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钟一
一
吴迪坐在床边，看着面色苍白，一脸憔悴的乐乐。
脑中浮现出第一次见乐乐的画面：
大眼睛，马尾辫，双肩包，娇俏玲珑，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
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心如刀绞，努力憋着不哭出来。
乐乐缓缓地伸出手，吴迪一把接住，乐乐缓缓地说：
“大头，你过来一点，让我看看你。”
吴迪深呼吸，忍住难过，靠近。
乐乐抚摸着吴迪头发，又摸摸他脸，微笑：
“真的是你啊？这些年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来看我啊？你知道我想你吗？”
吴迪哽咽，把乐乐手贴到自己脸颊，颤声说：
“对不起，我出差去了，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也想你们，我······”
吴迪心里难过，说不下去了。
“别哭，大头！我没事儿，很快就好了。
等我好了，给你做好吃的，你看你瘦的，没有以前帅了。”
乐乐擦去吴迪的眼泪，留着泪笑着说。
吴迪立刻点点头。
“大头，我的宝宝没了。”
“别难过，养好身体。你还年轻，和胖子还可以再生。”
“不，我······”乐乐泣不成声。
吴迪轻声安慰，虚弱的乐乐哭着哭着睡着了。
吴迪走出病房，让刘刚和娜塔莎留在这里。
拉着王大海出了医院大楼，到了外面没人的地方。
拿出烟点上，盯着王大海：
“胖子，你告诉我，你干了什么？连累到乐乐，搞成这个样子。”
王大海一愣，想了一会儿，低下头嗫嚅：“没干什么，可能是我在外面，不知道得罪什么人。”
吴迪怒道：“说实话！”
“实话就是我不知道啊！”王大海有些委屈。
吴迪刚想发火，看到两个警察走了过来，想起来之前让娜塔莎报了警。
觉得自己这时候不适合和警察打交道，等王大海一眼，扔掉烟头，转身走回病房。
对刘刚说道：“联系乐乐大哥和大嫂，让他们来照顾乐乐。
等乐乐出院了，把她接回家。
记住，乐乐身边一定要有人随时保护，最好是你自己留下，你和可可说一下，她会理解的。”
想了想，笑着说：“不要告诉可可我的事情，我会去找她的。”
刘刚有些疑惑：“吴迪哥，你又要去哪儿吗？”
吴迪拿出一张证件，刘刚一看封面，上面多种文字印着：星际委员会。
刘刚不再说话，点点头。
娜塔莎看着吴迪，站在那里，透过门玻璃，看着床上熟睡的乐乐。
他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娜塔莎记得认识贾斯汀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安静的人。
却发现他在无数个夜晚，在屋顶，在山头，就这样一动不动仰望着星空，直到黎明。
现在贾斯汀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她觉得他似乎又回到了异域星球，站在空旷的峡谷边，凝视着远方。
娜塔莎发现她完全不了解这个男人，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里面躺着的，让他痛彻心扉的女人，却不是他日夜辗转思恋的那个人。
娜塔莎摇摇头，她无法理解。
吴迪走到娜塔莎身边，戴上墨镜，深呼吸后长叹一口气，对娜塔莎歪嘴一笑。
娜塔莎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和贾斯汀似乎又回到了战场。
因为他越到战事紧张的时候，似乎就越兴奋放松，总是不经意的歪嘴坏笑。
只听吴迪说道：
“达瓦里氏，走，我们去火星。”
二
可可放下包，坐下，怒气冲冲，瞪着钟一：“我很忙，有什么话，你说吧。”
钟一陪着笑：“三年了，你终于愿意出来和我一起吃饭。我就是想对你表示歉意。”
可可冷冷地注视着钟一：“歉意？呵呵！记住，这三年，我没有找人杀了你。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愿意脏了自己手。”
