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谁不怕天谴？天公瞎了眼！
“杀人啦！”
“呜哇哇哇呜，娘子！我就一个转身的功夫，你怎么就没了呀！你没了我可怎么活呀！啊啊！”人群中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妇人的尸体痛哭
“哎，你看，这不是老王坝村的那个刘大嫂吗？”
“哎还真是！今个一大早我还见到她去东市买菜了呢，这怎么说没就没了呀”
“谁知道呢，旁边那个哭红眼的应该是季贼了”
“季贼是谁？”
“害，季贼你都不知道？听说他都换了七个婆娘了”
围观人群有可怜季东的，有惋惜刘大嫂的，但就是没有人关心是谁杀得
这，就是世道
“哎这位大哥，请问他有什么问题吗？”有人掏出一点小钱递给另外一人
“啊连这你们都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好心人收了钱也不墨迹，当即道出了事情的经过
却说那季贼的本名叫季东，以前也是有名的乡绅，为人和蔼，但是自从两年前的那场大火，他的婆娘王氏去世之后，他就变得浑浑噩噩的了，两年时间一连换了七个婆娘，也就是说现在季东哭的稀里哗啦的表情已经用了七次了，每次哭完就继续找
当时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醉酒后称他为季贼，没过几天就失踪了，许多人都以为那个倒霉蛋被季东收拾了，但却没人出头，反倒是这个称呼被传说了下来，久而久之，现在人人都知道了这么一号人
“这人怎么这样啊”
“这种人都没人管吗？”
“没人报官吗？”
“谁敢呦，外地来的吧，我劝你们少掺和，管好自己就行了”
相对于外地人的反应激烈，嬴羽面无表情，这九年来他见识过人世间太多的人性和冷漠，也习惯了外地人的这种装模作样
但习惯归习惯，不代表他不反感，现在嬴羽只想离这个圈子远远的，让耳朵清净一下
但是好巧不巧的，这个包围圈成功地将案发现场连带着他都给包在里面了
所以他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挤不出去
嬴羽轻拍了一下额头，闭上了眼
突然，那季东一脸愤怒的指向嬴羽，大喊道：“是他！是他！就是他！刚刚我亲眼看见就是他杀的我娘子！快拦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但是顺着季东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群不管是有郎君的大妈大婶还是郎君早逝的寡妇，她们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内心的想法只有一个，这谁家的小郎，这么俊！好俊俏啊！
然后就是男人们的疯狂输出
“报官！必须报官！”
“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此子绝不能留！”
“我呸！白瞎了这幅好看的皮囊！”
嬴羽睁开眼，眼神奇怪的望向季东
嗯，确认过眼神，他指着的确实是自己
嬴羽道：“这位…季郎君，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在下只是路过而已，怎会平白杀人呢？”
嬴羽缓步朝着季东靠近，季东被吓了一跳，道：“你别过来，大家伙都看着呢，你别想杀人灭口！”
可是嬴羽看都没看他一眼，蹲下身去检查死者的尸体
有人看他这样子忍不住吐槽道：“你就搁这装吧，一会官府的人来了看你怎么解释”
嬴羽起身，道：“从死者的姿势来看，死者死前应该是有过挣扎，但因为发不出声音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到，而死者的太阳穴上有一个洞，凶器初步判断为针状物，而死者发型看上去蓬松散乱，不会真有女人会蓬头散发的出来陪他人逛街吧？你说是不是季郎君？”
季东看着一脸自信的嬴羽，心中感觉到一种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道：“是…是又如何？你别转移话题，我亲眼看见你杀得她！”
“唔”嬴羽单手握拳放在嘴边，露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几个呼吸后方才抬头，道：
“是不是我杀的我们先放一放，我现在来还原一下当时行凶场景，我猜测凶手应该是趁死者不注意从死者的身后突然出手捂住死者的嘴让她发不出声音，你们看，死者的嘴边隐约是可以看得见红印的”嬴羽伸手指了指
有胆子大的人靠近看了一下，惊呼：“还真有！”
接着嬴羽又道：“然后凶手再把死者的头上用来束发的发簪抽了出来，对着死者的太阳穴便是插了进去，而这时死者应该还没有死透，手和腿还在挣扎，挣扎了一会就彻底断气了”
众人说着嬴羽说的话，慢慢的捋顺了事情的经过，许多人在看到现场和嬴羽所说话并不矛盾时，心中不知不觉间就信了，而当人们开始选择相信时，真相也就变得无所谓了
毕竟，虽然真相只有一个，但人心最难琢磨
嬴羽等众人都捋顺了之后，道：“等死者完全死透之后，凶手因为心虚，连忙扔掉了手中的凶器，再然后又怕被这里车水马龙的行人发现，不敢消尸灭迹，所以只好……”
