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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入三品

    夜色正浓,天上的月亮冷冷的俯瞰着世间众人,也不吝啬的施舍几分皎洁月光。星星们也都在忽明忽亮,似乎在躲闪着什么。

    月色之下,一伙人正在树林里缓慢前行,并不是这伙人不想快速行进,实在是这路,如果不是经常走,怕是特意找都找不到。

    马车在树林里晃晃悠悠的朝一个隐蔽的山寨走着,摇的里面的人也睡不安稳。天快亮时,这伙人终于是到了山寨。

    这所山寨三面环山,总体看来规模不大,只是进来的路实在难寻,因此才能在这一山头有立足之地。

    张延安和富家千金就被彪形大汉随意关进了铁笼,当然张延安是走进去的,而被下了迷药的富家千金则是被那个彪形大汉毫不客气的扔了进去,还好张延安怜香惜玉,用身体替这细皮嫩肉的小姐挡下了这一重击。

    这个彪形大汉是山寨的三当家,用的一手大板斧,生性残忍,以往劫财时,从来是想杀就杀,只是不好女色,任凭山寨里的兄弟们总去城里找那青楼里的姑娘也岿然不动,却又嗜财如命,能榨三分,不剩一毫。而昨晚冒充官兵领头的那个是山寨里的二当家,用的一手软剑,是山寨里的军师,每次有重要行动,或者抵御围剿的官兵,总是能想出一些好点子,因此被山寨里的兄弟们十分推崇,像这次劫持王员外千金就是军师一手策划的。

    如果说三当家残忍的话,这个二当家则是阴险毒辣,曾联合其他山头的土匪,潜进城中,杀了官府县太爷一家十三口,据说所有人的人头都不见了,用血在院子里各处都写了荒凉山寨替天行道,还把不知道从哪拿来的大葫芦用树枝插在没有脑袋的脖子上。只因当时官府派人去剿杀过山寨,想要敲山震虎,也想在附近山头搏些声望,不过连三当家看了那些插着葫芦的尸体都觉着有些瘆人。

    张延安一直在想这伙贼人是怎么知道富家小姐准备半夜放火引官兵的,虽然从昨天他们的交谈中知道了二三当家,可还是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张延安和这富家千金蜷缩在铁笼角落,虽然已经入夏,但早晚还是有些凉意,二人依偎才能有一丝温暖。

    太阳懒散的挂上了东方的天空,被迷晕的富家千金也醒了,发现自己被捆着关在笼中,而眼前又是昨晚的浪荡子,只见这富家小姐一口狠狠的咬在张延安手臂上,张延安喊道:“疼疼疼疼疼。”然后勉强挣脱开手臂,揉着红肿的牙印说道:“小姐麻烦你看清楚,我为了救你也被绑住关在这里。”

    富家小姐看了看周围,似乎还是不太相信眼前这个浪荡子的话说道:“活该,一定是你昨晚想对我图谋不轨,被他们抓到这里。”

    张延安气的恨不得咬回去。而这伙终于睡饱的山匪们也肯来理理笼中二人,只见像是看猴子一样的一群山匪让开了一条道路,来的正是昨天见过的二三当家,二人正中央则是一个披着虎皮坎肩的刀疤脸男子,张延安心想应该是大当家了。看到笼子里一男一女,大当家皱起眉头问道:“这怎么带回来两个人?”

    三当家笑着说道:“这家伙我看他鬼鬼祟祟从这丫头房里出来,想着也是个采花贼,没想到昨晚这小子一出手就拿出百两银票求我放过他,我猜应该也是个肥羊。”

    二当家则是埋怨说道:“你又干这额外的事,还嫌惹得事情不够,上次你也看上一个公子哥,抓回来一拷问才知道,就是个小小酒楼老板的儿子,还不是气得你把他一斧子劈成了两半。”

    大当家不愿二人吵吵,就让三当家去问问张延安到底什么来历,值不值得做这一次。

    三当家呵呵一乐,过来问道:“小子,你家干啥的,掏不掏得起这赎金啊。”