钟一微笑点头，表示同意：“我知道，所以我就是想向你道歉。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要恨我，可以随时杀了我。
我只想说，我已经不是中村次郎。”
可可面无表情，心想你继续你的表演。
钟一向侍应招招手，继续笑着说：“这家牛排是火星最好的，据说是地球来的。”
“我知道，也是最贵的，这是‘星帆’的产业。”
钟一似乎有些尴尬，微微一笑，转移话题：
“我和杰西卡夫人谈过，我知道‘星帆’的粮食贸易出了问题。
我想你们的粮食基地，租给我用。
虽然杯水车薪，但起码可以为你们弥补一点损失。”
可可似乎不感兴趣，立刻站起来：“你要是谈公事的话，应该找我叔叔尼克，或者找我妈咪。
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我还要回去陪孩子画画写作业。”
钟一一把拉住可可胳膊，一脸诚意，充满歉意地说：
“可可，我真的只是想道歉，想帮你，没有别的意思。
你如果不想听我说话，我就闭嘴。你想杀我，可以随时随地动手，我绝不反抗。
现在，我们只是吃一顿饭而已。现在开始，我闭嘴，好吗？”
可可想立刻就走，看到钟一一脸诚恳的样子，不像是表演。
想到妈咪说的，钟一从来没有直接伤害过自己，觉得有些道理。
钟一三年来，一直通过各种方法，要见自己，可可知道他想什么。
可可不屑一顾，她心里只有贾斯汀。
既然吴迪死了，贾斯汀也就死了，她的心也就死了。要不是因为儿子，可可真的决心去陪贾斯汀。
看到钟一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似乎真的变了，不再是中村次郎了。
心一软，坐了回去。
正好侍应将菜端了过来，摆好离开。钟一给可可倒了一杯香槟。
可可不说话，拿起刀叉切牛排，心想钟一果然说话算话，真的闭嘴不言语了。
觉得好笑，不自觉地脸上现出笑容。
钟一看着可可秀美的容颜，大眼睛里浅浅的笑意。一呆，心神荡漾。
心想可可果然大家闺秀，真是人见人爱，一颦一笑都让人欲罢不能。
他不理解，可可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偏偏对那个死了的人死心塌地，死都死了，还留了一个孩子在可可身边。
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在身边，时时刻刻提醒着可可，让她忘不了那个死人。
原以为以自己的相貌家业，应该很快就可以赢得美人芳心。
没想到，努力了三年，才换来一顿饭。
钟一觉得虽然时间有些长，以可可的容貌家世。如果成功得到她的芳心，三年时间，是非常值得的。
“妈妈，原来你在这里吃牛排呀？我也要吃，我饿！”
一个小男孩兴冲冲地过来，撅着嘴向可可撒娇。
可可先一愣，然后喜笑颜开：
“哎呀，我的宝贝怎么也来了？是不是尼克爷爷又出来喝酒，带你来的呀？”
小男孩笑着点点头，眼睛盯着牛排。
可可笑眯眯地切一块，喂到男孩儿嘴里，捏一下他脸蛋，宠溺地说：
“瞧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嘴馋。小样儿，嘻嘻！”
钟一没想到，那个死人的儿子突然出现，尼克简直老糊涂了，坏我好事，心中郁闷至极。
看可可兴高采烈，对孩子一脸宠溺的样子，心里不快，又不敢表现出来。
叫侍应又上来一份牛排，看着对面，可可和小男孩开心地嬉闹。
似乎完全忘了自己的存在，心里五味杂陈，却又无可奈何。
然后就看到可可捂着耳机，似乎接到一个电话。
可可似乎自言自语似的：“你是谁？好，明白，我知道了。我会安排。”
然后可可俯下身，温柔地问男孩儿：“吴杰，吃饱了没有？”
“差不多饱了，我要留点肚子，姥姥还买了好多好吃的在家里。”
可可摸摸吴杰头，给他擦擦嘴笑道：
“杰宝真是个小馋猫！走，我们回家。”
可可对钟一抱歉一笑，牵着男孩儿离开。
吴杰回头对钟一吐吐舌头，歪着嘴一笑。
钟一看到吴杰一笑，心里一惊。这孩子太像吴迪了，笑都笑得这么邪性。
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
心里烦闷，越来越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吴迪坐在床边，看着面色苍白，一脸憔悴的乐乐。
