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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失心的夜莺

    “撒克逊十三爵?”

    当其他人听到那个词从塞维尔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们异口同声地将这个词重复了一遍。

    这个词是塞维尔从梅尔那边获取来的情报,当梅尔知道撒克逊十三爵的时候,就连一向冷静稳重的她都不由得不安起来。

    因为撒克逊十三爵和一个人有着极深的关联,以至于到了让任何了解此事的人都无法忽视的存在。

    那个人,正是伯明翰。

    而撒克逊十三爵,正是从属于伯明翰的十三位将领,同时也是其最忠诚的部下。按照梅尔女士在那不拉的这段时间里,在帝国的帮助下,她根据所搜集的情报,梅尔推翻了历史上撒克逊十三爵只是民间传说的假说,推断出在六百年前的巴赫伯尼亚战争中,这十三将领的真实存在。

    同时这也带来了另一个问题,如果伯明翰与其下五百名黄昏骑士一起组成了黄昏史诗的话,为什么在之前整个黄昏史诗的事件中,没有任何撒克逊十三爵出没的迹象,难道是这十三名将领混迹在那五百米骑士之中了?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梅尔如此推测,在机密史料的佐证下,撒克逊十三爵绝对不只是单纯的作战将领那么简单,从记载中的蛛丝马迹中,她发现在历史上,撒克逊十三爵似乎有过显著的影响力,正是这十三位杰出人才的辅佐,才使得伯明翰在整个巴赫伯尼亚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

    唯一难以确认的是,撒克逊十三爵的活跃以及黄昏史诗出现的时间,这两条时间线是否重合。如果二者发生在同一段时间内,那么撒克逊十三爵很有可能也会受到神渊的影响,这就意味着,撒克逊十三爵也会是史诗的一部分。

    但是在翼和艾略特的分别汇报,甚至是帝国自己的战斗记录中,都难以找到任何关于撒克逊十三爵的蛛丝马迹。

    如果在赫里复活的伯明翰,在他发动黄昏史诗里,并没有撒克逊十三爵的那一部分,那么就意味着,撒克逊十三爵很可能作为独立的史诗而存在着。

    为什么历史上和伯明翰紧密相连的撒克逊十三爵不在同一篇史诗之内?

    “撒克逊十三爵目前很可能作为独立的史诗而存在着。”

    梅尔的假设十分惊人,甚至到了危言耸听的地步。因为这意味着另一篇极其危险的史诗的存在。

    所以目前,想尽办法证明撒克逊十三爵的存在正是他们的当务之急。

    为此,他们需要证明这个推论,而首先要调查的,就是莱特家族。

    梅尔之所以要首先调查莱特家族,不仅仅是帝国方面的要求和支持,另一方面,这本身就是学院这方势力该做的事,他们需要就那个莫诺尔做出的疯狂举动向莱特家族问责,这也是调查撒克逊十三爵最好的介入理由。

    另一方面,撒克逊十三爵既然是伯明翰的部下,那么他们之间肯定会存在某种联系,而根据先前获得的信息,伯明翰的史诗的去向也和阿波克斯守卫战中那位突然出现的黑袍女涅拉有关。调查这件事情,多少也能为翼提供点帮助。

    为此,他们决定将拜访莱特家族的事情交给埃玛尔,她有着紫罗兰家族的贵族身份,能作为拜访莱特家族的通行证。而埃玛尔也接受了这份委托派遣的工作。

    然而,想要前往格罗调查莱特家族,并不是一件没有风险的事情。毕竟莱特家族做出了事实上对赫里造成威胁的事情。

    埃玛尔需要一位可以信赖的保镖,同时,为了保密,这个人必须是之前赫里事件中的参与者。

    而那个人,正是艾略特。

     

    另一边的艾略特,她今早的精神并不怎么好,昨晚她听了许久窗外灌木丛中的鸟鸣,这是稀奇的事情。从前的她,并没有注意这些小家伙在墙衣街定居栖息,甚至就在她的窗下的灌木丛中筑巢为家。它们似乎像是突然带着大包小包出现在艾略特面前的拜访者,让图安分的艾略特产生了手足无措式的不安,按她的内心想法:自己着实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些突然出现,却又命中注定的来客。

    这种林灌中的鸟雀在过去的几年中并不讨艾略特喜欢,包括现在,她也不能说自己对这些聒噪的鸟儿抱有绝对的好感。不过艾略特的包容心让她自己勉强接受了这些无法在夜间安生的精灵们,代价是在这一晚上,艾略特知道了市政中心的那座又老又笨的钟在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会不会准时敲响。

