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石台立信 完
“黑大个，认不认输，你难道想当个没种的龟公吗？”
对阿图来说，这场比试的结果和自己的命根子比起来哪个重要？结果是不言而喻的，他还是家里的独苗呢，指望着他延续香火呢，他还没有享受过女人的温柔，他还没有做过父亲，他还得维持男人的尊严，而张佐的凶狠眼神和自己下面传来的疼痛则告诉他，如果他继续坚持下去，那么以后他很可能要去宫里伺候人了。另外张佐也很大的可能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但是阿图可真不敢赌这个，想想自己变成了没把的公公，阿图就从心里打颤。
“我……我认输，你他娘的快放手！”
阿图举起了双手，满脸臊得通红，他输了，虽然他很不服气，但不管怎么说，他就是输了。
张佐也松开了手，他赢了，别管用什么手段，他就是赢了。
虽然张佐赢的手段不是那么光彩，但是张佐的气魄和坚持，还是得到大家的认可，不断的喝彩声是给张佐最好的肯定，旁边的阿图听到这喝彩声脸就更红了。
阿图没有大碍，张佐松开手后，过一会也缓过来了，张佐可没那么好受了，满身是血，要不是孙成宗和洪安跑过来扶着，就躺在地上了，恐怕回去后得养些日子了。
等众人的声音小了一点，韩奇带着屈正、黄明德和杨直走上前去，看着张佐和阿图，阿图是臊得满脸通红，连带着那些护卫也都很不服气，张佐让他们丢了面子，他们算是恨及了这个地痞流氓了，这些个兵头还是很团结的。
“不服气是吗，你输的应该，太大意了，本官也看走眼了，没想到你会输，不过你是当兵的，如果到了战场还是像今天这么大意，是活不长的！”
韩奇说得这些话，希望阿图能听进去。
“还不回去，嫌不够丢人吗？”
“慢着，回去之后三天禁闭！好好反思一下。”
黄明德可被阿图气得不轻，太丢脸了，转头看向了张佐，张佐以为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没想到的是黄明德只是平静地对他说道：“你很好，做得不错！”
而屈正则一脸笑眯眯地对他点了点头，杨直也是欣慰地笑了笑说道：“你比我强。”三人算是对张佐刮目相看了。
韩奇登上了街边的一个石台，石台旁边站着一个侍者，手中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是一摞刚从府里取来的银子，价值五百贯钱，然后韩奇向张佐伸出了手，张佐看了看左右，有些局促，屈正则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示意他上去。
登上石台有什么感受？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张佐忽然之间感到似乎有一种力量让他即兴奋也很紧张，万众瞩目的感觉让他身上的伤也不觉得疼了，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
韩奇看张佐颤抖起来，以为他是紧张，温声说道：“别紧张！”
说着从侍者手中接过一盘的银子，举到胸前，堆满一托盘的银子在阳光下照射下发出迷人的刺眼银光，在场众人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聚集在韩奇手中的托盘上，财帛动人心，心也加速跳动起来，这价值五百贯的银子足够让一户贫苦人家摆脱饥饿或者可以在这安阳城里买一间不错的小房子成家立业，众人想着，莫非这位官老爷是真的要兑现比试前许下的诺言？
“现在这银子是你的了，张佐。”韩奇沉声说道。
“草民只要一百贯就好，五百贯太多了。”张佐激动的说话都带着颤音，要知道他以前兜里的钱可从来没有超过十个铜子。
“这是你应得的，别扭扭捏捏做小女人之态，接着。”
张佐很开心，很激动，激动的脸色通红，比原先阿图揍的都红得多，强装镇定地接过韩奇手中的银子，半天才颤抖地憋出一句话：“多谢大人赏赐！”
台下的众人见张佐真能拿到这位官老爷许下这笔赏银，不少人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勇敢一些，也许这笔钱就是自己的，如今被一个小混混得到，这个叫张佐的小混混哪点比得上自己，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上去也能打过阿图，都暗自懊悔不已，不由得对能得到这笔钱的张佐心生嫉妒，暗中想到他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有的甚至在心里打起了不好的心思。
