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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动荡

    元川三年冬,戎族入侵,战事四起,烟火纷飞,民不聊生,盛朝动荡,此时圣皇驾崩,一时间,整个盛朝都觉得,已经走到了绝路。

    而盛京城门不远处,一位青年身着戎装,快马加鞭,如今盛京门外是大批流民,曾经繁荣昌盛的帝都如今却紧闭大门,属实是有几份萧条的意味,那驾马的青年高呼:“边境急令,速开城门!”

    站在高墙之上的官兵耳充不闻,头都不低一下,青年眼中闪过一模寒光,他自然知晓这些人这么做是为何,于是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高声道:“镇国府齐昊大将军再此!速开城门!边境战事来报!”

    四周的流民一直关注着这里,听到这话有几分蠢蠢欲动,想要跟着一起进去。

    城墙上的士兵有些犹豫,面面相觑,低语商量了一下,不一会便有位穿着御林军军服的男人站了上来,青年举起手中的玉佩,那男人颔首,下令开了城门,但是门外的流民全都站了起来,打算往前拥去,底下的流民有几个大喊要进去,青年明显不是什么慈悲之人,从背后取下一把弓箭,瞄准为首那几个闹得凶的便射了过去。

    当然是没有射死的,只是射在了他们的头发上,亦或者擦着脸过去。

    但是这样也是把这群人给镇住了。

    “我乃齐昊大将军的嫡子齐平珹,此番通报军务要事,阻拦者!”齐平珹淡淡的看了一圈:“皆斩!”

    这下这群流民算是消停了,城门开了,但是个仅一人可过,齐平珹鞭子一甩,直直冲了过去。

    盛京内也不算太平,先帝驾崩前曾经开放盛京接纳流民,所以城内的流民不比城外少,一进盛京,大街上空空荡荡,而小巷里却挤着一双双眼睛,如同饿狼。

    齐平珹看着有几分心惊胆寒,各家各户禁闭家门,怕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糟糕几分……

    “如今狼烟四起,盛朝几乎陷入绝境,先帝早便料到会有如今的现象,便给我一道暗旨……”齐平珹想起父亲的话,长叹一口气。

    这皇位自古便是万人觊觎,但是这两位皇子却对这份尊荣并没有多么热切,太子迟迟没有登基,二皇子靖远王也没有表态,国不可一日无君,到是苦了朝堂之中的大臣。

    齐平珹咬牙,驾马飞快冲向皇宫。

    如今这种形势叫他耽误不得。

    “齐小将军!”一辆马车横在路中间,一位小厮一脸焦急的挥着手,大声喊到:“齐小将军留步!”齐平珹皱眉,一下拉住了身下的马,煤眉眼中闪过几分不耐。

    “御史大人让小人带几句话来。”那小厮恭敬道。

    “请讲!”齐平珹听到是御史,到底还是给了几分面子。

    “自开国至今,齐家世代皆为良将,是我大盛的定海神针,齐将军如今进京怕也是为了国事,如今内忧外患,吾等亦是心急如焚。”小厮叹了口气:“吾等自知齐将军会顾虑朝中局势,此番冒昧前来也是希望将军不必忧虑,如今盛朝的前景皆在于将军的选择,满朝文武皆与将军同心。”

    齐平珹深深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抿了抿唇,长鞭一甩,向皇宫冲去。

    “唉……”马车内,一道叹声穿出,小厮恭恭敬敬向车内道:“相爷为何要以御史之名向小将军进行规劝?这不是让功吗?”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啊……”

    进了皇宫,齐平珹没有着急去找两位皇子,而是前往灵堂,恭恭敬敬的跪在先帝灵位之前,拜了三拜。

    四周跪着的宫女侍卫面色都带着凄切之色,齐平珹一脸正色,倒也没有流露出太多难过。他与皇帝并未有什么很深的交情,从小到大也只见了他三面:第一面是立太子之时,父亲携他一同向皇帝道贺;第二面是祖父去世,皇帝亲临将军府,表示哀悼;第三面……是托孤。

    托的不是皇位,也不是让齐家保住这江山社稷,而是护住他的子嗣。

    先帝倒是个痴情种,未登皇位前有位心上人,坐上高位后就将其接进宫中,立了贵妃,可惜迫于朝堂压力,又立了丞相之女为后,而宫中也就这两位妃子,后来贵妃难产,诞下一子,宫中也就剩了皇后一人。