说到这嬴羽又卡壳了
有人耐不住，道：“只好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
这时季东再次感受到了那种不安的感觉，连忙插话打诨道：“哼哼哼，肯定是编不下去了”
嬴羽再次无视了季东的挑衅，但是却故意放大了声音：“只好大声喊道‘死人了′！以此来获取你们的注意，然后再上演一番苦肉计来博取你们的同情，最后再随便找个替死鬼，谎称他看到那个人杀了人”
嬴羽又停顿了一下，说道“是的，你们想的没错，凶手就是在利用你们，利用你们来帮他完美的洗脱了身上杀了人的罪孽！利用你们让他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计划，利用你们让他满足了自己那可怜的兽性”
随着嬴羽的话，围观的群众彻底被调动了起来
现在，就算是个傻子，在嬴羽讲完之后也清楚了季东干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一时间众人都义愤填膺，对季东的仇恨值暴增，恨不得啖其血，食其肉，吞其骨
这回季东面对众人的指责和谩骂，彻底陷入了疯狂，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就这样，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季东猛然冲向了嬴羽，在他的手中赫然是嬴羽话中描述的那枚发簪，那发簪上的血此时还没完全干透，而此时的嬴羽又是背对着季东，面向众人的
顿时，一声声惊呼发了出来
“啊！！！！！！”
就在众人以为嬴羽也要步入那此时还躺在地上的尸体的主人的后尘时
嬴羽却看似不经意间的歪了一下头，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针
季东一看竟然没有扎中，心下更加惊怒，加大了力气朝下刺去
却被嬴羽以更快的速度反手抓住了手腕，一个过肩摔将季东摔倒在地
“没想到还是高估了你，原来你并没有把凶器扔掉，而是藏在了身上”嬴羽拍了拍手，自顾自的道，突然又轻笑了一声：“嗤，真不知道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笨呢？”
兴许是刚刚那一摔太狠了，也可能是心太虚了，竟然连站都站不稳了，季东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道：“你给我走着瞧！”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这时人群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季东本以为是他们怕了自己，可没想到，他还没刚走两步，就有一群身穿官服的衙役从那路的外围走了进来
这时嬴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话你还是留着跟官府说道去吧，在下先提前祝你牢不可靠了”
季东就这么被衙役抬走了
后来在官府的协调下，人群很快就散了
正当嬴羽也要走的时候，有个衙役对嬴羽说道：“我们郡尉大人有请”
嬴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郡尉府
郡尉张雄哈哈大笑道：“哎呀，早听闻沈郎君来到了咸阳，本官本想去登门拜访一下，没想到，刚见面沈郎君就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啊！”
嬴羽谦逊道：“举手之劳罢了，当不得郡尉的抬爱”
张雄举起手中酒樽，道：“请！”
“请！”
接下来，张雄什么也没说，只管给嬴羽灌酒
待酒过三巡后
张雄满脸通红，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重头戏来了
嬴羽佯装醉酒，道：“郡尉可是有烦心事？”
“害，倒也不是多大的难事，只是…”
嬴羽道：“哦，如果郡尉不方便说的话…”
“哎，告诉你也无妨，却说那季东的五姐可是当今君上的心头肉，据说现在位极夫人，沈郎君今日得罪了季东，他那五姐说不得要在君上耳边吹耳边风了，到时候…哎，你自求多福吧！”
嬴羽心中冷笑
我当是背后会是谁，原来只是一个妾
但是一想起后宫，嬴羽就有些蛋疼，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还都是一些不讲道理的女人
想到这，嬴羽不禁一脸的惆怅
张雄还以为他是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道：“其实呢，这件事很好解决”
他伸出两根手指，说道：“由我出马，只要两万，保证给你摆平咯，如何？”
嬴羽暗道，原来这个张郡尉是要敛财啊，可惜他找错人了，因为自己身上一文钱都没有
嬴羽道：“那郡尉可就找错了人，在下现在身无分文…”
“嗨，没钱有什么，我听说咸阳地下新开了一家赌坊…口碑挺好的，你可以去借贷一下”张雄一口打断了嬴羽的话
嬴羽蹙了一下眉，犹豫道：“此事干系重大，在下一时无法决断”