脑中浮现出第一次见乐乐的画面：
大眼睛，马尾辫，双肩包，娇俏玲珑，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
浑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心如刀绞，努力憋着不哭出来。
乐乐缓缓地伸出手，吴迪一把接住，乐乐缓缓地说：
“大头，你过来一点，让我看看你。”
吴迪深呼吸，忍住难过，靠近。
乐乐抚摸着吴迪头发，又摸摸他脸，微笑：
“真的是你啊？这些年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来看我啊？你知道我想你吗？”
吴迪哽咽，把乐乐手贴到自己脸颊，颤声说：
“对不起，我出差去了，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也想你们，我······”
吴迪心里难过，说不下去了。
“别哭，大头！我没事儿，很快就好了。
等我好了，给你做好吃的，你看你瘦的，没有以前帅了。”
乐乐擦去吴迪的眼泪，留着泪笑着说。
吴迪立刻点点头。
“大头，我的宝宝没了。”
“别难过，养好身体。你还年轻，和胖子还可以再生。”
“不，我······”乐乐泣不成声。
吴迪轻声安慰，虚弱的乐乐哭着哭着睡着了。
吴迪走出病房，让刘刚和娜塔莎留在这里。
拉着王大海出了医院大楼，到了外面没人的地方。
拿出烟点上，盯着王大海：
“胖子，你告诉我，你干了什么？连累到乐乐，搞成这个样子。”
王大海一愣，想了一会儿，低下头嗫嚅：“没干什么，可能是我在外面，不知道得罪什么人。”
吴迪怒道：“说实话！”
“实话就是我不知道啊！”王大海有些委屈。
吴迪刚想发火，看到两个警察走了过来，想起来之前让娜塔莎报了警。
觉得自己这时候不适合和警察打交道，等王大海一眼，扔掉烟头，转身走回病房。
对刘刚说道：“联系乐乐大哥和大嫂，让他们来照顾乐乐。
等乐乐出院了，把她接回家。
记住，乐乐身边一定要有人随时保护，最好是你自己留下，你和可可说一下，她会理解的。”
想了想，笑着说：“不要告诉可可我的事情，我会去找她的。”
刘刚有些疑惑：“吴迪哥，你又要去哪儿吗？”
吴迪拿出一张证件，刘刚一看封面，上面多种文字印着：星际委员会。
刘刚不再说话，点点头。
娜塔莎看着吴迪，站在那里，透过门玻璃，看着床上熟睡的乐乐。
他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娜塔莎记得认识贾斯汀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安静的人。
却发现他在无数个夜晚，在屋顶，在山头，就这样一动不动仰望着星空，直到黎明。
现在贾斯汀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她觉得他似乎又回到了异域星球，站在空旷的峡谷边，凝视着远方。
娜塔莎发现她完全不了解这个男人，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里面躺着的，让他痛彻心扉的女人，却不是他日夜辗转思恋的那个人。
娜塔莎摇摇头，她无法理解。
吴迪走到娜塔莎身边，戴上墨镜，深呼吸后长叹一口气，对娜塔莎歪嘴一笑。
娜塔莎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和贾斯汀似乎又回到了战场。
因为他越到战事紧张的时候，似乎就越兴奋放松，总是不经意的歪嘴坏笑。
只听吴迪说道：
“达瓦里氏，走，我们去火星。”
二
可可放下包，坐下，怒气冲冲，瞪着钟一：“我很忙，有什么话，你说吧。”
钟一陪着笑：“三年了，你终于愿意出来和我一起吃饭。我就是想对你表示歉意。”
可可冷冷地注视着钟一：“歉意？呵呵！记住，这三年，我没有找人杀了你。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愿意脏了自己手。”
钟一微笑点头，表示同意：“我知道，所以我就是想向你道歉。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要恨我，可以随时杀了我。