    而齐家要护的,就是这位贵妃之子,也就是二皇子。

    这倒也不是难事,齐平珹本想着护住他就完了,这盛朝覆灭与齐家也没有太大影响,不过是换主而侍,可惜他老爹心怀天下,宁死不屈,非得把这破破烂烂的天下重新拼起来。

    将军虽老,心中却装着鸿鹄之志。

    而先帝料定齐昊不会丢下这片他守了大半辈子的江山,任由其落入外族手中,便在临走前将军权全权交在了他爹手里,还故意演了一出君圣臣贤的好戏。

    齐平珹当时暗暗腹诽:狗皇帝,死也得拉齐家人下水。

    到也不是齐平珹不爱国,不敬君,主要是这老皇帝自他小时就不干人事,他刚记事那会,他爹被连贬三回,家都从盛京里搬到了边境,还满口的深明大义,到了边境也没有私塾先生教他,什么四书五经、狗屁纲常他都没学过,听到最多的就是他娘抱怨皇帝不讲情意,狼心狗肺,整日就会挑软柿子捏……

    齐平珹不喜这个皇帝,十岁那年进宫,当众甩了狗皇帝脸色,他爹臭着一张脸,待出宫,便将他揍的鼻青脸肿,这让他对这皇帝愈发不喜。

    这种感觉延伸至今,虽然淡了许多,但他也不算个绝对的忠君之人。

    可他却是个爱民之人,大概是自小就体会到了民间疾苦。

    “小将军。”一位婢女跪在一旁,低头道:“二皇子请小将军移步议政殿。”

    齐平珹颔首起身,随着引路的婢女前往,眉眼中似是挂着寒霜。

    靖远王姓叶,名正渊,字恪,年幼时被皇帝丢给了他爹,被带到了军营,这不服那不愿的,齐昊又是个喜欢装不知道的人,一问三不知,问急了就跑去练兵,叶正渊那叫一个无法无天,直有天招惹到了齐平珹,然后被套了麻袋狠狠揍了一顿……

    后来无法无天的靖远王见了齐平珹就绕着走,也不敢随便找事。

    齐平珹有点害怕这位尊贵的未来皇帝记着小时候的事,然后对齐家进行打压……但见了他明显多虑了。

    叶正渊面容透着憔悴,这几日虽然皇位并未确立,但是大部分政务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太子病重,消息虽然封锁,但是也瞒不了多久,叶正渊怕也是赶鸭子上架……

    “平珹!”叶正渊看到齐平珹眼前一亮,顾不得君臣礼节,快步迎了过来。

    齐平珹见到他太阳穴有些痛,但是也得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镇国府齐平珹见过靖远王。”

    叶正渊哪想他这么客气,眼中有过一点诧异,但还是赶紧将人扶起。

    “末将奉陛下旨意,前来拜访二皇子殿下。”齐平珹一板一眼道。

    叶正渊挑眉,颔首道:“知道。”随即转头吩咐殿内的侍从:“下去吧,本王与齐将军有密事相商。”

    待下人退去,叶正渊这才打量起这个阔别多年的发小。

    齐平珹站直身子,虽在战场历经多年,带了几分刚毅,但是骨子里还是带着他母亲遗传的那股书卷气息。

    叶正渊细细端看,咂舌道:“一个武夫长得比书生还要清俊,叫那些自诩温润的公子们情何以堪啊。”

    齐平珹抿了抿唇:“说正事。”

    叶正渊看了看他有些发干的唇,转身倒了杯茶水递给他,笑道:“自然是知道你有正事,如今的盛朝不比曾经了……即使本王继位也难破局。”

    “盛朝上下同心,定能撑过。”齐平珹没想到他会说丧气话,皱眉道:“如今满朝文武皆用一心,靖远王何必忧虑?”

    “太子在世,即使本王继位怕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落得天下人口舌,齐将军何必执着于此呢?”叶正渊看着齐平珹迟迟不接茶盏,眉间微拧:“况且齐兄不也知晓本王的志向吗?”

    “靖远王可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齐平珹面色并不好看:“末将只望靖远王深明大义,担起这盛朝之责,若是顺应了民心,便没有名不正言不顺之说。”

    叶正渊低笑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一旁:“不一定非要是本王,也可以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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