张雄连忙道：“哎~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是关于自己的前途，稍有不慎甚至会丧失了自己的性命”
“这可是在救你的命啊！救命，要趁早！”张雄一字一句道，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他终于知道了，张雄和季东是一伙的，干的就是赌坊这害人的勾当，至于季东那五姐有没有参与进来…不好说，但背后肯定有她的影子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害人的毒瘤还需尽快除去才是
嬴羽快速的思索对策，只见他试探道：“那不妨留个地址？”
张雄瞬间笑逐颜开，拍了拍手，道：“不用不用，本官都为你准备好契书了”
嬴羽眯了眯眼，道：“我觉得还是要现场看看赌坊才是，万一这所谓的赌坊是郡尉您凭空臆造的，到时候在下的钱岂不都进了郡尉的钱袋子里了？这多不划算”
张雄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样，道：“这样吧…”
嬴羽不等他说完，轻声道：“难道，郡尉不怕遭天谴吗？”
张雄皱了皱眉，一脸的不解，道：“沈郎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官在阎王爷面前帮你抢人，本官还有错啦？哎呦，沈郎君这可就冤枉人了”
嬴羽淡淡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道：“不要装了，赌坊这种事伤天害理，上不容于朝堂，下不容于黎庶”
张雄听后脸色变幻了多次，最后直接翻脸道：“哼哼，就算老子开赌坊又怎么了？你一个江湖游侠儿拽什么拽？天谴？那是什么？老子做了十年的勾当，怎么没见有雷劈死我啊？”
张雄凑到嬴羽脸前，看着嬴羽的脸，道：“呵，天谴！我当然怕了，但是，天公的眼，已经瞎了！”张雄的眼睛上布满了血丝，最后一句话是他吼出来的
嬴羽不为所动，道：“在下并不关心郡尉身上的故事”
嬴羽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居高临下的看着宛若疯魔的张雄
“只是，怕郡尉留不住在下”
说完就朝着府门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不过，你可以试试”
张雄沉默了
良久，他唤道
“叶奴”
“老奴在”
“送沈郎君一程”
“喏”
下一秒，只见有光晕微闪，一颗人头便着了地
“承让”
张雄神色复杂的看着远去的那个背影
“呜哇哇哇呜，娘子！我就一个转身的功夫，你怎么就没了呀！你没了我可怎么活呀！啊啊！”人群中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妇人的尸体痛哭
“哎，你看，这不是老王坝村的那个刘大嫂吗？”
“哎还真是！今个一大早我还见到她去东市买菜了呢，这怎么说没就没了呀”
“谁知道呢，旁边那个哭红眼的应该是季贼了”
“季贼是谁？”
“害，季贼你都不知道？听说他都换了七个婆娘了”
围观人群有可怜季东的，有惋惜刘大嫂的，但就是没有人关心是谁杀得
这，就是世道
“哎这位大哥，请问他有什么问题吗？”有人掏出一点小钱递给另外一人
“啊连这你们都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好心人收了钱也不墨迹，当即道出了事情的经过
却说那季贼的本名叫季东，以前也是有名的乡绅，为人和蔼，但是自从两年前的那场大火，他的婆娘王氏去世之后，他就变得浑浑噩噩的了，两年时间一连换了七个婆娘，也就是说现在季东哭的稀里哗啦的表情已经用了七次了，每次哭完就继续找
当时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醉酒后称他为季贼，没过几天就失踪了，许多人都以为那个倒霉蛋被季东收拾了，但却没人出头，反倒是这个称呼被传说了下来，久而久之，现在人人都知道了这么一号人
“这人怎么这样啊”
“这种人都没人管吗？”
“没人报官吗？”
“谁敢呦，外地来的吧，我劝你们少掺和，管好自己就行了”
相对于外地人的反应激烈，嬴羽面无表情，这九年来他见识过人世间太多的人性和冷漠，也习惯了外地人的这种装模作样
但习惯归习惯，不代表他不反感，现在嬴羽只想离这个圈子远远的，让耳朵清净一下
但是好巧不巧的，这个包围圈成功地将案发现场连带着他都给包在里面了
所以他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挤不出去
嬴羽轻拍了一下额头，闭上了眼
突然，那季东一脸愤怒的指向嬴羽，大喊道：“是他！是他！就是他！刚刚我亲眼看见就是他杀的我娘子！快拦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但是顺着季东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群不管是有郎君的大妈大婶还是郎君早逝的寡妇，她们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内心的想法只有一个，这谁家的小郎，这么俊！好俊俏啊！
