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四章 共话
何谓修妖者？
一开始夏木认为是妖兽。
他探寻的，是搞懂妖兽为什么会那么厉害，而且还那么长命。
当时他的诉求，也不过是撑到四百岁再死的想法去探索了下。
他成功地成为了修妖者。
但是他只能修成青狼，而无法修成其他妖兽。
这自然就成了夏木想要探寻出适用于所有妖兽的功法的动力。
直到彻底解封盘古记忆。
他思考的角度，确实非常刁钻。
因为他残缺。
但是他这种残缺，是永恒性的。
这意味着他其实已经跟一个正常人有了很大的区别。
连基因片段都缺失了，无论他怎么化凡，都不可能再次恢复成正常人。
他就想，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人类？
他当然是人，但又确实不是一个正常人，于是他把自己划归为妖类，只不过和人类非常近似的妖类，论近亲程度，还及不上人猿的妖类。
他试了下，发现居然可行。
因为肢体残缺，他根本无法修行正常的修真功法，却能使用自己总结出来的，离体系完善还有十万八千里距离的修妖功法。
这种想法，看似简单，却极不容易想到。
所以乔琬琰才会发出这种感叹，兴奋之余，干脆把夏木就地正法，以宣泄她早已溢出来的爱意。
风雨之后，残云微笑，嫣红难退。
乔琬琰斜躺在夏木身边，伸出纤纤玉指，在夏木伟岸胸膛上划着不知名的圈圈。
“师姐恐怕要至少五十年才会苏醒。”
“嗯。”夏木摊开抚在乔琬琰身上的手，示意了下。
乔琬琰便拿夏木的手当枕头，紧挨着夏木躺了下去。
“我故意的。”面对夏木的淡定，乔琬琰不淡定了，“你会不会聊天？”
夏木库着脸道：“我知道啊，反正师姐现在醒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趁此机会，就当是让她多休息休息。”
“想得美！”乔琬琰哼了一声，“待会我就去弄醒她!”
“哦，对了，为什么我跟师姐会形成这种突然爆发的不相容现象？”
虽然明知道此时的林可怡根本不能醒，否则会严重影响她的修行资质，不过夏木吃过不少亏，不会跟乔琬琰分别，免得弄巧成拙。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了？”乔琬琰翻了翻大眼，言语间充满了各种酸。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其实她又何尝没想到，祝融极可能要利用夏木和林可怡来达成什么目的。
不过她更清楚，祝融根本不敢对牵动着整个大赤天安危的夏木下手。
“头疼！”
乔琬琰切了一声：“想那么多干嘛，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啊，这种明显超出自己修为太多的存在，你还费那神去研究干嘛干嘛！”
“也是。”夏木点了点头，“给你瞧一件东西。”
“什么？”
“这个。”夏木一挥手，一张洁白的，却布满无视隐隐血痕的纸，漂浮在空中。
“一纸书呵……”乔琬琰轻声道。
过往种种，如画面一般，略过乔琬琰的记忆。
那时候，夏木还叫张罗。
张罗终于飞升仙界后，遇到了同样初临仙界的乔琬琰。
两个菜鸟仙人，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绑在一起，共同打拼，其间的辛酸，实不足为外人道。
所谓患难生情，夏木爱上了乔琬琰。
可是乔琬琰说，我在凡界还有道侣，他叫毕洛，我要等他。
好！你等他，我等你。
一千年后。
张罗问乔琬琰，他来了吗？
没有。
张罗说，也许他飞升到其他地方去了，如果信得过我，我帮你找。
乔琬琰说，不，我自己找。
张罗理解她的顾虑，自己用情太深，说不定就会失去理智。
一万年后，他们再次聚首。
没关系，再等十万年。张罗安慰乔琬琰。
十万年后，张罗熬出了头，成就自在仙修业，当上了一方势力的长老。
他们再次聚首。
