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北方快车（七）
“我可以跟你分析一下，以目前的形势来看，看来无论是公众，还是帝国，都不知道伊戈尔的死讯。
但是你知道，不仅你知道，你还毫无忌讳地在这辆列车上去讨论这件事情。”
埃玛尔有条不紊地给布尼尔分析着。
“而且我猜测你只在一等车厢和别人谈论这件事情，谈论莱特家族的新继任者的死讯。
因为只有一等座的人该知道这件事情，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一等座的车票是莱特家族为你们买的，他们真是财大气粗，为这么多人买了这单。”
“证据呢？你有什么依据么？”
布尼尔脸色发青。
“布尼尔，你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也许根本不需要证据。
但为此我们还是找了一些来，那就是报纸，在我们筛查的报纸中，都没有伊戈尔的死讯。
但同时少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东西，就是报刊上常常发表的连载文章消失了。”
“什么意思？”
布尼尔听了后有些摸不着头脑。
“阁下果然没有闲雅适俗之心。连自家的报纸都不曾看过”
埃玛尔讽刺道。
“那是作家会在报纸上发行的小说连载或是短篇，大部分格罗地区周边的报刊，其小说版面都被暂时撤换休刊。
暂停刊登，唯一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等着你们从格罗回去后，在这些提前留白的地方刊登公爵的悼词和生平。
因为报纸可不能昨天是逗乐市民的小说，明天成了公爵的死讯，那是对公爵的不敬和侮辱，对么？”
布尼尔低头看着自己发亮的皮鞋，一言不发。
埃玛尔看布尼尔这模样，心里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于是她进一步说道：
“但很不巧，我们去的也是一等座餐厅，因为我想让我的朋友喝一些更好的茶。
但更不巧的是，我们在谈论莱特家族的事情，虽然我们和你们的目的根本是两回事。
但你认为我是和你们一样的人，是一同被莱特家邀请的。于是便对女人说漏了嘴？是这样么？”
埃玛尔说的这番话让布尼尔登时心惊肉跳，他先前那副体面和傲慢在听了这番话后逐渐开始土崩瓦解。
他身后车厢里的钢琴和小提琴快速地演奏显得聒噪不堪，如同锯木头般撕裂他的心理底线。
他开始感到恐惧，并且如同酒精过敏般冷汗直流，他不断吸着气，鼻翼不断翕动着，借此来掩饰恐惧。
但这并不符合绅士形象，除去没有哭喊和泪水，活像一个啜泣的幼儿。不过他管不了这些，现在的布尼尔一定怕得很。
“你们是说……”
布尼尔的眼神飘忽不定。
“你们在调查我。”
“不仅是你，布尼尔。”
埃玛尔说道。
“为了这件事情，我们调查了很多人。”
布尼尔忽然有些慌张起来。
“你们是专门来查事儿的！”
“换言之，是去调查格罗，拜访莱塔家族的所有人。”
埃玛尔补充道。
“不，完了。”
布尼尔有些情绪失控，他忽然扔掉手中的酒杯，用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
“千万不要让宫廷知道这些事儿。”
他的这番话倒是让埃玛尔和艾略特吃了一惊。她们决定先不发话，看看布尼尔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不过看起来布尼尔更像是想听她们开口说话一样，并且此时也并无之前那几分傲慢神气，变得低三下四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埃玛尔虽然还是有些掂量不清楚布尼尔为何忽然变成这个样子，她并不认为自己的话可以威胁一个贵族到这种地步。但她还是顺水推舟地应付着局势。