韩奇说道：“你已经是我大周的将士了，身负王命，以后要是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可以去府衙里找杨大人或者黄将军，他们会帮你的。”
台下的不少人听到韩奇的这句话后，也息了一些别样的心思，只是眼馋地看着。张佐听懂了这里面的意思，不由得对韩奇心生感恩，来到台下，底下的孙成宗和洪安早已经乐疯了，见张佐下来，立马拥上前去，四只手抢着替张佐拿银子，张佐被他们一挤，刚才的伤一下子又疼了起来，差点站不住，孙成宗赶坚过去扶住了张佐，让洪安拿着赏银。
韩奇站在台上周围的百姓，见人已经差不多了，目光扫视了一圈围着的百姓，目光威严，众人不觉得安静下来看向了韩奇，
“各位灵州的父老乡亲，亲朋贤达，这位年轻人在比试之中赢了本官手下的一名士卒，我想大家都是亲眼见到的。”
台下的众人没有说话，韩奇又高声说道：“他赢了这场比试，而本官也兑现了开始时许下的诺言，绝不食言。”
“有些人也许猜测本官有什么阴谋诡计，或者以后耍什么手段，这情有可原。”韩奇笑道，毫不避讳。
台下的百姓听到这都不由笑出声，对韩奇的印象大好。接着韩奇语气又一变，说道：“本官今天应下比试，并许下重赏，就是要借着这场比试告诉大家，并通过在场各位之口告诉全灵州的百姓官府的决心，从今以后只要我在灵州呆一天，官府言必行，行必果，决不会朝令夕改！”
“此言天地可证，神鬼可鉴。”
韩奇说完，在场的众人应者寥寥无几，漂亮的话谁都会说，能践行自己话的又有几人，所以众人也是半信半疑，只能看看以后韩奇是否真能履行自己的诺言。
在场中只有一个人大声地呼应了韩奇的话，就是被揍地看不出人样的张佐。
韩奇对张佐点了点头，拔出配剑，左手握住剑刃，狠狠一拉，鲜血便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剑刃，韩奇不管不断流血的左手，往自己脸上抹去，以血染面，剑指上天。
众人终于动容，韩奇所表现出来的决心，再加上韩奇上任灵州五个多月以来的表现，让不少人心中都活泛了起来，至于最终韩奇能不能做到如他说得一样，那只有让时间来证明了，起码此时此刻韩奇的决心感染了大家，众人是相信他能做到的。
…………
行驶的马车上，换了衣服的韩奇正在包扎伤口，屈正说道：“我以为你只是上去讲两句就完了，后来你做的事差点吓到我了？”
“没办法，光凭嘴皮子说几句是不行的。”韩奇若笑道。
“人心啊！我得让百姓看到我们的决心，让他们重新地相信我们，就算是一点点也好，我也得让我们的人看到希望。”
屈正点点头，韩奇又说道：“还有，神京那边我已经和老师通过气了，等会儿回到府里我们再细说，来到灵州都快半年了，各项情况都摸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做做事了。”
…………
在灵州的某地，一座高门大宅的后花园之中有一小湖，景色秀丽，水光清透，常能见到一群群的鱼儿在其中畅游，而湖面上徐徐袭来的清风让人心情舒适，如此怡人的地方，这所大宅的主人自然在其中花了不少的心思，不仅湖边建有亭台楼阁，湖中也中费了大功夫布置了不少的景色。
在湖边的一群建筑之中，有一座四角的亭台，上面用茅草做的顶子，亭子看起来很是古朴，而此时亭中有两个人，一个身着黑色锦服，长须垂胸的中年人，另一个是青色布衣穿着的中年人，而黑色锦服的中年人正一边拿着饵食喂着水里的鸳鸯，一边听着青衣年人说话，待青衣中年人说完，那人就问道：
“安阳那位已经动手了，听说抓了不少人，我们的人怎么样了？”
“我们也损失了一些暗桩，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外围棋子，就算被抓去了，韩奇也问不出什么，不会查到我们这里来。”肖植回答道。
顿了顿，肖植又补充道：“幸而有主上您的先见之明，提前让卑职们做准备撤了回来，不然就麻烦恼了。”肖植适当地拍了一下马屁。
“而且在卑职离开前，手尾都处理干净了，他们查到最后也只能查到周傅，袁忠世身上。”
黑色锦服的中年人听完点点头，而此时，正有一群水鸟来抢食，中年人便起身走了几步，走起来步伐是一高一低，却是左腿有残，是一个跛子，中年人撒了一把饵食又问道：
“红莲教那边怎么样了？”
“不太好，他们最近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刚刚被安阳的那位给禁了，计划完全被打乱了，恐怕近期是不能指望他们了。”
