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端倪
“这要躲到什么时候啊？”洁琳不满地抱怨道，她正和周信一起坐在寒兴的大腿上，往嘴里硬塞着寒兴掰给她的碎饼干，这两天连啃了好几顿饼干，让她闻着味道就有些难受。
寒兴盘膝背靠大树，一手端着那根中空的铁管，一手拿着半块饼干咀嚼，由于没有水，他吃得很慢，不过这会也不急了，已经逃到这种地步，如果还是被黑鸟追上，恐怕只能殊死一搏。
周信同样没有多少紧张感，他很快吃完手中的食物，把手放在妻子后背上轻轻拍着，以防她噎着，同时仰头向寒兴问道：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继续我们今天的目标，去东北区域噬人兽的大本营看看。”再往北便出镇子去往城区的方向，届时大片的空旷区域，基本没有多少高大的建筑遮蔽视线，他们更加容易被抓住。
“要不我们再找间屋子先躲起来吧。”周信给出谨慎的建议。
“不。”寒兴一脸平静的否定。
如果出现一点危机便躲起来，那么他们将寸步难行，何况他们现在身上也没有物资了，躲过一时也得出来找吃的，寒兴索性决定按计划继续探索。
“说得对！躲什么躲。都躲够两年了，怕是没憋死你。”洁琳一点点吃着饼干，嘟囔着数落丈夫。
周信只能尴尬地挠挠头，他只是觉得需要稳妥些。
一片沉默之后，寒兴微微抬头，视线越过树冠，边观察天空，边对两个小人承诺道：
“放心吧，如果真的到了必死的局面，我会争取机会，掩护你们逃走。”
这是寒兴思考后觉得自己该做的，说到底还是他裹挟两个小人出来到处涉险。
“说什么呢，不是决定好要强大起来，拉拢人手，一起去寻找亲人的吗？可不能随便扔掉我们。”听见寒兴的话，洁琳大嚷着抗议起来，同时趁机扔掉手中难以下咽的一点饼干，周信则有些焦虑和难为情地搓了搓双手。
突然，还在抬头警惕中的寒兴将手中的饼干一把塞进嘴里，快速拍掉手掌上的碎屑，伸手抓住两个小人塞进口袋，而后蹭一下站起，马不停蹄得往东边跑去，边跑边跟两个小人解释：
“你们看那边！”他抬手指向东边的天空，两个茫然的小人顺着寒兴的指示方向望去。
东面的高空上，透出阵阵巨大的亮光，从远处看，像发生某种猛烈的爆炸而闪耀的光芒，以这种程度的爆炸规模，却违反常识地没有传递出任何轰鸣。
在镇子生活多年，寒兴确认那边是工厂的位置所在，看样子似乎那里正发生某种异常，趁这个机会，他决定赶过去看看。
镇子边缘，左侧地势开阔，大部分为参差不齐的烂草地，无人打理的荒地以及偶尔出现的水塘，右边隔着一条马路，镇上的公共建筑，学校，医疗所，旅馆等连成一片。
寒兴紧绷着身体，沿着道路笔直地全速朝西边移动。
遭遇并处理了几名在路上乱逛的噬人兽。工厂那三层建筑映入眼帘。这里位于整个镇子的东北角落，是镇上唯一的工厂，之前大概主要出产一些手工花饰产品。
“寒兴！左边有人。”周信声线有些颤抖地提醒道。
寒兴奔跑中侧头朝左边看去，发现位于左边几十米的距离处，一名身穿紫红色西服，梳着整齐大背头的男人与他呈夹角线路移动着。
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寒兴，疑惑地与寒兴对视了一眼，便不得不错开，因为他速度比寒兴快太多了。