    张延安也听到了二当家说的事,回答道:“掏得起掏得起,自己家里是干那药材生意的,整个卫城的药材,我家能有两成呢。”二当家听到后又问道:“哦?上次逮到个也这么说的,结果搜遍全身连个能过得去眼的东西都没有。”

    张延安明白三当家的意思,想来想去,拿出了自己身上的全部银票,觉着不够,又拿出了身上玉佩。

    三当家接过去,也不懂这玉,只是看见这又几百两银票,觉着这次总算是抓对了人,二当家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确实是个有年头的古玉,应该价值不菲,就说道:“一会给你纸笔。写上你的名字,至于赎金么就由我们来写,为期半个月,要是凑不上,就别怪我们无情了。”

    二当家说完,又对富家千金说道:“至于你,你爹王德发那可是秀阳最有钱的巨商,总得多出点血吧。”

    富家小姐不知深浅,恶狠狠地看向对方,只是在三当家看来,毫无威慑力。

    张延安听到王德发的名字,心想这不正是世交王伯伯的名字,难道这个富家小姐就是王伯伯的独女?虽然王伯伯几乎每年都会去将军府拜会,但是自己从没见过他带过女儿。

    张延安正感叹这缘分,一个看着地位不高的山匪端过来纸笔,放进了笼子。张延安伸出被绑着的绳子,表示没办法,端纸来的山匪向当家的寻求同意后,就松开了绑,也顺便的松开了富家小姐的绳索。

    张延安正写着,想到到时候府里看见自己笔迹就会来人救出自己。只是不知道这个富家小姐抽的哪门子风,竟然宁死不屈,气的三当家恨不得一斧子劈了她。

    二当家说道:“她不写就不写吧,给她头上簪子拿着,也算是信物了。”三当家听完觉着有理,却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直接打开笼子,揪住女子头发,一把就把簪子扯了下来,女子拼命想要拿回簪子,手紧紧拽着三当家的衣服,三当家脾气暴躁,直接就伸出一脚,不料这脚没有踹到富家小姐娇弱的身躯上,而是狠狠地踢在了倒霉的张延安的肚子上。

    纵使练过武的张延安受到这一脚,嘴角也流出血丝来,根本无法想象这一脚要是踢在富家小姐身上,不死也是半残。

    二当家说到:“老三你小心着些,这可是王员外独女,可不是你以前宰的那些货色,这咱要是真弄伤了这千金,他还不得找人扒了咱的皮,还好有个情种。”

    三当家拍了拍皱褶衣服说道:“这小妮子实在是烦人,没忍住,没忍住。”

    二当家看向替富家小姐挡伤的张延安说道:“这笼子没人把守,你昨晚想干些什么,今天随意。”惹得众人眼神炙热。

    山匪们拿到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就都离开了,而且没留下看守的人,把那铁笼子又给锁上了。

    张延安偷偷从瓶子里拿出一颗止血丸服下,到不是这点伤如何,只为了以防万一。不过张延安似乎想到了什么,用手把嘴角的血收集过来,喂到之前大将军送他的金属小球,一会功夫,血迹就消失不见,富家小姐不知道张延安在干些什么,还以为随意把血抹在什么地方。

    这富家小姐看着刁蛮,实际上也是个有心之人,看到浪荡子保护了自己,知道眼前公子不是以为的采花贼,可身处此地,有些凄惨说道:“谢谢你救我。”张延安问道:“你是不是傻,一个簪子而已,你的家世想要多少个簪子买不到。”

    富家女失落说道:“那个簪子是我母亲给我的,买不到的。”张延安这才想起王伯伯确实早年丧妻,当年还特意来过将军府求药治疗生病的妻子,只是当时医仙到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张延安安慰道:“别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三天,三天内一定有人来救咱们。”原来之前大将军给的雌虫分泌的气味只能保持三天,换句话说,如果三天内死侍找不到这,那就是真的找不到了。

    张延安看气氛有些尴尬,说道:“你的家丁和丫鬟都平安无事,现在应该已经回去秀阳。”富家小姐还是没说什么,想必是又想起母亲了。

    另一边,死侍们也已经赶到了陈家镇,只发现了少主的马,知道少主可能是出事了,又继续追寻。

    屋漏偏逢连夜雨,夜晚天空不争气的落下了雨水,张延安心想不好,雨水会掩盖了自己雌虫发出的气味,这样死侍们更不好找到自己了,而富家千金则是蜷缩在角落,似乎雨水有些太冷了。