没关系，再等等，一百万年吧，应该差不多够了。张罗说完，转身就走。
一百万年，足够张罗成长为无上金仙了。
只要成就无上金仙，就有机会争夺仙帝宝座，彼时再发动势力找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除非那个人已经陨落了。
张罗没有用到一百万年，三十万年后，他就成为了仙帝。
张罗找再次到乔琬琰。
这样你看好不好？我传位于你，你设法去找他。
乔琬琰答应了。
有人不服，张罗直接灭了那人满门。
很快，乔琬琰坐稳了宝座，动用一切力量寻找毕洛。
有一天，乔琬琰说，我打通了通往凡界的道路，回到了我曾经的故乡，找到了毕洛的灵位，他没有飞升成功，最终耗尽寿元……位子还给你，我走了。
张罗一把拉住她。
你不能走，因为我终于可以让你爱了。
乔琬琰没有答应他。
我还需要做什么，你才会答应我？
你什么都不用做，这么多年，谢谢你。张罗啊，爱一次，难道还不够么？
你不用走，我走就够了。
张罗失踪了。
十万年后，仙界突然出现一个也叫张罗的仙人，修为不过大罗金仙，却能硬扛寻常无上金仙！
真的是你！乔琬琰终于找到了张罗，她不明白明明已经成就无上金仙的张罗，怎么跌落了整整三大阶，然而实力却并没有降低多少。
因为我爱你呵！
乔琬琰沉默。
我走了。张罗洒脱一笑，挥手告别。
仅仅过了不到一万年，了解到真相的乔琬琰主动找到张罗，抱着他痛哭失声。
你这是何苦！
因为我爱你，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爱我，就只好用这个笨办法了。张罗苦尽甘来，开怀大笑。
说完，他便摊开右手，一张洁白如玉的白纸，静静地躺在手上。
想看不？
乔琬琰早已哭成泪人儿，却拼命地点头。
张罗轻轻一挥，白纸飘到空中，瞬间铺开，于是整个天空，都变成了白色。
张罗以指代笔，奋笔疾书。
“初！”
墨色刚一烙印纸上，天地瞬间变暗。
“识！”
墨香四溢，白纸之下，万物尽醉。
“云！”
果然有云，云层之厚，仿佛要压碎整个仙界。事实上，云层所及之处，确实摧枯拉朽。
“落！”
骤雨瓢泼，每一滴落入地面，竟然都能砸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乔！”
漫天青丝，自白纸凭空长出，其中却有数根，绿得发亮。这头青丝，却是模拟了乔琬琰的头发。
青丝很快扎进大地，铸就天地牢笼，非伟力，根本无法撼动！
张罗召回了白纸，说，目前我只创到五境，还有十五境，等我练好了，再一起施展给你看。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个骗子，骗子！万一你失败了，我怎么办？乔琬琰拼命揍张罗，揍着揍着就搂着张罗毫无形象地放声大哭。
这张纸就是张罗重新炼制的本命法宝，叫一纸情书。
法宝的材料，就是张罗本人。
他生生斩了自己的金仙真身，用以炼制这张白纸。
而他自己，则跌落成一个连人仙都不如的仙民，从零开始。
张罗说，白纸每烙印上一字，就代表我提升一境。落满二十字，则证道功成。
这二十字，是张罗向乔琬琰首次表白时说的。
最初之时，恰好他俩共同历经了一次生死之战，尽皆重伤。
他们都以为挺不过当晚。乔琬琰就问张罗，要是你死不了，会去做什么。
张罗道，我会转行当诗人，要不即兴来一首？
“初识云落乔，怒斩修罗刀。雨馀黏地絮，共盼罗天晓”。
乔琬琰来自云落界，他们第一次相识，不是张罗英雄救美，反而是乔琬琰救了张罗。从那一刻起，张罗就爱上了她。
不过张罗注定玩不转高大上。感恩完了，就直奔主题。
哪怕他事实上是想把这事儿营造得浪漫点儿。换了别人还行，对张罗太熟悉的乔琬琰，当时一定会想歪。
乔琬琰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你还没问我有什么心愿呢？
好，你有什么心愿？
我希望能破开这仙凡之隔，把我的道侣，直接接引到仙界来，他叫毕洛……
一开始夏木认为是妖兽。