只见他双手插兜，上身端正优雅，没有丝毫摆幅摇晃，下身双腿却呈现残影，犹如一辆越野车般飞速前进，拉出一条斜斜的轨迹，目的地竟然也是工厂。
看清那苍白的脸庞后，寒兴一颗心掉到谷底，他记忆起来，那人是在寒兴与两个小人相遇的那晚，想要从他手里分掉一个小人的诡异男人。
寒兴当时气极之下拒绝而且辱骂了对方，不过非常奇怪，那人后来并没有出现找他麻烦。
寒兴甚至已经遗忘这事，没想到今天在这遇上这个人。
现在掉头避开已经来不及，那人提前到达，站在工厂前的广场边缘上，侧着身子紧盯寒兴，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在等寒兴。
广场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此时变得坑坑洼洼，碎石满地，浓烈的焦味充斥在空气里。
中央靠近右侧工厂的门口处，一辆中型汽车被烧至只剩漆黑的汽车残骸，几个人影与一头人形生物在旁互相对峙。
渐渐靠近，寒兴发现广场毁坏严重，联系到刚才看见的巨大闪光，寒兴判断对峙双方已经发生过战斗。
工厂门口往里堆放着许多纸箱，有些纸箱爆开散落许多用锡纸包装的肉块，寒兴判断那些恐怕便是能够促使噬人兽进化，同时跟小人超能力有同源气息的肉食。
接着注意到对峙双方，一个直立的羊人？
寒兴心底一惊。想到那只黑鸟，他猜测这只能够显露动物形态的噬人兽恐怕也是十分强大。
与其对峙的另一边？当看到那几个身穿统一暗色紧身套装，拥有人类外表的生物后，寒兴心脏猛然跳动，凭一种感官上的直觉，他认为那大概率是他的同类。
瞥见白脸男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寒兴不得不按下心中的异动，得解决眼前的难关再说。
对于此人，寒兴颇为疑惑，从那天表现来看他应该是睚眦必报，十分记仇才对，刚才在遭遇的时候他本可以直接动手甚至偷袭寒兴。
亦或者他急着眼前的正事，暂时放过寒兴，不管心中各种猜测，寒兴低声招呼两只小人随时准备战斗。
“年轻人，你让我产生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可以靠近一点说话吗？我想我们应该认识。”男人抬起苍白的右手整理好从锃亮的大背头中散落出来的一缕头发，嘴角荡出绅士般的微笑，向寒兴打起招呼。
警惕地停在几米开外，听见对方的话，寒兴一时诧异，这是在演戏？不过这没必要吧！这人似乎确实认不出自己来。
寒兴上前几步，朝对方点头示意，同时颇有礼貌地回道：
“先生，你好，我们......”
“停，现在别说话。”白脸男微微抬起下巴，用深邃的眼色看着寒兴，他发现面前这人确实很熟悉，不过这种熟悉里蕴藏着使他讨厌的感觉。
于是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本蜡红封面的日记本，翻开当场阅读起来。
“最近让我讨厌的人记在这页，让我看看，唔...
缠着我商量要收租的镇长帕卡雷，
一个精致利己让人憎恶的交易者，
屡次被打跑仍旧跑来打扰的傻帽邻居，
一个敢冒犯我辱骂我为小白脸的可恶人类，
...”