    但失眠的艾略特并没有赖床不起,因为卡伦比那只钟更为准时地叫醒了她,并借清洗被褥的理由,抢走了艾略特的被子,温暖被褥的离去让艾略特陷入了无尽的悲伤,这种状态大概会持续到她吃上晚饭前。

    艾略特坐在客厅的窗口旁,像是为了赌气,她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眼神里凝结着无声而无奈地抗议。

    不过卡伦依旧不搭理她,她在准备早饭。

    “为什么你会不想起床呢?以前的你可没这样。”卡伦将装着牛奶的瓶子扭开,倒进煮锅里。她自说自话地问着客厅里的艾略特,声音低得似乎并不在意艾略特是否能听得见。

    她伸手感受了下炉子的温度,才放心地将锅放上去。

    “被子。”艾略特开口就冒出了这个词,可见其怨念之深。“没了。”

    “我说过被褥要拿去洗了吧!”卡伦说道“而且你今天也比平常晚起了半个小时,我觉得半个小时已经仁义尽至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半个小时可等。”

    “至少在睡眠方面得网开一面”艾略特揉了揉眼睛。“老实说,我没睡够。”

    “那真是稀奇!阿波克斯的太阳要比赫里晚升起半个小时么?”

    卡伦还是那个卡伦。她打趣时说的话还是那么地尖锐。

    “要是我说那时候阿波克斯的太阳不会升起,我能不能睡到天黑?”

    “当然不行!”卡伦的回答斩钉截铁,就像她切菜一样干净利落。

    “为什么?”

    “因为被子已经洗了!”卡伦刀下的干酪被堆在一旁。

    对此,艾略特也只能打个哈哈对温暖被窝的去世表示深切哀悼。

    当卡伦拿过两个瓷杯,把热好的牛奶倒进去,然后把做到的早餐端到餐厅的桌子上,艾略特此时拿着只手镜,看看自己有没有黑眼圈,毕竟黑色的眼纹在一片纯白上无疑是个蜇眼的瑕疵,这连艾略特都有些无法忍受,从前她并不怎么在意这些,但也可能是她从未经历失眠过。

    她们吃起了早餐,艾略特显得有气无力,她还在想昨夜阻挠她安然入睡的鸟鸣。她右手拿起瓷杯,毫无风雅地用牙磕碰着杯沿,制造着微弱而富有节奏,但终究是令人心烦意乱的声音。

    直到卡伦停止咀嚼嘴里的食物,用一种类似停滞的神情盯着艾略特,以此恐吓艾略特不要再发出类似的声音时,艾略特才乖乖喝下牛奶。

    “我卧室的窗口下什么时候来了一家子?”艾略特嘬着杯中的热牛奶,问道。

    “你指的是什么?”卡伦反问道。

    艾略特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恍惚,他在拿起面包的同时带起了自己垂下去的头发,又差点把它们一起放进嘴里。

    她捏起了自己的脸颊一旁没有整理好而散开的发梢,将它们撩到耳后。

    “我窗户前的灌木丛,就是你曾经用来种植那些我说不上名的花的那些花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住进了几只野鸟,它们叫起来比歌剧演员都勤快。惹得我一晚上都没合眼。”

    “你是说那窝夜莺?不是很久以前就在我们的用来当绿篱的灌木里面安家立业了么,也许有不少时候了,快算得上是邻居了吧。”卡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那窝子夜莺在艾略特床下真的有不少时候,为此她还减少了雇人修剪后院花草的次数。

    “夜莺?”

    艾略特表示怀疑,毕竟她可是被“吵”得一晚上睡不着。

    “不可能!要我说……”艾略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它们叫得不比乌鸦好听。那声音就像用小提琴弦锯木头一样尖锐。并且锯了一晚上。”

    “除了夜莺,很少鸟喜欢鸣叫一个晚上。”卡伦解释道。“还有,夜莺也的确会发出这种不符合它们名号的声音。要知道,这些不介意同人类当邻居的小家伙们,可是什么都随着人们,学着人们,包括它们的声音。若是人安静,它们的声音也跟着柔和,若是人嘈杂,它们的声音也跟着聒噪。这样的情况若是恶化,那些为了凸显自己歌声的鸟儿便会扯开嗓子,试图盖过城市的声音,那样的就不是歌声,而是彻底的噪音了。”

    “是么?我以前没有注意,听不惯鸟叫而入睡,也是常有的事情。”

    卡伦安慰道:

    “但这也不能全然怪罪到你,受惊的鸟儿会暂时忘记怎么歌唱,正如见证恐怖的人,都难以回归平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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