    山匪们并没有人在乎这两个肉票是否淋雨,最后还是二当家派人送来了一把雨伞和一张草席,毕竟这女子身子骨弱,万一真死了还是很麻烦的。

    一把雨伞,两个人,没办法,二人只好依偎在一起。张延安觉着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偷偷从怀中拿出药瓶,想着吃下三品丹逃脱出去,毕竟区区一个铁笼,可拦不住会开锁的张延安。

    小时候的张延安,十分的不老实,总想着去那军机楼看看,于是偷偷跟一个锁匠学得了开锁的本事,没成想才到了军机楼的院外,就被武十一拎回去又是好一顿折磨。

    张延安又摸了摸之前上茅厕时偷偷藏下的树枝,还在,心想一会打开锁头,然后吃下三品丸逃脱,等与死侍会合再来救王伯伯的闺女,只是看在雨中瑟瑟发抖的富家小姐,张延安打消了这个年头,心想如果自己走了,她无依无靠的还不得吓死。

    还有一点是因为不知道这强行提到的三品境能维持多长时间,上次被医仙喂得是减量的,如果中途被敌方发现,与那几个当家的交手,结果打到一半功力消退,到时候不用他们动手,自己就疼死过去了。

    张延安打了个哆嗦,摇摇头,把药瓶又揣回怀了,然后正了正雨伞,让两个人都尽量不浇到雨。

    还算苍天有些良心,雨只是下了一会就停了,甚至出了月亮。张延安看向天空,一旁的富家小姐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就侧靠在张延安肩膀上,二人就这样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一道烟火划破了宁静的天空,下过雨的天空确实比平时更亮些,一夜未合眼的张延安发现那是死侍们联络时用的烟火。张延安拍了拍一旁的女子,还好,女子只是睡着了,身上披着张延安的长衫。

    张延安微笑说道:“你看我不骗你,真的来人救咱们了。”富家千金看向天空,说道:“真的?”张延安用手指向天空还没散去的烟火说道:“你等一会就知道了,不过你乖乖在笼子里躲着,最好什么也不要看。”

    远处传来了嘶喊声与打斗声,越来越近,张延安用偷藏的树枝打开了铁锁,出去后又把铁锁锁住说道:“一切小心。”

    出去的张延安看到了两个女子死侍正在与山匪们搏斗,后面路上净是山匪们的尸体。两个死侍看到了少主,顾不得与眼前山匪厮杀,一跃而起到了少主身旁。

    张延安看只有两个人便问:“怎么就你们两个。”死侍回答道:“昨天下雨前我们已经摸到了山林里,只是地形实在复杂,一时半会找不到进山寨的路,后来下起了大雨,雄虫铃铛已经不起作用,我们只好分成几组,沿着不同方向去寻找,他们看到信号一会就能赶到。”

    并不是二人救主心切,也不是莽撞,实在是二人武功确实了得,双双入了三品。一般山寨,别说是三品了,就是能有人到四品都屈指可数,毕竟少主那些年曾带着死侍和士卒为民除害,剿灭了不少的山头山寨,当然是大将军的意思,毕竟作为将军的儿子,如果不会杀人,有些说不过去。

    死侍二人也确实有些吃力,毕竟一夜没合眼,而且还跟这么多杂兵交手,体力有些不支。听见外面杂乱的当家们拿着兵器出来了,看见张延安跑出来说道:“可以啊,还搬来了救兵,可两个女娃是不是有些看不起我们山寨。”说完三人就从远处飞了过来,一旁的山匪们见老大出手了,都向后靠去,生怕误伤到自己,都知道几位当家的功夫属实了得。

    两个死侍也向前冲去,几人在空地上交起了手,只是没成想二三当家只有五品实力,而一直深藏不露的大当家竟然也是三品实力。张延安看了看局面,狠狠心又从怀中拿出药瓶,吃下了一颗三品丸,顿时感觉体内力量快要涌出一样。