对方突然从怀里掏出东西，吓了一跳的寒兴差点让小人发动攻击。
发现对方掏出一个本子，寒兴及时停下动作，同时直起耳朵细听对方的念叨。
等听到那条关于他的记录时，寒兴再次紧张起来。
忐忑之中，周信突然爬到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于是在神色几经变幻之后，寒兴镇静了下来，他直接打断对方：
“别念了，我就是那个交易者！”
“哦，是吗？”抬起头，白脸男有条不紊的合起日记本，放回外套内侧的口袋里，向寒兴疑狐道：
“那请说出我的名字来，你这个让人厌恶的交易者！”
嘴里发出一声低笑，他幽邃的眼神中终于泛起了一丝的危险的气息。
“张启方，你还是这老毛病，不论交易还是合作，每次见面，都要我重复一遍你的名字。不如这样，给我发一张你的名片，下次见面我直接递回给你，剩得麻烦。”寒兴脸色从容，信信回道。
寒兴盘膝背靠大树，一手端着那根中空的铁管，一手拿着半块饼干咀嚼，由于没有水，他吃得很慢，不过这会也不急了，已经逃到这种地步，如果还是被黑鸟追上，恐怕只能殊死一搏。
周信同样没有多少紧张感，他很快吃完手中的食物，把手放在妻子后背上轻轻拍着，以防她噎着，同时仰头向寒兴问道：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继续我们今天的目标，去东北区域噬人兽的大本营看看。”再往北便出镇子去往城区的方向，届时大片的空旷区域，基本没有多少高大的建筑遮蔽视线，他们更加容易被抓住。
“要不我们再找间屋子先躲起来吧。”周信给出谨慎的建议。
“不。”寒兴一脸平静的否定。
如果出现一点危机便躲起来，那么他们将寸步难行，何况他们现在身上也没有物资了，躲过一时也得出来找吃的，寒兴索性决定按计划继续探索。
“说得对！躲什么躲。都躲够两年了，怕是没憋死你。”洁琳一点点吃着饼干，嘟囔着数落丈夫。
周信只能尴尬地挠挠头，他只是觉得需要稳妥些。
一片沉默之后，寒兴微微抬头，视线越过树冠，边观察天空，边对两个小人承诺道：
“放心吧，如果真的到了必死的局面，我会争取机会，掩护你们逃走。”
这是寒兴思考后觉得自己该做的，说到底还是他裹挟两个小人出来到处涉险。
“说什么呢，不是决定好要强大起来，拉拢人手，一起去寻找亲人的吗？可不能随便扔掉我们。”听见寒兴的话，洁琳大嚷着抗议起来，同时趁机扔掉手中难以下咽的一点饼干，周信则有些焦虑和难为情地搓了搓双手。
突然，还在抬头警惕中的寒兴将手中的饼干一把塞进嘴里，快速拍掉手掌上的碎屑，伸手抓住两个小人塞进口袋，而后蹭一下站起，马不停蹄得往东边跑去，边跑边跟两个小人解释：
“你们看那边！”他抬手指向东边的天空，两个茫然的小人顺着寒兴的指示方向望去。
东面的高空上，透出阵阵巨大的亮光，从远处看，像发生某种猛烈的爆炸而闪耀的光芒，以这种程度的爆炸规模，却违反常识地没有传递出任何轰鸣。
在镇子生活多年，寒兴确认那边是工厂的位置所在，看样子似乎那里正发生某种异常，趁这个机会，他决定赶过去看看。
镇子边缘，左侧地势开阔，大部分为参差不齐的烂草地，无人打理的荒地以及偶尔出现的水塘，右边隔着一条马路，镇上的公共建筑，学校，医疗所，旅馆等连成一片。
寒兴紧绷着身体，沿着道路笔直地全速朝西边移动。
遭遇并处理了几名在路上乱逛的噬人兽。工厂那三层建筑映入眼帘。这里位于整个镇子的东北角落，是镇上唯一的工厂，之前大概主要出产一些手工花饰产品。
“寒兴！左边有人。”周信声线有些颤抖地提醒道。
寒兴奔跑中侧头朝左边看去，发现位于左边几十米的距离处，一名身穿紫红色西服，梳着整齐大背头的男人与他呈夹角线路移动着。
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寒兴，疑惑地与寒兴对视了一眼，便不得不错开，因为他速度比寒兴快太多了。
只见他双手插兜，上身端正优雅，没有丝毫摆幅摇晃，下身双腿却呈现残影，犹如一辆越野车般飞速前进，拉出一条斜斜的轨迹，目的地竟然也是工厂。
看清那苍白的脸庞后，寒兴一颗心掉到谷底，他记忆起来，那人是在寒兴与两个小人相遇的那晚，想要从他手里分掉一个小人的诡异男人。