肖植进一步解释道：“这个韩奇，比之袁忠世不好对付太多了，到灵州半年来干了不少事，我们很多的计划都不得不因此停止，如今他在灵州威望日深，那些百姓也不怎么好鼓动了，现在百姓有了一口吃的，红莲教那一套也就不管用了。”
“红莲教那边接下来有什么动作？”
“和我们一样，先蛰伏下来，等待时机。”肖植说道，接着又提了一句：“不过他们最近对我们有一些试探。”
“哦？”
“他们对我们起了疑心，暗中查了几次，不过属下早就防着他们这一手，试探了几次，他们除了知道我们是商人的身份，其他的也没查出什么。”
黑色锦服的中年人点了点头，终于在脸上露出了笑意。
“你做得不错！”中年人看了看水里的抢食的鱼，说道：
“人就像这水里的鱼一样，不给吃食就不上钩，给他们一点鱼饵，让他们给韩奇添点乱也好！”
“是，主上。”肖植点点头。
又说道：“要不要让那个韩奇像袁忠世那样…………”肖植拿手比了一个切的手势。
中年人转头看着肖植，脸上的笑容也褪去了，“韩奇可不是袁忠世那个蠢货，而且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在长武关那一次已经是打草惊蛇了。”
“是属下考虑不周。”肖植立刻生出了冷汗，刚对自己表扬了一句，自己怎么马上就得意忘形了。
在肖植准备恭身告退时，中年人又说道：“这些年你在和安商会替我办了不少事，你的功劳我是看在眼里的，府里还有一套不错的宅子，你拿去住吧。”
肖植的眼睛立刻就红了，哽咽道：“谢主上厚恩。”
黑色锦服的中年人听到肖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看着围在亭边抢食的鸳鸯，思绪不由得飘向了远方。
本来计划是很顺利的，谁都没想到仅仅是因为一个丫鬟造成了如今的困局。他什么都考虑到了，却败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这个叫袁红灵丫鬟在神京这么一闹，让朝廷把目光转向了灵州，这让他不得不痛下杀手，除掉合作还算愉快的袁忠世，袁忠世这种底子不干净的人不经查，一查就会暴露出他自己，如今造成这种局面也是不得已。
对阿图来说，这场比试的结果和自己的命根子比起来哪个重要？结果是不言而喻的，他还是家里的独苗呢，指望着他延续香火呢，他还没有享受过女人的温柔，他还没有做过父亲，他还得维持男人的尊严，而张佐的凶狠眼神和自己下面传来的疼痛则告诉他，如果他继续坚持下去，那么以后他很可能要去宫里伺候人了。另外张佐也很大的可能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但是阿图可真不敢赌这个，想想自己变成了没把的公公，阿图就从心里打颤。
“我……我认输，你他娘的快放手！”
阿图举起了双手，满脸臊得通红，他输了，虽然他很不服气，但不管怎么说，他就是输了。
张佐也松开了手，他赢了，别管用什么手段，他就是赢了。
虽然张佐赢的手段不是那么光彩，但是张佐的气魄和坚持，还是得到大家的认可，不断的喝彩声是给张佐最好的肯定，旁边的阿图听到这喝彩声脸就更红了。
阿图没有大碍，张佐松开手后，过一会也缓过来了，张佐可没那么好受了，满身是血，要不是孙成宗和洪安跑过来扶着，就躺在地上了，恐怕回去后得养些日子了。
等众人的声音小了一点，韩奇带着屈正、黄明德和杨直走上前去，看着张佐和阿图，阿图是臊得满脸通红，连带着那些护卫也都很不服气，张佐让他们丢了面子，他们算是恨及了这个地痞流氓了，这些个兵头还是很团结的。
“不服气是吗，你输的应该，太大意了，本官也看走眼了，没想到你会输，不过你是当兵的，如果到了战场还是像今天这么大意，是活不长的！”
韩奇说得这些话，希望阿图能听进去。
“还不回去，嫌不够丢人吗？”
“慢着，回去之后三天禁闭！好好反思一下。”
黄明德可被阿图气得不轻，太丢脸了，转头看向了张佐，张佐以为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没想到的是黄明德只是平静地对他说道：“你很好，做得不错！”
而屈正则一脸笑眯眯地对他点了点头，杨直也是欣慰地笑了笑说道：“你比我强。”三人算是对张佐刮目相看了。
韩奇登上了街边的一个石台，石台旁边站着一个侍者，手中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是一摞刚从府里取来的银子，价值五百贯钱，然后韩奇向张佐伸出了手，张佐看了看左右，有些局促，屈正则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示意他上去。