他探寻的，是搞懂妖兽为什么会那么厉害，而且还那么长命。
当时他的诉求，也不过是撑到四百岁再死的想法去探索了下。
他成功地成为了修妖者。
但是他只能修成青狼，而无法修成其他妖兽。
这自然就成了夏木想要探寻出适用于所有妖兽的功法的动力。
直到彻底解封盘古记忆。
他思考的角度，确实非常刁钻。
因为他残缺。
但是他这种残缺，是永恒性的。
这意味着他其实已经跟一个正常人有了很大的区别。
连基因片段都缺失了，无论他怎么化凡，都不可能再次恢复成正常人。
他就想，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人类？
他当然是人，但又确实不是一个正常人，于是他把自己划归为妖类，只不过和人类非常近似的妖类，论近亲程度，还及不上人猿的妖类。
他试了下，发现居然可行。
因为肢体残缺，他根本无法修行正常的修真功法，却能使用自己总结出来的，离体系完善还有十万八千里距离的修妖功法。
这种想法，看似简单，却极不容易想到。
所以乔琬琰才会发出这种感叹，兴奋之余，干脆把夏木就地正法，以宣泄她早已溢出来的爱意。
风雨之后，残云微笑，嫣红难退。
乔琬琰斜躺在夏木身边，伸出纤纤玉指，在夏木伟岸胸膛上划着不知名的圈圈。
“师姐恐怕要至少五十年才会苏醒。”
“嗯。”夏木摊开抚在乔琬琰身上的手，示意了下。
乔琬琰便拿夏木的手当枕头，紧挨着夏木躺了下去。
“我故意的。”面对夏木的淡定，乔琬琰不淡定了，“你会不会聊天？”
夏木库着脸道：“我知道啊，反正师姐现在醒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趁此机会，就当是让她多休息休息。”
“想得美！”乔琬琰哼了一声，“待会我就去弄醒她!”
“哦，对了，为什么我跟师姐会形成这种突然爆发的不相容现象？”
虽然明知道此时的林可怡根本不能醒，否则会严重影响她的修行资质，不过夏木吃过不少亏，不会跟乔琬琰分别，免得弄巧成拙。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了？”乔琬琰翻了翻大眼，言语间充满了各种酸。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其实她又何尝没想到，祝融极可能要利用夏木和林可怡来达成什么目的。
不过她更清楚，祝融根本不敢对牵动着整个大赤天安危的夏木下手。
“头疼！”
乔琬琰切了一声：“想那么多干嘛，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啊，这种明显超出自己修为太多的存在，你还费那神去研究干嘛干嘛！”
“也是。”夏木点了点头，“给你瞧一件东西。”
“什么？”
“这个。”夏木一挥手，一张洁白的，却布满无视隐隐血痕的纸，漂浮在空中。
“一纸书呵……”乔琬琰轻声道。
过往种种，如画面一般，略过乔琬琰的记忆。
那时候，夏木还叫张罗。
张罗终于飞升仙界后，遇到了同样初临仙界的乔琬琰。
两个菜鸟仙人，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绑在一起，共同打拼，其间的辛酸，实不足为外人道。
所谓患难生情，夏木爱上了乔琬琰。
可是乔琬琰说，我在凡界还有道侣，他叫毕洛，我要等他。
好！你等他，我等你。
一千年后。
张罗问乔琬琰，他来了吗？
没有。
张罗说，也许他飞升到其他地方去了，如果信得过我，我帮你找。
乔琬琰说，不，我自己找。
张罗理解她的顾虑，自己用情太深，说不定就会失去理智。
一万年后，他们再次聚首。
没关系，再等十万年。张罗安慰乔琬琰。
十万年后，张罗熬出了头，成就自在仙修业，当上了一方势力的长老。
他们再次聚首。
没关系，再等等，一百万年吧，应该差不多够了。张罗说完，转身就走。
一百万年，足够张罗成长为无上金仙了。