“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帝都派来查我们的。”
布尼尔头上冒着汗。
“我保证我绝无反心，我对帝国绝对忠诚。”
“你这是不打自招，布尼尔。”
埃玛尔暗中用手臂碰了一下艾略特，让她忍住想去嘲笑布尼尔的冲动。
她继续平静地说道：
“就算不是帝国派来的，估计连学生都听得出来你已经把自己供出来了。”
“这……”
布尼尔冒着汗，尴尬地笑着。
“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会给你们想要的东西，只要不牵连我和我的家族。”
“你很明智，但这件事情我们还需要商量一下。”
埃玛尔说罢便要起身。
“不，千万不要。”
布尼尔近乎是哀求“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所说的都是实话，伊戈尔自杀了确实是莱特家族的密告，隐瞒死讯也是他们要求的。”
“那你们去格罗的目的是什么？”
布尼尔刚想开口，但随即像只泄气的尿泡一样低下头，有气无力地说：
“协商。”
“协商？商量什么？”
“关于……”布尼尔支支吾吾，看样子是不想说话。
“你知道我们是谁么？”埃玛尔故意借此来吓唬布尼尔。
“我知道，我知道。”
布尼尔手有些发抖。
“黑徽，你们一定是戴黑徽的。”
黑徽？埃玛尔心里一惊，艾略特也转头瞥了她一眼，提醒埃玛尔面前这个大嘴巴似乎又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而埃玛尔更是知晓一二。她没有反问，而是点了点头。
而布尼尔见埃玛尔点了点头，又转头看了看艾略特，登时冒出一头冷汗。
他的确是把埃玛尔的顺水推周和艾略特表演给错认为某些他最为恐惧的东西了，那就是“戴黑徽”的家伙们。
“我说，我说。”
布尼尔慌忙答应着。
“你这次最好说真话，不容得半点虚假的在里头。”
埃玛尔威胁道。
布尼尔连忙点头，他宽了宽衣领，试图让自己喘过气来。
“协商的，大部分是关于格罗工业区的事情。”
“鹰谷工业区？”
艾略特想了想：
“那个声称自己是帝国最重要的北方工业区之一，主要是用来生产武器之类的重工业基地吗？”
埃玛尔惊讶于艾略特的话，便耳语道：
“你怎么知道的？”
“稍微了解过而已。”
艾略特小声回答道。
“没错，看来你们真是来调查我们的。”
布尼尔没听见二人短暂地耳语，他因此对自己之前的担忧深以为然，这也导致他说话更为不自然，甚至有些发抖起来。
“在军事工业里动歪心思，下场你应当知道的吧？尤其是对于一个贵族而言”
埃玛尔问道。
“重则问刑，轻则除名。布尼尔，我听说你的家族已经为了伴侣候选人努力了好几代了，给宫廷的进贡更是不计其数，你总不想让这一切栽在你的手里吧？”
“当然。”
布尼尔拿出手帕擦了擦汗。
“你们尽管提要求……”
埃玛尔摇了摇头：
“你连事情都没说清楚，怎么就开始谈斤论价了？你们和莱特家族就格罗工业区，究竟要协商些什么？”
布尼尔还在敷衍着，埃玛尔的耐心也快到了头。她起身要离开，这一举动立马逼急了布尼尔，他终于说出了真相：
“这只是前几天的事情，莱特家族本身因为老莱特公爵去世，莫诺尔作乱而一夜之间名誉扫地。
而现在伊戈尔自杀更是火上浇油，谁都不想和莱特家族有所往来，但因为不少贵族在格罗工业区有所参与和投资，一时间大都左右为难。
但是前几日伊戈尔自杀的消息透露出来后，莱特家族主动邀请我们去往尼卡参加伊戈尔的秘密葬礼。并且就此讨论工业区资产的转让问题。”
布尼尔顿了顿，看四下无人注意，便继续说：
“这是天赐的机会，莱特家族像遭了天谴，已经因为一件糟糕的事情而名存实亡，再过不久，连名誉都保不住。
