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大的阴谋
“你说离秋啊，她很神秘，小老头也吃不准她到底是什么路数。”
韩余洋的脸上同样出现一种疑惑，似乎也很好奇离秋的身份。
许平安知道这些老江湖一个个都是人精，既然人家不愿意多说他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
“对了，你们要沈家的避尘珠干嘛？”
许平安想到白日里沈府丢失的宝物避尘珠，虽然神异但对于见多识广的老江湖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用处，风头正紧之下又不好脱手，实在想不明白韩余洋要这东西干嘛。
韩余洋嘿嘿一笑道：“小老头自然不要那火中取粟得来的玩意儿，我只是热衷于表演一场天衣无缝的彩戏罢了。”
许平安愕然，什么叫专业？这个就叫作专业。
虽然韩余洋没有明说，但许平安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避尘珠是离秋想要得到的东西。
不过许平安没有再问，江湖莫问他人事。
人家离秋得去避尘珠是货卖黄金万两，关你甚事？难道见者有份，还能分你一半？
韩余洋留了个落脚处，教许平安日后府上但有高朋满座大摆宴席的时候，不要忘了请他去助助酒兴。
许平安笑道：“只可惜我许府没有避尘珠那样的宝贝。”
二人相视而笑，酒宴结束，许平安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
十一月二十一。
南洋，礁石海。
海风肆虐，乌云笼罩天空。卷起城墙般漆黑的海浪，无数海底沉睡的妖兽翻滚咆哮，银色的电弧在一瞬间结成蛛网，惊雷炸响将巨浪震碎开来。
一场海上的风暴，奔袭而来。
海面之上，一支插着明黄色三角龙旗的舰队穿梭在巨浪之中，正是大明远洋水师。
风浪之中，数百艘船舰阵形齐整逆风而行，牙白色的风帆鼓起，如林的桅杆如一杆杆长枪直插浪头。
面对风暴，大明水师没有选择拉满风帆顺风逃遁至暹罗或者是真夏，而是直冲风暴与之正面抗衡。
众多战舰拱卫着最中心的一条真龙宝船，船舷用的是铁杉木，从舰艏到舰艉近百丈皆涂成明黄，高逾数十丈的甲板上巨大如宫柱的三十六根桅杆，团龙飞腾的杏黄锦帆，三层高阁碉楼，汉白玉铺就殿阶，数圈玄铁护栏镶在船边。
与其说是一艘宝船，倒不如说是一座展露大明威仪的行宫来的贴切。
宝船东西南北各有一条巨舰凶兽拱卫，南方的巨舰通体黝黑，两侧船舷足有百十个炮口，船体之内是新制的红衣大炮，装载有子母炮、莲花炮等数种炮弹，混沌威力，北方的巨舰造型怪异，舰艏咬合吞吐，海面上沉浮，如一只翻腾的饕餮，东方的巨舰船舷折开如飞翼，悬浮在海面，凶若穷奇，西方的巨舰则暗生数个利爪，行进中撕裂海水，宛若梼杌。
沙漏在正午时分翻转，肆虐的风暴渐近，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宝船高阁之上。
这是一位身披雪狐大氅，身穿三爪蛟龙袍的官员，浓眉大眼，不怒自威。
香案上袅袅青烟，官员双手展开一卷圣旨，舌绽惊雷，大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今有龙王暴雨，逆天犯罪，亵渎龙威，其罪可诛。龙王有知，且听朕言，悬崖勒马，勿为朕言之不欲也。圣恩浩荡，威震四海，钦此！”
官员念完，双手捧起圣旨丢入风暴之中。
只见宝船之上，一道道复杂的阵法纹路亮起，点点灵波蔓延开来将整个大明水师舰队护住，随着圣旨没入风暴之中，舰队全开直冲风浪。
轰隆一声惊雷，青白色的电光刺破层层乌云，刹那间将绵延数里的黑暗撕开，炙热的金光倾洒而下，风浪退却。
宝船上，那披着雪狐大氅的官员向北而拜，声若洪钟。
“圣恩浩荡！”
随着官员叩首，宝船上的将士与周边大明水师的军汉一同跪下，齐声喝道：“圣恩浩荡！”
随船史官在风浪平息处记录道：“大明永乐二十年十一月二十一，南洋礁石海，风暴袭之，郑提督宣圣旨叱之，风暴乃退。”
“郑提督威震南洋，就是这海里的龙王也得给你三分薄面，咱家眼红的紧啊。”