寒兴当时气极之下拒绝而且辱骂了对方，不过非常奇怪，那人后来并没有出现找他麻烦。
寒兴甚至已经遗忘这事，没想到今天在这遇上这个人。
现在掉头避开已经来不及，那人提前到达，站在工厂前的广场边缘上，侧着身子紧盯寒兴，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在等寒兴。
广场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此时变得坑坑洼洼，碎石满地，浓烈的焦味充斥在空气里。
中央靠近右侧工厂的门口处，一辆中型汽车被烧至只剩漆黑的汽车残骸，几个人影与一头人形生物在旁互相对峙。
渐渐靠近，寒兴发现广场毁坏严重，联系到刚才看见的巨大闪光，寒兴判断对峙双方已经发生过战斗。
工厂门口往里堆放着许多纸箱，有些纸箱爆开散落许多用锡纸包装的肉块，寒兴判断那些恐怕便是能够促使噬人兽进化，同时跟小人超能力有同源气息的肉食。
接着注意到对峙双方，一个直立的羊人？
寒兴心底一惊。想到那只黑鸟，他猜测这只能够显露动物形态的噬人兽恐怕也是十分强大。
与其对峙的另一边？当看到那几个身穿统一暗色紧身套装，拥有人类外表的生物后，寒兴心脏猛然跳动，凭一种感官上的直觉，他认为那大概率是他的同类。
瞥见白脸男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寒兴不得不按下心中的异动，得解决眼前的难关再说。
对于此人，寒兴颇为疑惑，从那天表现来看他应该是睚眦必报，十分记仇才对，刚才在遭遇的时候他本可以直接动手甚至偷袭寒兴。
亦或者他急着眼前的正事，暂时放过寒兴，不管心中各种猜测，寒兴低声招呼两只小人随时准备战斗。
“年轻人，你让我产生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可以靠近一点说话吗？我想我们应该认识。”男人抬起苍白的右手整理好从锃亮的大背头中散落出来的一缕头发，嘴角荡出绅士般的微笑，向寒兴打起招呼。
警惕地停在几米开外，听见对方的话，寒兴一时诧异，这是在演戏？不过这没必要吧！这人似乎确实认不出自己来。
寒兴上前几步，朝对方点头示意，同时颇有礼貌地回道：
“先生，你好，我们......”
“停，现在别说话。”白脸男微微抬起下巴，用深邃的眼色看着寒兴，他发现面前这人确实很熟悉，不过这种熟悉里蕴藏着使他讨厌的感觉。
于是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本蜡红封面的日记本，翻开当场阅读起来。
“最近让我讨厌的人记在这页，让我看看，唔...
缠着我商量要收租的镇长帕卡雷，
一个精致利己让人憎恶的交易者，
屡次被打跑仍旧跑来打扰的傻帽邻居，
一个敢冒犯我辱骂我为小白脸的可恶人类，
...”
对方突然从怀里掏出东西，吓了一跳的寒兴差点让小人发动攻击。
发现对方掏出一个本子，寒兴及时停下动作，同时直起耳朵细听对方的念叨。
等听到那条关于他的记录时，寒兴再次紧张起来。
忐忑之中，周信突然爬到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于是在神色几经变幻之后，寒兴镇静了下来，他直接打断对方：
“别念了，我就是那个交易者！”
“哦，是吗？”抬起头，白脸男有条不紊的合起日记本，放回外套内侧的口袋里，向寒兴疑狐道：
“那请说出我的名字来，你这个让人厌恶的交易者！”
嘴里发出一声低笑，他幽邃的眼神中终于泛起了一丝的危险的气息。
“张启方，你还是这老毛病，不论交易还是合作，每次见面，都要我重复一遍你的名字。不如这样，给我发一张你的名片，下次见面我直接递回给你，剩得麻烦。”寒兴脸色从容，信信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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