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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两五章 我也写诗

    鸿胪寺大院内,静寂一片,只有风吹槐树的沙沙声响。

    钱谦益已然面色惨白,满头都是冷汗。

    张溥站在哪里也感到一股裹满全身的寒意,直透骨髓。

    钱谦益身后的翰林和那些读书人也是一样面面相觑,一脸的苍凉。

    李丹所说的景象实在太可怕了,大明竟有亡国之虞,一下子也震撼了他们所有人。

    他们想反驳,可是却不敢,他们大多不通实务,压根也不知道现在战马情况如何。

    可是,他们都知道一点,现在当兵的都没饭吃了,那么养战马这样耗费钱财之事,只怕更是难以维系。

    还有一点,他们都是大明几乎最聪明的脑袋,对于现在战争中枪炮的使用也许还不太了解,但是对于战马这种战略性资源的重要性却是心知肚明的。

    如果事实真如李丹所说,那么大明还真是已经面临前所未有的风险。

    缺少骑兵,大明必然羸弱不堪。

    要有足够多的骑兵,必须有足够的战马——而这些战马眼下只能通过商贸从李丹手里买来。

    某种意义上,李丹是掌控着大明命脉之人。

    对于李丹,原本钱谦益、张溥举着朱元璋海禁的祖训来找他麻烦的,他将话题转到了商贸之上,看似有偷换概念之意。

    其实李丹另有深意,一是关于海禁之话题,他根本没办法去跟这些读书人辩经,人家一口一个祖训就足以压垮李丹,再加上崇祯的临阵退缩,李丹连半点闪转腾挪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李丹也只得将话题引向更大的商贸之话题。

    商贸中,他也只谈战马,具体而又务实。

    而且还有一个关键——现在的大明几乎只有李丹的地盘能够源源不断提供战马了。

    因为这个是牵涉大明生死存亡之话题——也只有生死攸关之话题能够压倒几百年之祖训吧?

    是要生存,还是要祖训,这并不是一个很难选择的问题。

    更何况如果再压李丹的话,李丹也是有选择能力的。

    还有一点,李丹的目标还不仅仅是针对眼前的这些读书人,还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临阵脱逃的崇祯。

    你们如果不让我南洋商社成立,我同样也可以禁止战马之商贸。

    接下来,就看你们怎么选择了!

    读书人虽然激于义愤可以用祖训来压李丹,可是他们并不傻,在场之人,可以说都是大明最聪明的脑袋了,怎么选择,对于他们其实不难。

    钱谦益沉默半天,抬头直视李丹带着难以置信的口气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李丹冷冷一笑道:“我家原来就养马,就有自己的草场,马匹本就是我家最大的生意,我怎么会不知道大明之战马之情况?

    即使现在,塞外跟大明商贸,最值钱最要紧的依旧是马匹,也是我掌控之地盘最大的财源,我岂能不关心?

    所以,我之所讲,必是有所本的。如若不信,你们尽管回去打听清楚再说!”

    钱谦益毕竟是朝中大臣,听李丹这么一说,越想心里越是害怕,再也不多说什么了。

    旁边的张溥就感觉特别的别扭,他没想到,李丹这一次而是只讲了一通战马之事,让他们所有人都哑口无言,却逼的钱谦益和身后一众官员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再也没了生气,更没有跟李丹讲非要海禁之事了。

    他心中甚至有些埋怨:“钱大人你是怎么了?李丹三言两语竟然说的你们都不敢说了,你们到底还要不要李丹遵循海禁之祖训了?”

    张溥对钱谦益的埋怨只是留在心里,对于李丹,他心中的埋怨就有些毫无顾忌,毕竟现在他看准李丹不敢真的对他动手。

    “哼!”张溥冷哼一声道,“你懂什么?大明之事那里轮到你胡言乱语了?”

    李丹听的也是勃然大怒,心道,你张溥又懂什么,不是你读书多,就懂的多,对于这个世界你的了解简直是荒唐而又可笑的。

    大明的读书人,坚守着儒家“政治正确”的伦理,以道德主义为武器,打击一切他们看不惯的人和事,甚至连皇上,他们只要坚持他们的“政治正确”。

    一般的皇上,其实也是无可奈何的。

    崇祯今天的退让,极大可能就是因为这些读书人坚持了某种儒家的政治正确,搬出了杀手锏一般的“皇明祖训”,就连崇祯也无可奈何的只得遵守。

    但是,对于李丹,他们这些政治正确,很多时候就是一种荒谬无用的政治宣讲。

    在李丹这个后世人眼里,所谓用儒家思想治国,基本等同于挑着扁担过河,完全用错了方法。

    儒家治国顶多能让皇位能够顺利过渡而已,其他的治国的价值近乎于零。

    所以,张溥说起“你懂什么?”这句话让李丹勃然大怒,不由得非要反驳他们不可。

    李丹盯着张溥冷笑一声道:“我懂什么?至少我懂的战马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而你们对此,一点都不懂,还敢大放厥词,真是不知死之将至!