然后就是男人们的疯狂输出
“报官！必须报官！”
“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此子绝不能留！”
“我呸！白瞎了这幅好看的皮囊！”
嬴羽睁开眼，眼神奇怪的望向季东
嗯，确认过眼神，他指着的确实是自己
嬴羽道：“这位…季郎君，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在下只是路过而已，怎会平白杀人呢？”
嬴羽缓步朝着季东靠近，季东被吓了一跳，道：“你别过来，大家伙都看着呢，你别想杀人灭口！”
可是嬴羽看都没看他一眼，蹲下身去检查死者的尸体
有人看他这样子忍不住吐槽道：“你就搁这装吧，一会官府的人来了看你怎么解释”
嬴羽起身，道：“从死者的姿势来看，死者死前应该是有过挣扎，但因为发不出声音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到，而死者的太阳穴上有一个洞，凶器初步判断为针状物，而死者发型看上去蓬松散乱，不会真有女人会蓬头散发的出来陪他人逛街吧？你说是不是季郎君？”
季东看着一脸自信的嬴羽，心中感觉到一种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道：“是…是又如何？你别转移话题，我亲眼看见你杀得她！”
“唔”嬴羽单手握拳放在嘴边，露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几个呼吸后方才抬头，道：
“是不是我杀的我们先放一放，我现在来还原一下当时行凶场景，我猜测凶手应该是趁死者不注意从死者的身后突然出手捂住死者的嘴让她发不出声音，你们看，死者的嘴边隐约是可以看得见红印的”嬴羽伸手指了指
有胆子大的人靠近看了一下，惊呼：“还真有！”
接着嬴羽又道：“然后凶手再把死者的头上用来束发的发簪抽了出来，对着死者的太阳穴便是插了进去，而这时死者应该还没有死透，手和腿还在挣扎，挣扎了一会就彻底断气了”
众人说着嬴羽说的话，慢慢的捋顺了事情的经过，许多人在看到现场和嬴羽所说话并不矛盾时，心中不知不觉间就信了，而当人们开始选择相信时，真相也就变得无所谓了
毕竟，虽然真相只有一个，但人心最难琢磨
嬴羽等众人都捋顺了之后，道：“等死者完全死透之后，凶手因为心虚，连忙扔掉了手中的凶器，再然后又怕被这里车水马龙的行人发现，不敢消尸灭迹，所以只好……”
说到这嬴羽又卡壳了
有人耐不住，道：“只好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
这时季东再次感受到了那种不安的感觉，连忙插话打诨道：“哼哼哼，肯定是编不下去了”
嬴羽再次无视了季东的挑衅，但是却故意放大了声音：“只好大声喊道‘死人了′！以此来获取你们的注意，然后再上演一番苦肉计来博取你们的同情，最后再随便找个替死鬼，谎称他看到那个人杀了人”
嬴羽又停顿了一下，说道“是的，你们想的没错，凶手就是在利用你们，利用你们来帮他完美的洗脱了身上杀了人的罪孽！利用你们让他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计划，利用你们让他满足了自己那可怜的兽性”
随着嬴羽的话，围观的群众彻底被调动了起来
现在，就算是个傻子，在嬴羽讲完之后也清楚了季东干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一时间众人都义愤填膺，对季东的仇恨值暴增，恨不得啖其血，食其肉，吞其骨
这回季东面对众人的指责和谩骂，彻底陷入了疯狂，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就这样，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季东猛然冲向了嬴羽，在他的手中赫然是嬴羽话中描述的那枚发簪，那发簪上的血此时还没完全干透，而此时的嬴羽又是背对着季东，面向众人的
顿时，一声声惊呼发了出来
“啊！！！！！！”
就在众人以为嬴羽也要步入那此时还躺在地上的尸体的主人的后尘时
嬴羽却看似不经意间的歪了一下头，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针
季东一看竟然没有扎中，心下更加惊怒，加大了力气朝下刺去
却被嬴羽以更快的速度反手抓住了手腕，一个过肩摔将季东摔倒在地
“没想到还是高估了你，原来你并没有把凶器扔掉，而是藏在了身上”嬴羽拍了拍手，自顾自的道，突然又轻笑了一声：“嗤，真不知道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笨呢？”
兴许是刚刚那一摔太狠了，也可能是心太虚了，竟然连站都站不稳了，季东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道：“你给我走着瞧！”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这时人群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季东本以为是他们怕了自己，可没想到，他还没刚走两步，就有一群身穿官服的衙役从那路的外围走了进来
