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换将
三天之后，卧房之中郎中正在为躺在床上的屈正诊治，韩奇就站在旁边，看郎中一边把脉，眉头渐皱，担心地问道：“先生，病情如何？”
郎中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如是普通的剑伤刀伤倒还好办，只是屈大人被淬毒的匕首所伤，且毒药已经深入腹脏，虽经过救治，大人体内之毒已不在恶化，但是在下也无能为力让屈大人痊愈，恕在下无能。”
顿了顿又说道：“静神养气，再加药石以治之，也就还有半年之期左右！”
韩奇一听，只觉得头晕眼花，险些摔到在地，还是郭开眼急手快，扶住了韩奇，刚来灵州就折去了自己的师弟，自己该怎么向老师交待，如何对得起屈正，他是因自己而死的，韩奇痛苦地想到。
“真就没办法了，可还有其他法子？”黄明德急切问道。
“有！”
本来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还真有办法，韩奇三人立马精神起来，直直的盯着郎中。
“先生是戏耍于我等吗，莫要拿人命开玩笑！”郭开有点生气了。
“不敢，在下医术不精，确实无能为力，但灵州有一高人，驻于东南岳中郡群山之中的天净山，山中有一道观，名曰流云观，观主名唤天清，天清道长不但道法深厚，岐黄之术更是高深，大名盛传于灵州六郡之中已久，听人传言在他手上还没有治不好的人，在下想如是天清道长，那屈大人的毒症必不成问题。”郎中解释道。
“好，立刻派人去请天清道长！”韩奇高兴地一拍手掌，刚才阴霾之气一扫而光。
“大人稍等，天清道长常常云游四方，访友论道，难寻其人，现在去怕是见不到人，不过在下听说前段日子灵阳侯派人去请天清道长为其医治腿疾，大人可派人去灵阳郡找找看！”郎中提醒道。
韩奇点点头，跺步想了想便兵分两路两个地方都去，这样把握就大得多，到时候到了安阳城再打听打听，长武关必竟是一个小地方，东西资源也少。
解决了屈正的事，韩奇心情好多了，命人取来银两重谢过郎中后就来到了大堂，郭开和黄明德已经先一步在等候，桌子上放的是行刺的凶器，谁会是幕后的黑手？这是郭开和黄明德这几天一直在调查的，见韩奇来了，黄明德说道：
“据查，刺客名叫林惠儿，十多年前逃荒来到长武关，因颇有些姿色，被福记酒楼的掌柜选为舞女，这十年来，这个林惠儿安分守己，除了不成亲嫁人，其他的并无特别之处。”
郭开也说道。“据关内的其他兵将所说，董于风和那个林惠儿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
韩奇听完后想了想就对郭开说道：“请董将军过来。”
董于风来到曾经熟悉的大堂，看到韩奇坐在主位，郭开和黄明德坐在两旁，不尽有些感慨，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是自己坐在主位上，审视着下面的人，只不过现在换成自己站在下面了，福祸只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韩奇请董于风坐下，上了茶之后问道：“董将军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可是没睡好？”
董于风向韩奇施礼说道：“大人遇刺，卑职难辞其咎，中心惶恐。”顿了顿又说道：“还请大人治罪！”
韩奇笑了笑说道：“董将军是朝廷任命的边关大将，即使有罪，也应由朝廷定夺，韩某无权过问。”
听到这里，敏感的董于风品出其中的语气不对：“大人这是何意？”
韩奇今天看起来虽然春风和睦，但说出的话让董于风面如白纸：“董将军意欲害我性命？”
晴天霹雳般的话让董于风一时愣在了当场。
郭开和黄明德已经手按在了刀把之上，堂内静的落针可闻。
“刺客在酒宴上行刺是卑职的过错，但卑职确实不知情，绝无谋害大人之意。”跪下的董于风已是满头的冷汗。
“将军认识刺客吗？”郭开在旁冷笑道。
回答郭开的只有董于风低头不语。
黄明德已经抽出刀架在了董于风的脖子上：“董将军难道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不说？看来董将军是十分的喜爱那个刺客呀，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护着，那黄某就替将军说，将军与林惠儿是老相好了吧，还在外面买了个宅子给她，听说你还想休了原配，娶她过门，黄某所说的这些没错吧！”