碉楼最高处一间，老太监何东晨阴阳怪气道。
郑和面露不悦道：“不过是代天宣威，仰仗圣上的威名罢了。”
虽然郑和一向与老太监何东晨不对付，但也不想就此撕破脸皮，毕竟这老东西是汉王塞进船队的。
太子多病，汉王当勉励，天威难测啊……
见郑和坐在窗边，倚在金丝楠木边框的大舷窗看着风平浪静的海面不知道思考什么。
老太监何东晨提醒道：“郑提督，不要忘了汉王的事啊。”
郑和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此番船上装着至宝佛头，一路海兽窥伺，各方势力明争暗斗，我们已折了百位兄弟，汉王应该以国事为重。”
何东晨道：“不过是区区百条人命，咱这船上不还有两万多个大明将士嘛。”
郑和眼神一寒，老太监顿时噤若寒蝉，他看到了一股浓重的杀气。
“何管家小心着些，海上可不比北平城，风大……”
郑和说完迈步走了出去。
待郑和走远，何东晨擦了一下额头冷汗骂道：“好你个马三宝，等回了北平城看你还能不能神气。”
宝船的甲板上，白色的海鸥飞落在桅杆，郑和饶有兴致的拿了些麦子投喂。
这是一个好兆头，有海鸟飞落就代表离陆地不远。
一缕缕阳光洒落在海面上，波光荡漾起氤氲的碎金纹路，安静祥和。
但紧接着旁边的四艘巨舰不安的抖动起来，郑和放眼远眺，一些斑驳的黑点从天之尽头袭来。
郑和脸色大变，快步走上舰艏举起大印喝道：“海兽来袭，备战！”
然而刚从风暴中放松下来的大明水师尚未意识到危险来临，一只数十丈的鲨鱼率先杀至，庞大的身躯直接掀翻外围的一艘小舰船。
还没等船上的人反应过来，淡淡的血腥味已在海面之上荡开……
……
六扇门地牢。
“你们听说没？昨晚城门处死了一个突厥人，死相可惨了，你们说是不是咱们的人干的？”
“说不准，反正我看那群突厥人就不顺眼。”
狱卒们凑在一起闲聊。
没有人注意到前工部主事陶七蜷缩在角落整个人瑟瑟发抖，眼神里满是恐惧。
良久，陶七像是终于下定主意一般扑在牢门前吼道：“我要见你们张司狱，我发现一件天大的阴谋……”
韩余洋的脸上同样出现一种疑惑，似乎也很好奇离秋的身份。
许平安知道这些老江湖一个个都是人精，既然人家不愿意多说他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
“对了，你们要沈家的避尘珠干嘛？”
许平安想到白日里沈府丢失的宝物避尘珠，虽然神异但对于见多识广的老江湖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用处，风头正紧之下又不好脱手，实在想不明白韩余洋要这东西干嘛。
韩余洋嘿嘿一笑道：“小老头自然不要那火中取粟得来的玩意儿，我只是热衷于表演一场天衣无缝的彩戏罢了。”
许平安愕然，什么叫专业？这个就叫作专业。
虽然韩余洋没有明说，但许平安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避尘珠是离秋想要得到的东西。
不过许平安没有再问，江湖莫问他人事。
人家离秋得去避尘珠是货卖黄金万两，关你甚事？难道见者有份，还能分你一半？
韩余洋留了个落脚处，教许平安日后府上但有高朋满座大摆宴席的时候，不要忘了请他去助助酒兴。
许平安笑道：“只可惜我许府没有避尘珠那样的宝贝。”
二人相视而笑，酒宴结束，许平安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
十一月二十一。
南洋，礁石海。
海风肆虐，乌云笼罩天空。卷起城墙般漆黑的海浪，无数海底沉睡的妖兽翻滚咆哮，银色的电弧在一瞬间结成蛛网，惊雷炸响将巨浪震碎开来。
一场海上的风暴，奔袭而来。
海面之上，一支插着明黄色三角龙旗的舰队穿梭在巨浪之中，正是大明远洋水师。
风浪之中，数百艘船舰阵形齐整逆风而行，牙白色的风帆鼓起，如林的桅杆如一杆杆长枪直插浪头。
面对风暴，大明水师没有选择拉满风帆顺风逃遁至暹罗或者是真夏，而是直冲风暴与之正面抗衡。
众多战舰拱卫着最中心的一条真龙宝船，船舷用的是铁杉木，从舰艏到舰艉近百丈皆涂成明黄，高逾数十丈的甲板上巨大如宫柱的三十六根桅杆，团龙飞腾的杏黄锦帆，三层高阁碉楼，汉白玉铺就殿阶，数圈玄铁护栏镶在船边。