这时嬴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话你还是留着跟官府说道去吧，在下先提前祝你牢不可靠了”
季东就这么被衙役抬走了
后来在官府的协调下，人群很快就散了
正当嬴羽也要走的时候，有个衙役对嬴羽说道：“我们郡尉大人有请”
嬴羽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郡尉府
郡尉张雄哈哈大笑道：“哎呀，早听闻沈郎君来到了咸阳，本官本想去登门拜访一下，没想到，刚见面沈郎君就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啊！”
嬴羽谦逊道：“举手之劳罢了，当不得郡尉的抬爱”
张雄举起手中酒樽，道：“请！”
“请！”
接下来，张雄什么也没说，只管给嬴羽灌酒
待酒过三巡后
张雄满脸通红，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重头戏来了
嬴羽佯装醉酒，道：“郡尉可是有烦心事？”
“害，倒也不是多大的难事，只是…”
嬴羽道：“哦，如果郡尉不方便说的话…”
“哎，告诉你也无妨，却说那季东的五姐可是当今君上的心头肉，据说现在位极夫人，沈郎君今日得罪了季东，他那五姐说不得要在君上耳边吹耳边风了，到时候…哎，你自求多福吧！”
嬴羽心中冷笑
我当是背后会是谁，原来只是一个妾
但是一想起后宫，嬴羽就有些蛋疼，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还都是一些不讲道理的女人
想到这，嬴羽不禁一脸的惆怅
张雄还以为他是为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道：“其实呢，这件事很好解决”
他伸出两根手指，说道：“由我出马，只要两万，保证给你摆平咯，如何？”
嬴羽暗道，原来这个张郡尉是要敛财啊，可惜他找错人了，因为自己身上一文钱都没有
嬴羽道：“那郡尉可就找错了人，在下现在身无分文…”
“嗨，没钱有什么，我听说咸阳地下新开了一家赌坊…口碑挺好的，你可以去借贷一下”张雄一口打断了嬴羽的话
嬴羽蹙了一下眉，犹豫道：“此事干系重大，在下一时无法决断”
张雄连忙道：“哎~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是关于自己的前途，稍有不慎甚至会丧失了自己的性命”
“这可是在救你的命啊！救命，要趁早！”张雄一字一句道，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他终于知道了，张雄和季东是一伙的，干的就是赌坊这害人的勾当，至于季东那五姐有没有参与进来…不好说，但背后肯定有她的影子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害人的毒瘤还需尽快除去才是
嬴羽快速的思索对策，只见他试探道：“那不妨留个地址？”
张雄瞬间笑逐颜开，拍了拍手，道：“不用不用，本官都为你准备好契书了”
嬴羽眯了眯眼，道：“我觉得还是要现场看看赌坊才是，万一这所谓的赌坊是郡尉您凭空臆造的，到时候在下的钱岂不都进了郡尉的钱袋子里了？这多不划算”
张雄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样，道：“这样吧…”
嬴羽不等他说完，轻声道：“难道，郡尉不怕遭天谴吗？”
张雄皱了皱眉，一脸的不解，道：“沈郎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官在阎王爷面前帮你抢人，本官还有错啦？哎呦，沈郎君这可就冤枉人了”
嬴羽淡淡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道：“不要装了，赌坊这种事伤天害理，上不容于朝堂，下不容于黎庶”
张雄听后脸色变幻了多次，最后直接翻脸道：“哼哼，就算老子开赌坊又怎么了？你一个江湖游侠儿拽什么拽？天谴？那是什么？老子做了十年的勾当，怎么没见有雷劈死我啊？”
张雄凑到嬴羽脸前，看着嬴羽的脸，道：“呵，天谴！我当然怕了，但是，天公的眼，已经瞎了！”张雄的眼睛上布满了血丝，最后一句话是他吼出来的
嬴羽不为所动，道：“在下并不关心郡尉身上的故事”
嬴羽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居高临下的看着宛若疯魔的张雄
“只是，怕郡尉留不住在下”
说完就朝着府门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不过，你可以试试”
张雄沉默了
良久，他唤道
“叶奴”
“老奴在”
“送沈郎君一程”
“喏”
下一秒，只见有光晕微闪，一颗人头便着了地
“承让”
张雄神色复杂的看着远去的那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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