同年幼时的弟弟一样，更喜欢用激进的方式行军打仗，不管什么阳谋阴谋奇谋，三成可行，那便用之。也正因如此，他才仍是被蒙骆带在身边，不如弟弟般让人省心。
“传令，让六行营特携长弓，出阵前放箭！其余装备照旧！另外，让骑兵分别由两侧暗门出击，刀盾兵于正门后伏击，弓手藏于城墙之上，一切皆听号令行事。让吾等全歼这帮蛮兽，凯旋归京！”
大仇得报的日子已经就快要到了，足足十年的光阴与谋划，终于是让他等到了花开之日，只待结果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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