沉默了一会儿，董于风抬头看向韩奇说道：“卑职确实与林惠儿相识相知，也是想娶她过门。”
“林惠儿舞姿出众，卑职也正因此与他相知。”
“大人来到长武关，卑职只是想好好招待大人，因长武关这地方缺少轻歌慢舞的女子，而林惠儿又是这里少有的舞姿曼妙之人，卑职便想让她来宴中为大人献舞，但卑职确实不知道她是刺客，更没有和她同谋或者指使她行刺大人，望大人明鉴！”
“狡辩！如何自证！”郭开说道。
面对郭开的问题，董于风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如果换作是他，他也会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最有嫌疑。
黄明德的刀已经在董于风的脖子上划出了血痕，韩奇看着脸色煞白的董于风，摆了摆手，让黄明德把刀收起来。
董于风一时不知道韩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既然刺客已死，屈先生也无大碍，本侯也安然无恙，这事先暂时打住，到时自会有朝廷有司定夺，韩某今天来主要是说另一件事。”
韩奇说道：“这长武关是扼守我大周东部安全的战略要道，近年来东魏蠢蠢欲动，中枢欲调整长武关的部署。”
“大人的意思莫不是要卑职解甲归田，让出长武关守将之位。”董于风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
“董将军，首先不是韩某要董将军让位，是朝廷要调整长武关的部署，其次将军和刺客关系匪浅，长武关已经不适合交给将军镇守。”
“卑职明白了，自知已无颜继续留在长武关了，今天便向朝廷递罪折，但是还请大人等一些时日，在卑职请示过将指挥史后再行交接之事。”
韩奇当然明白董于风话外的意思，提醒他韩奇虽然是一州之长，但这个位子却不归他管，这源于大周的文武制度，为防止封疆大吏拥兵自重，从开国后就是文武分治之格局，长武军名义上虽然是归灵州牧管辖，但实际上只对中枢负责，地方长官只管钱粮辎重，而长武关因位置特殊，守将虽然是挂在州府下面的，但实际上任命是长武军提议中枢任命的，换句话说韩奇这个州牧是没有权利撤换董于风的。
韩奇拿出一纸公文，上面盖的是太尉府的印章。
“不是本侯，是中枢决定要调整长武关的部署。”
董于风接过细细地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是难看，公文上面写的正是调整长武关官将任命的调令，自己虽然俸禄提升了一些，还被赏赐一些东西，实则明升暗降，新任的长武关主将是郭开。
董于风放下文书，知道是躲不过去了，便说道：“卑职遵命。”
“卑职还有一个请求，恳请大人答应。”
“将军请讲。”
“卑职与林惠儿虽不曾明谋正娶，结为夫妻，但相知相亲，虽无夫妻之名，但有夫妻之实，恳请大人让卑职安葬好她的遗体，好入土为安。”
在场的三人没想到董于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倒有些佩服起他了，韩奇说道：“林惠儿刺杀朝廷命官，将军如此做可明白后果。”
“卑职明白。”
韩奇叹了口气道：“将军重情，韩某敬佩，好生地安葬她吧。”
最后董于风对林惠儿地深情让韩奇对他刮目相看，但一码归一码，下午韩奇就接到郭开的消息说是董于风派人去了三亭大营方向了，想来是找将彪了，董于风还是不甘心啊，韩奇也没有在意，随着屈正的伤情稳定，韩奇也要尽快出发去灵州州城安阳了，他们耽误了太长的时间。
长武关前，来的时候是四个人，离去的时候只有三个人了。
郭开被任命为长武关主将，长武关这么重要的一座雄关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为好，带来的三千军士，留下两千加强军力，韩奇只带一千军士去灵州上任，后续还会有七千大军押送钱粮辎重到来。
韩奇对送别的郭开说道：“不必送了，郭将军，就此留步，有机会还是会再见面的。”
“卑职查了几天，刺客背后的线索已经断了，使君此去灵州城一路珍重，万事小心。”
韩奇点点头，敢行刺自己，肯定做过周密布署，这背后之人不是那么容易查到的，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几人互道了一声珍重，就此别过，他日江湖再见。