登上石台有什么感受？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张佐忽然之间感到似乎有一种力量让他即兴奋也很紧张，万众瞩目的感觉让他身上的伤也不觉得疼了，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
韩奇看张佐颤抖起来，以为他是紧张，温声说道：“别紧张！”
说着从侍者手中接过一盘的银子，举到胸前，堆满一托盘的银子在阳光下照射下发出迷人的刺眼银光，在场众人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聚集在韩奇手中的托盘上，财帛动人心，心也加速跳动起来，这价值五百贯的银子足够让一户贫苦人家摆脱饥饿或者可以在这安阳城里买一间不错的小房子成家立业，众人想着，莫非这位官老爷是真的要兑现比试前许下的诺言？
“现在这银子是你的了，张佐。”韩奇沉声说道。
“草民只要一百贯就好，五百贯太多了。”张佐激动的说话都带着颤音，要知道他以前兜里的钱可从来没有超过十个铜子。
“这是你应得的，别扭扭捏捏做小女人之态，接着。”
张佐很开心，很激动，激动的脸色通红，比原先阿图揍的都红得多，强装镇定地接过韩奇手中的银子，半天才颤抖地憋出一句话：“多谢大人赏赐！”
台下的众人见张佐真能拿到这位官老爷许下这笔赏银，不少人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勇敢一些，也许这笔钱就是自己的，如今被一个小混混得到，这个叫张佐的小混混哪点比得上自己，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上去也能打过阿图，都暗自懊悔不已，不由得对能得到这笔钱的张佐心生嫉妒，暗中想到他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有的甚至在心里打起了不好的心思。
韩奇说道：“你已经是我大周的将士了，身负王命，以后要是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可以去府衙里找杨大人或者黄将军，他们会帮你的。”
台下的不少人听到韩奇的这句话后，也息了一些别样的心思，只是眼馋地看着。张佐听懂了这里面的意思，不由得对韩奇心生感恩，来到台下，底下的孙成宗和洪安早已经乐疯了，见张佐下来，立马拥上前去，四只手抢着替张佐拿银子，张佐被他们一挤，刚才的伤一下子又疼了起来，差点站不住，孙成宗赶坚过去扶住了张佐，让洪安拿着赏银。
韩奇站在台上周围的百姓，见人已经差不多了，目光扫视了一圈围着的百姓，目光威严，众人不觉得安静下来看向了韩奇，
“各位灵州的父老乡亲，亲朋贤达，这位年轻人在比试之中赢了本官手下的一名士卒，我想大家都是亲眼见到的。”
台下的众人没有说话，韩奇又高声说道：“他赢了这场比试，而本官也兑现了开始时许下的诺言，绝不食言。”
“有些人也许猜测本官有什么阴谋诡计，或者以后耍什么手段，这情有可原。”韩奇笑道，毫不避讳。
台下的百姓听到这都不由笑出声，对韩奇的印象大好。接着韩奇语气又一变，说道：“本官今天应下比试，并许下重赏，就是要借着这场比试告诉大家，并通过在场各位之口告诉全灵州的百姓官府的决心，从今以后只要我在灵州呆一天，官府言必行，行必果，决不会朝令夕改！”
“此言天地可证，神鬼可鉴。”
韩奇说完，在场的众人应者寥寥无几，漂亮的话谁都会说，能践行自己话的又有几人，所以众人也是半信半疑，只能看看以后韩奇是否真能履行自己的诺言。
在场中只有一个人大声地呼应了韩奇的话，就是被揍地看不出人样的张佐。
韩奇对张佐点了点头，拔出配剑，左手握住剑刃，狠狠一拉，鲜血便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剑刃，韩奇不管不断流血的左手，往自己脸上抹去，以血染面，剑指上天。
众人终于动容，韩奇所表现出来的决心，再加上韩奇上任灵州五个多月以来的表现，让不少人心中都活泛了起来，至于最终韩奇能不能做到如他说得一样，那只有让时间来证明了，起码此时此刻韩奇的决心感染了大家，众人是相信他能做到的。
…………
行驶的马车上，换了衣服的韩奇正在包扎伤口，屈正说道：“我以为你只是上去讲两句就完了，后来你做的事差点吓到我了？”