与其说是一艘宝船，倒不如说是一座展露大明威仪的行宫来的贴切。
宝船东西南北各有一条巨舰凶兽拱卫，南方的巨舰通体黝黑，两侧船舷足有百十个炮口，船体之内是新制的红衣大炮，装载有子母炮、莲花炮等数种炮弹，混沌威力，北方的巨舰造型怪异，舰艏咬合吞吐，海面上沉浮，如一只翻腾的饕餮，东方的巨舰船舷折开如飞翼，悬浮在海面，凶若穷奇，西方的巨舰则暗生数个利爪，行进中撕裂海水，宛若梼杌。
沙漏在正午时分翻转，肆虐的风暴渐近，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宝船高阁之上。
这是一位身披雪狐大氅，身穿三爪蛟龙袍的官员，浓眉大眼，不怒自威。
香案上袅袅青烟，官员双手展开一卷圣旨，舌绽惊雷，大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今有龙王暴雨，逆天犯罪，亵渎龙威，其罪可诛。龙王有知，且听朕言，悬崖勒马，勿为朕言之不欲也。圣恩浩荡，威震四海，钦此！”
官员念完，双手捧起圣旨丢入风暴之中。
只见宝船之上，一道道复杂的阵法纹路亮起，点点灵波蔓延开来将整个大明水师舰队护住，随着圣旨没入风暴之中，舰队全开直冲风浪。
轰隆一声惊雷，青白色的电光刺破层层乌云，刹那间将绵延数里的黑暗撕开，炙热的金光倾洒而下，风浪退却。
宝船上，那披着雪狐大氅的官员向北而拜，声若洪钟。
“圣恩浩荡！”
随着官员叩首，宝船上的将士与周边大明水师的军汉一同跪下，齐声喝道：“圣恩浩荡！”
随船史官在风浪平息处记录道：“大明永乐二十年十一月二十一，南洋礁石海，风暴袭之，郑提督宣圣旨叱之，风暴乃退。”
“郑提督威震南洋，就是这海里的龙王也得给你三分薄面，咱家眼红的紧啊。”
碉楼最高处一间，老太监何东晨阴阳怪气道。
郑和面露不悦道：“不过是代天宣威，仰仗圣上的威名罢了。”
虽然郑和一向与老太监何东晨不对付，但也不想就此撕破脸皮，毕竟这老东西是汉王塞进船队的。
太子多病，汉王当勉励，天威难测啊……
见郑和坐在窗边，倚在金丝楠木边框的大舷窗看着风平浪静的海面不知道思考什么。
老太监何东晨提醒道：“郑提督，不要忘了汉王的事啊。”
郑和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此番船上装着至宝佛头，一路海兽窥伺，各方势力明争暗斗，我们已折了百位兄弟，汉王应该以国事为重。”
何东晨道：“不过是区区百条人命，咱这船上不还有两万多个大明将士嘛。”
郑和眼神一寒，老太监顿时噤若寒蝉，他看到了一股浓重的杀气。
“何管家小心着些，海上可不比北平城，风大……”
郑和说完迈步走了出去。
待郑和走远，何东晨擦了一下额头冷汗骂道：“好你个马三宝，等回了北平城看你还能不能神气。”
宝船的甲板上，白色的海鸥飞落在桅杆，郑和饶有兴致的拿了些麦子投喂。
这是一个好兆头，有海鸟飞落就代表离陆地不远。
一缕缕阳光洒落在海面上，波光荡漾起氤氲的碎金纹路，安静祥和。
但紧接着旁边的四艘巨舰不安的抖动起来，郑和放眼远眺，一些斑驳的黑点从天之尽头袭来。
郑和脸色大变，快步走上舰艏举起大印喝道：“海兽来袭，备战！”
然而刚从风暴中放松下来的大明水师尚未意识到危险来临，一只数十丈的鲨鱼率先杀至，庞大的身躯直接掀翻外围的一艘小舰船。
还没等船上的人反应过来，淡淡的血腥味已在海面之上荡开……
……
六扇门地牢。
“你们听说没？昨晚城门处死了一个突厥人，死相可惨了，你们说是不是咱们的人干的？”
“说不准，反正我看那群突厥人就不顺眼。”
狱卒们凑在一起闲聊。
没有人注意到前工部主事陶七蜷缩在角落整个人瑟瑟发抖，眼神里满是恐惧。
良久，陶七像是终于下定主意一般扑在牢门前吼道：“我要见你们张司狱，我发现一件天大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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