过去这些依附公爵的小贵族们没了靠山，投资在格罗的资产一时难以收回。
但没想到莱特家族自己找上门来，这可是天赐良机，我们可以借此收回财产，还能……”
布尼尔说道这里突然停下嘴，看样子生怕自己要说的话叫别人知道。
“还能怎么样？”
“还能敲诈一笔。”布尼尔说道，
“你要知道这可能是小人行径，但并不卑鄙，因为其他家也是这么想的，要知道一件事情如果大家都去做的话，那就不算件卑鄙的事情。”
埃玛尔抬手叫布尼尔别再说下去：
“我并不想听你诡辩，我要问的是你们要怎样收回财产？”
“很容易，只要我们把契约转让给莱特家族，然后莱特家族会把钱给我们。”
“是莱特先把资金还给你们，还是你们先把契约转让给他们？”
“我们先给契约证明，他们再拿钱出来。”
布尼尔说得轻描淡写，但以现在莱特家族的情况，究竟要怎样支付这一笔巨款，而面对这个危如累卵的莱特家族，而这群贵族又是怎么相信他们的。
“你们怎么会认为莱特家族会把这笔钱给你。”
被问到这时，那布尼尔倒是有了几分底气：
“当然有！把柄！这世上，每个人都有的东西，身份越高的人，他们就越能感受到把柄的沉重，我们可是有着莱特家族不少难以启齿的丑闻，若是莱特家族想反悔，这些把柄足以让他们彻底名誉扫地。”
“是吗？我知道了”
埃玛尔没有感到惊奇。她短暂地思考了一会，接着说：
“我们会记住你的，布尼尔先生和你的家族，不过现在，你还需要做这件事情，如果你不想被连累的话。那就是帮我们几个小忙。”
布尼尔犹豫片刻，咬了咬牙：
“你们说吧。”
“如果你在几天后见到了莱特现在的当家人，请稍微引荐一下我们，让我们见见现在的当家人，因为我们可不想打草惊蛇，还有，如果你知道其他和你一样目的人，还请告诉我他的名字。”
这场骗局，也该结束了。
同时，埃玛尔和艾略特同时意识到，在她们即将到达的尼卡，也许有另一场更大的骗局正在暗中酝酿着。
而其中到底会发生什么，她们还不得而知。
但是你知道，不仅你知道，你还毫无忌讳地在这辆列车上去讨论这件事情。”
埃玛尔有条不紊地给布尼尔分析着。
“而且我猜测你只在一等车厢和别人谈论这件事情，谈论莱特家族的新继任者的死讯。
因为只有一等座的人该知道这件事情，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一等座的车票是莱特家族为你们买的，他们真是财大气粗，为这么多人买了这单。”
“证据呢？你有什么依据么？”
布尼尔脸色发青。
“布尼尔，你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也许根本不需要证据。
但为此我们还是找了一些来，那就是报纸，在我们筛查的报纸中，都没有伊戈尔的死讯。
但同时少的是一个很特别的东西，就是报刊上常常发表的连载文章消失了。”
“什么意思？”
布尼尔听了后有些摸不着头脑。
“阁下果然没有闲雅适俗之心。连自家的报纸都不曾看过”
埃玛尔讽刺道。
“那是作家会在报纸上发行的小说连载或是短篇，大部分格罗地区周边的报刊，其小说版面都被暂时撤换休刊。
暂停刊登，唯一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等着你们从格罗回去后，在这些提前留白的地方刊登公爵的悼词和生平。
因为报纸可不能昨天是逗乐市民的小说，明天成了公爵的死讯，那是对公爵的不敬和侮辱，对么？”
布尼尔低头看着自己发亮的皮鞋，一言不发。
埃玛尔看布尼尔这模样，心里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于是她进一步说道：
“但很不巧，我们去的也是一等座餐厅，因为我想让我的朋友喝一些更好的茶。
但更不巧的是，我们在谈论莱特家族的事情，虽然我们和你们的目的根本是两回事。