郎中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如是普通的剑伤刀伤倒还好办，只是屈大人被淬毒的匕首所伤，且毒药已经深入腹脏，虽经过救治，大人体内之毒已不在恶化，但是在下也无能为力让屈大人痊愈，恕在下无能。”
顿了顿又说道：“静神养气，再加药石以治之，也就还有半年之期左右！”
韩奇一听，只觉得头晕眼花，险些摔到在地，还是郭开眼急手快，扶住了韩奇，刚来灵州就折去了自己的师弟，自己该怎么向老师交待，如何对得起屈正，他是因自己而死的，韩奇痛苦地想到。
“真就没办法了，可还有其他法子？”黄明德急切问道。
“有！”
本来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还真有办法，韩奇三人立马精神起来，直直的盯着郎中。
“先生是戏耍于我等吗，莫要拿人命开玩笑！”郭开有点生气了。
“不敢，在下医术不精，确实无能为力，但灵州有一高人，驻于东南岳中郡群山之中的天净山，山中有一道观，名曰流云观，观主名唤天清，天清道长不但道法深厚，岐黄之术更是高深，大名盛传于灵州六郡之中已久，听人传言在他手上还没有治不好的人，在下想如是天清道长，那屈大人的毒症必不成问题。”郎中解释道。
“好，立刻派人去请天清道长！”韩奇高兴地一拍手掌，刚才阴霾之气一扫而光。
“大人稍等，天清道长常常云游四方，访友论道，难寻其人，现在去怕是见不到人，不过在下听说前段日子灵阳侯派人去请天清道长为其医治腿疾，大人可派人去灵阳郡找找看！”郎中提醒道。
韩奇点点头，跺步想了想便兵分两路两个地方都去，这样把握就大得多，到时候到了安阳城再打听打听，长武关必竟是一个小地方，东西资源也少。
解决了屈正的事，韩奇心情好多了，命人取来银两重谢过郎中后就来到了大堂，郭开和黄明德已经先一步在等候，桌子上放的是行刺的凶器，谁会是幕后的黑手？这是郭开和黄明德这几天一直在调查的，见韩奇来了，黄明德说道：
“据查，刺客名叫林惠儿，十多年前逃荒来到长武关，因颇有些姿色，被福记酒楼的掌柜选为舞女，这十年来，这个林惠儿安分守己，除了不成亲嫁人，其他的并无特别之处。”
郭开也说道。“据关内的其他兵将所说，董于风和那个林惠儿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
韩奇听完后想了想就对郭开说道：“请董将军过来。”
董于风来到曾经熟悉的大堂，看到韩奇坐在主位，郭开和黄明德坐在两旁，不尽有些感慨，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是自己坐在主位上，审视着下面的人，只不过现在换成自己站在下面了，福祸只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韩奇请董于风坐下，上了茶之后问道：“董将军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可是没睡好？”
董于风向韩奇施礼说道：“大人遇刺，卑职难辞其咎，中心惶恐。”顿了顿又说道：“还请大人治罪！”
韩奇笑了笑说道：“董将军是朝廷任命的边关大将，即使有罪，也应由朝廷定夺，韩某无权过问。”
听到这里，敏感的董于风品出其中的语气不对：“大人这是何意？”
韩奇今天看起来虽然春风和睦，但说出的话让董于风面如白纸：“董将军意欲害我性命？”
晴天霹雳般的话让董于风一时愣在了当场。
郭开和黄明德已经手按在了刀把之上，堂内静的落针可闻。
“刺客在酒宴上行刺是卑职的过错，但卑职确实不知情，绝无谋害大人之意。”跪下的董于风已是满头的冷汗。
“将军认识刺客吗？”郭开在旁冷笑道。
回答郭开的只有董于风低头不语。
黄明德已经抽出刀架在了董于风的脖子上：“董将军难道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不说？看来董将军是十分的喜爱那个刺客呀，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护着，那黄某就替将军说，将军与林惠儿是老相好了吧，还在外面买了个宅子给她，听说你还想休了原配，娶她过门，黄某所说的这些没错吧！”
沉默了一会儿，董于风抬头看向韩奇说道：“卑职确实与林惠儿相识相知，也是想娶她过门。”
“林惠儿舞姿出众，卑职也正因此与他相知。”