“没办法，光凭嘴皮子说几句是不行的。”韩奇若笑道。
“人心啊！我得让百姓看到我们的决心，让他们重新地相信我们，就算是一点点也好，我也得让我们的人看到希望。”
屈正点点头，韩奇又说道：“还有，神京那边我已经和老师通过气了，等会儿回到府里我们再细说，来到灵州都快半年了，各项情况都摸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做做事了。”
…………
在灵州的某地，一座高门大宅的后花园之中有一小湖，景色秀丽，水光清透，常能见到一群群的鱼儿在其中畅游，而湖面上徐徐袭来的清风让人心情舒适，如此怡人的地方，这所大宅的主人自然在其中花了不少的心思，不仅湖边建有亭台楼阁，湖中也中费了大功夫布置了不少的景色。
在湖边的一群建筑之中，有一座四角的亭台，上面用茅草做的顶子，亭子看起来很是古朴，而此时亭中有两个人，一个身着黑色锦服，长须垂胸的中年人，另一个是青色布衣穿着的中年人，而黑色锦服的中年人正一边拿着饵食喂着水里的鸳鸯，一边听着青衣年人说话，待青衣中年人说完，那人就问道：
“安阳那位已经动手了，听说抓了不少人，我们的人怎么样了？”
“我们也损失了一些暗桩，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外围棋子，就算被抓去了，韩奇也问不出什么，不会查到我们这里来。”肖植回答道。
顿了顿，肖植又补充道：“幸而有主上您的先见之明，提前让卑职们做准备撤了回来，不然就麻烦恼了。”肖植适当地拍了一下马屁。
“而且在卑职离开前，手尾都处理干净了，他们查到最后也只能查到周傅，袁忠世身上。”
黑色锦服的中年人听完点点头，而此时，正有一群水鸟来抢食，中年人便起身走了几步，走起来步伐是一高一低，却是左腿有残，是一个跛子，中年人撒了一把饵食又问道：
“红莲教那边怎么样了？”
“不太好，他们最近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刚刚被安阳的那位给禁了，计划完全被打乱了，恐怕近期是不能指望他们了。”
肖植进一步解释道：“这个韩奇，比之袁忠世不好对付太多了，到灵州半年来干了不少事，我们很多的计划都不得不因此停止，如今他在灵州威望日深，那些百姓也不怎么好鼓动了，现在百姓有了一口吃的，红莲教那一套也就不管用了。”
“红莲教那边接下来有什么动作？”
“和我们一样，先蛰伏下来，等待时机。”肖植说道，接着又提了一句：“不过他们最近对我们有一些试探。”
“哦？”
“他们对我们起了疑心，暗中查了几次，不过属下早就防着他们这一手，试探了几次，他们除了知道我们是商人的身份，其他的也没查出什么。”
黑色锦服的中年人点了点头，终于在脸上露出了笑意。
“你做得不错！”中年人看了看水里的抢食的鱼，说道：
“人就像这水里的鱼一样，不给吃食就不上钩，给他们一点鱼饵，让他们给韩奇添点乱也好！”
“是，主上。”肖植点点头。
又说道：“要不要让那个韩奇像袁忠世那样…………”肖植拿手比了一个切的手势。
中年人转头看着肖植，脸上的笑容也褪去了，“韩奇可不是袁忠世那个蠢货，而且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在长武关那一次已经是打草惊蛇了。”
“是属下考虑不周。”肖植立刻生出了冷汗，刚对自己表扬了一句，自己怎么马上就得意忘形了。
在肖植准备恭身告退时，中年人又说道：“这些年你在和安商会替我办了不少事，你的功劳我是看在眼里的，府里还有一套不错的宅子，你拿去住吧。”
肖植的眼睛立刻就红了，哽咽道：“谢主上厚恩。”
黑色锦服的中年人听到肖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看着围在亭边抢食的鸳鸯，思绪不由得飘向了远方。
本来计划是很顺利的，谁都没想到仅仅是因为一个丫鬟造成了如今的困局。他什么都考虑到了，却败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这个叫袁红灵丫鬟在神京这么一闹，让朝廷把目光转向了灵州，这让他不得不痛下杀手，除掉合作还算愉快的袁忠世，袁忠世这种底子不干净的人不经查，一查就会暴露出他自己，如今造成这种局面也是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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