只要成就无上金仙，就有机会争夺仙帝宝座，彼时再发动势力找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除非那个人已经陨落了。
张罗没有用到一百万年，三十万年后，他就成为了仙帝。
张罗找再次到乔琬琰。
这样你看好不好？我传位于你，你设法去找他。
乔琬琰答应了。
有人不服，张罗直接灭了那人满门。
很快，乔琬琰坐稳了宝座，动用一切力量寻找毕洛。
有一天，乔琬琰说，我打通了通往凡界的道路，回到了我曾经的故乡，找到了毕洛的灵位，他没有飞升成功，最终耗尽寿元……位子还给你，我走了。
张罗一把拉住她。
你不能走，因为我终于可以让你爱了。
乔琬琰没有答应他。
我还需要做什么，你才会答应我？
你什么都不用做，这么多年，谢谢你。张罗啊，爱一次，难道还不够么？
你不用走，我走就够了。
张罗失踪了。
十万年后，仙界突然出现一个也叫张罗的仙人，修为不过大罗金仙，却能硬扛寻常无上金仙！
真的是你！乔琬琰终于找到了张罗，她不明白明明已经成就无上金仙的张罗，怎么跌落了整整三大阶，然而实力却并没有降低多少。
因为我爱你呵！
乔琬琰沉默。
我走了。张罗洒脱一笑，挥手告别。
仅仅过了不到一万年，了解到真相的乔琬琰主动找到张罗，抱着他痛哭失声。
你这是何苦！
因为我爱你，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爱我，就只好用这个笨办法了。张罗苦尽甘来，开怀大笑。
说完，他便摊开右手，一张洁白如玉的白纸，静静地躺在手上。
想看不？
乔琬琰早已哭成泪人儿，却拼命地点头。
张罗轻轻一挥，白纸飘到空中，瞬间铺开，于是整个天空，都变成了白色。
张罗以指代笔，奋笔疾书。
“初！”
墨色刚一烙印纸上，天地瞬间变暗。
“识！”
墨香四溢，白纸之下，万物尽醉。
“云！”
果然有云，云层之厚，仿佛要压碎整个仙界。事实上，云层所及之处，确实摧枯拉朽。
“落！”
骤雨瓢泼，每一滴落入地面，竟然都能砸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乔！”
漫天青丝，自白纸凭空长出，其中却有数根，绿得发亮。这头青丝，却是模拟了乔琬琰的头发。
青丝很快扎进大地，铸就天地牢笼，非伟力，根本无法撼动！
张罗召回了白纸，说，目前我只创到五境，还有十五境，等我练好了，再一起施展给你看。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个骗子，骗子！万一你失败了，我怎么办？乔琬琰拼命揍张罗，揍着揍着就搂着张罗毫无形象地放声大哭。
这张纸就是张罗重新炼制的本命法宝，叫一纸情书。
法宝的材料，就是张罗本人。
他生生斩了自己的金仙真身，用以炼制这张白纸。
而他自己，则跌落成一个连人仙都不如的仙民，从零开始。
张罗说，白纸每烙印上一字，就代表我提升一境。落满二十字，则证道功成。
这二十字，是张罗向乔琬琰首次表白时说的。
最初之时，恰好他俩共同历经了一次生死之战，尽皆重伤。
他们都以为挺不过当晚。乔琬琰就问张罗，要是你死不了，会去做什么。
张罗道，我会转行当诗人，要不即兴来一首？
“初识云落乔，怒斩修罗刀。雨馀黏地絮，共盼罗天晓”。
乔琬琰来自云落界，他们第一次相识，不是张罗英雄救美，反而是乔琬琰救了张罗。从那一刻起，张罗就爱上了她。
不过张罗注定玩不转高大上。感恩完了，就直奔主题。
哪怕他事实上是想把这事儿营造得浪漫点儿。换了别人还行，对张罗太熟悉的乔琬琰，当时一定会想歪。
乔琬琰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你还没问我有什么心愿呢？
好，你有什么心愿？
我希望能破开这仙凡之隔，把我的道侣，直接接引到仙界来，他叫毕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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