但你认为我是和你们一样的人，是一同被莱特家邀请的。于是便对女人说漏了嘴？是这样么？”
埃玛尔说的这番话让布尼尔登时心惊肉跳，他先前那副体面和傲慢在听了这番话后逐渐开始土崩瓦解。
他身后车厢里的钢琴和小提琴快速地演奏显得聒噪不堪，如同锯木头般撕裂他的心理底线。
他开始感到恐惧，并且如同酒精过敏般冷汗直流，他不断吸着气，鼻翼不断翕动着，借此来掩饰恐惧。
但这并不符合绅士形象，除去没有哭喊和泪水，活像一个啜泣的幼儿。不过他管不了这些，现在的布尼尔一定怕得很。
“你们是说……”
布尼尔的眼神飘忽不定。
“你们在调查我。”
“不仅是你，布尼尔。”
埃玛尔说道。
“为了这件事情，我们调查了很多人。”
布尼尔忽然有些慌张起来。
“你们是专门来查事儿的！”
“换言之，是去调查格罗，拜访莱塔家族的所有人。”
埃玛尔补充道。
“不，完了。”
布尼尔有些情绪失控，他忽然扔掉手中的酒杯，用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
“千万不要让宫廷知道这些事儿。”
他的这番话倒是让埃玛尔和艾略特吃了一惊。她们决定先不发话，看看布尼尔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不过看起来布尼尔更像是想听她们开口说话一样，并且此时也并无之前那几分傲慢神气，变得低三下四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埃玛尔虽然还是有些掂量不清楚布尼尔为何忽然变成这个样子，她并不认为自己的话可以威胁一个贵族到这种地步。但她还是顺水推舟地应付着局势。
“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帝都派来查我们的。”
布尼尔头上冒着汗。
“我保证我绝无反心，我对帝国绝对忠诚。”
“你这是不打自招，布尼尔。”
埃玛尔暗中用手臂碰了一下艾略特，让她忍住想去嘲笑布尼尔的冲动。
她继续平静地说道：
“就算不是帝国派来的，估计连学生都听得出来你已经把自己供出来了。”
“这……”
布尼尔冒着汗，尴尬地笑着。
“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会给你们想要的东西，只要不牵连我和我的家族。”
“你很明智，但这件事情我们还需要商量一下。”
埃玛尔说罢便要起身。
“不，千万不要。”
布尼尔近乎是哀求“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所说的都是实话，伊戈尔自杀了确实是莱特家族的密告，隐瞒死讯也是他们要求的。”
“那你们去格罗的目的是什么？”
布尼尔刚想开口，但随即像只泄气的尿泡一样低下头，有气无力地说：
“协商。”
“协商？商量什么？”
“关于……”布尼尔支支吾吾，看样子是不想说话。
“你知道我们是谁么？”埃玛尔故意借此来吓唬布尼尔。
“我知道，我知道。”
布尼尔手有些发抖。
“黑徽，你们一定是戴黑徽的。”
黑徽？埃玛尔心里一惊，艾略特也转头瞥了她一眼，提醒埃玛尔面前这个大嘴巴似乎又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而埃玛尔更是知晓一二。她没有反问，而是点了点头。
而布尼尔见埃玛尔点了点头，又转头看了看艾略特，登时冒出一头冷汗。
他的确是把埃玛尔的顺水推周和艾略特表演给错认为某些他最为恐惧的东西了，那就是“戴黑徽”的家伙们。
“我说，我说。”
布尼尔慌忙答应着。
“你这次最好说真话，不容得半点虚假的在里头。”
埃玛尔威胁道。
布尼尔连忙点头，他宽了宽衣领，试图让自己喘过气来。