    我且问你,大明之国策是不是由你们这些读书人制定?又是主要有读书人来实行的呢?”

    张溥骄傲的点点头道:“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当然要有我们读书人来制定国策,实施国策了。”

    李丹听到这里,心中一阵冷笑,不讲别的,光是战马的问题,我就能打的你说不出话。

    “哼!”李丹冷哼一声道,“官府养战马由太仆寺负责,毫无疑问太仆寺都该是读书人管理,可是你们将太仆寺越管越糟,现在官府和军队,甚至都没了战马,你们又该当何罪?你们这些读书人又有什么作用?

    还有民间养马之策,也是由你们制定,居然逼的那些养马之户,纷纷都做了流民。可见养马之策,又是何等的失败。

    可见,无论官府养马,还是百姓养马,都是由你们制定国策,居然都失败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养马都如此失败,更遑论治国乎?

    一件小事都做不好,还能指望你们做什么大事吗?”

    李丹的指责直接而具体,连养马这件小事都做不好,你们还有什么资格谈治国?

    张溥顿时被李丹说的哑口无言,一众官员和读书人都是愣在那里。

    李丹的说法虽然很刁钻,可是本质上来说,李丹说的却不是毫无道理。

    因为的确如此,马政如此衰败,难道不是他们这些人的责任吗?

    顿了一顿,李丹又想了想,接着说道:“你们读书虽多,可是如此多的聪明人读书,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才呢。可见不是人有问题,恐怕就是书有问题了。

    因为你们所读之书,压根就不是让你们成为能够治国之书吧?”

    有半部论语治天下的思想熏陶下的读书人听到这里,简直有些怒不可遏,就连刚才沉默的钱谦益也是怒冲冲的瞪向李丹,且听他下面要讲什么。

    这时,李丹一脸平静的站着那里接着说道:“我老想起一首诗,不妨送给你们这些读书人。”

    “什么?”听到这里,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钱谦益此时强压怒火,这个李丹实在有些蹬鼻子上脸了,他一个“蛮夫”就敢跟送我们“诗”,我们在场哪一个不比他读过更多的诗,写过更多的诗词?

    张溥也是有些怒发冲冠的感觉,李丹简直实在太过分了,说他们读书无用,说他们不会治国,此刻更是不知天高地厚,竟要给他们送“诗”了,简直忘了谁才是读书人。

    “难不成你也会写诗?”翰林中有人激愤的喊道。

    “能背出两首都算你也算识字啦!”旁边有读书人不服的喊道。

    钱谦益和张溥互相看了一眼,倒是相视一笑,刚才李丹的指责,他们几乎没有反驳的空间,正狼狈不堪之际,可是李丹却要说诗,岂不是自投罗网?

    哈哈哈哈……他一个蛮夫,能背下一首诗都算不错了,难道还会有新诗不成?

    “诸位,安静一下!且听李公子给大家读一读他的大作?”张溥直接一句话将李丹架在空中。

    李丹若是不能做一首新诗,今天这脸是要丢尽了。

    钱谦益也是拈须笑道:“对啊,我们就听一听李公子的到底写的什么样的诗,大家也给他评判一二。”

    鸿胪寺大院内的官员和读书人同时差点笑出来,一个个一扫刚才的尴尬脸色,面带兴奋同时望向李丹,眼中带着热切,却是等着李丹出丑。

    李丹压根没在乎他们想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们读书,读书,读来读去,还不是那一套东西。我这首诗,送给你们,希望你们也想一想吧。”

    说到这里,李丹叹口气道,“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

    第一句诗的出现,大家都在认真听,还来不及仔细揣摩。

    钱谦益也听的清清楚楚,感觉也是平常,不过这诗他是从未听过,如果是李丹所做,那也足见其了不起了。

    他不禁回头看一眼张溥,张溥同样也是面色平静,他也没觉得特别的好,只是感觉有些新鲜。

    如果是其他人做,他们说不定会觉得这算什么,可是从李丹这个蛮夫嘴里说出来,他们还是感觉到有些诧异的。

    似乎他们有些小看李丹了。

    李丹清朗的声音接着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钱谦益听到这里,已经闭上眼睛,心道哎呀,何止小看了李丹。

    李丹之诗最后两句实在太妙了,妙的他简直不知道怎么评价。

    这真是李丹所写吗?

    不是他写,那又是谁做的呢?这可是从未听过的啊。

    张溥也是张开嘴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听完了整首诗。

    此时大院之内,除了风吹树叶的声音,只剩下读书人低声吟唱这诗歌的最后两句,此起彼伏。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明末英雄起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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