    张延安从死去的山匪身旁拿起了剑,也向战场冲了过去,几人交锋激烈,若不是两个死侍一夜没合眼,早上又和一群山匪厮杀,二人两个三品境还是能打得过对面三个当家的,只是现在体力快要见底,跟两个五品境的二三当家打斗都有些力不从心。而原本才堪堪六品境的张延安虽然强入三品境,还是不会利用。

    就这样,本该一边倒的战争硬是被对方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两个死侍多处受伤,虽然不致命,但是鲜血也已经染红了一片又一片。两个死侍彼此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不知从哪拿出一个药丸,准备服下去。这一切都被张延安看在眼里。只见张延安用力击退二当家,然后退到了两个死侍面前,打落二人手中药丸,又把止血丸一分为二,送进了两个女子死侍嘴里。

    几个当家的看见眼前一幕,也不着急,都感觉胜券在握,不介意多玩弄会几人,毕竟打得越久,底下的兄弟们才会觉着当家们功夫了得,表现得越轻松,底下的兄弟们才会觉着当家们深不可测,这可能就是一个山寨的驭人术。

    几个当家的看到女子死侍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竟然不流血了,说道:“你家果然是卖药材的,这止血丸功效确实了得。”

    两个女子死侍看向张延安,张延安用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少废话,有什么回去再说。”几人再次交手,只是这次,张延安的武功厉害了不少,虽然张延安第一次与三品高手打架,而且自己也是第一次入三品,但是通过对方的招数路数来看,也能理解一二,而且之前和老头练习剑招,也能偶尔使出颇有威力的一剑。对方也察觉出张延安剑法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觉着是时候该结束邪门的张延安和两个强弩之末的女娃了。

    对方攻势更猛了,张延安手里的剑更是被三当家的斧子劈裂成两半。眼看着对方准备取人性命,身后的其余死侍及时赶到,挡住了三当家最后的致命一斧。张延安说道:“除了二当家和笼子里的人一个不留。”

    两个受伤死侍陪在少主身侧,其余的八个人则是向着当家的和旁边小喽喽们杀去,一炷香的功夫,一个死侍押着二当家来到少主面前,其余的死侍们也都回来了。整个山寨到处都是尸体,确实是无一例外的一个不留。

    张延安问已经面若筛糠的二当家说道:“你怎么知道那个富家千金想要放火的。”

    二当家颤颤巍巍回复到:“本来我们已经盯他们好几天了,一直跟到陈家镇。”

    张延安不耐烦说道:“说重点。”二当家不敢马虎,继续说道:“本来他们有个高手护从,我们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一直跟着,她们也知道被人盯上了,这种情况他们应该快马加鞭的逃回秀阳,这样还有一线生机,不过我们的人也早已埋伏好,没想到她们竟然进了镇子,我就猜想她们一定是要找官府帮忙,可是她们如果去了官府的路,我们一定会尽力截杀,到时候就看天意了,谁承想她们只是简单地住店,我就想他们肯定是想引官兵来,那最简单且有效的方式就是放火,因为除了护卫以外的人想要去报官一定会被我们劫杀,于是我们拿出以前就准备以备不时之需的官兵服饰,准备以假乱真,为了以防外一,我们还提前做掉了更夫。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抓住了王小姐。”

    张延安看了看二当家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般心机。”

    二当家觉着事情有转机说道:“还望公子看在我还算有些头脑,留我一条狗命。”

    张延安转身看向还在笼子里趴着一动不敢动的富家小姐说道:“你总得还有些可以换命的东西吧。”

    二当家立刻说道:“有,这大当家原来是江洋大盗曹刀疤,榜上有名的,这些年我们山寨的财宝都在地下酒窖里,还请公子放我一条生路。”

    张延安又问道:“没了?”二当家咬咬牙说道:“镇上还有我们几处堂口。”说完就把堂口的名字都说了出来。

    张延安见二当家应该是都说了,平静问道:“可你绑架了我。”

    二当家闻声,身体趴在地上,像是只狗一样说自己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张延安笑了笑。既然该死,那你死好了,说完就从死侍手里抽出刀一刀捅死了他。

    张延安转身说道:“斩草除根。”然后刚想走向笼子就跪下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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