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雨季的记忆（1）
有句俗得掉毛的话说：十六岁是花季，十七岁是雨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估计没哪个二愣子皱着眉头发誓要用二次函数算出个子丑寅卯。
但反过来，即使是个二愣子也明白：这确实是个很美的年龄。再反过来，即使不是个二愣子，你也未必真正懂得：这个美得让人怦然心动的季节，总会留下数不尽的欢乐与遗憾，希望和幻想，嫉妒与竞争，怄气和掐架，疼痛或是伤心，暗恋或者追求——其实，都很美，纵然充满伤感。还有一点，那就是：这些日子，逝去了就是逝去了，没有重复。没有，永远没有。
高二·六也有雨季，这不是在酸兮兮地抒情，而是因为，那是确实是下雨了，而且三天两头下雨，冷不丁就来个黑云压城城欲摧，从来不提前送个鸡毛信什么的。
也好，凉快。
高二·六的雨季来了，那些日子琐碎而杂乱，但相信多少年后，绝大多数同学一定还会记得两种情境：热辣辣的日子和黑沉沉的天空。雨季的旋律就在这二重奏中让后来的他们沉浸其中欲罢不能。
每当雨过天晴，很快就跟上一个热辣辣的日子。
牟县七中处于山脚与山腰中间，暴雨过后，雨水纵横，顺坡而下，把山坡冲得光秃秃的。天一晴，地面上白亮亮的，隐约还盖着一搓搓细沙子，反射着细微的光，让人几乎睁不开眼。那个角落本来啥都没有，几天不见，不知怎的，竟长起了一蓬蓬的青草，翠绿翠绿的，而且长势凶猛，呈泉水喷射状。中间那蓬特别长，甚至有些突兀，但青草就是这么长的，很不讲理的样子，很像暴发户的样子。没人去注意它们，它们只是在雨季里伸展开了自己，很绿，很盛，很暴力。
此时的树叶都是新的，鲜亮的绿色，在微风中摇曳晃动，哗哗作响，伴随着连成一片的蝉叫声，尽情地享受着雨季。
此时，蝉也会不失时机地开始了热辣辣的演奏。吟唱一会儿，撒一泡尿，边飞边画着拐来拐去的弧线，转进了另一棵树的绿荫中。
“我靠！竟敢在本大爷头顶上撒尿！瞎了你的狗眼了……”
这个被撒了一脑袋尿的倒霉蛋名叫孟涛波，江湖人称“一个好汉”。
“一个好汉”这个绰号可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可谓货真价实，而且字字落到实处。
这还要从苍梧镇的大集开始说起。
夏天来了，水果纷纷上市，绿莹莹，红彤彤，逗得肖珂直流哈喇子。但是，他还是下不了决心，因为这桃子虽然好吃，但个儿太大。其实个儿大点也没啥，一次多吃几口呗，也过瘾。但他还是不放心。肖珂翘起了脑袋，像个长颈鹿，在确认集市到校门口的路上确实没有异常信息后，一丝笑容爬上了面庞——兵贵神速！他下了下狠心，买了四个巨大的桃子。看着称斤两的老头颤巍巍地提起了棕黑色的长秤杆，肖珂仍然紧张得很。他还是不放心，又侦查了一遍周围的环境。
经验告诉他：没有到嘴里的肉，那根本不算肉，即使是自己花的钱。
但反过来，即使是个二愣子也明白：这确实是个很美的年龄。再反过来，即使不是个二愣子，你也未必真正懂得：这个美得让人怦然心动的季节，总会留下数不尽的欢乐与遗憾，希望和幻想，嫉妒与竞争，怄气和掐架，疼痛或是伤心，暗恋或者追求——其实，都很美，纵然充满伤感。还有一点，那就是：这些日子，逝去了就是逝去了，没有重复。没有，永远没有。
高二·六也有雨季，这不是在酸兮兮地抒情，而是因为，那是确实是下雨了，而且三天两头下雨，冷不丁就来个黑云压城城欲摧，从来不提前送个鸡毛信什么的。
也好，凉快。
高二·六的雨季来了，那些日子琐碎而杂乱，但相信多少年后，绝大多数同学一定还会记得两种情境：热辣辣的日子和黑沉沉的天空。雨季的旋律就在这二重奏中让后来的他们沉浸其中欲罢不能。
每当雨过天晴，很快就跟上一个热辣辣的日子。
牟县七中处于山脚与山腰中间，暴雨过后，雨水纵横，顺坡而下，把山坡冲得光秃秃的。天一晴，地面上白亮亮的，隐约还盖着一搓搓细沙子，反射着细微的光，让人几乎睁不开眼。那个角落本来啥都没有，几天不见，不知怎的，竟长起了一蓬蓬的青草，翠绿翠绿的，而且长势凶猛，呈泉水喷射状。中间那蓬特别长，甚至有些突兀，但青草就是这么长的，很不讲理的样子，很像暴发户的样子。没人去注意它们，它们只是在雨季里伸展开了自己，很绿，很盛，很暴力。
此时的树叶都是新的，鲜亮的绿色，在微风中摇曳晃动，哗哗作响，伴随着连成一片的蝉叫声，尽情地享受着雨季。
此时，蝉也会不失时机地开始了热辣辣的演奏。吟唱一会儿，撒一泡尿，边飞边画着拐来拐去的弧线，转进了另一棵树的绿荫中。
“我靠！竟敢在本大爷头顶上撒尿！瞎了你的狗眼了……”
这个被撒了一脑袋尿的倒霉蛋名叫孟涛波，江湖人称“一个好汉”。
“一个好汉”这个绰号可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可谓货真价实，而且字字落到实处。
这还要从苍梧镇的大集开始说起。
夏天来了，水果纷纷上市，绿莹莹，红彤彤，逗得肖珂直流哈喇子。但是，他还是下不了决心，因为这桃子虽然好吃，但个儿太大。其实个儿大点也没啥，一次多吃几口呗，也过瘾。但他还是不放心。肖珂翘起了脑袋，像个长颈鹿，在确认集市到校门口的路上确实没有异常信息后，一丝笑容爬上了面庞——兵贵神速！他下了下狠心，买了四个巨大的桃子。看着称斤两的老头颤巍巍地提起了棕黑色的长秤杆，肖珂仍然紧张得很。他还是不放心，又侦查了一遍周围的环境。
经验告诉他：没有到嘴里的肉，那根本不算肉，即使是自己花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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