我只想说，我已经不是中村次郎。”
可可面无表情，心想你继续你的表演。
钟一向侍应招招手，继续笑着说：“这家牛排是火星最好的，据说是地球来的。”
“我知道，也是最贵的，这是‘星帆’的产业。”
钟一似乎有些尴尬，微微一笑，转移话题：
“我和杰西卡夫人谈过，我知道‘星帆’的粮食贸易出了问题。
我想你们的粮食基地，租给我用。
虽然杯水车薪，但起码可以为你们弥补一点损失。”
可可似乎不感兴趣，立刻站起来：“你要是谈公事的话，应该找我叔叔尼克，或者找我妈咪。
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我还要回去陪孩子画画写作业。”
钟一一把拉住可可胳膊，一脸诚意，充满歉意地说：
“可可，我真的只是想道歉，想帮你，没有别的意思。
你如果不想听我说话，我就闭嘴。你想杀我，可以随时随地动手，我绝不反抗。
现在，我们只是吃一顿饭而已。现在开始，我闭嘴，好吗？”
可可想立刻就走，看到钟一一脸诚恳的样子，不像是表演。
想到妈咪说的，钟一从来没有直接伤害过自己，觉得有些道理。
钟一三年来，一直通过各种方法，要见自己，可可知道他想什么。
可可不屑一顾，她心里只有贾斯汀。
既然吴迪死了，贾斯汀也就死了，她的心也就死了。要不是因为儿子，可可真的决心去陪贾斯汀。
看到钟一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似乎真的变了，不再是中村次郎了。
心一软，坐了回去。
正好侍应将菜端了过来，摆好离开。钟一给可可倒了一杯香槟。
可可不说话，拿起刀叉切牛排，心想钟一果然说话算话，真的闭嘴不言语了。
觉得好笑，不自觉地脸上现出笑容。
钟一看着可可秀美的容颜，大眼睛里浅浅的笑意。一呆，心神荡漾。
心想可可果然大家闺秀，真是人见人爱，一颦一笑都让人欲罢不能。
他不理解，可可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偏偏对那个死了的人死心塌地，死都死了，还留了一个孩子在可可身边。
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在身边，时时刻刻提醒着可可，让她忘不了那个死人。
原以为以自己的相貌家业，应该很快就可以赢得美人芳心。
没想到，努力了三年，才换来一顿饭。
钟一觉得虽然时间有些长，以可可的容貌家世。如果成功得到她的芳心，三年时间，是非常值得的。
“妈妈，原来你在这里吃牛排呀？我也要吃，我饿！”
一个小男孩兴冲冲地过来，撅着嘴向可可撒娇。
可可先一愣，然后喜笑颜开：
“哎呀，我的宝贝怎么也来了？是不是尼克爷爷又出来喝酒，带你来的呀？”
小男孩笑着点点头，眼睛盯着牛排。
可可笑眯眯地切一块，喂到男孩儿嘴里，捏一下他脸蛋，宠溺地说：
“瞧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嘴馋。小样儿，嘻嘻！”
钟一没想到，那个死人的儿子突然出现，尼克简直老糊涂了，坏我好事，心中郁闷至极。
看可可兴高采烈，对孩子一脸宠溺的样子，心里不快，又不敢表现出来。
叫侍应又上来一份牛排，看着对面，可可和小男孩开心地嬉闹。
似乎完全忘了自己的存在，心里五味杂陈，却又无可奈何。
然后就看到可可捂着耳机，似乎接到一个电话。
可可似乎自言自语似的：“你是谁？好，明白，我知道了。我会安排。”
然后可可俯下身，温柔地问男孩儿：“吴杰，吃饱了没有？”
“差不多饱了，我要留点肚子，姥姥还买了好多好吃的在家里。”
可可摸摸吴杰头，给他擦擦嘴笑道：
“杰宝真是个小馋猫！走，我们回家。”
可可对钟一抱歉一笑，牵着男孩儿离开。
吴杰回头对钟一吐吐舌头，歪着嘴一笑。
钟一看到吴杰一笑，心里一惊。这孩子太像吴迪了，笑都笑得这么邪性。
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
心里烦闷，越来越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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