“协商的，大部分是关于格罗工业区的事情。”
“鹰谷工业区？”
艾略特想了想：
“那个声称自己是帝国最重要的北方工业区之一，主要是用来生产武器之类的重工业基地吗？”
埃玛尔惊讶于艾略特的话，便耳语道：
“你怎么知道的？”
“稍微了解过而已。”
艾略特小声回答道。
“没错，看来你们真是来调查我们的。”
布尼尔没听见二人短暂地耳语，他因此对自己之前的担忧深以为然，这也导致他说话更为不自然，甚至有些发抖起来。
“在军事工业里动歪心思，下场你应当知道的吧？尤其是对于一个贵族而言”
埃玛尔问道。
“重则问刑，轻则除名。布尼尔，我听说你的家族已经为了伴侣候选人努力了好几代了，给宫廷的进贡更是不计其数，你总不想让这一切栽在你的手里吧？”
“当然。”
布尼尔拿出手帕擦了擦汗。
“你们尽管提要求……”
埃玛尔摇了摇头：
“你连事情都没说清楚，怎么就开始谈斤论价了？你们和莱特家族就格罗工业区，究竟要协商些什么？”
布尼尔还在敷衍着，埃玛尔的耐心也快到了头。她起身要离开，这一举动立马逼急了布尼尔，他终于说出了真相：
“这只是前几天的事情，莱特家族本身因为老莱特公爵去世，莫诺尔作乱而一夜之间名誉扫地。
而现在伊戈尔自杀更是火上浇油，谁都不想和莱特家族有所往来，但因为不少贵族在格罗工业区有所参与和投资，一时间大都左右为难。
但是前几日伊戈尔自杀的消息透露出来后，莱特家族主动邀请我们去往尼卡参加伊戈尔的秘密葬礼。并且就此讨论工业区资产的转让问题。”
布尼尔顿了顿，看四下无人注意，便继续说：
“这是天赐的机会，莱特家族像遭了天谴，已经因为一件糟糕的事情而名存实亡，再过不久，连名誉都保不住。
过去这些依附公爵的小贵族们没了靠山，投资在格罗的资产一时难以收回。
但没想到莱特家族自己找上门来，这可是天赐良机，我们可以借此收回财产，还能……”
布尼尔说道这里突然停下嘴，看样子生怕自己要说的话叫别人知道。
“还能怎么样？”
“还能敲诈一笔。”布尼尔说道，
“你要知道这可能是小人行径，但并不卑鄙，因为其他家也是这么想的，要知道一件事情如果大家都去做的话，那就不算件卑鄙的事情。”
埃玛尔抬手叫布尼尔别再说下去：
“我并不想听你诡辩，我要问的是你们要怎样收回财产？”
“很容易，只要我们把契约转让给莱特家族，然后莱特家族会把钱给我们。”
“是莱特先把资金还给你们，还是你们先把契约转让给他们？”
“我们先给契约证明，他们再拿钱出来。”
布尼尔说得轻描淡写，但以现在莱特家族的情况，究竟要怎样支付这一笔巨款，而面对这个危如累卵的莱特家族，而这群贵族又是怎么相信他们的。
“你们怎么会认为莱特家族会把这笔钱给你。”
被问到这时，那布尼尔倒是有了几分底气：
“当然有！把柄！这世上，每个人都有的东西，身份越高的人，他们就越能感受到把柄的沉重，我们可是有着莱特家族不少难以启齿的丑闻，若是莱特家族想反悔，这些把柄足以让他们彻底名誉扫地。”
“是吗？我知道了”
埃玛尔没有感到惊奇。她短暂地思考了一会，接着说：
“我们会记住你的，布尼尔先生和你的家族，不过现在，你还需要做这件事情，如果你不想被连累的话。那就是帮我们几个小忙。”
布尼尔犹豫片刻，咬了咬牙：
“你们说吧。”
“如果你在几天后见到了莱特现在的当家人，请稍微引荐一下我们，让我们见见现在的当家人，因为我们可不想打草惊蛇，还有，如果你知道其他和你一样目的人，还请告诉我他的名字。”
这场骗局，也该结束了。
同时，埃玛尔和艾略特同时意识到，在她们即将到达的尼卡，也许有另一场更大的骗局正在暗中酝酿着。
而其中到底会发生什么，她们还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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