“大人来到长武关，卑职只是想好好招待大人，因长武关这地方缺少轻歌慢舞的女子，而林惠儿又是这里少有的舞姿曼妙之人，卑职便想让她来宴中为大人献舞，但卑职确实不知道她是刺客，更没有和她同谋或者指使她行刺大人，望大人明鉴！”
“狡辩！如何自证！”郭开说道。
面对郭开的问题，董于风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如果换作是他，他也会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最有嫌疑。
黄明德的刀已经在董于风的脖子上划出了血痕，韩奇看着脸色煞白的董于风，摆了摆手，让黄明德把刀收起来。
董于风一时不知道韩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既然刺客已死，屈先生也无大碍，本侯也安然无恙，这事先暂时打住，到时自会有朝廷有司定夺，韩某今天来主要是说另一件事。”
韩奇说道：“这长武关是扼守我大周东部安全的战略要道，近年来东魏蠢蠢欲动，中枢欲调整长武关的部署。”
“大人的意思莫不是要卑职解甲归田，让出长武关守将之位。”董于风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
“董将军，首先不是韩某要董将军让位，是朝廷要调整长武关的部署，其次将军和刺客关系匪浅，长武关已经不适合交给将军镇守。”
“卑职明白了，自知已无颜继续留在长武关了，今天便向朝廷递罪折，但是还请大人等一些时日，在卑职请示过将指挥史后再行交接之事。”
韩奇当然明白董于风话外的意思，提醒他韩奇虽然是一州之长，但这个位子却不归他管，这源于大周的文武制度，为防止封疆大吏拥兵自重，从开国后就是文武分治之格局，长武军名义上虽然是归灵州牧管辖，但实际上只对中枢负责，地方长官只管钱粮辎重，而长武关因位置特殊，守将虽然是挂在州府下面的，但实际上任命是长武军提议中枢任命的，换句话说韩奇这个州牧是没有权利撤换董于风的。
韩奇拿出一纸公文，上面盖的是太尉府的印章。
“不是本侯，是中枢决定要调整长武关的部署。”
董于风接过细细地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是难看，公文上面写的正是调整长武关官将任命的调令，自己虽然俸禄提升了一些，还被赏赐一些东西，实则明升暗降，新任的长武关主将是郭开。
董于风放下文书，知道是躲不过去了，便说道：“卑职遵命。”
“卑职还有一个请求，恳请大人答应。”
“将军请讲。”
“卑职与林惠儿虽不曾明谋正娶，结为夫妻，但相知相亲，虽无夫妻之名，但有夫妻之实，恳请大人让卑职安葬好她的遗体，好入土为安。”
在场的三人没想到董于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倒有些佩服起他了，韩奇说道：“林惠儿刺杀朝廷命官，将军如此做可明白后果。”
“卑职明白。”
韩奇叹了口气道：“将军重情，韩某敬佩，好生地安葬她吧。”
最后董于风对林惠儿地深情让韩奇对他刮目相看，但一码归一码，下午韩奇就接到郭开的消息说是董于风派人去了三亭大营方向了，想来是找将彪了，董于风还是不甘心啊，韩奇也没有在意，随着屈正的伤情稳定，韩奇也要尽快出发去灵州州城安阳了，他们耽误了太长的时间。
长武关前，来的时候是四个人，离去的时候只有三个人了。
郭开被任命为长武关主将，长武关这么重要的一座雄关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为好，带来的三千军士，留下两千加强军力，韩奇只带一千军士去灵州上任，后续还会有七千大军押送钱粮辎重到来。
韩奇对送别的郭开说道：“不必送了，郭将军，就此留步，有机会还是会再见面的。”
“卑职查了几天，刺客背后的线索已经断了，使君此去灵州城一路珍重，万事小心。”
韩奇点点头，敢行刺自己，肯定做过周密布署，这背后之人不是那么容易查到的，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几人互道了一声珍重，就此别过，他日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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